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這幾個月蕭眠正常飲食,他的身體逐漸恢複了些許生機,那曾經過於消瘦的身影,如今已添了幾分圓潤,臉上也有肉了,看起來不那麽瘮人了。
黃昏時分,晚餐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老男人將視線投向蕭眠,見蕭眠的麵容清俊,眉毛如墨,眼睛宛如晶瑩剔透的紅寶石,披散著一頭黑發,看起來眉清目秀,弱不禁風的。看得他突然想好好“憐愛”蕭眠了,老男人忍不住的一直盯著他看。
老男人的目光讓蕭眠感到不適。他總覺得那眼神中帶著一絲怪異,有種說不上來的猥瑣。他趕緊吃完飯,匆匆收拾起碗筷,逃離那令人不適的氛圍,早早地爬上床,閉上雙眼,睡覺。
沒過幾分鍾,一個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在了蕭眠的身上,他猛地睜開眼睛,驚恐地發現是那個老男人。老男人粗暴地撕扯著他的衣物,蕭眠掙紮著想要反抗,但四肢仿佛被無形的鎖鏈束縛,無力掙脫。他的衣物在老男人強勢的動作下一件件脫落,他的羞恥與絕望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不要,別……求求你!別這樣……”蕭眠的聲音帶著崩潰和深深的恐懼,他試圖阻止這令人發指的侵犯,但卻沒有用。
……
蕭眠無法抑製的流淚,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在漫長的夜晚中,屋內充斥著蕭眠的痛苦與哀嚎,他的純真與尊嚴在老男人的侵犯下消失殆盡。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蕭眠從痛苦中勉強醒來。他的身體仿佛被碾碎般無法動彈,下身的疼痛讓他難以忍受。他沒有選擇的餘地,還得強忍著痛苦掙紮著起身,穿上衣物,準備早餐。他的眼中失去了光,隻剩下深深的絕望和無盡的痛苦。
老男人吃完早餐就走了,吩咐好他打掃屋子和處理好床鋪。
蕭眠的目光落在床單上那淩亂的痕跡上,他的世界徹底崩塌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他的內心充滿了恨意與羞恥。這樣的遭遇遠比族規的懲罰更加殘酷。族規雖然嚴苛,但至少不會讓他承受如此的屈辱。
強忍著內心的痛苦,蕭眠整理好床鋪,趁著老男人走了,他選擇逃離。他無法再承受這樣的折磨,他急切地渴望著逃離這個令他窒息的地方。
蕭眠奔跑在無盡的道路上,心中的恐懼促使他不斷加速。
他下意識的跑到了焱家,他狼狽不堪地闖入焱家時,焱家下屬警惕的看著他,將他抓起來。
白天焱家主和焱夫人都不在家,隻有焱錦晟在,焱錦晟此時還在書房裏看書,下人把蕭眠逮到了她那裏。
“小姐,這裏有個擅闖到焱家的人!”
“小晟,救我!”蕭眠流著淚,語氣裏透露著無力、疲憊、崩潰。
“小安?”焱錦晟眉毛微微上揚,嘴角輕微向下,有些疑惑。
“放開他,是我朋友。”焱錦晟放下書,擺擺手讓下人放開蕭眠,她坐起身走向蕭眠麵前,正對他。
下人鬆開蕭眠,蕭眠跪倒在地,哭泣。
焱錦晟俯身扶他起來。
“嘶,痛。”蕭眠的表情有些難看,眉頭緊鎖,看起來很痛苦,身體在微微顫抖。
“我輕點。”焱錦晟看他的樣子很是擔憂,她小心扶他到書房的椅子上坐著。自己坐在了他旁邊。
“小安,你怎麽了?”
“我……我……嗚嗚嗚……我好崩潰,救救我,小晟。”
“好好好,你冷靜,先跟我說說怎麽了。”焱錦晟拍拍他的背,溫柔摸了摸他的頭,語氣很溫和。
蕭眠一頭紮進焱錦晟懷裏,邊哭邊說:“小晟,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想死,我以為離開家就會好一點,沒想到卻是到了一個更大的地獄,那個老男人,他每天都打我,我不敢逃,逃了會被抓起來族規處理,折磨得生不如死。昨天他還——”
蕭眠沉默,頓了一下。
“他還毀我清白,好痛……嗚嗚嗚……,我真的好恨,好想死……嗚嗚嗚……還不如我現在跑了,被抓迴去族規處理……嗚嗚嗚……”
焱錦晟抱緊他摸頭安慰:“不哭,我會救你的,一定!”
