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感溫度:4c


    濕度:79%


    北風:兩級


    紫外線:弱


    目視距離(人類):2km


    氣壓:1022千帕


    兩小時以內無降雨。


    易感冒,適宜厚外套,無需防曬。


    勃艮第起床的時候已經八點了,但好在,三人今天早上第一節都是沒課的。


    窗外,太陽升起都快一個小時了。


    指揮官肯定是還沒起的,勃艮第出房間時,就已經穿上了自己平時常穿的那一套黑色衣裝。


    共和國和她幾乎同時推開門,隻不過共和國要快一些,已經洗漱完了。


    “早。”共和國輕聲道。


    畢竟,某人還沒起。


    “早。”勃艮第迴應。


    她轉轉頭,沒看到洛林。


    哎?明明這兩天都不用我們喊的來著。


    “長官好像還沒起,我去叫長官?”共和國問道。


    “好。”勃艮第點頭,稍稍打了個哈欠,進入盥洗室。


    大小姐點頭,轉身敲了敲洛林的房門。


    “長官?長官?”


    無人迴應。


    “果然沒起吧……”大小姐無奈的嘟囔著,輕輕打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暗暗的。


    共和國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再拉開簾後的百葉窗。


    說起來也蠻有趣的,洛林當初再三強調要裝一個百葉窗,說是什麽“柔和的氛圍感。”


    突然亮起的陽光,讓她抬起手。


    似乎是一秒,還是兩秒,總之,很快她適應了光線。


    柔暖的陽光穿過樹縫,被幹枯的枝丫分割,又穿過窗戶,隨後再進一步穿過百葉窗,落進房間。


    留下一道道朦朧的光痕。


    共和國看見了丁達爾曾看見的光。


    她突然笑了起來,迴過頭。


    太陽照常升起,長官也依然還在身邊。


    所以,不是夢呢。


    她拍了拍衣服,撫平裙擺上的褶皺,從窗前,迴到洛林的床邊,隨後慢慢坐下。


    就像生怕驚擾了似的。


    反正才八點剛過,長官可以睡到八點半。


    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人進來,洛林睫毛微顫,隨後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


    陽光輕吻麵前少女的睫毛,讓少女的赤瞳更加靈動。


    曾經的那一抹深淵,似乎也在共同生活中,被填上了那麽一點點。


    共和國注視著洛林,仍有些蒼白的臉色讓她有些心疼。


    但陽光照在長官的臉上,有些病態的臉色也有了幾分柔和的血色,那雙藍紫色的星眸,帶著幾分慵懶,像還沒下班的星星。


    倒是讓人有些不想移開視線了呢。


    那幾顆星子,總是讓共和國想起不久之前的那個晚上。


    當時的長官眼中也是如此,綴著星空,房間裏淡淡的光線與大片的陰影交融,而自己的長官笑著對自己說:“不要放棄自己。”


    她相信,群星隻是暫時被什麽東西壓低了而已,它們不會墜落而下。


    洛林倒是覺得自己還有些疲憊,畢竟晚上一直不太睡得好。


    腦袋昏昏沉沉的,有些搞不清楚情況,索性不想,隻是記下了眼前的這一瞬美麗,再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將自己縮成一團。


    就像一個剛包好的飯團。


    “長~官~”共和國無奈道。


    “醒了就起床啦。”


    “哦,好……”洛林蠕動了下,探出頭。


    “真是的,明明這兩天才不用我們喊了來著。”


    看著洛林伸了個懶腰,共和國起身,“長官快點哦,勃艮第姐在做早餐了。”


    烤麵包的香氣飄進房間,洛林瞬間精神了不少。


    “好嘞。”他應道。


    共和國笑著關上門。


    ……………………


    今天是難得的好天氣呢,魚鱗狀的雲朵掛在空中,風亦清爽,似乎要吹散某人心中的憂鬱。


    洛林已經習慣了身旁有人隨行。而且現在他也不是那種,和自家艦娘也隻能尬聊三句的選手。


    但是就步行時,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思維發散。


    哪個少年沒有夢想過拯救世界,霸道人生呢,隻是當一切都落在身上時……


    算了,不想了。


    突然很羨慕當時讀研究係的自己。


    那時候自己還能毫無負擔的趴在窗台上,咧開嘴無聲的笑著,幻想著自己牛逼起來的一天。


    然後又會有損友狠狠給自己一下,問自己要不要出勤去機廳……


    但這一世,他不打音遊來著。


    有些茫然的,洛林已經有些不記得了,那是什麽時候的過去。


    他總是這樣,對於有些知道的,要裝作不知道;對於不知道的,又有時候會莫名其妙的知道。


    如此執著,倒也不是現在不好,也不是過去很差……大概隻是一些複發的老毛病罷了。


    酸腐文青的觸景生情與傷春悲秋。


    洛林暗自吐槽自己。


    太陽早已升起,提醒著人們該去工作。


    洛林凝視著光的來向。


    挺好。


    也不知道說給誰。


    但暴雨與氣旋,還是時不時在眼前閃過。


    “可縱使長夜風雨,也會有黎日暖陽。”他沒來由想起這麽一句話,輕輕笑了起來。


    但笑著笑著,卻是收迴視線,轉向教學樓大門。


    燙金的名家題詞正對著陽光,熠熠生輝。


    洛林的嘴角下拉,似乎是抿了抿。


    臨近上課了,耳邊有同學們三三兩兩聊著天經過,而遠處,電車發出輕輕的電鈴聲。


    迴憶不該是出處,而是歸處。


    它的作用,應該隻是單純的記得。


    在某一天的下午,他會迴憶起自己“不想同爛泥一樣活著”的豪言壯語,或者在午時和自己的姐姐一起喝咖啡,亦或者cw六孫等一爺的痛並快樂。


    再由岸邊的浪花,將這些推到眼前。他會笑著罵差點遲到的朋友,會記得自己常喝的意式萃取。


    記得也好,忘記也罷。


    但願他能永遠記得,有人在等他迴家,有兩個人將他視作全世界。


    能永遠記得,過往的迴音化作火焰,依舊在他心底燃燒。


    事實上,洛林不想讓這些隻能成為迴憶。


    許下的承諾尚未實現,曾經的理想也還未實現,下定決心了不再鬆手,而自己當時那一副精神分裂似的逃避,現在想來,確實是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今天早上,共和國的模樣浮現,更早之前,勃艮第被白光籠罩的姿態閃迴。


    既然如此,那就——先從學會接受自己開始吧。


    自己可是她們的錨點,可不能就這麽斷了啊。


    要是斷了,這倆姑娘真的會毀滅世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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