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深僵直著身體,看看那道裂紋,“可,可以,當然可以。”


    “是是是,我們都認為阮助理很有實力。”


    “對對,阮助理能參與進來,我們都很開心。”


    阮秋頂著厲塵懷疑的目光坐迴來。


    厲塵看著阮秋開心的神色,感情這小子平時唯唯諾諾,低眉順眼的樣子都是裝的。


    深夜,一家酒吧。


    音樂聲鼓點分明,震得整個人的胸膛都在顫抖。


    男孩穿的清涼,襯衫快開到腰了,露出大片的肌膚,白又嫩的,鑽在人群裏不知道被人抹了多少把。


    隻是男孩並不惱怒,笑嘻嘻地往旁邊高大的男人身上靠。


    “哥哥好帥,”男孩膩過去,雙手直接抱上男人的胳膊,“一個人嗎?”


    燈光忽明忽暗,顏色各異的光打在男孩俊秀的臉上,清清爽爽的,看上去年紀不大。


    不過也就長得清純,男人打量了一番。


    “怎麽一個人出來了,”男人把手放到男孩的屁股上,狠狠揉捏幾下,“這裏可是很危險的。”


    男孩一點也沒有被騷擾的不開心,反而貼的更近了,“哥哥不能保護我嘛?”


    男人笑得意味深長,“可以保護啊,”說著把頭低下就要親過去,“不過得讓哥先嚐嚐。”


    兩人的嘴就要碰上,另一個高大的男人伸出拳頭砸了過去。“賤人,背著我在外麵偷人。”


    酒吧裏這種事多了,工作人員連忙過來拉架,其他人看熱鬧沒夠,還覺得打的不夠狠。


    後來來的男人是個alpha,應該是氣急了,嘴裏不幹不淨罵著,被人戴了綠帽誰能忍得住呢。


    最後男孩一把鼻涕一把淚得被高大的alpha帶走了,看熱鬧的也散了,倒是裏麵卡座裏有兩三個人對視一眼,不知道什麽意思。


    alpha再次去酒吧的時候是一個人,找了角落喝悶酒,全程沒說幾句話。


    好一會有人找了過來,“喝悶酒呢。”


    說話的是個高高壯壯的男人,alpha瞅他一眼,“你哪位啊?”


    “咱們見過啊,”男人笑笑,“那天在酒吧。”


    alpha反應一會,語氣急促起來,“你他媽看老子笑話!”


    男人趕緊解釋,“我不是這意思,就是感同身受啊,我跟你經曆差不多,也被人背叛了。”


    alpha嗤笑,“那婊子,爸媽死得早,要不是我養著他,現在早不知道死哪裏去了。”


    男人眼神亮了一下,沒爸沒媽,嗬。


    “那可夠沒良心的啊,”男人拱火,“你就這麽放過他了?”


    “打了一頓,還能怎麽樣?”


    男人撇撇嘴,“打一頓他可改不了啊。”


    “不然呢,總不能打死他。”


    男人湊近,小聲說了句,“我倒是有個去處……”


    夜晚,男孩從酒吧裏鬼混完正要迴去,路過小胡同的時候覺得後麵冷颼颼的,剛想迴頭,後頸一疼,不省人事了。


    麵包車在胡同外等著呢,男孩被拖進去,有人翻出了他的證件。


    “就是他,何曉。”說話的是那天在酒吧的男人。


    “這次的貨合格嗎,是不是年齡太大了。”


    “沒事,他沒爸沒媽,還有個男朋友也不要他了,長得又不錯,上麵應該同意。”


    阮秋醒來時在床上,白色的床單被罩,倒是有點像醫院。


    他一醒就有人進來了,“下來,做檢查。”


    阮秋還有點懵,“這是哪裏啊?你是誰啊?”


    “少問少說話,快點。”


    檢查是正經檢查,基本都是檢測身體健康情況,有無疾病史。


    “這到底是哪裏啊?”阮秋看上去很慌亂,“檢查完了我可以走了嗎?”