蕭眠在她懷裏點頭,哭了好一會兒,才不哭。
“等會我要看看你的傷,小安。”焱錦晟從袖口裏翻出張手帕,給他抹了抹眼淚。
“不行。”蕭眠嘴角下皺,搖頭不肯,他不想讓焱錦晟看,他覺得太羞恥了。
“沒關係,我會叫醫師來給你看看的。”
焱錦晟看著蕭眠,很是心疼,把他扶到了之前蕭眠住的那間客房的床上。
“快去叫醫師!”
“好的,小姐!”
旁邊一個下屬立馬去了。
焱錦晟輕輕托起蕭眠的一隻手臂,細心地卷起他的袖子。她的目光在接觸到那手臂上交錯的新舊傷痕時,不禁緊蹙。隨後,她又以同樣的方式查看另一隻手臂,發現也是傷痕累累。焱錦晟的眉頭緊鎖,她輕輕地放下袖子,又將目光轉向了蕭眠的上衣。她解開他的上衣,更多的傷痕映入眼簾,他的褲腳卷上去,也是同樣的情景。
焱錦晟感到有些不適,無法忍受。她緩緩地放下蕭眠的衣物,褲腿也重新放了下來。正當她準備離開時,醫師趕到了。醫師仔細地查看了蕭眠的傷口,隨後開具了療愈的藥方。
焱錦晟出去了,吩咐幾個下屬說:“你們幾個照顧好小安。”
“收到,小姐。”
焱錦晟步入了書房,她輕輕地將手肘靠在桌上,手掌則托著額頭,眉頭微皺,仿佛在深思著什麽重大之事。焱錦晟的內心,被小安的事情所占據,她在權衡著如何妥善處理這件事。她決不能讓小安再踏入那個危險之地,同時,也不能讓他受到族規的懲罰。
到晚上,焱家主迴來了,焱錦晟立馬去找他。
“父親,有個不請之請。”
“說。”焱家主脫下大氅給一旁的下人。
“我今天遇見小安了,我想幫他。”
“小安,蕭眠?”焱家主疑惑。
“嗯!”
“原來是跑到我焱家來了,今天那個老東西才告到長老會,說協助他的人跑了,這就找到了。”
焱錦晟搖頭,說:“父親,我想幫他,我不想讓他去協助那個人,也不想讓他受那個族規的罰。”
焱家主坐椅子上,想著這個蕭眠得趕緊處理了,因為要是讓其他人知道焱錦晟私藏幫助逃跑的人,她也是要受族規處罰的。焱家主思考了一會,說:“有辦法可以讓他不去協助那個人,我可以出麵解決,但是這個罰恐怕沒有辦法,還是該受。”
“好,謝謝父親!”
