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羅刊,那個孩子的老師也是班主任。”他一邊說著一邊把開學的合照扔了過去。


    “僅憑這些可不夠。”弱雪仍然沒有放下戒備之心,“你應該有點強有力的證據。”


    “理論上來說,我其實可以直接對你進行讀心,但是這可能會讓你有所疼痛,所以我勸你還是不要做多餘的反抗。”


    “你是說讀心術?我才不信這些東西…你現在就對我讀一個看看呢?”弱雪輕蔑的笑了笑,緊接著就撿起那張合照輕輕抹去上麵的灰塵,“你扔過來的,這張照片都是p的很不錯,看來你在當個騙子,之前還做足了準備呢…”


    “那就對不起了…”羅刊冷漠的說著,隨後就輕閉雙眼像是施展了什麽魔法一樣。


    話音才剛落,弱雪十分虛弱的捂著頭就跪倒在了地上,她現在能明顯的感知到自己身上所有的記憶正在被偷看,其中包括著自己的過往、自己的弱點以及自己的秘密,甚至還有著看到過的每一個畫麵,就連昨天換衣服的畫麵都在被偷看著。


    “趕緊滾出去呀…那些東西不可以亂看…”弱雪掙紮著站起了身,臉上泛起了,陣陣紅暈。


    這些都是相對的,羅刊在讀取記憶的同時,還留下了一部分到對方的腦海之中,弱雪看到這些記憶,以後慢慢就放下了敵意,好像一開始就誤會了什麽的一樣,低著頭的女生試探性的向對方詢問:“這麽說來,這段時間裏麵都是你在照顧他咯?”


    “沒錯,因為它對我同樣很重要。”羅刊十分平靜地迴答著,那雙眼眸輕輕的看了對方一眼。


    “那這個小家夥可就交給你了,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呢…”她一邊說著一邊轉身,眼神當中似乎充滿了失落感。


    隻是那隻手突然將對方抓住,生理反應讓這個女生迴頭看了一下對方,這一時間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你這是幹什麽?我們好像也不是很熟吧…”


    “可是我從你腦子裏麵看到的你,可是那種會自來熟的人。”羅刊嘻嘻的看著對方的眼睛,“你似乎很不想交我這個朋友。”


    “也就是跟我能用這個語氣,換個人早就說你是下頭男了。”弱雪用鄙視的目光看著對方,還上下打量著什麽。


    “正是因為跟你說話,所以才需要用這種語氣。”羅刊也沒有給對方什麽好臉色。


    “氣氛都尷尬到這樣了,你還留我在這裏幹什麽?”弱雪一隻手掐著腰看上去十分生氣。


    “相信我。”


    “相信你什麽?”


    “一個迷路的孩子,需要有一個姐姐來指應方向…”羅刊用輕柔的語氣說。


    她直視著對方的眼瞳,但是卻沒有多說什麽。


    烤雞腿的聲音滋滋作響,那插滿了雞腿的烤架被端到了盤子上,夾子夾著雞腿冒出了看上去誘人的汁水。


    “我終於知道那小子為什麽這麽喜歡吃烤雞腿了。”弱雪咽了咽口水,話說迴來,她已經好久沒有吃這種東西了。


    “我買了很多,你想吃的話也拿點吧。”羅刊接過了雞腿,隨後又向周圍的店鋪訂購了兩份麻辣燙,選的串串都是十分有講究。


    弱雪剛開始還不怎麽相信,但是直到那隻手抓取的全都是她喜歡吃的,她才用一種期待的眼光看著羅老師。


    就連那份飲料也是選的弱雪最喜歡的茉莉花奶茶,弱雪安靜的跟在對方身後,紅著臉看著他把吃的遞到自己的手中。


    “這些都是給我吃的嗎?”弱雪抬起頭看向了,正在付錢的對方。


    “不然呢?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你應該不會拒絕吧。”羅刊轉過頭來向醫院安靜地走過去,弱雪不緊不慢的跟上。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吃這些呀?”弱雪加快了腳步,跑到了對方的麵前,還抬起頭來看著對方的臉。


    “讀心的時候恰巧看到的,既然是買早餐,就順手買過來一起吃。”羅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你讀心的時候還看到了什麽?”弱雪十分嚴肅的看著對方。


    “你覺得我能看到什麽?”


