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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很大，不過四周的牆壁上都貼著收音的海綿，確保演員在麵試說台詞的時候可以有完美的效果。
賈葛和萱茉並排坐在一起，像是藝考表演時的考官。
林媛兒和許願坐在右邊，她們麵試的是女二的角色，其餘三人坐在左邊。
賈葛對萱茉笑道，“萱老師，我們先從女二的選角開始吧？”
萱茉推推鼻梁上的眼鏡，“好。不過我最後隻能給賈導一些選人的意見，您是導演，最後還是要您拍板的。”
誰都喜歡被恭維，更別說功成名就的賈葛了。
“那好，我們今天就相輔相成。”賈葛也不推辭，有著幾十年拍電影選角色的經曆，他還是相信自己眼光的。
“媛兒和許願都看過劇本了吧？”賈葛問。
林媛兒笑著點頭，“看過了賈導，我們就直接開始吧？”
“不用再準備一下麽？”
像這種現場麵試角色，演員其實還是需要時間醞釀情緒的。那種可以一秒入戲的演員寥寥無幾，就連拿過影後的蔣桐都不敢保證能做到。
林媛兒自信十足搖搖頭，“不用了。”
賈葛對她這勇氣還是挺欣賞的，“行。那你先來，然後是許願。”
小說《白色》中的女二叫“貝安琪”，名副其實的豪門千金，同時也是男主傅讓秋的未婚妻。
貝安琪性格驕縱，因為從小愛慕傅讓秋，她對傅讓秋不僅僅是愛，更多是瘋狂的占有欲。
用網絡上很流行的一個詞來形容貝安琪，那就是“瘋批美人”。
試戲的片段是貝安琪察覺傅讓秋對白靈動了心，她在辦公室逼問傅讓秋，同時也拿白靈的生命威脅傅讓秋。
這是一段瘋狂又充滿張力的戲份。
林媛兒唿吸了幾下，很快眼神一變，開始用著憤怒的情緒說著台詞...
一分鍾過去，賈葛喊了“停”，“可以了。許願，你來。”
許願點點頭走到賈葛和萱茉麵前。
她麵色溫柔，情緒也是平靜的，和林媛兒那種憤怒瘋狂的表演截然相反。
但是...就在許願馬上要說到重要台詞的時候，賈葛做了“暫停”的手勢，“可以了。”
許願嘴唇顫抖了一下，接著她低下頭，隱藏去眼中的失落。
秦西嫵看得明白，賈葛是故意打斷許願表演的。
因為女二號的角色早已經內定。
林媛兒是沈梓修塞進來的人，賈葛顧忌沈家的權勢，自然也肯給沈梓修這個麵子。
賈葛，“你們的表演小琪都用攝像機錄下來了，接下來我和萱茉老師會在去看你們的表演視頻。角色公布是在三天後，還有問題麽？”
林媛兒勝券在握，笑著搖頭表示沒問題。
賈葛又說，“沒問題的話，你們可以先離開了。”
“賈導，我們不能留下來學習一下其他老師的表演麽？”林媛兒不屑睨過秦西嫵，那哪裏是想學習，她就是想留下來看秦西嫵出醜。
如果可以，順便在給她拍個視頻發到網上，讓大家好好看看這賤人演技到底哪裏有進步！
“女一的麵試還是保持一些私密性吧。你們拿的是女二的劇本，女一的戲份想看可以開拍留在現場看。”賈葛轉頭去喊調整錄像設備的小琪，“小琪，幫我送一下兩位。”
林媛兒笑笑沒說什麽，拎著包往外走。走到門口，不忘迴頭給了秦西嫵一個挑釁的眼神。
行。
不讓她留在這兒看戲，那她就等著三天後在網上看戲。
...
