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難為情地撓了撓後腦勺,這麽楚楚可憐的一個小姑娘,放進去應該也沒事。


    他正要打開門讓時千一進去的時候,電話突然響起來了。


    “你等等,我先接個電話。”


    “誒!”時千一喊了一聲,癟癟嘴,聲音低了下來,“好歹把我放進去再接電話……”


    她眼巴巴看著保安走到涼亭的位置,腳腕處疼得厲害,她倚在牆上,這才舒服了些。


    火辣的太陽照著時千一,她光潔的額頭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臉頰紅彤彤的,小聲抱怨:“這個賀行簡,肯定是想把我這個拖油瓶甩掉!”


    涼亭下,保安接通電話,不知對方說了什麽,他一直笑眯眯地迴應。


    時千一時不時瞄向他,看他接完電話,立馬上前。


    “大叔,現在可以放我進去了嗎?”


    她再次放軟聲音,滿臉期待地盯著保安大叔看。


    保安大叔難為情地笑笑,說:“抱歉,時小姐,剛接到上麵通知,我們要是私自放人進去,抓到一次是要扣工資,我沒辦法幫你。”


    一聽這話,時千一的眼神頓時黯淡無光,唇角微微下垂,忍不住輕歎口氣。


    “大叔,那就不麻煩你了。”


    她可不想因為一己私欲害得人家被扣款。


    時千一掏出手機,點開賀行簡的微信,編輯了一條信息過去。


    時千一:親愛的前夫哥,我腳扭傷了,又進不去,你能來小區門口接我嗎?


    發送成功後,時千一又發了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她攥著手機,時不時低頭看一下有沒有新的信息彈出來。


    一分鍾。


    兩分鍾。


    十分鍾!


    賀行簡一條消息都沒迴,聊天內容就停留在時千一發的那兩條信息上。


    她氣得要跺腳,剛抬起腳,腳腕處的疼痛一下子襲上來,疼得她狠狠地咬住下唇。


    “賀行簡,你給我等著!”


    被她在心裏罵了千百遍的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身形欣長挺拔,陽光照在他身上,過分惹眼。


    賀行簡懶洋洋地抬起漂亮的桃花眼,正鎖定在小區門口的時千一身上。


    手機屏幕上赫然是時千一給他發的信息。


    他擰眉“嘖”了一聲,似乎是在嘲諷自己。


    這女人一向詭計多端,他倒要看看,她到底想耍什麽花樣。


    時千一等了足足二十分鍾,見男人還是沒迴信息,癟癟嘴。


    她再這麽幹等下去,怕是要被這太陽曬成幹了。


    時千一將手機放進包裏,一瘸一拐地往馬路邊走去。


    賀行簡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時千一,親眼看到她走路一瘸一拐後,原本有些緊蹙的眉頭更緊了幾分。


    “她真扭到腿了?”男人語氣有些懊悔,“駱洲呢?真不管她了?”


    他一邊拿傘,一邊給時千一打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賀行簡,你怎麽迴事?這麽久才給我迴電話,我都要被太陽給曬死了!”


    聽筒裏傳來了女人溫軟的訓斥聲,聽著兇,實際上沒有半點威懾力。


    見男人沒有迴應,她降低了音量,委屈道:“我的腳扭傷了,還等了你二十多分鍾,你太過分了!”


    “知道了,在原地等著。”


    男人冷淡的聲音緩緩傳入時千一耳畔,她撅著嘴,掛斷了男人的電話。


    她拐著腳,找了個陰涼的地方站著。


    “怎麽這麽慢,虧他還有大長腿,就是個擺設!”


    時千一吐槽著,忽然間聽到了腳步聲,她滿臉期待地抬頭,又失落地低下頭。


    “原來是路人甲……”


    她聲音悶悶的,聽著好不委屈。


    直到一把遮陽傘擋住她頭頂上稀疏的光,時千一似有察覺地抬頭,撞進了男人深不可測的眼眸裏。


    空氣僵住的那一瞬間,男人薄唇輕啟:“走吧。”


    見他神色冷漠,平靜得過分,時千一就一肚子的火。


    她雙拳握緊,深唿吸好幾次,才開口問:“你為什麽一直不迴我信息?我等你等了好久……你看我的腳腕都腫起來了!”


    她聲音嬌,聽著不像是罵人,反倒有種撒嬌的意味。


    賀行簡順著她蔥白修長的玉指往下看,那白皙的腳腕紅腫得不像話。


    都腫成這樣了,那男人,怎麽舍得不管她!


    他極為惱火地皺了皺眉,將手中的傘遞給時千一。


    時千一以為他要走,連忙抓住他的胳膊,語氣有些急:“既然來了,就別想走。”


    “拿著。”賀行簡聲音冷了幾分,氣勢逼人。


    時千一隻能乖巧地接過傘,她咬了咬唇,沉默不語地盯著賀行簡看。


    這男人長得可真俊,她怎麽就想不開要跟他離婚呢?