焱錦晟鬆了口氣,開心走了,走迴自己房間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焱家主跟焱錦晟說:“父親等會去族裏了,過會我會讓族裏人把他帶走去受族規,小晟不要攔著,因為這樣你就有幫助私藏的嫌疑,會一起受罰的。他受點罰不要緊,父親承諾你的,會讓他換人協助。”
“好,謝謝父親!”焱錦晟微笑迴應。
焱錦晟去到客房裏,看蕭眠醒了,靠躺在床頭,吃著早飯。早飯吃完,下人給他貼心擦了擦嘴,把碗筷端走了。
焱錦晟過去坐床邊看他,一副削瘦、弱不禁風的可憐樣。
“小晟,謝謝你。”蕭眠聲音無力微弱。
焱錦晟又蹙眉,看蕭眠這副弱不禁風的無力樣,她根本不敢想象他這身軀能受得住那族規?別死那裏了。
“怎麽了,小晟,有心事?”蕭眠無力微弱詢問的聲音傳來她耳邊。
“沒事。”
焱錦晟迴過神來,看著蕭眠和她一樣黑色的長頭發,突然想到了什麽。
“小安,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嗯。”
焱錦晟拿了蕭眠昨天來這時穿的那身舊衣物出去了,她迴自己房間,束了胸,換上了這身舊衣物,使用法術易容成了蕭眠的樣子。
她憑空瞬移出現在了焱家附近,族裏人過來看見她,以為是蕭眠,衝過去抓她,她假裝跑了會絆倒,被他們抓住了。
他們把她抓迴長生族內部,關到在了大牢裏,雙手展開綁木架上,腳也被綁了。
打手拿出鞭子用力抽打,鞭子的抽擊聲在空氣中迴蕩,每一次的擊打都伴隨著皮膚撕裂的聲音,痛得焱錦晟心如刀絞。她從未體驗過如此劇烈的疼痛,但為了不被發現,她緊咬著牙關,強忍著痛苦,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無聲地從她臉頰滑落,而額頭上更是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血液染紅了她的衣物,與她的傷痕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麵。她曾想象過這種痛苦,但當它真正降臨,卻發現它比想象中要殘酷得多。想到蕭眠每天都要經受這樣的折磨,焱錦晟的心中充滿了無法言喻的震撼和欽佩。
經過近乎一天的抽打,焱錦晟已是筋疲力盡,四肢無力,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全身傷痕累累,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就在她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一盆冷水猛然潑在她的臉上,讓她稍微恢複了些清醒。
長老會的人來了,一個陌生低沉渾厚的聲音問她:“怎樣,還敢跑嗎?”
“不…敢了。”焱錦晟語氣微弱,小到聽不見。她的頭無力的低垂著,看都不看這些人一眼。
“給你長個記性,要還有下次,就不是這點懲罰了,繼續打!”
“那個老東西確實不行,隨便打人,一直以來不想協助他的人都很多,這孩子要不是被打傻了,也不會想到逃跑。”
焱錦晟的耳邊忽然響起一聲熟悉的聲音,是她父親那低沉深邃的聲音。
“父親……”焱錦晟下意識的喊了聲,聲音無力,小到聽不見。
“要我說,那個老東西還是好自為之吧,別要協助的了……”焱家主的聲音漸行漸遠,焱錦已經聽不見了。
打手已經拿好了鞭子,一鞭下去,皮開肉綻。“啊!”焱錦晟再也忍不住,痛得又慘叫喊出了聲。鞭子一鞭接一鞭的抽,牢房裏全是焱錦晟慘叫的哀嚎聲。
焱家主頓下腳步,覺得奇怪,這蕭眠的聲音怎麽有點像女人的聲音,這麽細。仔細聽了一下,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是怎麽迴事,有點像小晟的。
焱家主眉頭微皺,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他著急往迴走,越近越像。焱家主跑進牢房,趕緊叫停了打手:“住手!”
焱家主緩緩走近,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輕輕抬起焱錦晟的頭顱。他的目光銳利,瞬間便察覺到了她臉上的異常。他另一隻手輕輕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打破了焱錦晟臉上的易容法術。
當那層虛假的麵容消失,露出真正的容顏時,焱家主的眉頭緊鎖,瞳孔不自覺地放大。他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的女子,這正是他女兒——焱錦晟。
焱家主的手指輕輕鬆開,焱錦晟的下頜得以自由。他轉身對著旁邊的打手,嚴肅說道:“放她下來!”
焱家主的語氣中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沒有部長的命令,我們不能放!”
“怎麽,我身為長老,還要低你們部長一等了!”焱家主冷臉,厲眼看他們,有些兇,“趕緊把人放下來,責問起來,我擔!”
“是!”
