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槐的話,詭怪們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它們先是讓出一條前往窗戶的路,然後向其他乘務員圍去。


    與此同時,循環詭怪破窗從窗戶翻過去,他們小心翼翼地避開藤蔓,艱難地爬到了列車長室的窗口。


    他們看見一隻不起眼的黑鳥立於藤蔓上,並未將此放在心上。


    黑鳥歪頭打量他們,在他們要進入列車長室時,黑鳥展翅飛起。


    它的利爪抓住一隻詭怪,一掀。


    正在攀爬的詭怪重心不穩摔出列車。


    下一秒,九號車廂爆炸。


    這場爆炸來得突然,讓未來得及向前靠近的詭怪喪命其中。


    “雖然我沒見過八號車廂之後的循環者,但也不要拿假貨來冒充啊。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有同夥。”


    周可目光落在雲霓身上:“你們什麽時候告訴的?”


    “8號車廂,他找到我。”雲霓道,“這事,哥哥不知。”


    雲舟瞬間想到一次循環。


    那次在車廂裏,他記得雲霓是在抬頭觀察廣告牌,然後雙木也在雲霓身旁。


    雙木背對著他,站立原地抬頭遠眺。


    那時他與雲霓距離較遠,聽不見那邊聲音,也不見雲霓在與雙木交流。


    “嘿,下麵有個玩家。”周可提醒道。


    雲舟目光朝下看去。


    那是一位穿著長裙的女生,是三號車廂的玩家。


    她側著身子,尋找空隙。可不多久,就會被詭怪一前一後夾擊,擁擠的喘不過氣來。


    “真可憐啊,要幫幫她嗎,我看她與小雲霓差不多了~”


    涉及到自己妹妹,雲舟的目光也放柔些許。


    不過很快,他冷靜下來,說道:“現在他們沒有注意貨架,可若將她拉上來,你說這貨架又能撐過幾時。”


    那邊循環的詭怪都已經進入列車長室,緊接著就是一陣打鬥。


    “似乎有些激烈,他應付的來嗎,要不我們也溜過去看看戲?”


    廣播平靜下來,他們聽見搬動椅子的聲音。


    “好了,現在提問,列車長因何而消失?”


    這個問題一出,列車內的成員全部齊刷刷望向廣播。


    列車長消失了,那這列車是如何行駛的?


    廣播被掐斷,他們的迴答乘客無法聽見。


    周可衝著前方的雲霓唿喊道:“嘿,小雲霓,你要不要去雙木那偷聽一下啊,我好好奇後麵發展。”


    雲舟怒瞪周可一眼,抽出一張牌甩出。


    狹窄的貨架上,周可連翻身都難,根本躲不掉這張牌的攻擊。


    紙牌從他臉頰飛過,插入列車牆壁間。


    周可抹去臉頰上的血漬,皮笑肉不笑。


    列車長室內。


    “你在說什麽?”五號車廂的循環詭怪不解瞪著林槐,“我們怎麽知道。”


    十一號車廂的循環詭怪跟著附和:“是啊,這該死的循環又不是我們能控製的。”


    林槐單手托腮,手中把玩著炸彈的引爆器:“提問,列車長因何而消失。”


    “我們不知道!”


    詭怪們情緒激動,似乎方才的教訓還沒有吃夠。


    小白落在林槐肩上,做出威脅姿態。


    六號車廂的女詭對林槐的恐懼最為明顯,在小白給予的壓力下忍不住道出:“是因為爭吵。”


    意識到脫口而出的話氣勢又弱了下來,然後補上一句:“最起碼,我們是……”


    “從六號打架到這邊來也挺不容易。”林槐溫柔笑道。


    大家神色暗了暗。


    “你們呢,就沒什麽要說的?”


    他們依舊閉口不言。


    “有時候事情發生的就是那麽突兀,明明毫不相幹,卻能產生連鎖反應。”此時的林槐就跟心理老師一樣,輕聲疏導學生的情緒。


    他的話語隱隱施壓,調整一下坐姿都讓他們退後一步。


    “我知道的比你們想象的要多,所以不要隱瞞,好嗎?”


    現在還是和善的引導。


    “列車長因何而消失。”


    林槐見他們麵麵相覷,收斂起臉上的笑意,他手指一位循環詭怪:“十二號,先從你開始吧。”


    被點名的十二號先是一哽,隨後在他們目光注視之下將事情道出:“我就是打個電話,聲音大了點,結果我隔壁的給我就是一拳。”


    “這不關我的事,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


    林槐眉頭微蹙,顯然對這個迴答不滿意。


    十二號見此又立馬改口:“好吧,公共場合大聲喧嘩我是不對,但是也不至於挨上一拳啊。”


    “然後我很生氣,就與鄰座扭打在一起,吸引了其他乘客注意。”


    林槐望向十一號:“身為他的鄰座,不說些什麽?”


    十一號黑著一張臉,咬牙咽下此時的憤怒,接著十二號的故事道:“我太累了,那時十一號車廂的乘客可能大多是成群的旅遊團,他們很吵,於是我找十二號車廂的乘客更換了位置。”


    “我就一破打工的,就想在列車上這短暫的時間裏好好休息一下。”


    他換了口氣,繼續道:“好不容易閉上眼準備睡覺,就在我即將睡著時聽見巨大的聲音。”


    他現在對於十二號的事還記在心上,仇恨遲遲無法下去。


    “他口水亂噴,聲音粗獷,我暗暗捏緊拳頭也想忍一忍。”他朝十二號方向看去,嫌棄看了他一眼,“可他這通電話,持續時間之久。”


    “而且,十幾分鍾下來,全都是廢話。”


    “本來就累,睡覺被打擾就很煩躁,於是我給了他一拳。”


    林槐點了點頭,目光轉向其他人:“之後呢?”


    十號車廂的循環詭怪咽了口唾沫:“然後他們就打起來了,很多人都跑去看熱鬧......再後來,他們打架波及範圍擴大。”


    “我聽十一號嚷嚷著,連帶十一號車廂的旅遊團一起罵了遍。”


    “我那時候實在氣不過,不是有意的。”十一號辯解。


    林槐叫停十一號還想繼續說話的嘴:“十一號發言結束,請不要打斷十號發言。”


    “我就突出一個倒黴!”十號語氣不悅,“這熱鬧就湊不得。”


    “我隻是聽見十一號車廂叫罵激烈,由於離那道門最近就稍稍側耳往那邊靠想聽聽在罵什麽。”


    “我剛靠過去,門就自動打開。然後一個老家夥就倒在我的前方,在那哀嚎。”


    他指著十一號和十二號生氣道:“那老家夥分明就是因為他倆打架傷到的,可是其餘乘客注意力隻在他們的打上,其他細節根本沒注意!”


    “而那老家夥一直在叫喚著好痛,其他什麽也沒說,我便成了乘客眼中欺負老家夥的詭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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