會議室隻剩下秦西嫵，連可昕還有蔣桐三人。
賈葛喝了口水，“我們直接試白靈最後槍殺傅讓秋的那一場戲份吧。”
賈葛看看萱茉，“萱老師，好像那一幕白靈隻有一句台詞是麽？”
“是的。”
那句台詞很簡單：傅讓秋，我是警察。
萱茉想了想，說，“雖然隻有七個字，但是我在寫下這一句話的時候，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當時的白靈到底是帶著什麽樣的情緒把這句話說出口的。”
連可昕自告奮勇第一個舉手，“我先來吧賈導。”
她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被選上。公司推她過來，其實就是想在賈葛跟前刷個好感度，以後有適合她的角色能想到她。
自己和許願一樣，都是炮灰，是別人的墊腳石而已。
“行，那你先來。”賈葛點頭同意。
連可昕是愛豆出身，表演和台詞功底都不行。她幹巴巴地把台詞說出口，說完惹得旁邊的萱茉都動容笑出聲。
也不是嘲笑，隻是和角色形象相差太遠了。
賈葛皺起眉，最後給了四個字評價，“勇氣可嘉。”
連可昕露出靦腆的笑容，“以後還請賈導多多提點。”
“下一個...”賈葛視線掠過連可昕，看了看秦西嫵和一直沒說話的蔣桐。
蔣桐是老演員，也明白這種現場試戲的規則肯定是越往後越吃香的。
可...她好像沒有必要爭取最後一個試戲。
蔣桐站起身，神色淡定又從容，“我是前輩，那我先來吧。”
賈葛，“那蔣老師先來，西嫵你可以認真學習一下，提前找找感覺。”
蔣桐，“開始吧。”
四周的聲音慢慢安靜下來。
蔣桐右手手指作槍，手臂緩緩抬起。隨著手臂抬起的動作，她眼神透出一股子堅定，還有計劃完成的驕傲感。
她是軍人，她是被安排在傅讓秋身邊執行任務的警方間諜。
殺死傅讓秋是她的任務，緝毒除惡是她的職責。
“傅讓秋，我是警察。”台詞說完的瞬間，蔣桐猛地顫抖手臂做出開槍的動作和該有的麵部肌肉反應。
蔣桐，“好了賈導。”
賈葛滿意鼓起掌，“我怎麽覺得你息影一年，這演技又變細膩了很多啊？”
“可能是當了母親，確實現在比以前細心多了。”
“很好。”
蔣桐麵色如常坐了迴去，像是對自己的發揮很有信心。
“萱老師覺得怎麽樣？”賈葛笑著側頭去問萱茉。
萱茉沉吟了一會兒才說，“不錯。”
秦西嫵起身，“那最後一個，就輪到我了。”
其實賈葛覺得已經沒有再去看秦西嫵表演的必要。
可他肯定要給投資方一個交代，秦西嫵是沈頤欽點的人，他看在沈頤的麵子上也要把秦西嫵的表演給耐心看完。
“嗯。西嫵來試試吧。”賈葛眼神帶著鼓勵，可並沒有露出期待。
秦西嫵走到他們麵前，四周聲音安靜，隻能聽到錄像機運作的沙沙聲。
秦西嫵吸了口氣，慢慢閉上眼睛。
徐理緊張到和小米十指交扣。
幾秒過去，秦西嫵睜開雙眼。
她的眼神和蔣桐剛才的表演一樣充滿堅定，隻是，她比蔣桐的眼神更冰冷。
冰冷到像是一個殺手，不像是一個警察！
接著，她手臂保持握搶的姿勢緩緩舉起。
賈葛和萱茉互看了一眼。
因為秦西嫵是雙手舉槍，而不是和劇本中描述那樣單手持槍。
她動了唇，聲音沙啞，一字一句，“傅讓秋，我是警察。”
雙手抖動開槍，她表情還是冰冷的，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就那樣麵無表情站著，沒有勝利的喜悅，沒有任務完成的解脫。
她是那樣的麻木，麻木到像是一個殺人的機器。
不對。
殺人的機器，是不會在殺人後流下眼淚的。
秦西嫵在哭。
或者說...