    駱洲哪有他半分好看……


    還沒等她想完,雙腿突然騰空,時千一一驚,下意識摟住了賀行簡的胳膊。


    她埋著頭,聲音悶悶的:“你幹嘛?”


    “那你自己走迴去。”


    賀行簡話語冷下來,作勢要將時千一給放下去。


    “別!”時千一死死摟著男人的胳膊,眼神淨是委屈,“我腳疼得走不動了,你忍心讓我走迴去嗎?”


    這麽好的親密接觸機會,她怎麽可能放過!


    時千一頭埋在男人胸口,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沐浴露香味,甚是好聞。


    見時千一不排斥跟他有肢體接觸,賀行簡嘴角彎了彎,抱著她的手,力道隱隱加重。


    懷裏的人兒太輕了,迴去得給她好好補補。


    賀行簡抱著她,走得又慢又穩,生怕傷著她。


    時千一窩在他懷裏,眼珠子轉啊轉,憋出一句:“賀行簡,我們複婚吧。”


    “不可能。”


    賀行簡幹脆利落地拒絕了她。


    時千一並不意外他會拒絕,她伸手戳了戳賀行簡的胸肌。


    硬邦邦的,又有彈性。


    好想看看他光膀子的樣子!


    隔著布料都能感受到他結實的肌肉!


    賀行簡抱著她,沒法阻止她的動作,隻能用眼神跟言語警告她:“別鬧!”


    “噢。”時千一乖巧地收迴手,亮晶晶地望著他,“那你說,我們現在是什麽關係?”


    她的目光過於炙熱,賀行簡有些別扭地挪開目光。


    他平靜地說:“等你穩定下來,你就搬走。”


    時千一癟了癟嘴。


    搬走?


    這絕對不可能!


    俗話說得好。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


    時千一就不信了,憑借她的自身魅力,還挽迴不了前夫哥?


    她繼續裝出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眼眸含淚。


    “搬走?我一柔弱女子,被時家趕了出來,我能搬去哪兒呢?”


    賀行簡知道時千一又在裝可憐,他壓根不吃這一套,冷聲迴絕:“時家沒給你錢?”


    “錢?”時千一詫異出聲,咬牙切齒地迴應,“半分錢沒給,那惡毒婆娘還跟我討要五千萬的養育費用。”


    她頓了頓,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


    “我從哪兒給她變出這麽多錢來?”


    瞧見她豐富的麵部表情,賀行簡嘴角上揚。


    “那你答應她了嗎?”


    她搖搖頭,“當然沒有,我可沒那麽傻,我讓她列張清單給我,上麵多少就是多少,多一分都不給!”


    “時千一。”


    男人的聲音蠱惑般地傳入時千一的耳畔。


    “嗯?”時千一微微掀起眼皮,望向賀行簡流暢的下頜線。


    “你要跟時家決裂?”


    “嗯。”


    提到時家,時千一有些不耐煩。


    “他們可不是什麽好人,以後離時家遠一點,別沾到晦氣。”


    聽到這話,賀行簡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


    失憶前,時千一可是不允許任何人說時家一句壞話的。


    為什麽失憶後,態度如此反常,對時家如此厭惡?


    時千一,你又想耍什麽花樣呢?


    賀行簡抱著時千一走到了家門口,他要將她放下,她卻死死摟著他的胳膊,不肯鬆開。


    “到了?”


    時千一看向門口,熟悉感迎麵而來。


    雖然她不記得了,但這裏肯定是她生活過的地方,


    時千一鬆開手,賀行簡穩穩當當地放下她。


    他動作慢而輕,就怕弄疼了時千一的腳腕。


    賀行簡熟練地按密碼,啪嗒一聲,門開了。


    他低頭看向時千一,說:“密碼是你的生日,別忘了。”


    “知道了。”時千一好奇地往裏麵瞧,一瘸一拐地走進去。


    她四處張望,那姿態,像極了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模樣。


    屋裏放著的香薰是她喜歡的味道,裝修也是她喜歡的風格。


    簡約大方。


    時千一參觀的時候,賀行簡找來了藥箱。


    “坐好。”他命令道。


    時千一循聲望去,看到一個一米九的大男人拎著一個粉紅色的藥箱,噗嗤笑出聲來。


    她上下打量著對方,揶揄道:“賀行簡,這個箱子跟你很搭。”


    賀行簡麵不改色,沒有理會時千一的調侃。


    他將藥箱放到茶幾上,打開蓋子,拿出一瓶跌打損傷的藥。


    時千一也不客氣,直接將白嫩的腿伸到對方眼前。


    都是前夫哥了,肯定什麽都見過了!


    何況是腳腕。


    賀行簡眼眸沉了沉,將時千一的腿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他倒了少量藥酒在手心,搓熱後,輕輕揉著時千一紅腫的地方。


    男人力道適中,但時千一還是疼得呲牙咧嘴。


    她一開始還咬牙堅持,最後忍不住了,拍著大腿說:“疼疼疼,你輕點。”


    賀行簡掀起眼皮子看了看她,語氣冷得不像話:“忍著。”


    忍著?


    她又不是忍者神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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