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簡毅沉默了良久,才低低開口:「她說自己可以迴去。」


    顯然,直男難得的體貼隻是拐錯筋。


    年多希與言睦星有誌一同地歎氣,彼此交換了個眼神後沒好氣地問:「你把人家帶來,當然要送人家迴去,對吧?」


    這話,是對著自家男人說的。


    容泰在接觸到女友的眼神,趕忙說道:「送,當然送,你害人家替你擋了災,不送說不過去。」


    韓簡毅皺眉。「我並沒有要她坐我身後——」


    他的聲音被容泰一記拐子給頂得沒了音,韓簡毅眉頭皺得更緊,不明所以的睇了容泰一眼。


    「不用看我,你這直男屬性得治,否則以後沒女人……」


    一提到女人,在一旁沉默許久的雷霆心驚膽跳的想,才多久的時間,公司裏就因為愛情折損了幾個猛將。


    他很是敏銳地拍拍韓簡毅的肩膀,異常溫和可親的說:「不用治不用治,沒有女人不會死,老大我給你愛。」


    眾人很驚恐的瞠目看著雷霆,袁若陽身旁的女人已經笑開來,邊拉著她邊感歎地說:「你不用理他們。」


    「對對對,別耽誤你的時間,我們上樓去。」


    袁若陽被兩人拉著離開客廳,心裏暗想,兩人雖這麽說,但可以感覺這一群人的感情似乎很好。


    和樂融融,有溫暖有笑聲……一股欣羨閃過心頭帶來苦澀酸意,她用力吸了口氣,壓下胸中五味雜陳的滋味,跟著兩個女人上了樓。


    袁若陽來到庫色斯底已經快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除了盡責記錄這些人道救援組織工作人員的日常,便是在房裏對


    著電腦做資料匯整。


    在毫無征兆的一場大雨後,澹熱的空氣透著一股涼意,袁若陽卻感受不到半點涼意的不停冒出汗水。


    治療所一陣混亂,一個被炸傷的平民被人用布包著,以樹枝做成的簡易擔架抬進無國界醫生用竹子搭建成的臨時醫院。


    人一抬上鋪著幹淨綠色床單的病床,醫護人員急忙湊了上來後,便默契十足地展開急救。


    當包著人的布打開的瞬間,饒是因為跑新聞見過各種場麵的袁若陽也不自覺撇開頭不忍目睹;傷患上半身全是血,雙腳是一團模糊血肉,嘴中哀哀痛吟著。


    護士見狀,分神開口:「袁小姐,麻煩你去幫伊瑪從藥庫再拿些藥劑過來吧!」


    所謂的藥庫其實隻是一間小土屋,離治療所不過五分鍾的路程。


    這種時不時便會出現的緊急救援對袁若陽來說已屬日常,她若有空也會幫忙簡單的醫護工作。


    隻是患有輕微暈血症的她每每目擊這種血腥的場麵,除了迴避別無他法,她可不想自己暈倒造成其他人的負擔。


    她避開血腥畫麵,飛快拍了幾張相片,欣然接受護士的貼心,跟著名喚伊瑪的護士往藥庫走。


    伊瑪邊走邊看著她笑問:「感覺還好嗎?」


    袁若陽並不是醫療人員,而是以記者的身分跟著醫療團隊來到此地,相處幾天下來,眾人還挺喜歡這個五官明豔卻帶著幾許英氣的記者小姐。在日常資源匱乏的狀況下,能自理還能幫上醫療團隊的忙,很快就贏得眾人的喜愛。


    袁若陽苦笑了下。「還好。隻是來這裏之前,我真的沒想到自己這麽脆弱。」


    「你已經表現得很好了。之前有一個記者,來之後便因為嚴重水土不服,勉強待了兩天就離開了……說起來你後天就要走了吧?」


    「嗯,這次采訪工作是十天。」話落,袁若陽心裏有著無限感慨。


    還記得一個多星期前,她才剛到法國總部報到,報到前有一段小小的奇遇,遇到一個帶給她奇怪感覺的男人,以及一群詭異卻可愛的人,可一晃眼,那天那個插曲帶給她的心情波動竟已像是許久許久以前發生的事。


    她遠離生活便利的大都市,來到資源匱乏、衛生落後的戰地,加上時差,當地因為突發狀況而時時緊繃的狀況,讓她在最初的幾天裏,甚至無法好好睡覺。


    一直處在不安穩的淺眠狀態,她的體力嚴重透支,隻能拚命找事做,直到這兩天才習慣。


    卻沒想到剛習慣,她又準備離開了……


    袁若陽小小走神,迴過神發現伊瑪已經走進土屋,正想加快腳步跟上去,卻突然感覺頸邊多了個硬冷的東西貼上。


    她覺得奇怪,才想轉頭,一抹操著不純正英語的渾厚沉嗓迴蕩在耳邊。「不許動!」


    袁若陽的心一凜,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不會這麽倒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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