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汝香點點頭:“是不假。”


    “我在想,王鍾他們所爭奪的這個寶藏,會不會和那一段塵封的曆史有什麽牽掛?”


    劉汝香柳眉輕輕皺起,沉思著。


    “如此說來,這個什麽寶藏我大概有這麽一些眉目了。八寨起義中,這個自封為百萬天兵大都督的思恩縣覃公旺當年盤踞與此許久,你說,會不會是說的是這些義軍的寶藏?”


    “按照古代的說法,這城寨之中不說小富小貴,勉強混個溫飽也還算富庶,如這領頭的將軍人物,大概是會有自己的金庫的。”


    劉汝香琢磨著,我也感覺到了大概是這樣。


    聽到我們在聊這個話題,身後的王明音和保安隊員根本不敢參與進來,恐怕是生怕他們聽到了劉汝香什麽機密,然後和剛剛那個王鍾一樣殺人滅口吧。


    現在走了一個工人王鍾,隊伍裏隻剩下四個人了。


    保安隊員,王明音,劉汝香和我。


    四個人中以劉汝香為隊伍主心骨。


    王明音見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去,便開口問道:“現在大家該怎麽走?劉師公你拿主意。”


    劉汝香看了一下時間,開口說道:“當務之急,我沒先從這座山出去再說,黃為中和那名保安隊員不是在泥石流來的時候跑出去,然後到現在都沒有下落嗎,我想,我們到山腳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的屍體,也算有個交代。”


    “然後最好去把那個王鍾給抓住,他這次殺了這個劉文才,難保不會繼續殺人,當初的五個工人,其他幾個或許還活著,白白死了人命多不好。”


    王明音和保安隊員的情緒有些低落,顯然,他們都想趁早離開了。


    劉汝香話鋒一轉:“當然,難道王大師就對於他們口中的寶藏不感興趣嗎?能讓這些人打生打死,我想它的價值可能遠超環保建設集團給的。”


    劉汝香說完話,王老師公和那個保安隊員的臉色轉變好了很多。


    “嗬嗬,話不多說,大家出發吧。”


    此時已經六點出頭了,整個山裏沒有一絲光,大家隻能依靠手電筒來照著路,又重新變成了昨天晚上那走夜路的氛圍。


    不過大家此時心中已經沒有什麽好怕的了,哪怕是我,也趨近於麻木。


    畢竟,大家這一兩天一路走來是遇到了那麽多危險,大家都經曆了這麽多生死危機,哪一個但拎出來都能把膽子嚇大個幾分。


    現在偶爾碰到一些蛇蟲,劉汝香擺擺手就給驅趕到了一邊去,沒有任何困難。


    經過一天的暴雨衝刷,山裏的空氣變得特別清新,這聞著倒是挺舒服。


    我們本來就離山腳下不遠,走了大概幾分鍾就下了山。


    山下麵是一個小山溝,我們剛剛上山的時候,這裏還沒有水。但隻過了半天,源源不斷的泥水從山上衝刷了下來,就把這個小山溝給填滿了,像是一口大池塘。


    水已經淹沒了我們的腳脖子,劉汝香說道:“大家都分開,小心一點不要掉下去了,順著這個山溝看一遍,看看這些雜草、樹堆裏麵有沒有人影。”


    大家都點點頭,除了王明音老師公腳上有傷。我和那個保安隊員也分開了,繞著這個小河溝用手電筒照著搜尋人跡。


    “黃大師——”


    “黃大師——”


    我喊了兩下,然後涉水走著。


    十一月底的天氣,水已經很涼了。


    忽然間,隱隱約約的,我就感覺到腿上好像有什麽蚊蟲叮咬的感覺。


    彎下腰用手一拍,冷不丁摸到一個冰涼涼的東西。


    我用手電筒一照,立刻就看到,一個好大的黑色的水蛭趴在我的腿上,緊緊黏著,它的口器紮破了皮膚,貪婪地吮吸著我的鮮血。


    我在農村長大,這玩意也見過不少,但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麽大的,還是在自己身上,不禁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叫出了聲,趕緊甩著腿,用手去拍打著。


    水蛭遭到我巴掌的拍擊,長長的身體迅速縮了起來,傷口留下了殷紅的鮮血。


    我直接掐著那個水蛭的身體,像是撕狗皮膏藥一樣給它拽了下來,直接扔到岸邊地上。


    我上了岸之後取出砍刀,狠狠給他劈成幾截。


    其他人看見我叫的聲音這麽大,反應也不小,趕忙都問我遇到什麽問題了。


    我不好意思說是什麽水蛭,就說被什麽荊棘掛到了,也就此過去。


    我是萬萬沒有想到,剛剛那一聲叫喚就引來了一些我沒想到的人。


    我們幾個人圍著水溝轉了一圈,然後便集合,幾乎沒看到什麽可疑的東西。


    “從那座山上滾下來,或者被泥石流衝走,一定會來到這個小山溝裏。既然看不見黃為中二人,那我估計他們可能是逃出去先走了,也有可能是已經遇難了,隻是屍體還在山上沒有被洪水衝下來。”


    大家都比較認可這點。


    那個保安隊員看到現在的情況,便發言道:“既然如此,那劉師公我們解下來該怎麽找王鍾口中的那些寶藏呢?”


    “嗬嗬,這便不用你操心了,我自然是有把握的。”


    王鍾絕對不會想到,會有人用一隻鞋子就能找到他現在的所在位置。


    踩鞋尋人的法術就是這樣,玄乎的很。


    劉汝香拿出黃草紙和紅繩、供香,把鞋子係在腳下,然後就開始唱起了師公經文。


    王明音老師公根本就不知道這是什麽法術,可能聽過,但絕對沒學習過。


    江東派師公傳承講究親緣關係,誰是直係誰是旁支,論出身的。


    他瞪大了眼睛想偷學,但我們兩邊的唱本經文裏的壯文有些念法和寫法根本就不一樣。


    他臉色鐵青,眼睛裏流露出來的是無窮的羨慕。


    很快,踩鞋尋人的法術開始起作用了,劉汝香不斷調整位置,帶著我們幾人往對麵的一座大山走去。


    “就是那裏了,那座山有點遠,大家克服一下。”


    山路漫漫,尤其是因為下了大雨,地上積了很多水,我們一腳踩下去就能帶起來好多爛泥,還沒走一會兒功夫鞋底就會變得非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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