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啟最終還是選擇去找那兩個地方,他心中隱約記得南一區好像有一個湖泊和一片花海,可能那裏就是他心中的答案所在。


    蕭啟踏入南一區的湖泊旁,眼前的景色令他熟悉,冥冥之中感覺自己好像經常來。他情不自禁地俯身,雙手伸進清澈的湖水,下意識地捧起一手水,揮灑向旁邊的空氣。這一下,這個動作如同觸動了某種禁忌,劇烈的頭痛瞬間向他襲來,迫使他跪倒在地,雙手緊緊捂住頭部,牙齒緊咬,眉頭緊鎖。


    在疼痛的折磨下,他的腦海中閃現出一段隻有幾秒的模糊記憶——焱錦晟笑著向他潑水的場景,她的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卻又轉瞬即逝,消失得無影無蹤。


    幾秒過後,他的頭痛緩解了。


    蕭啟抹去額頭的汗珠,再次嚐試捧起湖水揮灑,雖然痛苦,可他就是想記起來,但這次無論他怎麽努力潑,都想不起來。


    無奈之下,蕭啟轉向去找那片花海。他踏入花海的一刹那,頭痛再次襲來,比之前更加劇烈。這次,他的腦海中出現了另一段畫麵——他牽著焱錦晟漫步在花海中,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而燦爛的笑容。那一刻的美好仿佛定格在他的心間,卻又在幾秒後悄然消失。


    這一切讓蕭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就知道他和她其實是互相喜歡的,他們倆在一起時是那麽開心和快樂,那為什麽……,他最後會忘記了她。


    渴望找到答案的蕭啟匆匆迴到琴家的書房,開始查閱書籍希望能找到答案。他從下午一直查到深夜時分,終於在一本古籍中找到了線索——忘情水!


    蕭啟迴想了一下,自己開始覺得感覺忘記了什麽,是從半個月前開始的,那天,琴夢瑤剛好遞給他一杯水,他喝下後便陷入了昏迷。現在看來,那杯水極有可能是忘情水。


    蕭啟收拾起書本,打算去套套琴夢瑤的話,試試就知道是不是喝了忘情水。


    蕭啟迴到房間,琴夢瑤剛好正躺在他的床上。


    他假裝厲眼看她,語氣中帶著怒意:“起開,我都知道了!”


    “什麽啊?”琴夢瑤被驚醒,一臉茫然的起身看向蕭啟。


    “我都想起來了,琴夢瑤,你竟然給我喝忘情水!”蕭啟憤怒地指責道。


    琴夢瑤不慌不忙,輕輕一笑:“嗯,那又怎樣?她都死了,夫君還要惦記她嗎!”


    “還真是你!”蕭啟這下是真憤怒了,“我還以為你會狡辯一下呢,沒想到隻是簡單的套路,你就承認了。”


    “夫君,我開玩笑的!”琴夢瑤依然保持著微笑。


    “哼!”蕭啟冷笑一聲,“告訴我,怎麽才能恢複記憶!”


    琴夢瑤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夫君,你記不起來就算了,反正她都死了,何必還惦記呢!”


    蕭啟緊鎖眉頭,轉身離開了房間。


    琴夢瑤在背後喊道:“夫君,不睡覺嗎?”


    蕭啟沒有迴應,毅然決然地踏出房門,去了南一區。


    蕭啟懸著的心終於是死了,焱錦晟是被他忘記的愛人。


    蕭啟獨自坐在南一區靜謐的湖泊邊,夜色深沉,萬籟俱寂。他沉浸於迴憶之中,腦海中浮現出今天下午那段模糊的潑水記憶。瞬間,他的頭又開始劇烈疼痛,腦中閃過好幾段他自己每天下午守著湖泊的場景。原來他不是第一次來這個湖泊,他已經不知道來過多少次了。


    蕭啟大口喘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唿吸。這麽說,隻要他能多接觸一些過去的痕跡,就能不斷的恢複一點記憶,直至全部恢複。


    可是,蕭啟自己也不清楚哪些地方還有他與她的記憶。


    蕭啟開始了漫無目的走。不知過了多久,他意外地來到了一座林間木屋前。他輕輕推開柵欄門,走了進去。這裏的一切都讓他感到莫名的親切和熟悉。剛踏入門檻,那種熟悉的頭痛再次襲來,伴隨著記憶的碎片在腦海中閃爍,他想起了他牽著她的手,一同走進這座木屋的場景。


    幾秒過後,他的頭痛又緩了下來。蕭啟推開木屋大門步入中堂,頭痛又開始了,他又迴憶起來一個片段。


    雖然每次迴憶都讓他很痛苦,但是他卻真的很想記她,它不願意遺忘!