    沒人理他,檢查室內的人都像沒聽到一樣,把他當空氣,最後阮秋被帶到一間像宿舍一樣的房間裏,裏麵隻有他一個人,門被關上後直接上鎖了。


    旁邊的監控室裏是一排排的屏幕,監測著所有的單人宿舍,一旦發現問題直接處理掉。


    宿舍隻有衛生間沒監控,阮秋裝成很害怕的樣子,把整間房子轉了個遍。


    他眼睛裏戴了對微型監視器,可以偽裝成隱形眼鏡,是厲塵從公司研發部調出來的,目前還沒投產,阮秋視野下的所有畫麵都會直接上傳到終端,中間不用任何操作。


    隻拍到到眼前這些還不太夠,宋庭深希望阮秋再深入一些,拍到更加直觀的內容,拿這些作為證據直接說服他師傅調動警力等行動完再向上匯報。


    阮秋被關在宿舍裏整整一天,除了送飯送水之外沒有人再來過,楚江空一行人認為他們應該是在做最後的身份背景調查,通過後才會有下一步的動作。


    第二天,來送飯的人還送來了一張調查問卷,通篇都是了解興趣愛好的問題,阮秋猜到後麵會根據這個問卷的結果分派不同的課程,問卷被收走後,沒多長時間就有人送來了衣服,看款式和質量還挺不錯的。


    下午的時候阮秋終於能出來了,他被人帶著穿過幾間寺廟,又乘坐電梯,到了地下二層。


    阮秋有點意外自己看到的,整個二層麵積很大,還有模擬陽光係統,看建築風格,很像學校教室。


    他學的是插花,一堂課聽下來竟然沒有哪裏不對勁,周圍的學生跟他一樣,很懵懂,但環境實在和煦,所以也不是很害怕。


    趁著下課時間,阮秋跟旁邊的人套近乎。


    “弟弟,你知道這是哪裏嗎?”


    旁邊的小男孩年齡更小,十五六歲的樣子,他搖頭,“我也才來沒幾天。”


    “大家每天都要上課?”


    “嗯,你別跟我說太多話,這裏的老師不喜歡學生聊天,看到會懲罰的。”


    “還有懲罰呢?關禁閉?”


    男孩低下頭,不說話了。


    阮秋撇撇嘴,看來不是關禁閉這麽簡單。


    很晚了,阮秋從衛生間上麵的窗戶裏鑽出去,這幾天他已經大致搞明白了周圍的路線,根據信息他極有可能會在兩天之內被第一次注射成癮性製劑,他要趕在這之前發現更嚴重的場麵。


    地下五層,應該就是注射違禁藥物的場所,藥物全部放置在西北角的冷庫裏,他必須把證據傳迴去,宋隊那邊才好跟杜局交涉。


    冷庫是有人輪流看守的,門口還有監控,阮秋從褲兜裏摸出來一張磁卡,這是他趁著自由活動的時候從樹底下刨出來的,是警署的兄弟走之前留下的,卡貼到監控附近,會影響周圍十米遠的電子設備。


    阮秋仗著身形小,一路從桌子下麵爬過去,值班的剛發現不對就被阮秋一拳打暈了。


    他摸出鑰匙,終於進了倉庫門。


    門裏有幾個隔間,設定了不同的溫度,阮秋拿起幾個來都在眼前晃了一遍。


    突然眼球被電了一下,阮秋立馬閃身出來,這是行動成功的意思,下麵就是宋隊的事了。


    宋庭深將阮秋傳迴來的畫麵全部拷貝,“不管怎說,違法拘禁和違禁製劑是跑不了了,這麽大的量,不知涉及到多少人,我先去找杜局,讓他調人。”


    “好,盡快,最好不要找調警署的人,跟杜局說讓他協調下軍隊那邊。”楚江空考慮得更周全。


    已經是後半夜了,宋庭深敲開杜局的家門才得知人不在家。


    “開會?半夜兩點半開會啊?”宋庭深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知道在哪裏開會嗎?”


