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夜幕降臨,雙方各自收兵後。


    聽著帳外時不時傳來甲士的哀嚎之聲和看著帳內個個一副垂頭喪氣,異常疲憊的將領。


    坐在主位之的蔡瑁,不由的感到一陣心煩意亂!


    “仲業,今日之戰,我軍戰損可統計出來?”


    聽到蔡瑁的詢問,文聘主動走出,麵色凝重的迴答道:


    “迴稟都督,經過在下統計,今日軍中戰死甲士,多達三千,重傷難以再戰之人也有著兩千餘人,其餘輕傷者,更是不計其數!”


    “嘶!”


    雖然蔡瑁已經預料到了,今日麵對曹軍瘋狂的進攻,死傷的士卒,定然不在少數,但在聽到,具體人數後,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要知道,他這次帶來的荊襄人馬,一共也不過四萬餘人,今日首戰,便折損了八分之一的戰力!


    若是照這個進度下去,隻怕用不了五日,自己手下這些再難頂住曹軍兇猛攻勢的曲部,便會全線潰敗!


    但蔡瑁轉而想到,如今自己這邊都付出了異常慘烈的代價,那張繡隻怕也不好受後,便對著文聘繼續問道:


    “今日曹軍發動的攻勢如此猛烈,想必那張繡軍中,也出現了不少的損傷吧!”


    “這.....”


    “嗯?怎麽仲業,有什麽不方便說的嗎?”


    見到文聘有些吞吞吐吐,臉色有些古怪的模樣,蔡瑁皺眉追問道。


    “迴都督,張繡將軍那邊....損失並不算太大!”


    “嗯?什麽意思?到底怎麽迴事?”


    “今日曹軍主力,好似主要進攻了我等駐紮的營寨,對於張繡將軍所在的營寨,好像僅僅虛張聲勢為主......所以,張將軍那邊,並未有太大的損失!”


    由於張繡手下兵馬較多,負責防守的營寨也更多一些。


    而按照曹軍如此猛烈的攻勢來看,對方麾下的戰損,遠遠也應該給高於己方才對。


    現在聽到,文聘的迴報,蔡瑁低頭沉思片刻,有些狐疑的低聲嘀咕道:


    “這樣嗎?那看樣曹軍,是準備將我軍作為突破口了!”


    然而,心中同樣抱著猜忌想法的劉磐,見到聽到蔡瑁的觀點後,立即提醒道:


    “都督,現在事情,隻怕沒有那麽簡單!”


    “哦?劉將軍為何這樣說?”


    “都督莫不是忘了,張繡可是,一直與他那在曹營之中的師弟,還有著聯絡!”


    “這點本將自然知道,隻不過,前番試探,那張繡主動言明利弊,行為坦蕩,並無任何異常!”


    “眼下大敵當前,若是沒有證據,憑空猜疑,我與對方那緩和的關係隻怕.....”


    “都督有所不知,此時我提出這點,自然有了一定的根據!至於內情,還是讓魏延將軍,來說吧!”


    雖然自從上次蔡瑁與張秀發生爭執,沒有發現對方有通敵意圖後,為了不引起誤會,荊州軍已經撤離了許多監視對方的探子。


    但心中並沒有徹底打消疑慮的蔡瑁,為了防備曹軍探子,借著和張繡送信的機會刺探己方軍情,還是留了一手,讓劉磐暗中留下了一些人手,進行暗中觀察。


    現在聽聞劉磐有了發現後,蔡瑁微微眯起了眼眸,神色嚴肅的追問道:


    “魏將軍現在,如今你發現了有何不尋常之事?”


    魏延雖然敗在了趙雲手下,但他憑借出色的武藝,擊敗曹軍大將孟坦,還是讓意識到對方是一員虎將的蔡瑁,進行了破格提拔。


    而加官進爵的魏延也是幹勁十足,對於對方安排的命令自然十分上心。


    現在聽到蔡瑁詢問,魏延立即拱手答道:


    “迴稟都督!這些時日,我按照你的吩咐,一直暗中派人監視曹軍派來的信使!”


    “而今日這曹軍使者在一入營寨後,便東看西看,顯得緊張兮兮。”


    “並且,我手下甲士偽裝成巡視的甲士,在路過對方身邊的時候,隱隱聽到那使者,不停催促領路之人,走快些!”


    “而結合,今日曹軍側重攻打我軍對那張繡營寨並沒有注重攻打這一點來看,在下感覺這其中似乎有著不可見人的貓膩!”


    “嗯!如此看來,這其中似乎真有著蹊蹺!隻不過,若是僅憑這點,似乎還不能作為那張繡通敵的根據!”


    劉磐見到蔡瑁還有顧慮,立即再次出言提醒道:


    “都督,若是那曹操給張繡開出的優待十分,對方完全有理由背棄同盟,調轉矛頭,對付我等!”


    “沒錯,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今日戰況本就反常,我等不得不防啊!”


    蔡剛剛指揮兵馬,跟曹軍慘烈廝殺了一天的蔡瑁,那緊繃的神經也並未放鬆下來。


    現在聽到眾人,心中的猜忌後,心中本就沒有徹底相信張繡的蔡瑁,略帶顧慮的說道:


    “話雖如此,但那張繡.....真的和曹軍抗瀣一氣,若是貿然揭露對方所作所為,到時兩家翻臉,隻怕我等也是兇多吉少!”


    “而若是那張繡,現在隻是猶豫不決,我等率先動手,豈不是會將對方逼得倒戈向那曹軍嗎?”


    “依我看,我還是親自前往張繡大帳,先試探一番對方虛實,將事情弄清楚在做決斷為妙!”


    “都督不妥!在下認為,先下手為強!今日曹軍猛攻,我等已經落入頹勢!若是那張繡有著反意,都督前往敵營,隻怕太過危險!”


    “眼下您既然認為,那張繡並未投靠曹操!不如派人暗中將那曹軍使者截住,在其口中,逼問一番如何?”


    正所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聽到劉磐的勸說,蔡瑁認為對方說的不錯,當下便對著魏延下來道:


    “魏將軍,你等到曹軍使者離開營寨後,派人給我將對方截下,務必要將張繡的迴信,給我帶迴來!”


    “諾!”


    魏延聽到對方的吩咐後,沒有片刻停留,應了一聲後,便轉身出了營寨!


    然而,隻是過去了一刻鍾的功夫後,離開大帳的魏延,又急急忙忙的重新返迴了帳內後,連忙說道:


    “都督,大事不妙!那曹軍使者,已在兩刻鍾前離開了張繡大營!”


    “現在隻怕已經返迴了曹營之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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