我站在院子裏看著這兩個女人說悄悄話,不知道在講什麽。


    反正劉汝香是千叮嚀萬囑咐,然後讓張領導的女人迴去,她自己則直接關上了大門。


    劉汝香來到外麵,讓我們大家等著裏麵的人,法事還在進行,等一會兒就好了。


    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扭頭張望著,沒想到劉汝香自己卻出來了,紛紛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她。


    你做法事的大師都出來了,裏麵的兩個客人還能幹什麽,而且門關得嚴嚴實實,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就好像是一道需要在地下室才能做出來的秘密料理一般,我們大家都好奇極了。


    但是有劉汝香攔著,我們隻能在外麵等著。


    過了大概十多分鍾,我們不少人都不耐煩了,而且這裏麵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一個張領導帶過來的秘書出言問道:“劉大師,現在能進去了嗎?”


    劉汝香看著眾人反複催著,一律搖頭,不準進。


    “隻有等裏麵的人自己出來,讓我們進去,我們才能進去”


    大家聽了這話麵麵相覷。


    又過了幾分鍾,已經有人按捺不住了,這時候,哪個張領導的女人終於把門打開了。


    這個女人的樣子有些狼狽,滿頭大汗,臉紅紅的,讓其感到奇怪的是,她的身上染了好多黑墨水,就是劉汝香潑在張領導身上的那種。顯然,這二人是身體待在一起了。


    劉汝香看著她,指著身後的衛生間:“去洗洗吧。”


    張領導的女人城隍成恐,點著腦袋,狼狽地鑽了進去。


    我們一大堆人都重新來到屋子裏。


    張領導還是如先前那般,躺在大八仙桌上,隻是額頭上多了許多汗珠。


    劉汝香點點頭,繼續做法術,我跟著在她旁邊拍著羊皮鼓。


    很快,法事結束。


    到了最後關頭,劉汝香沒有讓張領導從桌子上起來,而是手拿著一根香,直接把燒得紅星子紮了上去。


    “啊!”供香地那一頭被點著了,紅星子地溫度可老高,燙到人身上,張領導的臉都扭曲。


    這麽一大叫,張領導問著劉汝香:“你這個女子看,又做得什麽,痛死我了。”


    劉汝香笑而不語:“我在你的腿上糖了兩下。”


    張領導追問劉汝香,為什麽要燙他?


    劉汝香催促他去衛生間洗掉身上的墨跡。


    很快洗完了,張領導二人再次出來。


    他出來之後就問劉汝香:“劉大師,為什麽你說燙我兩下,我剛剛隻感覺一下疼,但是大腿上確實是出現了兩個疤呢?”


    劉汝香笑了笑:“我燙你第一下,那時是在做法術之前,躺在桌子上大家都沒看到。但是因為哪裏是一道特殊的穴位,因為你身體裏某種氣的淤堵、衝擊,所以那地方哪怕是燙出來一個疤,你都感覺不到疼。”


    “第二次燙你,因為法事結束,你身體裏麵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所以我躺在你哪個穴位上輕輕一點,你都會痛得不能承受。”


    張領導駭然,他把自己的褲子卷到大腿根上。


    隻見在右大腿的一塊小地方上,那裏出現了一個水泡,已經結痂了。但是旁邊尚有一個小水泡隻是剛剛被弄破濃水。


    兩個小水泡的區別很不一樣,一個新一個老,幾乎是兩種不同的成色。


    張領導這時候明白了,高興的大喜。


    “劉大師,我這就算是好了?”


    劉汝香點點頭,讓張領導他們可以走了。


    張領導大喜,朝著劉汝香作揖,然後口中連連道謝。


    “劉大師,我問你,此番如此待我,可是有何需求?”


    劉汝香這時候搖了搖頭。


    “沒有什麽,你是我們這兒的父母官,隻希望你做好本職工作,切莫不要做對不起老百姓的事情,我就已經非常高興了。”劉汝香說著,揮了揮手。


    張領導的神色一滯,然後就點了點頭。


    “張某人自然該如此。”


    劉汝香坐在客廳裏,也沒收拾法場,而是用著一種極為虛弱的神態靠著椅子。


    張領導這時候欲言又止,然後看了看,說了一聲大師保重就出去了。


    這些人出了院子坐上車,我迴到家中,立刻兩眼通紅,大喊了衝了上去。


    劉汝香靠在椅子上,不知道為何嘴角滲出了一律鮮血。


    “師父!”


    我心裏晃的如同一團亂麻,大腦嗡一下就感覺要暈了過去。


    師父正年輕,隻是個二十出頭的美麗少女的模樣,怎麽今天一下子都吐血了。


    劉汝香一張嘴,一大灘血流了出來。


    “師父,你怎麽了?”


    劉汝香平靜說道:“師父如果到了要不行的那一天,問山你能送我一程嗎?”


    我完全不理解師父的話,大腦如同宕機了一般,悲傷從心底湧出。


    “師父,你不要嚇我……”


    “嗬嗬嗬。”劉汝香堅強的笑著。


    過了大概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忽然那個張領導又迴來了。


    他站在門外喊了一聲,然後麵帶笑意走進屋子。


    一下子看到劉汝香嘴吐血的樣子,眼睛瞪著:“劉、劉大師,你這是怎麽了,要不要讓醫院的人過來。”


    劉汝香拂了拂手。


    “劉某人隻是累了,法術過於消耗精氣神,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張領導看到這副樣子頗有些慚愧,扶著額頭說道:“劉大師舍己為人,高風亮節!張某敬佩。”


    然後,他才對我說話,問我有沒有看到他的手機。


    原來是有東西落在這裏了,迴來討。


    我在桌子上找了一遍,從一張神畫像下麵拿找到手機。


    張領導一邊拿著手機走,一邊忍不住看著身後的劉汝香。


    劉汝香這時候招了招手,把張領導叫停。


    “張領導,縣醫院的陳院長是個好人,早年多次幫扶於我。”


    說完這一句話,劉汝香就不說了。


    張領導點頭說知道了,重新迴到車上。


    人走了之後,我的眼睛還是紅紅的,開始小聲啜泣。


    卻沒想到劉汝香直接擦掉嘴上的血跡,走到我麵前就給了我一個暴栗子。


    “噢!”我捂著腦袋看著劉汝香。


    她白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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