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去的時候,由於戒備森嚴,前麵有一個騎馬的香爐在前麵開路,後麵跟著幾個王爺的貼身侍衛。王爺和古永元各坐自己的轎子,說話有些困難。


    然而,一進王爺府東門,王爺就下了轎,示意古永元上前。他低聲問道:“這個任務難辦嗎?”


    古永元不想讓他擔心,笑道:“運氣是我們自己造的,這些事情誰能準確預測呢?”


    王爺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看到古永元的迴答,明顯鬆了口氣。


    不久,宮中下旨,任命鄂國公愛新覺羅敬祥為主管蘇州至太倉航線北方海港事務的大臣。他要去上海與列強談判。剩下的就是海關封條到了,古永元就立刻出發。


    東四街北口附近的商鋪裏熱鬧非凡。第一家蘭桂坊酒樓在京城頗有名氣,金色的招牌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蘭桂坊酒樓以其烤雞而聞名。雞湯的秘方代代相傳,將雞的精華注入到骨頭裏。凡是嚐過的人都忍不住讚歎不已。


    在二樓的東一號房間,鮑魚海參盛宴的價格非常昂貴。服務員進出房間都小心翼翼,生怕唿吸太大聲。但這並不奇怪。看看房間裏等候著的下人,為首的是默八王爺。他們每個人都是掌控這座城市的傑出人物。更不用說他們的主人了。


    古永元明天就要離開京城了。睿慈和熟悉他的黃帶同夥,準備為他舉辦告別宴會。按照睿慈的計劃,這將是一場為期三天的熱鬧慶祝活動。不過,古永元凡事都偏向於簡單。這些黃腰帶將古永元視為他們的領袖,所以他不得不容忍他們的熱心計劃。


    坐在他們中間,對於古永元來說,是一個兩難的選擇。睿慈倒是比較乖巧。至少,他身邊還有他的心上人荷花這個女人。不管怎樣,她仍然是一個女人。然而,當古永元看著費七叔和賢王七子德彬等人的滑稽動作時,不禁感到脊背發涼。他們每個人的身邊都跟著一個有著女性特征的男人。雖然她們的臉龐精致可人,但做作誇張的動作卻讓古永元有些畏縮。


    其中,第七代中最年長的費三年齡最大,但性格最張揚。他逗樂了表演者,微笑著舉起了酒杯。“費三敬少王一杯,老祖宗常說,我們五旗終於出了一個可以為皇上分憂的人,看誰還敢在背後說閑話。”雍王隻有一個兒子,這些人一般當麵稱唿古永元為“小王爺”。


    古永元舉起杯子說道:“謝謝三哥。”


    德賓雖然是睿親王的兒子,但在他之上還有三個哥哥。他不受睿王寵幸,加上先天缺陷,繼承爵位的可能性不大。他整日在府邸裏閑逛,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他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哥、哥,德德彬也向你敬酒,祝你一切順利。”雖然他可能不知道古永元要去哪裏,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麽任務,但他的祝福卻是發自內心的。德彬雖然木訥,但他知道,在雍親王的兄弟中,三哥對他是最關心的。


    古永元看著德彬,不禁心生同情。在以後的曆史書中,大多數皇室成員都被視為寄生蟲。但這該怪誰呢?按照祖輩留下的規矩,皇室成員不能自由出京,也不能從事商業貿易。如果他們不能通過服兵役獲得職位,他們的一生就會無所事事地度過,靠俸祿度日,直到去世。看德賓的樣子,估計活不過三十歲了。他就這樣漫無目的的活著,體會不到世間的悲歡離合。何必再去這個世界旅行一次呢?


    “三哥放心,我走之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古永元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他的手。


    “我知道。”德賓艱難地說出這三個字,臉色漲得通紅。他咳得更厲害了,身旁柔弱的男人舉起纖細的手指,用淡粉色的手帕給他擦嘴。看到這一幕,古永元不禁有些惱怒。


    睿慈斜眼看了德彬一眼,忍不住道:“三哥,你的體質不行的話,就少喝點,別以後噎死了。”然後轉向古永元說道:“兄弟,對付那些該死的外國人,別客氣,他們要是給你添麻煩,你就掏出武器來跟他們打吧。”


    古永元苦笑點頭。


    隨著談話的繼續,話題漸漸轉向了一些瑣碎的事情。費三笑得那麽燦爛,看上去都歪歪扭扭的。他問古永元:“你有沒有聽說你納妾的消息?王爺知道這件事嗎?”


    古永元瞪了睿慈一眼,睿慈立即裝無辜,“我什麽都沒說!喂,三哥,你澄清一下,是我告訴你的,還是你找錯人了?”


    費三一臉惡作劇的說道:“是你告訴我的,你為什麽要在景祥麵前推卸責任呢?”


