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樣想想就行。


    不說玄鼎山的情況,就是那老王爺,想來也不願意放著凡塵快活的日子不過,去玄鼎山當道士。


    ……


    老王爺本身離結丹隻差臨門一腳,就是缺個法門。經牧懷仁一番點化,頓時豁然開朗,修行速度一日千裏。


    所以很快就到了分別的日子。


    “王爺,這幾天多有叨擾,若不是掌門傳話迴山,老夫還想跟王爺多聚聚呢。”


    “牧真人這是什麽話?您要是想來,郡王府的大門隨時敞開。”


    “哈哈,多謝王爺抬愛,那我們往後再聚。”


    “……”


    在這幾天傳道中,牧懷仁和老王爺的關係也愈發密切,私底下師兄師弟更是叫的一個親。


    而玄鼎山弟子顯然都有些不舍,臨走最後一頓飯,就差裝盤帶走。


    看著不到三天就養了一身肥膘的弟子,牧懷仁內心無奈地歎了口氣。


    不過今後有郡王府這層關係,玄鼎山別說好吃好喝,這就是規模再擴大一倍,也完全不成問題。


    要知道有些化神級勢力門下弟子數萬,修行者財侶地法,每天消耗的財力就不是個小數目。


    今後的玄鼎山肯定不止現在這點規模,要早做打算才行。


    現在牧懷仁對修行前三境感悟已經圓滿,對修行的理解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迴山後多給這些弟子講講道,提升提升實力,免得在外丟人。


    弟子實力強,打出名聲後也能吸引更多天才加入玄鼎山。


    ……


    靈舟速度極快,也就比結丹禦物飛行慢了些許。


    僅一個上午的功夫,眾人就迴到玄鼎山。


    剛踏入玄鼎山,牧懷仁就感覺到了全山壓抑沉悶的氣氛,眉頭微蹙,頓時心生警覺,也沒有通知他人,徑直走向內殿。


    邁入內門大殿,隻見玄鼎山高層皆在,地上覆白布,大殿內彌漫著凝重的悲愴之氣。


    無視欲言的牧懷義,牧懷仁跨步上前,伸手輕揭白布。


    一具斷頭死屍。


    死者周身幹枯,僅剩一層薄如蟬翼的皮,包裹著骨頭,似乎是被什麽邪祟吸幹了血肉。


    觀其骨相,應該是先前的馬長老。


    “懷義。”


    見師兄投過來問詢的眼神,牧懷義拱了拱手,這才沉聲道。


    “馬長老帶著幾個弟子下山後,沒想到被歹人伏擊,隻來得及用短距離的傳音玉符通知放哨的弟子。


    等我們找到的時候……就隻剩下這具無頭屍體了!”


    說到此處,牧懷義雙目通紅,一雙大手緊繃,長發無風飛舞,仿佛一頭發怒的獅子。


    玄鼎山底蘊本來就不深厚,築基境全山才8人,每一個都是門派的中流砥柱。


    現在死了一個築基中期的長老,還摸不著一點情況,讓牧懷義怎能不憤怒。


    在了解全部情況後,牧懷仁目露凝重之色。


    這手段,這殘忍程度,除去玄門地界那幾個不受待見的宗門,就隻有魔修才會幹了。


    馬長老傷口上的氣息,跟於老板身上的魔氣非常相似,不太可能是那幾個宗門的人。


    能在短時間內擊殺築基中期的馬長老,兇手的修為很可能接近結丹。


    少陽郡一共二十四個大城,卻隻有四個結丹勢力,


    臨安城南方近百裏有青竹苑,北邊十幾裏內更是有他玄鼎山。


    為什麽要冒著這麽大風險,在臨安城行兇?


    還有個問題。


    他明明有能力,也有時間毀屍滅跡,卻沒有這麽做。


    牧懷仁眉頭微蹙,轉頭看向自家師弟,“收到通知後,你有沒有下山?”


