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靠著玻璃。


    將右腳抬起放在左腿上,很艱難地用牙齒去咬皮質圈圈。


    正使著力。


    驀地瞧見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來。


    戚然,不知道看了多久,看被囚.禁的小男生徒勞無用的掙紮。


    他薄唇緊抿,透出淡漠與嚴肅深邃的眼眸猶如寒潭。


    漆黑冰冷的視線,讓人不敢直視,卻又不自覺地被其吸引。


    身穿一襲黑色製服,筆挺而威嚴,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也就導致安絮遲遲沒發現他什麽時候來的。


    “在罵我?”


    安絮怕極了,自己說過什麽,有沒有哪句會掉腦袋的大膽的話。


    他把腳放下,扯著襯衫蓋住,即便什麽也擋不住。


    怎麽一個大活人都不出聲的呀。


    完蛋,他剛才好像罵了句禽獸。


    不過轉念一想,典獄長本來就不是人,是狼,類似於獸人。


    安絮不敢抬頭看他,話語裏藏不住的心虛。


    “沒有,你聽錯了。”


    戚然恢複正常人類的外貌,薄唇挺鼻,五官鋒利。


    哪怕在那種事上,也沒有絲毫表情變化,單從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來半分失控。


    安絮對他的評價——像個麵癱。


    還記得掌心緊緊抓住了對方的耳朵……在極度難捱的時候。


    手感並不柔軟,但比起人類的耳朵來更好玩一些。


    戚然還沒說話。


    少年臉上帶著點不知所措,頸側細汗止不住往外冒。


    他揪著鏈條的手指偷摸摸一緊,並攏著腿再拽了拽襯衫衣擺。


    “不可以的,我、我還沒休息好。”


    “這裏有藥。”


    放在床單上的除了消炎藥還有一部分的營養液。


    安絮沒有被對方假惺惺的事後好意所迷惑。


    戚然根本不是個好人,都沒幫忙洗洗,還是安絮自己到衛生間洗幹淨的。


    麵前的男人其實是一個善於偽裝、瘋狂兇狠,殘忍又漠然的衣冠禽獸。


    白天到黑夜。


    黑夜至黎明。


    數不清究竟幾個小時,簡直是安絮心頭永遠不會結束的噩夢。


    不管幾次他睜開眼。


    眼前依舊是戚然的臉,是個魔鬼,可怕的魔鬼。


    男人全然不知安絮心裏的腹誹之言。


    他拿著藥膏擰開瓶蓋,帶著薄繭的手掌即將落在安絮的腿上。


    常年手持槍械、訓練獄警,他的手指骨節比一般人更為修長。


    藥膏是白色的,黏在他的手指上,顯得有些澀氣。


    安絮避開了,沒真的讓他擦,生怕擦槍走火。


    慌亂找了個借口。


    “我想……上廁所。”


    “嗯。”


    明明知道小家夥就是故意躲著自己,可戚然不打算離開。


    他將手上的藥膏一點點擦幹淨。


    打火機響。


    指間夾了一根煙,緩緩地吐出煙圈。


    他就那麽在衛生間門口等著,英俊的臉,更增添了一點朦朧的美。


    安絮自己挖坑給自己踩。


    慢吞吞的,以蝸牛前進的速度挪到了馬桶邊。


    犯愁。


    不遠處的男人眸色冰冷淡漠,褲線筆直,沒有一絲褶皺,完美地勾勒出他修長有力的雙腿。


    腳下是一雙黑色軍靴,每一步都踏出沉穩而堅定的聲響。


    戚然冷峻的氣場讓人感到窒息,煙霧繚繞間,緩緩開口。


    “需要幫忙?”


    “不用……”


    安絮倉促拒絕。


    他並沒在屋裏找到適合自己的小內。


    戚然的太寬鬆,穿了沒穿區別不大,還得用手提著,更麻煩。


    唯一的就是身上這件男款的黑色大碼襯衫。


    下擺很長,罩住了少年的腿根。


    “你看著我,沒辦法那個……轉過去行嗎?”