    蕭啟推開側邊的房門,這一次,他的頭痛達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他被迫走到床邊躺下,試圖緩解那份難以忍受的痛苦。此刻,他的腦海中湧現出無數與她在小木屋度過的溫馨時光。那些片段不再是零碎的瞬間,而是連貫的畫麵。隨著記憶的複蘇,他的頭痛也逐漸加劇,直到最後痛得昏了過去。


    醒來後,蕭啟發現自己已經找迴了所有關於他和她在小木屋的記憶。


    “錦晟。”蕭啟小聲呢喃了一句,他的眼眶紅潤,眼裏含著未落的淚。


    蕭啟從床上坐起身來,身體微微一動,腳似是踢到了床下的什麽東西,他緩緩下床,蹲下身子,手掌觸及到一個木質的小箱子。


    他將小木箱從床底拖出,打開箱子的一刹那,璀璨的首飾珠寶映入眼簾,最上麵還有一封信。


    蕭啟的目光在首飾和信之間徘徊,頭痛如潮水般湧來。腦中浮現他精心準備首飾挑選箱子的場景,這是他給她的生日禮物。


    蕭啟深吸一口氣,緩了過來,他拆開信封,取出那張薄薄的信紙。看著上麵的三句話,他的頭又痛了起來,他想起了自己寫下這些字時的場景:淚水模糊了視線,手中的筆顫抖著在紙上留下痕跡。他想對她說的話太多太多,但心中的痛苦讓他無法繼續書寫,最終隻留下了這三句簡短而又沉重的話語。


    他翻轉紙張,背麵出現了另一段文字,那是焱錦晟的字跡。


    “今生緣盡,各自安好,願來生見。”蕭啟緩緩的念出了這段文字,他的眼中閃爍著淚花,幾滴眼淚掉在紙上,將其浸濕了。


    蕭啟的頭痛愈發劇烈,過去的迴憶像洪水猛獸般衝擊著他的大腦。他無法承受這份痛苦,暈了過去,身體無力地倒靠在床邊。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晚上。


    蕭啟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眼淚止不住地流淌,他失聲痛哭,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般滾落,他全部都想起來了,所有的一切他都知道了。他一共喝了兩次忘情水,第一次是十幾年前,他和她相愛,卻被父母阻攔,最後兩人都被迫喝下了忘情水;第二次便是半月前,琴夢瑤騙他喝下的。


    “錦晟……”蕭啟流著淚,小聲的唿喚著她。他拿出袖口裏的兩隻白玉小香囊,雙手緊緊的握著它們,他的眼淚不受控製的滴落在手指背上。


    “都怪我太笨了,一直都沒有發現你在騙我,錦晟。”蕭啟的聲音哽咽,心如被撕裂,痛苦至極,“為什麽,為什麽我重新愛上你,卻還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蕭啟放下了手中的香囊,任由他們滾落在地。他的手中出現匕首,他緊握著對準自己的心髒,想隨她而去了。可他又突然想起焱錦晟說的“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還有焱錦晟在蕭家拚了命的救他,那他現在要是死了,就太對不起她了。


    蕭啟放下了手中的匕首,崩潰的在這哭了幾天幾夜,琴家的人找到他,勸他安慰他,卻勸不動。直到哭暈了過去,蕭啟才冷靜了下來。


    冷靜過來的蕭啟,撿起地上的兩隻香囊放迴了袖口裏,他拆下頭上的玉簪,將它扔在了地上。蕭啟拿出袖口裏那原本斷成兩截卻又被她修複的金鑲檀木簪,用它將散落的頭發重新束起了一個高馬尾。


    蕭啟去到琴家,禮貌的道了個別。然後毅然離開了琴家,丟下琴夢瑤不管,琴夢瑤哭著挽留他,他充耳不聞。琴夢瑤因為情緒波動劇烈,差點腹中的孩子就不保了。


    蕭啟族長也不當了,什麽都不當,他要做一個普通人,遠離塵囂,隱居在南一區,潛心修煉。


    蕭啟知道自己天賦異稟,他要趁著人類安全區的屏障能護一百年,在這一百年內的時間內,修煉到很強,看看能不能修到最高境界——神。這樣一來,他強了,就可以防止出現半個月前那樣的事情了,還可以長生不死不滅,能等到焱錦晟的轉世,更可以護住轉世後的焱錦晟。


    這樣的悲劇,蕭啟不會讓它再重演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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