焱錦晟被放下來了,焱家主立馬公主抱,抱起女兒憑空消失,瞬間出現在了長生族內部的醫療室門口。
焱家主簡直被焱錦晟氣得無以複加,他怎麽也沒有料到,被綁在那裏的竟然會是自己的女兒。
“父親……”焱錦晟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她試圖喊出一聲稱唿,卻顯得如此無力。那張原本紅潤的臉頰,已是一片慘白,淚水早已打濕了她的臉頰。她咳嗽了兩聲,咳出殷紅的鮮血,惹人心疼。
“閉嘴!”焱家主的聲音中帶著兇狠,但眼中的擔憂卻無法掩飾。
焱錦晟知道父親生氣了,不敢看他。在他懷裏眼睛一閉,不再說話。
焱家主把她放床上,立馬就有人過來看她,給她查傷治療。
焱家主把她送來這,就走了,他還有事情要處理,沒功夫在這陪她。到晚上,焱錦晟母親過來到醫療室,她扶起焱錦晟,施法,出現在了自家門口。
“父親呢?”焱錦晟看向母親疑惑的問。
“你父親生氣了,不想看見你!”焱夫人看自己女兒被打成這個樣子,她也是既心痛又生氣,眉頭微微皺起。
“小晟,我也生氣了,你自己讓下人扶你迴去,我也不想看見你!”
“好。”
焱錦晟在家休息了一晚上,早上起床照常生活,學習知識、修煉法術。
到了晚上,焱家主去到她房間,說教了她一頓。
“你可以可憐任何人,去幫任何人,但是不能自己犯險去承擔他該受的罰,你要把自己的利益和安全放在第一位,別人和你有什麽關係……”
焱家主低沉深邃的聲音在她耳邊說了好多。
“我知道了,父親,下次還會。我以後是要當長生族掌權人的,平民百姓的利益應該在我的利益之上。他也是平民百姓,他是無辜的,他會死那裏,但是我不會死。如果我連這點小事都不敢去做的話,讓他慘死,那怎麽能擔起大事,怎麽心係大家,怎麽讓大家信任我,愛戴我 ”
焱家主蹙眉,他沒想到自己女兒會這麽說,他以為隻是單純的太過可憐蕭眠:“小晟,你和我還真是不一樣。”
“長生族的製度有好多問題,根本不把低層的人當人看,我想改!”
“想法很好,但是這條路很難,你會觸犯到他們的利益。”
“我不怕!”焱錦晟眼神堅定。
“真是年輕,心高氣傲,你是不知道人性有多勢利多壞。就像你父親我當年白手起家,走到這個地位,我付出了很多。我比他們更壞更殘忍,不然走不到這個位置。等你明年過了測試,我可以把你留我身邊工作,我讓你看看試圖改族製度有多難。你這樣的,不狠不殘忍,倘若不是生得好,沒有我幫你,絕對是一輩子都爬不到那個地位!”
焱錦晟沉默不語,父親說的不無道理,他懂很多東西,她確實年輕,沒經驗,氣傲。
“好好思考,想不明白也沒關係,以後你就懂了!”
“嗯。”
蕭眠傷養好了,他被重新分配,分配到了北二區,協助另一個人去了,他協助的人叫“風翊”,這個人不算太老,年齡有兩百多歲,但樣貌上和其他長生族一樣看起來隻有二三十歲。蕭眠跟著風翊,生活總算像人過的了,做得不好,風翊隻是會說教一下他,不會打他,風翊對他還算不錯,閑起來了會教他法術。偶爾跟他聊聊自己年輕時的故事。
過了一年,焱錦晟也成年了,她去參加了法術測試,結果超過了蕭啟,取得了近幾年同齡人裏的第一。焱錦晟的表現,讓大家更加歡唿,慶祝。
焱錦晟果然被分到了她父親身邊,跟著父親處理長生族的事務,處理一些棘手的妖魔。
“父親,我的法術測試結果有沒有你當初那麽厲害?”焱錦晟期待的看焱家主。
“有,小晟現在比當初的我厲害好多呢。”
焱錦晟在父親身邊待了一年,也確實是見識到了長老會的險惡,裏麵長老們的殘忍冷血。她的父親和蕭家主是長老裏最年輕的兩位,不隻是有實力,手段也確實是更加殘忍冷血,要不也坐不上這位置,她父親和蕭家主一樣,也隻是在家人麵前表現出了溫柔、慈愛。
焱錦晟在父親身邊待滿了一年,又被分到了比較危險的西二區保護人類。她每天白天守在西二區,晚上就迴家睡覺。她待在這就隻能修煉法術,來“活”了,就作戰。
