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已明確表達了心意,而我們之間的關係如同隔著薄薄的簾幕,等待其中一人揭開……。


    雲虎酒窖的開張盛典已然落幕,這樁交易的尾款亦已結清。此番盛事極為成功,憑借這項功績,我晉升廣告部督軍的步伐更進了一步。


    幸而先前商定,他們酒窖後續的所有策略規劃皆由我一手操辦。如無意外,待至下個月圓之時,我便可向高層請求正式晉位。


    某日,正值午膳之際,同僚皆已用膳完畢離去,廣告部的大殿內僅餘我與張琪二人。她忽然手持食盒,緩步至我側旁,落座於一張鑲銀邊的橡木椅上。


    “陳兄,恭賀汝再次成就一筆巨單,吾覺中天閣著實適合汝施展拳腳。自汝入閣以來,似乎總有大單紛至遝來,實乃佳事!”她言辭間流露出真誠之喜。


    若是不明其人者,聞此言或會有所猜疑:汝以為我承接諸單,盡憑運氣與門路?


    然則,我對張琪頗為了解,她為人單純,言語出自肺腑,並非別有用心。


    “多謝誇讚,話猶過早,算來我入閣亦不過半載光景。”


    張琪稍作沉思,隨後輕聲詢問:“那...陳兄,可否與汝商量一事?”


    我停下進食之手,望向她道:“請講。”


    “眾人皆認為陳兄即將晉位督軍,屆時吾欲申請成為汝之助臂,可否?”


    我一時愕然,片刻之後笑道:“琪琪,晉位之事,尚需待高層旨意,未知何時。”


    “但問汝之心意如何。”


    我略作思索,見她期盼之情溢於言表,隻得答道:“若汝真心欲任此職,屆時可自行申請,吾並無異議。唯高層之意,才是關鍵。”


    聞言,張琪滿麵歡喜:“那真是太妙了!若能如願,吾日後便可隨侍左右,學習諸多秘技,嘻!”


    夜幕降臨,正當下班之時,李夢寒召我前往她的殿堂,旨在讓我取迴那盆原本肥碩的多肉植物盆栽。上次因事匆忙,未能及時前往領取。


    在李夢寒的小侍從引領下,我步入她的殿堂。這位小侍從與我初見李夢寒時所遇相同,彼時我在樓閣之下吸著煙鬥,巧遇她們。那位美貌猶如畫卷中仙子的女子,正是那時遇見的,未曾料到日後會有如此多的交集...


    這是我首次踏入她的書房,遠比我想象中更為奢華與神秘,一整個書房的麵積竟堪比她賜予我的住所的大廳,兩側牆上排列著巨大的古木書架,其中一個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古老的卷軸和書籍,另一個則陳列著畫像、獎章及一些奇異之物。


    “小盆栽在我的桌上,你取走便是,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李夢寒與我說話之時始終低頭注視著桌麵上的文書。


    我輕聲應了一聲“哦”。既然此時已無公務,我也就不急著離開,便走向那個陳列著無數榮譽徽章的古木書架細細觀賞起來。大多數都是中天城的榮譽象征,而其中有一個大格子則專門放置著李夢寒的私人物品,包括許多她在異國他鄉時的照片,以及各式獎狀。


    然而,一張特別的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張照片應該是拍攝於她旅居海外的時期,畫麵中的李夢寒與一位英俊非凡的男子親密地合影,那名男子環抱著她,而她依偎在他堅實的肩膀上,兩人露出幸福甜蜜的笑容。


    當我看到那張照片時,心中不禁升起一陣酸楚,這才體會到什麽是“嫉妒如焚”。


    “你在欣賞些什麽?”李夢寒伸了個懶腰,抬頭看向我,臉上顯露出疲憊之色。


    “沒什麽。”她的話讓我迴過神來,我走到她的書桌旁拿起那隻小盆栽,“那我就先行離開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李夢寒欲言又止,最終點了點頭:“嗯,我會的。”


    我也同樣有許多話想說,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啟齒。我真想知道,那張照片中與她舉止親密的男子究竟是誰,他們之間又是怎樣的關係,但……我又有什麽立場去詢問她呢?


    這份不屬於情侶的占有欲望,確實荒唐可笑。


    傍晚時分,邱越給我傳來了消息,邀請我共進晚餐,他還提到,今晚方樂也會一同前往。不過,這次我們並非選擇在繁華的星辰閣相聚,而是決定在一個更加接地氣的大排檔享用美食和飲酒。


    來到這家大排檔後,我的思緒仍然沉浸在李夢寒書房中的那張合影之中,而方樂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隻有邱越仍舊保持著他那直率的性格。


    待菜肴和酒水一一端上後,邱越首先遞給我們每人一支煙,然後從口袋中取出一個信封放在我的麵前。


    “拿著,這是上次趙虎的雲虎酒莊開張時給我的報酬,我分出了一份屬於你的部分。”邱越說著,迅速將信封塞進了我的背包內,補充道:“你就別推三阻四了,這筆錢你必須收下,否則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本來就是你的。”


    他已經如此表態,我又怎能拒絕?這時,方樂注意到了我放在桌子上的那個小盆栽,好奇地問道:“你為何隨身攜帶這東西?”


    “是別人贈予我的。”。


    “恐怕……你說的這個‘別人’,我們都熟悉的吧?”方樂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繼續說道:“看來你們的好戲即將開場了。”


    方樂和邱越兩人目光交匯,會心一笑,彼此作為曆經滄桑的老巫師,僅需一眼便能讀懂對方心中所思,隨即他們詢問我與李夢寒的情感進展到了何等地步。


    我像個受到嘉獎的孩子般,笑嘻嘻地答道:“哪有那麽快啊,我們連心意都還未坦白,這件事尚未成形呢。”


    方樂沉思片刻,點頭應允,收斂了臉上的嬉笑之色,鄭重其事地說:“那我有必要提醒你,既然彼此心意已然明朗,就不要再拖延了,否則夜長夢多。”


    我未作言語,隻輕輕點了點頭,心中細細品味著方樂的話,或許他言之有理。此刻,我仰望蒼穹之上閃爍的星辰,仿佛看見一顆名為“愛情”的星星特別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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