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渦翻湧更快,那層層雲霧已要積累成烏雲。


    很顯然,那位君王生氣了。


    林槐在下麵玩的樂嗬。


    讓一位被神選中的家夥改信另一位神明。


    這種搶信徒的事,還挺有意思。


    這些玩家對於遊戲的‘神’是一種陌生的概念。


    他們不曾見過,這是第一次。


    “你認識他?”葉一舟見林槐對天空上的神明一種熟知的態度,好奇詢問。


    “見過。”


    葉一舟得到迴答後看向高空的神明:“成為神的信徒有何用?”


    [神會賜予你祝福。]


    “你會迴答啊。”


    那雙眼睛疑惑,他不清楚葉一舟詢問這個何意。


    葉一舟重新看向林槐:“這所謂的神能做出迴答,就代表你沒有撒謊。”


    這話一出,眼睛仇視怒瞪林槐。


    林槐聳肩:“不關我的事,誰讓你不了解一下。”


    “我不會信仰這種卑劣的神明,倒對你所說的紅月很感興趣。”


    君王產生的情緒值直破四位數!


    還在不斷上漲。


    “好啊。”林槐笑著答應,“等下一次見到紅月,我會向祂引薦你的。”


    葉一舟明確拒絕了君王,君王帶著不甘消失。


    這種異常事件落下,王安寧鬆了口氣:“那現在,迴寢室嗎?”


    “你先迴去吧,我們做了防範,老師不會發現。”葉一舟道。


    “不,不行。”王安寧連連拒絕,“你們是受我委托,我怎麽能將你們丟在這。”


    “怎麽,你不怕被老師查到嗎,最開始你明明很慌吧。”林曉柒走到王安寧身邊,微笑看著她。


    王安寧垂下眼:“張菁菁是我最好的朋友,要是不調查清楚真相我心不安。所以,哪怕冒著風險,我要跟你們一起調查。”


    “哼嗬嗬。”


    玩家間有人笑出聲。


    蘇瑤見他們目光看來,擺手道:“沒事,你們接著聊。”


    大家或多或少看出了王安寧的不對,但都沒選擇去拆穿。


    他們想看看,王安寧後麵會搞出個什麽來。


    他們重新返迴廁所,這次仔細觀察著。


    葉一舟抽出一個無用的長條道具,在手中甩了甩,勾起堵住坑洞的頭發。


    王安寧捂嘴看著這裏的一切,落下幾滴淚來。


    宋興這時不合時宜的出聲:“我想起我看過的一部電影。”


    蕭婉配合道:“什麽?”


    “那部電影主演演技拙劣,毫無代入感,劇情老套,看到的第一眼就能知道後續劇情。”


    王安寧單手擦拭去淚珠。


    “爛片我不看,爛到極致我倒也願意欣賞一下。”


    “對了。”他們好奇向王安寧看去,“你剛剛是哭了嗎,發生了啥?”


    王安寧忍住嘴角的抽搐感,調整好狀態:“我沒想到,他們是如此對待張菁菁。”


    她沉浸在自我表演中,抬頭又見他們那群玩家有說有笑。


    林曉柒指尖滑過那牆壁上的血漬:“嘖嘖嘖,這力度不輕啊,你們誰來配合一下?”


    “好吧。”沒有玩家願意上前,林曉柒攤手自己演繹。


    她比王安寧更加入戲,也更加有代入感。


    “大概是這個方位,被圍堵著。”


    她按住自己腦袋一側,往牆麵血漬上傾斜過去。


    “嗯,這個地方不錯。如果受害者在掙紮,站在這裏的能順手按住,而且沒有反抗力。”


    “頭發呢?”宋興詢問。


    林曉柒繞過幾縷發絲:“多數女生對頭發都挺在意。”


    她詢問王安寧:“張菁菁是長發嗎?”


    “是的,她的頭發很長,很順,我很喜歡。”


    “一個精心護養的長發,被霸淩者一剪刀。”


    “哢嚓。”


    林曉柒做著手勢,朝自己頭發一剪。


    她梳理自己的頭發:“若我在經曆這些,啊不,若那位張菁菁經曆了這些,心中升起死亡想法很正常吧。”


    王安寧垂下頭。


    “王安寧,張菁菁是何時被孤立。或者說,你們知道這場孤立是霸淩嗎?”葉一舟問。


    “我……”王安寧張了張嘴,卻又道不出一句話。


    良久,她才搖頭:“她們明明說,隻是不跟張菁菁講話,壓根沒提過這些。”


    葉一舟歎氣:“好吧,我應該問的準確些。特指你,是否知道這場孤立是她們的霸淩。”


    王安寧握緊手,點頭。


    “張菁菁是你最好的朋友,對吧?“


    “是的。”


    “當你知道時,有沒有想過阻止。”


    “我想過!”王安寧情緒激動,隨後又蔫了氣,“但,我做不到。”


    “為什麽?”葉一舟繼續詢問。


    “沒人幫我。”


    “那老師呢?”


    王安寧抬起頭,露出一抹微笑:“老師啊,老師是不可信的。”


    這突然的反差讓玩家染上層寒意。


    他們摸向自己脖頸,感覺涼颼颼的風正從脖頸拂過。


    “所以,你們認為張菁菁的死是因為這個霸淩嗎?”王安寧詢問,“它的可能性最大。”


    蘇瑤搖頭:“不能這麽早下定論,因為我想到了個盲區。”


    “什麽?”


    蘇瑤朝倚靠在門旁的林槐那瞥上一眼。


    “我在想,為什麽你們認定張菁菁已經死亡?”


    她關注林槐神態,這話出來時正巧與林槐對視。


    王安寧一時愣住:“這……大家都這麽說,張菁菁死了啊,而且她很久沒來上學了。”


    蘇瑤目光依舊落在林槐身上:“那你們,有誰親眼看見了她的屍體。”


    王安寧抿唇:“我不知道……”


    葉一舟鼓掌叫停:“好了,今夜調查結束,我有些困了。”


    蘇瑤死死盯著林槐:“他知道些什麽。”


    “他的確知道。”葉一舟站出來,“林槐告訴過我們,他的能力是預知。可這能力的限製是,他知曉一些事情,卻不能告知太多。他是觀測者,隻能做出適當的推進,不能改變未來。”


    “是嗎?”蘇瑤看著林槐眼睛向他詢問。


    林槐正視著她:“是的,我沒必要撒謊,我的確知道這劇情走向。”


    眼神中沒有謊言……


    “我知道了。”蘇瑤扭動脖子,“的確太晚了,今天就這樣吧。”


    林曉柒伸了個懶腰:“迴寢,迴寢,看看寢室攔堵了幾位值班老師。”


    林槐走在這些玩家身後,與王安寧並排行走。


    王安寧肩膀塌下,神態放鬆。


    “累了。”他朝王安寧笑笑。


    王安寧看向傳聞那張菁菁跳下的教學樓:“是啊,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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