    “我換衣服時的樣子,你可都看到了…”


    “覺得我惡心可以不吃。”


    “唉唉唉,我就是要吃,還要吃得幹幹淨淨,氣死你。”弱雪露出了嘲諷的姿勢,玩笑過後還是認真下來,“不過至於其他的事情,還拜托你向我保密了。”


    “這些不必多說。”羅刊的腳步停了一下,像是在想什麽一樣,“我會替你保管好秘密的。”


    忙活了好一陣子,終於還是迴到了夏玹的病房裏麵,此時此刻的小家夥還在睡覺呢,羅刊僅僅是看著對方的睡相就搖了搖頭。很快那香噴噴的雞腿就被拿出來遞到了小家夥的麵前,夏玹那靈敏的小鼻子輕輕地一聞,那雙清澈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


    雞腿立馬就被奪走,小家夥抱著雞腿一頓亂啃,看上去十分的開心。


    “你慢點吃,不夠的話,這裏還有。”羅刊把一袋子雞腿都放到了桌子上。


    當聽到是羅老師的聲音,小家夥,這才反應過來,等到迴過頭來一看,隻見弱雪正在坐在一旁,吃著麻辣燙,羅刊的手裏拿著一塊烤肉披薩。


    一共三個人都在病房裏麵,外麵的場景十分安靜,並且沒有人打擾,夏玹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又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突然才發現不僅僅是傷口全都愈合了,而且從窗戶外麵反射過來的臉上,他還發現了自己原先臉上的疤痕居然全部都消失了,在驚訝之餘,還是把目光移迴到了老師和師姐的身上。


    “老頭老頭,我拿你一塊披薩嚐嚐…”弱雪像是絲毫不在意一樣,一下子就從羅老師的披薩裏麵拿走了一塊。


    夏玹看到了,這一場景一度,以為自己還沒有睡醒,他越想越感覺不對勁:“你們兩個怎麽還認識上了呢?”


    “這就不要問了,問就是不打不相識。”弱雪吃著披薩,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


    “那你和羅老師,最後誰打贏了呀?”夏玹用期待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師姐,“羅老師,可是很強的。”


    “我和他嘛…幾十個迴合下來平分秋色。”弱雪叉著腰十分放肆的說道。


    羅刊倒也沒有爭論什麽,反正他也沒有打算打擾麵前的這個女生對著他的師弟炫耀。


    “不愧是師姐…”夏玹活動了一下身子,“我記得我不是在一個地方暈倒了嗎?怎麽現在又到這裏來了?感覺好奇怪…”


    “其實…”羅刊剛剛打算把一切事情都給說清楚,但是隱約感到腳被弱雪十分用力的踩了一下。


    “是羅老師把你給救下來的啦!路過得我看他長得像壞人,就不放心的跟了過來。”弱雪一邊有模有樣的說著一邊還給羅老師打了個眼色。


    羅刊一下子睜開眼睛驚訝地看向了對方,這個時候他又發現了弱雪踩著他的腳似乎更用力了,弱雪裝模作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說是吧?老頭。”


    夏玹看的冷汗直冒,畢竟他可是第一次看羅老師這樣,以及羅老師在自己的師姐麵前這個樣子。


    “這麽緊張幹什麽呀?沒事沒事,這些東西可都是我買的,隨便吃,隨便拿!”弱雪擠出了一個笑容。


    羅刊細致的看向了旁邊這個女生,很快就結合從他身上讀取過的記憶,終於知道了一小段故事,隻不過他沒有說出來。


    反正結合這些記憶以及以往的經曆來看,羅刊已經完全懂了什麽。


    就在走廊上,兩個人站在那裏,弱雪就這麽低著頭,不說話,但還是主動的把自己的聯係方式給了羅刊。


    羅刊倒也不怎麽介意,他把聯係方式加了下來,並且還給對方的賬戶轉了好多錢。


    “你這是幹什麽?我可不能亂收費”弱雪剛想要把錢再轉迴去,但是卻遭到了對方的阻攔。


    “我並不缺錢,這些先給你,你要維持好你這個姐姐的形象…”羅刊微微抬起眼眸,這一時間兩個人像是引發了什麽共鳴?