是殺死傅讓秋的白靈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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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很大，不過四周的牆壁上都貼著收音的海綿，確保演員在麵試說台詞的時候可以有完美的效果。
賈葛和萱茉並排坐在一起，像是藝考表演時的考官。
林媛兒和許願坐在右邊，她們麵試的是女二的角色，其餘三人坐在左邊。
賈葛對萱茉笑道，“萱老師，我們先從女二的選角開始吧？”
萱茉推推鼻梁上的眼鏡，“好。不過我最後隻能給賈導一些選人的意見，您是導演，最後還是要您拍板的。”
誰都喜歡被恭維，更別說功成名就的賈葛了。
“那好，我們今天就相輔相成。”賈葛也不推辭，有著幾十年拍電影選角色的經曆，他還是相信自己眼光的。
“媛兒和許願都看過劇本了吧？”賈葛問。
林媛兒笑著點頭，“看過了賈導，我們就直接開始吧？”
“不用再準備一下麽？”
像這種現場麵試角色，演員其實還是需要時間醞釀情緒的。那種可以一秒入戲的演員寥寥無幾，就連拿過影後的蔣桐都不敢保證能做到。
林媛兒自信十足搖搖頭，“不用了。”
賈葛對她這勇氣還是挺欣賞的，“行。那你先來，然後是許願。”
小說《白色》中的女二叫“貝安琪”，名副其實的豪門千金，同時也是男主傅讓秋的未婚妻。
貝安琪性格驕縱，因為從小愛慕傅讓秋，她對傅讓秋不僅僅是愛，更多是瘋狂的占有欲。
用網絡上很流行的一個詞來形容貝安琪，那就是“瘋批美人”。
試戲的片段是貝安琪察覺傅讓秋對白靈動了心，她在辦公室逼問傅讓秋，同時也拿白靈的生命威脅傅讓秋。
這是一段瘋狂又充滿張力的戲份。
林媛兒唿吸了幾下，很快眼神一變，開始用著憤怒的情緒說著台詞...
一分鍾過去，賈葛喊了“停”，“可以了。許願，你來。”
許願點點頭走到賈葛和萱茉麵前。
她麵色溫柔，情緒也是平靜的，和林媛兒那種憤怒瘋狂的表演截然相反。
但是...就在許願馬上要說到重要台詞的時候，賈葛做了“暫停”的手勢，“可以了。”
許願嘴唇顫抖了一下，接著她低下頭，隱藏去眼中的失落。
秦西嫵看得明白，賈葛是故意打斷許願表演的。
因為女二號的角色早已經內定。
林媛兒是沈梓修塞進來的人，賈葛顧忌沈家的權勢，自然也肯給沈梓修這個麵子。
賈葛，“你們的表演小琪都用攝像機錄下來了，接下來我和萱茉老師會在去看你們的表演視頻。角色公布是在三天後，還有問題麽？”
林媛兒勝券在握，笑著搖頭表示沒問題。
賈葛又說，“沒問題的話，你們可以先離開了。”
“賈導，我們不能留下來學習一下其他老師的表演麽？”林媛兒不屑睨過秦西嫵，那哪裏是想學習，她就是想留下來看秦西嫵出醜。
如果可以，順便在給她拍個視頻發到網上，讓大家好好看看這賤人演技到底哪裏有進步！
“女一的麵試還是保持一些私密性吧。你們拿的是女二的劇本，女一的戲份想看可以開拍留在現場看。”賈葛轉頭去喊調整錄像設備的小琪，“小琪，幫我送一下兩位。”
林媛兒笑笑沒說什麽，拎著包往外走。走到門口，不忘迴頭給了秦西嫵一個挑釁的眼神。
行。
不讓她留在這兒看戲，那她就等著三天後在網上看戲。
...
