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廖耀湘這一說,鄭和楊也收起玩弄的神色,神情嚴肅地看向杜ym。杜司令被幾位長官這樣看著,覺得很拘束,連忙站起來,解釋道:“鄭司令、楊參謀長,這事也不能完全怪弟兄們,這台灣山脈也太高了,密林又多,我們派進去十幾個搜索隊,高山族的人毛都沒見到一個,倒是被日本人和那些皇民份子偷襲了不少次,他們幾乎成了專業的清剿隊了。”


    楊洪聽到杜ym這樣的抱怨,一想到他曾經的神操作,馬上不好氣地迴複道:“杜司令,按照你這樣說,我種花一千多萬平方公裏,如此眾多高山叢林,也比不上這小小的台灣山脈啦?想當初,您一定要大家從緬甸無人區撤退,恐怕也是這樣的想法吧?”


    鄭洞國知道楊洪、廖耀湘等從緬甸戰場走出來的人心中的痛,杜ym這位當時的話事人確實太迂腐,累及數萬華夏精銳無辜犧牲在茫茫緬北的密林裏。


    鄭為了避免尷尬下去,趕忙接過話題,嚴肅地對杜說道:“杜司令,聯係上高山各族,是關係台灣穩定的大計,也是剿滅日軍殘餘和那些皇民份子的最好的辦法。這件事必須毫無折扣地執行!第3集團軍骨幹都是從密林中浴血奮戰走出來的,如果這點曲折都辦不到,那麽他們也就不應該繼續在部隊裏待下去了。”


    鄭說完,不再對這位曾經的同僚客氣,向他揮揮手,示意他立即去安排。在杜離開後,鄭感慨道:“這個杜光亭啊,書本氣太重。我知道你們對他在第一次出征緬甸時的表現很不滿。事情已經過去了,大家現在在一個鍋裏吃飯,就別計較了。”


    廖的怒氣顯然沒有消,他仍然一副憤怒不平的樣子說:“幾萬將士的性命,你說一下消就能消嗎?”


    楊洪心裏也不平衡,他道:“關鍵是他根本不吸取教訓,在蘇聯,差一點又害了第4集團軍,不但丟失了難得的全殲德軍的機會,讓第4集團軍損失巨大。要不是劉bc參謀長臨機處置,後果將不堪設想。”


    廖也繼續道:“也不知幾位老人家是怎麽想的,又把他派來接替任第3集團軍司令。”


    鄭趕緊打岔道:“好了好了,別越說越起勁,懷疑起種花家幾位領導的判斷力。以我猜想,種花家這也是極度缺乏將才啊,你說,年輕一代,除了你們這批人,又有幾個堪稱棟梁啊。光亭別的不說,進取不足但守成還是夠的。就像你廖一樣,總不能一輩子讓你擔任第3集團軍司令吧,總要有人來接替你,你才能更進一步。”


    鄭長歎一聲,搖搖頭道:“唉,我們種花家的底子還是太薄了,光亭兄啊,種花家可是對你不薄啊,派你到第3集團軍,這裏很多部下都是你曾經的老部下,如果你還是扶不起的阿鬥,那真的怨不得人啦!”


    花蓮以西仁愛裏,這個日據時期深入台灣山脈腹地的小村落,原本是高山族之一阿美族的聚集地,日本殖民者為了清剿高山各族,派出大隊人馬占據了這裏,大肆屠殺,最後,在這裏建立了一個警察署,幾十年下來,逐漸形成了一個集鎮,也成為高山族與外部聯係的橋梁。


    這天,一個營的中國軍抵達了這裏,盤踞在這一帶的日軍殘部和皇民遺族四散而逃,一些接近現代社會的各族人士也在日人和皇民遺老等的造謠下,一哄而散。麵對冷清的日式小鎮,指揮官李上校一臉無奈。


    營長帶隊對本就不大的小鎮仔細搜查了一番,敵人顯然早就知道了消息,撤離得很徹底,連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留下。眼見天色將晚,李上校也不客氣,占領舊警察署為指揮部,同時,各連排也分散開來,除了警戒人員,準備就地休整一晚,明天再繼續向大山深處推進。


    離集鎮不遠的一個山穀中,原日本總督幕僚長,日軍大佐崗村鹽步在一個山洞內,正聽取奸細的報告。


    “大佐閣下,抵達的敵人是中國軍537團先遣營,他們並沒有多少重火力,人數也就800多人,而且是孤軍深入,我們聚集周邊的部隊有3000多人,完全可以一舉包圍消滅他們。”


    崗村揮揮手,示意奸細不要繼續說下去。他轉頭問一旁的一個老者:“孤山君,聯係各族的情況怎樣?”


    孤山西藤,中國名林伯兼,林家曾經是福建移民台灣的四大家族之一,在清朝割讓台島後,林家一度是抵抗日本占領軍的主力。然而,時隔數十年,曾經抗擊日本占領軍的林家林伯兼這一支,現在卻成為了最皇民化的一族,他們的子弟很多都主動參加日軍,征戰各地。孤山就是他們的日姓,在瓜島戰役,一名孤山族人還成為日軍中佐聯隊長,在最後指揮殘存的日軍對第1集團軍112師發起了自殺性突擊,兵敗的他,還愚忠向倭王切腹效忠!


    那個孤山中佐正是這個孤山西藤的大兒子。知道中國軍攻入台灣島,孤山西藤立即召集族人,組成了抵抗自衛軍,這不,他與日總督府的崗村鹽步糾集到一起,並聯合了其他效忠倭王的遺民子弟,利用高山地形,試圖抵抗中國軍。


    孤山對著崗村道:“各族頭人到見了幾個,隻是他們對皇軍還是不太信任,按照他們的說法,隻要中國軍不攻占他們的領地,他們不想過問我們之間的戰事。”


    “這可不行!沒有這些高山人參與,僅靠我們的力量,要想抵抗中國軍是不長久的。再說,我們的人並不適合在這高山峻嶺中長期生存下去,隻有得到高山族人的支持,進入他們的領地,才能更好生存下去,與中國人抗爭!”


    “崗村大佐,你應該清楚,高山族人油水不進,如果當時不是與他們簽訂了協議,給予他們在高山區域有限自治,他們的抗爭恐怕現在也沒有結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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