黃昏時分,晚餐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老男人將視線投向蕭眠,見蕭眠的麵容清俊,眉毛如墨,眼睛宛如晶瑩剔透的紅寶石,披散著一頭黑發,看起來眉清目秀,弱不禁風的。看得他突然想好好“憐愛”蕭眠了,老男人忍不住的一直盯著他看。
老男人的目光讓蕭眠感到不適。他總覺得那眼神中帶著一絲怪異,有種說不上來的猥瑣。他趕緊吃完飯,匆匆收拾起碗筷,逃離那令人不適的氛圍,早早地爬上床,閉上雙眼,睡覺。
沒過幾分鍾,一個突如其來的重量壓在了蕭眠的身上,他猛地睜開眼睛,驚恐地發現是那個老男人。老男人粗暴地撕扯著他的衣物,蕭眠掙紮著想要反抗,但四肢仿佛被無形的鎖鏈束縛,無力掙脫。他的衣物在老男人強勢的動作下一件件脫落,他的羞恥與絕望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不要,別……求求你!別這樣……”蕭眠的聲音帶著崩潰和深深的恐懼,他試圖阻止這令人發指的侵犯,但卻沒有用。
……
蕭眠無法抑製的流淚,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在漫長的夜晚中,屋內充斥著蕭眠的痛苦與哀嚎,他的純真與尊嚴在老男人的侵犯下消失殆盡。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蕭眠從痛苦中勉強醒來。他的身體仿佛被碾碎般無法動彈,下身的疼痛讓他難以忍受。他沒有選擇的餘地,還得強忍著痛苦掙紮著起身,穿上衣物,準備早餐。他的眼中失去了光,隻剩下深深的絕望和無盡的痛苦。
老男人吃完早餐就走了,吩咐好他打掃屋子和處理好床鋪。
蕭眠的目光落在床單上那淩亂的痕跡上,他的世界徹底崩塌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他的內心充滿了恨意與羞恥。這樣的遭遇遠比族規的懲罰更加殘酷。族規雖然嚴苛,但至少不會讓他承受如此的屈辱。
強忍著內心的痛苦,蕭眠整理好床鋪,趁著老男人走了,他選擇逃離。他無法再承受這樣的折磨,他急切地渴望著逃離這個令他窒息的地方。
蕭眠奔跑在無盡的道路上,心中的恐懼促使他不斷加速。
他下意識的跑到了焱家,他狼狽不堪地闖入焱家時,焱家下屬警惕的看著他,將他抓起來。
白天焱家主和焱夫人都不在家,隻有焱錦晟在,焱錦晟此時還在書房裏看書,下人把蕭眠逮到了她那裏。
“小姐,這裏有個擅闖到焱家的人!”
“小晟,救我!”蕭眠流著淚,語氣裏透露著無力、疲憊、崩潰。
“小安?”焱錦晟眉毛微微上揚,嘴角輕微向下,有些疑惑。
“放開他,是我朋友。”焱錦晟放下書,擺擺手讓下人放開蕭眠,她坐起身走向蕭眠麵前,正對他。
下人鬆開蕭眠,蕭眠跪倒在地,哭泣。
焱錦晟俯身扶他起來。
“嘶,痛。”蕭眠的表情有些難看,眉頭緊鎖,看起來很痛苦,身體在微微顫抖。
“我輕點。”焱錦晟看他的樣子很是擔憂,她小心扶他到書房的椅子上坐著。自己坐在了他旁邊。
“小安,你怎麽了?”
“我……我……嗚嗚嗚……我好崩潰,救救我,小晟。”
“好好好,你冷靜,先跟我說說怎麽了。”焱錦晟拍拍他的背,溫柔摸了摸他的頭,語氣很溫和。
蕭眠一頭紮進焱錦晟懷裏,邊哭邊說:“小晟,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想死,我以為離開家就會好一點,沒想到卻是到了一個更大的地獄,那個老男人,他每天都打我,我不敢逃,逃了會被抓起來族規處理,折磨得生不如死。昨天他還——”
蕭眠沉默,頓了一下。
“他還毀我清白,好痛……嗚嗚嗚……,我真的好恨,好想死……嗚嗚嗚……還不如我現在跑了,被抓迴去族規處理……嗚嗚嗚……”
焱錦晟抱緊他摸頭安慰:“不哭,我會救你的,一定!”