會議室隻剩下秦西嫵，連可昕還有蔣桐三人。
賈葛喝了口水，“我們直接試白靈最後槍殺傅讓秋的那一場戲份吧。”
賈葛看看萱茉，“萱老師，好像那一幕白靈隻有一句台詞是麽？”
“是的。”
那句台詞很簡單：傅讓秋，我是警察。
萱茉想了想，說，“雖然隻有七個字，但是我在寫下這一句話的時候，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當時的白靈到底是帶著什麽樣的情緒把這句話說出口的。”
連可昕自告奮勇第一個舉手，“我先來吧賈導。”
她明白自己根本不可能被選上。公司推她過來，其實就是想在賈葛跟前刷個好感度，以後有適合她的角色能想到她。
自己和許願一樣，都是炮灰，是別人的墊腳石而已。
“行，那你先來。”賈葛點頭同意。
連可昕是愛豆出身，表演和台詞功底都不行。她幹巴巴地把台詞說出口，說完惹得旁邊的萱茉都動容笑出聲。
也不是嘲笑，隻是和角色形象相差太遠了。
賈葛皺起眉，最後給了四個字評價，“勇氣可嘉。”
連可昕露出靦腆的笑容，“以後還請賈導多多提點。”
“下一個...”賈葛視線掠過連可昕，看了看秦西嫵和一直沒說話的蔣桐。
蔣桐是老演員，也明白這種現場試戲的規則肯定是越往後越吃香的。
可...她好像沒有必要爭取最後一個試戲。
蔣桐站起身，神色淡定又從容，“我是前輩，那我先來吧。”
賈葛，“那蔣老師先來，西嫵你可以認真學習一下，提前找找感覺。”
蔣桐，“開始吧。”
四周的聲音慢慢安靜下來。
蔣桐右手手指作槍，手臂緩緩抬起。隨著手臂抬起的動作，她眼神透出一股子堅定，還有計劃完成的驕傲感。
她是軍人，她是被安排在傅讓秋身邊執行任務的警方間諜。
殺死傅讓秋是她的任務，緝毒除惡是她的職責。
“傅讓秋，我是警察。”台詞說完的瞬間，蔣桐猛地顫抖手臂做出開槍的動作和該有的麵部肌肉反應。
蔣桐，“好了賈導。”
賈葛滿意鼓起掌，“我怎麽覺得你息影一年，這演技又變細膩了很多啊？”
“可能是當了母親，確實現在比以前細心多了。”
“很好。”
蔣桐麵色如常坐了迴去，像是對自己的發揮很有信心。
“萱老師覺得怎麽樣？”賈葛笑著側頭去問萱茉。
萱茉沉吟了一會兒才說，“不錯。”
秦西嫵起身，“那最後一個，就輪到我了。”
其實賈葛覺得已經沒有再去看秦西嫵表演的必要。
可他肯定要給投資方一個交代，秦西嫵是沈頤欽點的人，他看在沈頤的麵子上也要把秦西嫵的表演給耐心看完。
“嗯。西嫵來試試吧。”賈葛眼神帶著鼓勵，可並沒有露出期待。
秦西嫵走到他們麵前，四周聲音安靜，隻能聽到錄像機運作的沙沙聲。
秦西嫵吸了口氣，慢慢閉上眼睛。
徐理緊張到和小米十指交扣。
幾秒過去，秦西嫵睜開雙眼。
她的眼神和蔣桐剛才的表演一樣充滿堅定，隻是，她比蔣桐的眼神更冰冷。
冰冷到像是一個殺手，不像是一個警察！
接著，她手臂保持握搶的姿勢緩緩舉起。
賈葛和萱茉互看了一眼。
因為秦西嫵是雙手舉槍，而不是和劇本中描述那樣單手持槍。
她動了唇，聲音沙啞，一字一句，“傅讓秋，我是警察。”
雙手抖動開槍，她表情還是冰冷的，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就那樣麵無表情站著，沒有勝利的喜悅，沒有任務完成的解脫。
她是那樣的麻木，麻木到像是一個殺人的機器。
不對。
殺人的機器，是不會在殺人後流下眼淚的。
秦西嫵在哭。
或者說...
是殺死傅讓秋的白靈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