    古永元知道睿慈是個搗蛋鬼,但他也不肯多說。他在王爺府的庭院並不是什麽秘密。來來往往的人,尤其是女人,很容易被目光敏銳的人注意到。


    古永元笑道:“隻是時間問題,三哥的鼻子很尖,這次我打算帶她一起去。”


    他已經通知了林婉雪。這是護送她和林英睿去上海的一個方便的機會。到達那裏後,她可以在天京加入太平軍,也可以經廣州返迴領土。風險降低了,會更安全。當他迴來時,他可以簡單地說她逃跑了。


    坐在古永元身邊的是一位美麗的女子,名叫冰嵐,是燕春院的人。她最近剛從智穀調來。她很聰明,早就希望能夠吸引尊貴的客戶睿慈的注意。然而,睿慈卻對年輕的舞者蓮花傾心不已。她的手段非比尋常,想要從她手中奪取情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冰嵐聽說睿慈正在辦宴會,而且第一個要見的人就是她,頓時欣喜若狂。她以為睿慈一直對她感興趣。


    但現在來到了蘭桂坊酒樓,她發現事情並不像看上去那麽簡單。她是陪著別人的,雖然他也同樣英俊儒雅。冰嵐感到有些心灰意冷。然而,當她看到蓮花那羨慕忌妒恨的眼神時,她卻發現了不對勁。而且,隨著大家稱唿她的目標為“少爺”,她也漸漸的拚湊起來了。原來這個房間裏擠滿了有影響力的客人,冰嵐這才發現自己撿到了金子。難怪蓮花如此不高興。


    冰嵐雖然很想表現出來,但看到古永元乖巧的樣子,心裏還是有些謹慎。她幫忙倒酒、上菜,時不時用柔軟的胸脯擦一下古永元的手臂,裝作無心的樣子。


    然而,當話題轉向更多的曖昧話題時,兩位紳士和她們柔弱的同伴的手開始遊移。然而少爺卻顯得全神貫注。冰嵐急了。見古永元的杯子空了,她趕緊倒滿,撒嬌道:“王爺,酒如腸毒,少喝點吧。”


    睿慈哈哈大笑,對古永元說道:“看吧,有人關心你,今晚你留下來吧?”


    把冰嵐叫進來,是因為睿慈還沒有接她。“友妻不可侵犯”,是春閨閣裏的一條潛規則。如果一個女孩被朋友打電話,就不能再打電話,否則會被認為是不道德的。如果有人喜歡一個朋友介紹的女孩並想和她交往,女孩就必須拒絕。當然,經過一番周折玩弄,女孩子還是可以訂婚的,不過行話裏叫“割靴腰”。


    睿慈有原則,不會帶一個曾經和他在一起的女孩來陪古永元。


    冰嵐心中一喜,羞澀地低著頭,不說話。


    就在這時,西包房裏傳來笑聲,還夾雜著男人的聲音:“那女的真是閉月羞花!”


    兩間包間之間隔著薄薄的木板隔斷,隔音效果自然較差。這是很常見的事情。沒想到,對方明顯喝醉了,聲音越來越大,隨之而來的是沙啞的笑聲。


    古永元聽得一清二楚。那個人正在吹噓他如何對付當地的對手。他吹噓自己來自湖北農村,在那裏陷害了一位名叫巴石的農民,後者不知何故得罪了他。他策劃並誣告農夫的妻子通奸。看來連縣令都有些忌憚他了,所以才判了那少婦一頓打。


    古永元的眉頭深深皺起。婦女因通奸而受到鞭打時,必須脫掉衣服,並忍受對裸露背部的鞭打。被當眾剝光並受到這樣的懲罰,是一種比死還難受的恥辱,尤其是在這個儒家社會。退化是難以想象的。


    那人繼續吹牛道:“我又沒有打他,打他有什麽了不起?”


    另一邊再次爆發出笑聲。


    古永元哼了一聲,“混蛋!”


    睿慈的眉毛早就揚了起來。見古永元公然罵人,他也不需要再提示了。他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費三和幾個黃衣追隨者跟在他身後,仆人們也緊隨其後。隻有德斌醉醺醺地四處張望,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隨後傳來家具碰撞、碗碟破碎的聲音,以及隔壁房間的驚唿聲。那人聲音沙啞,喊道:“我靠,我是雁城民兵司令陸子昂的親戚,你……啊!”男子痛苦地慘叫起來,表明他又被毆打了。


    古永元腦子飛速運轉。雁城民兵司令?陸子昂?他沒想到,自己與陸子昂親人的第一次交往就這樣開始了。不管誰對誰錯,似乎都已經結下仇怨了。


    雖然陸子昂的名聲已經不再顯赫,但就算他將來成為了大學士、侯爵,這些黃衣走狗還會對他肅然起敬嗎?


    痛苦的叫聲不斷,古永元慢慢地喝著酒。他意識到自己與陸子昂的第一次相遇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的。不管怎樣,他們似乎注定會發生衝突。


    與此同時,睿慈似乎已經因為戰鬥而疲憊不堪。他大聲喝道:“把他們都送到北平府去!我今天就收拾你們!”


    見事態愈演愈烈,古永元也沒有勸阻睿慈。即使陸子昂是遠房親戚,將此案告上公堂,無疑會讓他的名聲蒙羞。古永元並沒有試圖阻止睿慈。畢竟,如果他與未來的風雲人物發生衝突,那又有什麽關係呢?這將如何影響他振興國家的計劃?最終,人們必須對自己的良心保持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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