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玥寧沒想到教村人種植藥材的人居然是少年的母親:“你娘是一個很厲害的人。”若非沒有這少年的母親,這村子裏的人肯定沒有今天這樣的好生活。


    田地少的人家一年也能賺一百多兩,這已經是很不錯了。


    少年聞言,低下頭去笑了笑。


    少年的家就在村尾,是一處有五間青磚瓦房的獨門獨戶院落,四周沒有鄰居,四周都很安靜。少年指著中間的瓦房說道:“中間這裏是正屋,左邊第一間是我的房間,剩餘還有三間房你們可以自行安排。”


    少年走進自己的房間,關門之前他看向四人,淡淡說:“我家沒有多餘的被褥,你們既然要留宿,那就得自行解決被褥問題。”


    華玥寧看著少年消失在眼前,她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少年,倒是有趣。”


    容崢認同華玥寧的話,湊近她耳邊低聲說:“是一個練家子。”而且,武功應該不差。


    華玥寧嗯了一聲,她看向種植在院子裏的藥材,又看向晾在院子角落裏少年的衣裳,想到少年說的母親,又看了看四周,心裏已經有了猜測。這少年如今是獨居在這裏,想到少年說起母親時眼神裏流露出來的懷念,也許他的母親已經離開村子了,至於去了哪裏就不得而知。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少年的母親絕對沒有死,要不然少年提到母親時肯定會落寞,會悲痛。


    而少年的眼裏沒有這些情緒。


    冥十六是一個做事很利落的人,她幫華玥寧和容崢收拾了右邊第一間房間,然後把華無塵去城裏弄來的被褥都鋪在床上,還跑到外麵去采了野花迴來放在窗邊的桌子上。把事情都弄好後,就已經到了中午,午飯是華無塵做的,菜也是他從城裏弄迴來的。


    五個人坐在桌子上用膳,少年笑著說道:“自從我娘失蹤後,我家已經好久沒有這麽熱鬧了。”


    華玥寧看向少年,問道:“你叫什麽名字?”都已經認識了半天,少年愣是不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他們。


    少年聞言,沉默半響:“我叫陳齊琛。”說完後,少年看向容崢:“你們若是要進入明嵩山,那就要準備好幹糧,若是連續幾天都吃烤肉,會崩潰的。”


    華玥寧淺笑:“你很有經驗。”


    陳齊琛聽了後,傲嬌的點點頭:“我還在我娘背上時就開始在明嵩山過夜了。”村長伯伯說,娘親是背著他到明嵩山去采藥的:“長大一點後,明嵩山就成為了我遊玩的場地。隻是,娘親從來不允許我進入最深處,她說很危險。其實,我武功已經學好了,可娘親也不允許。”


    等到娘親離開後,他就不想進入明嵩山深處了,因為他還要留著一條命去找娘親。


    他們五個人當天下午就進入了明嵩山,外麵的藥材早就被采藥人采摘了,就算有也隻是年份不足,采藥人看不上的。所以他們一開始就是奔著明嵩山深處去,進入山林後,他們才發現陳齊琛的武功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好。


    他們到了晚上已經進入了明嵩山最深處,華玥寧他們也采摘了好幾株比較罕見的靈藥。更讓華玥寧想不到的是陳齊琛的運氣居然這麽好,在林子裏找到了一株鬼影草,那是她為容崢煉製解藥需要用的。最後一番商議,華玥寧花了一萬兩買下陳齊琛手中的鬼影草。


    他們找了一處山洞,在裏麵生了火,用鍋燒了開水,幾個人吃著中午準備的幹糧。期間,陳齊琛好幾次都在小心翼翼的打量著華玥寧和容崢,像是有什麽話要說又不敢說。


    華玥寧見狀,好奇問道:“你是有什麽要和我們說嗎?”


    陳齊琛聞言,沉默半響,這才小心翼翼問道:“你們一定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很多人?”


    容崢看向他:“對。”


    陳齊琛把自己脖子上戴著的半月玉佩拿了出來:“你們見過這個圖騰嗎?”


    容崢接過少年的半月玉佩,看到上門刻著一株九連綠珠花。他忍不住看向陳齊琛:“你這個玉佩從哪裏得來的?”


    說完後,容崢把半月玉佩交給華玥寧。


    華玥寧一看,猛然看向少年。


    陳齊琛意識到不對,忙問:“這玉佩有什麽問題嗎?”


    華玥寧捏著玉佩,看向陳齊琛:“九連綠珠花是滄州陳家的圖騰。”說完後,她從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枚半月玉佩,兩枚玉佩放在一起,然後交給陳齊琛:“你看。”


    陳齊琛看著兩枚一模一樣的玉佩,猛然站起來看向華玥寧:“我娘說這一枚玉佩是我爹留給我娘的定情之物,你為何也有這一枚玉佩?”他看了看華玥寧,在心裏估摸著她的年齡,難道她也是我爹的孩子?


    若是這樣,她娘親等了十多年豈不是一場笑話?


    想到這裏,他看向華玥寧時眼神裏帶著殺意。


    華玥寧握住想要動手的容崢,隨後淡淡說:“滄州陳家每一個嫡係的孩子從一出生時就會得到一枚半月圖騰的玉佩,這是嫡係一脈身份的象征。我手上這一枚玉佩是我娘留給我的,所以你放心,你爹不是我爹。”少年就算再穩重,遇到關乎自己母親的事,還是不懂得掩飾。


    “你爹是我的舅舅。”華玥寧拿迴自己的玉佩,愣了片刻,這才緩緩道:“隻是,我這個舅舅已經死了十五年。”她沒有見過陳千芸母族的人,對這個舅舅更是沒有任何印象。而且,從自己收集到的消息來看,陳家舅舅可沒有定親。


    陳齊琛跌坐在地上,低聲呢喃:“死了十五年?”


    華玥寧嗯了一聲:“十五年前,他從東部趕迴滄州的途中遇到刺殺,他的四肢都被人砍斷藏了起來,我祖父說當年他們花費了很多時間才找把舅舅的屍體拚湊完整。”她走到陳齊琛身邊,柔聲問道:“你娘親叫什麽名字?什麽時候認識我舅舅的?你今年多大了?”


    陳齊琛覺得很冷很冷,心裏也開始惶恐,驚懼,他抬起頭看向華玥寧:“我娘叫陳淑蔓,鬆洲城陳家村人,十五年前無意中救了我爹,隻是那時候我爹失憶了,忘了自己的名字,還有家在何處。在養傷期間他和我娘日久生情,後來兩人便在陳家村我外祖父見證下成親了。突然有一天,我爹隻留下一枚玉佩和一封信,然後不告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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