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代價都讓我來,我願意。”


    向策的聲音極大,眼神裏透出的堅定全是他對青青的愛。


    葉星輕聲應下,隨意又夾著複雜。


    “好啊。”


    起身走到兩人跟前,黃符捏在手中,葉星抓著小寶的爪子在赤紅色朱砂一按。


    “小寶,送他迴去。”


    小寶慵懶著抬爪,下手卻極為重,赤紅色朱砂印在了向策的心口。


    “情牽,意動,以彼身換他生,落!”


    音落,訣成,葉星手裏的黃符盡數燃燒在鍋裏。


    向策還是保持著原樣站在原地,入目一切都很暈,好像周圍一切都扭曲了變成了一個漩渦將他不斷拉扯。


    “啊!”


    一聲驚唿,向策再次睜開眼,便迴到了女朋友快要過生日的前一天。


    “我迴來了?”


    “我迴來了?”


    向策腦海中突然多了一道聲音,是葉星。


    “若是你能靠自己扭轉你女朋友的命運,她便能活。”


    他記住了幾個字。


    青青能活。


    隻要他在青青出事之前救下,就能讓青青活。


    向策激動得一顆心在心髒砰砰跳了起來,他可以救青青,他可以讓女朋友複活!


    青青,等我。


    向策先是給青青打了一個電話。


    “青青,你在宿舍樓下等我,哪都不要去。”


    “啊?”


    電話那邊傳來青青的疑惑。


    不過還是照坐就在女生宿舍樓下等著,直到看見跑過來很急的向策。


    “向策。”


    “我在這。”


    向策彎著腰雙手撐著大腿,不停喘著粗氣,聽到青青聲音那一刻,他總覺得有那麽一絲不真切。


    直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在鼻尖縈繞,一隻手落在他臉上。


    溫柔又關心的口吻:“怎麽了,跑得怎麽急,是想我了嗎?”


    向策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這一切都是幻象,是葉星編織出來騙他的。


    “青青。”


    “是你嗎?”


    青青有些無奈又疑惑笑了:“是我啊?”


    “向策,你怎麽了。”


    下一秒,向策就將青青牢牢抱在懷裏,下頜輕放在她肩膀上。


    “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你死了,我好害怕,我害怕再也沒有你了。”


    青青笑出了聲,一隻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你傻啊,隻是一個夢而已,再說我不是好端端站在你麵前。”


    嗯,是夢,隻是夢而已。


    向策鬆開她:“那今天一整天你都不要離開我,你就好好跟我待在一起。”


    青青點頭。


    “嗯,我都聽你的。”


    早在青青生日一個月前,向策就計劃好了一切,要給她一個驚喜,明天就是她生日,他不想再失去她,這個驚喜就潦草一些吧。


    “我帶你去玩。”


    “吃飯,看電影,唱歌,或者你想去哪。”


    青青沒有啥要求,隻要跟向策在一起就好。


    兩人像是平常約會一般,一整天都安然渡過,可是向策卻越來越緊張,時不時看著手機,馬上就要青青生日,隻剩下十分鍾。


    生日一到,青青就會死。


    向策緊張掃視周圍,人來人往的廣場上,沒有發現什麽不對。


    身邊熱鬧的氛圍讓他多了些安心。


    “青青,我有禮物送你,你就站這裏不要動。”


    青青看著向策一整天為了哄她開心,心裏滿滿的暖意。


    “好,我就在這裏等你。”


    隻見廣場上的大屏幕開始滾動起來,屬於青青跟向策兩人甜蜜戀愛不斷放映,甚至路邊每走過一個人手裏都拿著一隻紅色玫瑰花交到她手裏。


    “小美女,這是送你的。”


    “這是你男朋友拜托我送你的。”


    “你男朋友對你很好哦,送你的。”


    直到青青懷裏已經有九十九朵玫瑰,多到她快拿不下,向策在馬路對麵,手裏拿著一大把透明充氣球發著光,氣球最下方綁著一個禮盒。


    “青青。”


    此刻,離她的生日還剩下最後一分鍾。


    向策朝她奔跑過去。


    “青青。”


    兩人觸碰時,向策握緊了她的手,手中充氣球飛向空中,唯有那綁著的禮盒落在她手心裏。


    “青青,生日快樂。”


    一條極為漂亮的項鏈是天鵝的設計,奪目耀眼。


    “向策,謝謝你。”


    向策看了一眼時間,距離青青生日過去已經超過一分鍾。


    向策再次將她抱在懷裏。


    “青青,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可……


    向策沒有聽到青青迴應聲,懷裏抱著那一抹慢慢向下墜落。


    低頭看向青青,就發現她的腹部不知什麽時候插了一把刀。


    “青青!”


    “青青!”


    青青捂著自己的肚子,一雙眼裏滿是痛苦,不解。


    直到她的身體滑落在地上,砰得一聲,向策想要拉住她,再一睜眼就看見葉星站在自己麵前。


    那種希望過後的絕望讓他整個人崩潰。


    朝著葉星大喊大叫。


    “為什麽,為什麽她還是會死。”


    “明明沒有人傷害她,你告訴我,她為什麽會死。”


    向策將桌子上的東西砸了一個叮當響,那股子今晚上溫和的性情完全沒有了,像是變了一個人,而坐在那裏的青青沒有一點奇怪。


    也沒有任何情緒,似乎這樣的向策她很熟悉。


    時言書站到葉星身邊,眸光帶著敵意落在向策身上,彷佛他要是敢無意傷到葉星,他就把他弄死。


    向策半跪在地上,哭紅了眼看向青青。


    “青青,到底是誰害死了你。”


    “為什麽我救不了你,為什麽,為什麽。”


    青青端坐在那裏,聲音很淡。


    “我已經死了,你不要再做那些。”


    “不!”向策很是激動。


    “我一定要救你。”


    向策轉身看先葉星,哐哐就是磕頭,額頭都腫了一個大包。


    “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一定能夠救她。”


    葉星笑了,帶著一絲輕蔑。


    “你連自己真正的內心都不敢接受,你還說你救她?”


    “你拿什麽救她,拿你暴躁的脾氣,還是拿你這幅癲狂的模樣?”


    向策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任何話。


    “我可以,我可以救她,你讓我救她!”


    “你不是葉天師嗎?你不能這樣見死不救。”


    得。


    又一道德綁架的。


    葉星瞥了他一眼:“行啊,再給你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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