蕭眠在她懷裏點頭,哭了好一會兒,才不哭。
“等會我要看看你的傷,小安。”焱錦晟從袖口裏翻出張手帕,給他抹了抹眼淚。
“不行。”蕭眠嘴角下皺,搖頭不肯,他不想讓焱錦晟看,他覺得太羞恥了。
“沒關係,我會叫醫師來給你看看的。”
焱錦晟看著蕭眠,很是心疼,把他扶到了之前蕭眠住的那間客房的床上。
“快去叫醫師!”
“好的,小姐!”
旁邊一個下屬立馬去了。
焱錦晟輕輕托起蕭眠的一隻手臂,細心地卷起他的袖子。她的目光在接觸到那手臂上交錯的新舊傷痕時,不禁緊蹙。隨後,她又以同樣的方式查看另一隻手臂,發現也是傷痕累累。焱錦晟的眉頭緊鎖,她輕輕地放下袖子,又將目光轉向了蕭眠的上衣。她解開他的上衣,更多的傷痕映入眼簾,他的褲腳卷上去,也是同樣的情景。
焱錦晟感到有些不適,無法忍受。她緩緩地放下蕭眠的衣物,褲腿也重新放了下來。正當她準備離開時,醫師趕到了。醫師仔細地查看了蕭眠的傷口,隨後開具了療愈的藥方。
焱錦晟出去了,吩咐幾個下屬說:“你們幾個照顧好小安。”
“收到,小姐。”
焱錦晟步入了書房,她輕輕地將手肘靠在桌上,手掌則托著額頭,眉頭微皺,仿佛在深思著什麽重大之事。焱錦晟的內心,被小安的事情所占據,她在權衡著如何妥善處理這件事。她決不能讓小安再踏入那個危險之地,同時,也不能讓他受到族規的懲罰。
到晚上,焱家主迴來了,焱錦晟立馬去找他。
“父親,有個不請之請。”
“說。”焱家主脫下大氅給一旁的下人。
“我今天遇見小安了,我想幫他。”
“小安,蕭眠?”焱家主疑惑。
“嗯!”
“原來是跑到我焱家來了,今天那個老東西才告到長老會,說協助他的人跑了,這就找到了。”
焱錦晟搖頭,說:“父親,我想幫他,我不想讓他去協助那個人,也不想讓他受那個族規的罰。”
焱家主坐椅子上,想著這個蕭眠得趕緊處理了,因為要是讓其他人知道焱錦晟私藏幫助逃跑的人,她也是要受族規處罰的。焱家主思考了一會,說:“有辦法可以讓他不去協助那個人,我可以出麵解決,但是這個罰恐怕沒有辦法,還是該受。”
“好,謝謝父親!”