    安絮承認自己確實很慫。


    本來以為對方不在,嘀嘀咕咕罵了一大堆。


    真見到人了,又變得像個小鵪鶉。


    戚然忽略他的話,倚在門口。


    轉身打了個電話,讓獄警送菜上來。


    無聲的催促裏麵的人別太磨蹭。


    安絮咬著嘴巴沉默,肉眼可見地皮膚都泛起一陣薄粉。


    幹燥空氣驟然變得濕熱黏糊了起來。


    他破罐子破摔,閉上眼睛,假裝自己看不見。


    水聲淅瀝瀝。


    嫩。


    白。


    很幹淨。


    中途,他從鏡子裏看見了後方的人,嚇到顫抖。


    急忙將襯衫下擺扯了扯。


    他之所以用上廁所當借口,就是篤定了戚然有潔癖的這一點,肯定會嫌棄得不敢再,萬萬沒想到。


    “……我還沒好呢,你出去!”


    冷不丁被嚇到。


    安絮是有點生氣的,但連生氣的樣子都漂亮到驚人。


    濕熱的唿吸有意無意地觸碰到少年軟嫩的耳垂,聽到戚然說。


    “昨晚沒注意看,挺可愛。”


    又是可愛……


    安絮咬牙切齒,下次一定要換個什麽道具,最好能把這裏改良成xl碼的。


    戚然的潔癖是假的吧。


    安絮呆呆望著對方扯紙巾的手,阻止,“不需要你擦。”


    他的臉霎時間紅透了,身體微微的戰栗,然後偏著身體想要躲開,可男人不讓。


    戚然掐滅了煙,重重吻了上去。


    少年的舌頭都還是酸的,腰軟軟地被人握著,使不出力氣。


    就像溺水了一樣。


    有些難以唿吸,安絮偶爾哼唧出一聲。


    “……走開。”


    他整個人身上毫無力氣,嵌進了男人的懷抱裏。


    要窒息時,戚然終於舍得鬆開。


    安絮雙腿發軟,毫無支撐力的身體順著牆壁下滑。


    出了衛生間。


    戚然把他放在被子上。


    軟軟的身體往下陷了一部分,安絮化作一個勤勞的小鼴鼠。


    瘋狂朝被子裏刨,企圖將自己從頭到腳都埋進去。


    他好不容易躲進去了。


    對方扯了腳踝,稍一用力,將他扯出來。


    一切努力白費。


    安絮欲哭無淚,自己把眼角的一點晶瑩擦掉,聲音還有些委屈的啞。


    洗過澡以後,他全身冒著股濕漉漉的熱氣,小臉粉撲撲。


    皮膚上繞著自帶的和沐浴露交雜的奇特香味。


    他豎起了一根手指頭,滿臉認真商量似的說著。


    “你先,然後到我,這樣可以的吧?”


    算了算,誰也不吃虧呢。


    冒著挨槍斃的風險,安絮大著膽子提出要求。


    他其實是想在被欺負前找迴一點屬於男人的場子。


    嘴巴占上風,對戚然的迴答不抱有任何幻想。


    萬萬沒想到。


    戚然眼底的凜冽異色刹那間閃現又消逝。


    他略微俯下身,爽快的答應了。


    “也行。”


    安絮聽不出來對方的不懷好意,懵了,那麽好商量?


    他有些微愣,從頭至尾都沒摸清過麵前男人的脾性行為,讓他無端生出點不安。


    真的假的?


    可是他還沒做過攻略,臨時當1有什麽需要注意的。


    不等他去查查資料,戚然將他扯到了懷裏。


    *


    獄警在外麵敲門,沒人開,就耐心等著,不敢再打擾。


    安絮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對方就是個老狐狸,不對,老狼,根本玩不過他。


    手段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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