    暫時先不說醫院這邊了,很快醫院裏麵就要來一個新的客人、不過客人還是說早了,說是一個病友還差不多,隻不過這個病說病是病,不說病,也不是病。


    故事的開始是一片夢境…


    “星空最遠端的巨劍呀,你何時才能飛速的落下…揚起啊…那象征著埋葬的塵土,你的忿怒將那些罪惡的、醜陋的、虛偽而又心懷鬼胎的人們通通審判。我忍受星空的裂痕、忍受那致命的傷口,即使等待的盡頭是死亡,也要等待那一天的到來,在此之前,我會由於我的同伴們並肩作戰,用手中的劍刃帶來最後的光芒,以我們的血肉之軀擋下一切黑暗…以我們的血肉之軀鑄造一切奇跡。”


    這一段話,不知是來自星空還是來自記憶的深處,隻不過那聲音的來源像是一種聽不懂的樣子,內心似乎還可以表達什麽語言。那種讓人聽不懂的話,讓人明白了,具體的意思。


    那天地之間莊嚴的語音宣告著:“天劍黎明,巨劍將至。”


    這幾天來從來沒有做過的夢,又變多了,今天早晨白邵澤站起身來看著窗外,一種迷茫的感覺,從內心迸發而出。他還是忍不住再次思考了自己的過去、接著又是思考了,現在還看不見的未來。


    每次走在公園裏的時候,這種情況偶爾還能緩解一下,不至於讓他過於失去自己的意識,可是這一天又好像有些不同,他看到的不是一片綠草和鳥語花香,反正是燃燒著的樹木和一地碎磚爛瓦, 腐敗惡臭的屍體被隨意堆砌在道路的兩旁,天空的顏色都黯淡了下來。


    “這一切都不可能…快停下快停下…我不想變成瘋子…”白邵澤情急之下用力狠狠地扇了自己的一個巴掌。


    公園裏麵遊蕩著的市民,都用著看瘋子的眼神看向了跪倒在地上的他,清醒過來以後的他又看向了周圍,才發現剛剛隻是一些幻覺罷了,他這樣往前方行走,那不爭氣的頭卻是又開始疼痛了。


    他就這樣一點一點,拖著自己的身體、每一步都十分的困難、就這樣失去方向感的,他趴在了一塊石碑的麵前,石碑上麵所寫著的是一種未知的文字,隻有他自己知道上麵的意思,正是:墓碑。


    這句話對他有極大的刺激。


    “我們生下來就不知道自己這一次的目標是什麽?,從小到大,隻能自己不斷的去尋找,似乎很長時間都要沒有目的的去活著,大概是這樣的生離死別、這樣的屍體堆積如山、當死人見多了,也就習慣了。”


    “原來我們為之驕傲的靈魂,早就已經被麻木了,不管怎麽樣努力的逃離這一切,但還是有人對我們的思想進行強行的禁錮。”


    跟上來的溯芸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嚇了一大跳。在她的眼中以往還風流倜儻,瀟灑如新的白邵澤此時此刻,不知為何成為了一具行屍走肉,僅僅才剛剛走了,兩步就一下子倒下來沒有了動靜。她立馬就跑上去抱住了,對方那一股氣息不斷的在衰弱,似乎好像還有下一秒就會全部流失了。


    好在公園裏麵的給個好心老大爺,還是幫忙打了急救電話,不然後果不堪設想,救護車上麵的醫護人員把他抬上去時已經發現他失去唿吸了。


    車上的人們一下子就忙來忙去,把心髒起搏器給接上電然後直接開始電擊心髒,一連三下都沒有讓這個少年醒過來。


    如果大家在救不起來白邵澤,他可就真的就這麽死掉了。


    溯芸頓時就睜大了眼睛,這最後一下的電機,醫療人員咬著牙還是用盡全力給全部按了下去。


    少年瘋狂的咳嗽了一聲,緊接著就虛弱的睜開了,布滿血絲的雙眼,沒有人知道他在身上剛剛發生了什麽,但至少整個人是給救迴來了。


    病人目前的生命體征十分的穩定,暫時並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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