焱錦晟鬆了口氣,開心走了,走迴自己房間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焱家主跟焱錦晟說:“父親等會去族裏了,過會我會讓族裏人把他帶走去受族規,小晟不要攔著,因為這樣你就有幫助私藏的嫌疑,會一起受罰的。他受點罰不要緊,父親承諾你的,會讓他換人協助。”
“好,謝謝父親!”焱錦晟微笑迴應。
焱錦晟去到客房裏,看蕭眠醒了,靠躺在床頭,吃著早飯。早飯吃完,下人給他貼心擦了擦嘴,把碗筷端走了。
焱錦晟過去坐床邊看他,一副削瘦、弱不禁風的可憐樣。
“小晟,謝謝你。”蕭眠聲音無力微弱。
焱錦晟又蹙眉,看蕭眠這副弱不禁風的無力樣,她根本不敢想象他這身軀能受得住那族規?別死那裏了。
“怎麽了,小晟,有心事?”蕭眠無力微弱詢問的聲音傳來她耳邊。
“沒事。”
焱錦晟迴過神來,看著蕭眠和她一樣黑色的長頭發,突然想到了什麽。
“小安,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嗯。”
焱錦晟拿了蕭眠昨天來這時穿的那身舊衣物出去了,她迴自己房間,束了胸,換上了這身舊衣物,使用法術易容成了蕭眠的樣子。
她憑空瞬移出現在了焱家附近,族裏人過來看見她,以為是蕭眠,衝過去抓她,她假裝跑了會絆倒,被他們抓住了。
他們把她抓迴長生族內部,關到在了大牢裏,雙手展開綁木架上,腳也被綁了。
打手拿出鞭子用力抽打,鞭子的抽擊聲在空氣中迴蕩,每一次的擊打都伴隨著皮膚撕裂的聲音,痛得焱錦晟心如刀絞。她從未體驗過如此劇烈的疼痛,但為了不被發現,她緊咬著牙關,強忍著痛苦,沒有發出一點聲音。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無聲地從她臉頰滑落,而額頭上更是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血液染紅了她的衣物,與她的傷痕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麵。她曾想象過這種痛苦,但當它真正降臨,卻發現它比想象中要殘酷得多。想到蕭眠每天都要經受這樣的折磨,焱錦晟的心中充滿了無法言喻的震撼和欽佩。
經過近乎一天的抽打,焱錦晟已是筋疲力盡,四肢無力,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全身傷痕累累,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就在她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一盆冷水猛然潑在她的臉上,讓她稍微恢複了些清醒。
長老會的人來了,一個陌生低沉渾厚的聲音問她:“怎樣,還敢跑嗎?”
“不…敢了。”焱錦晟語氣微弱,小到聽不見。她的頭無力的低垂著,看都不看這些人一眼。
“給你長個記性,要還有下次,就不是這點懲罰了,繼續打!”
“那個老東西確實不行,隨便打人,一直以來不想協助他的人都很多,這孩子要不是被打傻了,也不會想到逃跑。”
焱錦晟的耳邊忽然響起一聲熟悉的聲音,是她父親那低沉深邃的聲音。
“父親……”焱錦晟下意識的喊了聲,聲音無力,小到聽不見。
“要我說,那個老東西還是好自為之吧,別要協助的了……”焱家主的聲音漸行漸遠,焱錦已經聽不見了。
打手已經拿好了鞭子,一鞭下去,皮開肉綻。“啊!”焱錦晟再也忍不住,痛得又慘叫喊出了聲。鞭子一鞭接一鞭的抽,牢房裏全是焱錦晟慘叫的哀嚎聲。
焱家主頓下腳步,覺得奇怪,這蕭眠的聲音怎麽有點像女人的聲音,這麽細。仔細聽了一下,覺得這聲音有點熟悉是怎麽迴事,有點像小晟的。
焱家主眉頭微皺,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他著急往迴走,越近越像。焱家主跑進牢房,趕緊叫停了打手:“住手!”
焱家主緩緩走近,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輕輕抬起焱錦晟的頭顱。他的目光銳利,瞬間便察覺到了她臉上的異常。他另一隻手輕輕一揮,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打破了焱錦晟臉上的易容法術。
當那層虛假的麵容消失,露出真正的容顏時,焱家主的眉頭緊鎖,瞳孔不自覺地放大。他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的女子,這正是他女兒——焱錦晟。
焱家主的手指輕輕鬆開,焱錦晟的下頜得以自由。他轉身對著旁邊的打手,嚴肅說道:“放她下來!”
焱家主的語氣中透露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沒有部長的命令,我們不能放!”
“怎麽,我身為長老,還要低你們部長一等了!”焱家主冷臉,厲眼看他們,有些兇,“趕緊把人放下來,責問起來,我擔!”
“是!”