    牧懷義以為自家師兄在責怪自己,急忙解釋道。


    “師兄,我當時在閉關……”


    擺擺手,牧懷仁示意理解。


    牧懷義外露的結丹中期的氣息已經證明了一切。


    “要是如此,我大概就明白了。”牧懷仁喃喃自語,神情若有所思。


    雖然事情還有一些謎團,但到時候自然會水落石出。


    牧懷仁心想。


    “唉,這大長老當的,簡直比掌門還忙。”


    牧懷仁內心吐槽,接著扭頭吩咐牧懷義。


    “召迴所有外出弟子,這段時間不要外出。”


    牧懷義點點頭,當即行動起來。


    他這位師兄辦事一向讓人放心,將事情交給師兄處理,總比自己當無頭蒼蠅好。


    前段時間傳來師兄擊敗姚朝輝的消息,自己剛突破,實力還不如姚朝輝,如果能讓師兄陷入險境,那自己上去也是白搭。


    牧懷仁想了想,又對牧懷義囑咐道:“動靜小點,切莫打草驚蛇。”


    ……


    臨安城。


    少陽郡的第二大城,僅次於赤峰派和郡王府所在的郡都臨溪城。


    物資充裕,商業發達,即使是城周邊的鄉下農民也都各自占著肥沃的土地,一城就能做到自給自足。


    如今,因為臨安城最近傳出了所謂的疫病,過道的商人得知消息後紛紛繞道而行,城內百姓也不敢隨意出門。


    導致臨安城繁華的街道,在很長一段時間裏都門可羅雀。


    而現在,原本寂靜無人的街道上。


    一群身著統一青色服飾的年輕人,卻毫無顧忌地走在無人的大街上。


    除去一個還沒長開的白發少年,其餘人都身材勻稱挺拔,氣勢不凡。


    “許久不下山,臨安城竟變得這副模樣。”


    “是啊,都是疫病害的。”


    “疫病?哼!那可難說。


    據說得了那病的人會變得異常饑餓,怎麽吃都吃不飽。


    吃不飽的同時,脾氣還會變得極其暴躁,死後隻剩下一具皮包骨。


    如此詭異,怎麽會是疫病!”


    “啊,這……這不會是魔道所為吧?”


    最後一聲驚唿是個樣貌俊美,留著一頭白色短發的少年所說。


    “嘿,小路,你不會怕了吧?”


    “哎呀~路師弟畢竟年齡還小嘛,要是真怕了,我們當師兄的就辛苦辛苦,先把他送迴山。


    免得真出了事情嚇出個好歹來,到時候我們也不好向師尊交代。”


    周圍的師兄紛紛開口調侃,被圍在中間的少年頓時憋紅了臉,踮起腳,氣唿唿地和比自己高一頭的師兄爭辯。


    腮幫子鼓鼓的,那模樣倒是頗為可愛。


    眾人笑得前俯後仰,嘻嘻哈哈鬧成一團,完全沒有注意附近還有其他人。


    “青竹苑的門人?”躲在暗處的牧懷仁有些詫異。


    作為玄鼎山的鄰居,牧懷仁對青竹苑的弟子自然十分熟悉。


    【老牧,這青竹院弟子身上有和當時於老板一樣的氣息。】


    這時,係統小金的聲音從牧懷仁心底傳來。


    “你是說那股魔氣?”


    【不,外麵那層魔氣隻是掩飾,它的中心還有更加危險的東西,那才是造成臨安城疫病的罪魁禍首。】


    當時在提取魔氣後,因為小金的要求,牧懷仁將那一小團魔氣給了小金分析。


    按小金這麽說,那青竹苑……


    【他們隻是體表沾染,你們山的馬長老是體內傷口有殘留。


    那東西無色無形,但想要沾染在修行者身上卻很困難。


    除非……長時間接觸。】


    聽了小金這番話,牧懷仁目光變得深沉,若有所思。


    眼見青竹苑弟子漸行漸遠,身著麻布衣裳,喬裝成平凡老人的牧懷仁也緩緩起身。


    不管怎樣,這青竹苑勢必要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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