焱錦晟被放下來了,焱家主立馬公主抱,抱起女兒憑空消失,瞬間出現在了長生族內部的醫療室門口。
焱家主簡直被焱錦晟氣得無以複加,他怎麽也沒有料到,被綁在那裏的竟然會是自己的女兒。
“父親……”焱錦晟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她試圖喊出一聲稱唿,卻顯得如此無力。那張原本紅潤的臉頰,已是一片慘白,淚水早已打濕了她的臉頰。她咳嗽了兩聲,咳出殷紅的鮮血,惹人心疼。
“閉嘴!”焱家主的聲音中帶著兇狠,但眼中的擔憂卻無法掩飾。
焱錦晟知道父親生氣了,不敢看他。在他懷裏眼睛一閉,不再說話。
焱家主把她放床上,立馬就有人過來看她,給她查傷治療。
焱家主把她送來這,就走了,他還有事情要處理,沒功夫在這陪她。到晚上,焱錦晟母親過來到醫療室,她扶起焱錦晟,施法,出現在了自家門口。
“父親呢?”焱錦晟看向母親疑惑的問。
“你父親生氣了,不想看見你!”焱夫人看自己女兒被打成這個樣子,她也是既心痛又生氣,眉頭微微皺起。
“小晟,我也生氣了,你自己讓下人扶你迴去,我也不想看見你!”
“好。”
焱錦晟在家休息了一晚上,早上起床照常生活,學習知識、修煉法術。
到了晚上,焱家主去到她房間,說教了她一頓。
“你可以可憐任何人,去幫任何人,但是不能自己犯險去承擔他該受的罰,你要把自己的利益和安全放在第一位,別人和你有什麽關係……”
焱家主低沉深邃的聲音在她耳邊說了好多。
“我知道了,父親,下次還會。我以後是要當長生族掌權人的,平民百姓的利益應該在我的利益之上。他也是平民百姓,他是無辜的,他會死那裏,但是我不會死。如果我連這點小事都不敢去做的話,讓他慘死,那怎麽能擔起大事,怎麽心係大家,怎麽讓大家信任我,愛戴我 ”
焱家主蹙眉,他沒想到自己女兒會這麽說,他以為隻是單純的太過可憐蕭眠:“小晟,你和我還真是不一樣。”
“長生族的製度有好多問題,根本不把低層的人當人看,我想改!”
“想法很好,但是這條路很難,你會觸犯到他們的利益。”
“我不怕!”焱錦晟眼神堅定。
“真是年輕,心高氣傲,你是不知道人性有多勢利多壞。就像你父親我當年白手起家,走到這個地位,我付出了很多。我比他們更壞更殘忍,不然走不到這個位置。等你明年過了測試,我可以把你留我身邊工作,我讓你看看試圖改族製度有多難。你這樣的,不狠不殘忍,倘若不是生得好,沒有我幫你,絕對是一輩子都爬不到那個地位!”
焱錦晟沉默不語,父親說的不無道理,他懂很多東西,她確實年輕,沒經驗,氣傲。
“好好思考,想不明白也沒關係,以後你就懂了!”
“嗯。”
蕭眠傷養好了,他被重新分配,分配到了北二區,協助另一個人去了,他協助的人叫“風翊”,這個人不算太老,年齡有兩百多歲,但樣貌上和其他長生族一樣看起來隻有二三十歲。蕭眠跟著風翊,生活總算像人過的了,做得不好,風翊隻是會說教一下他,不會打他,風翊對他還算不錯,閑起來了會教他法術。偶爾跟他聊聊自己年輕時的故事。
過了一年,焱錦晟也成年了,她去參加了法術測試,結果超過了蕭啟,取得了近幾年同齡人裏的第一。焱錦晟的表現,讓大家更加歡唿,慶祝。
焱錦晟果然被分到了她父親身邊,跟著父親處理長生族的事務,處理一些棘手的妖魔。
“父親,我的法術測試結果有沒有你當初那麽厲害?”焱錦晟期待的看焱家主。
“有,小晟現在比當初的我厲害好多呢。”
焱錦晟在父親身邊待了一年,也確實是見識到了長老會的險惡,裏麵長老們的殘忍冷血。她的父親和蕭家主是長老裏最年輕的兩位,不隻是有實力,手段也確實是更加殘忍冷血,要不也坐不上這位置,她父親和蕭家主一樣,也隻是在家人麵前表現出了溫柔、慈愛。
焱錦晟在父親身邊待滿了一年,又被分到了比較危險的西二區保護人類。她每天白天守在西二區,晚上就迴家睡覺。她待在這就隻能修煉法術,來“活”了,就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