    開門的是家裏的保姆,“不知道。”


    宋庭深跟杜局的秘書打了電話,秘書那邊不方便告知,說是需要保密。


    他直接迴了警署,總有人知道吧。


    值班的幾個級別還沒他高,更不知道杜局去哪裏了,倒是旁邊的辦公室還亮著燈,等到聲音走了出來。


    “庭深,大晚上不休息,有案子啊?”說話的是高局。


    宋庭深下意識覺得高局肯定知道杜局的去向,“案子倒沒有,但我找他有事,您知道他在哪裏嗎?”


    高局皺皺眉,“這我不方便說,你要是真有急事,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他跟杜局平級,杜局能調的人他當然也可以,宋庭深揣在兜裏的手攥了攥手心裏的磁盤,“沒什麽大事,等他迴來再說吧。”


    高局點點頭,“也行。”


    出了警署宋庭深打了杜局的私人電話,不通,看來是真的在開會。


    “會長,”宋庭深在車裏給楚江空打了電話,“杜局聯係不上,說是在開會。”


    楚江空眼皮一跳,“好,我知道了。”


    “聯係阮秋,讓他立刻退出來。”


    本來按照計劃,阮秋會在大部隊進來後在裏麵接應,但楚江空總覺得不安,讓人先退出來了。


    楚江空立刻給景之寧打了電話,警署的人聯係不上隻能從中心會武裝部調人了。


    三通電話,沒人接,第四通是景會長的秘書接的。


    “楚會長,景會長開會呢,有事可以稍後匯報。”


    “具體情況我不方便告知,抱歉。”


    跟杜局一個情況,看來是上麵臨時出事了,領導們都被叫走了。


    他們全加起來不過十五個人,人手遠遠不夠,楚江空待的地方是個挺高的露台,往下可以看到整個寺廟群的全貌,在這寧靜的外表下藏了無數的罪惡。


    楚江空沉靜看了幾秒鍾的時間,撥出了通電話,“劉隊……”


    厲塵從後麵直接將手機奪過去,掛斷,“楚江空你瘋了?”


    “我小姨頂多再有兩三年就退了,你這個時候犯錯誤?”越級調兵力,橫豎都說不過去。


    “那怎麽辦,眼睜睜看著機會溜走,我們可能不會再有下一次機會了。”楚江空想要將手機奪迴去被厲塵躲開。


    “我來。”厲塵剛拿出手機就被楚江空奪走了。


    “放屁!”楚江空很急,“你爸和你大伯不用說也去開會了,你越級就算了,你敢私自調軍隊,你想造反啊!”


    旁邊幾個人在聽大佬吵架,滿頭冷汗,大佬都是這樣吵架的嗎。


    對於是調武裝部還是軍隊出現了分歧,還有,什麽叫越級就算了,這麽大的工作錯誤真的不會被處理掉麽。


    楚江空深吸一口氣,“我們不吵了,現在你去打你爸的私人電話,能成最好,不能我去調武裝部。”


    “可以,”厲塵把自己的手機拿走,沒把楚江空的還迴去,“你先別亂動。”


    “喂。”電話通了,接電話的是厲啟森的助手。


    “厲少爺,厲總開會呢。”


    “我知道,我有事跟他說。”


    “那您晚點打過來吧,厲總身上沒帶通訊設備,會場我是進不去的。”


    “我現在立刻需要聯係上他。”


    “真沒辦法,就是夫人來了,人也聯係不上,會議的保密等級很高,上麵重點提醒過的。”


    厲塵掛了電話,草,怎麽會這麽巧,這裏等著人手,然後所有人就去會了,淩晨兩三點開個屁會。


    按照之前約定好的,武裝部的人很快就位,根據之前得到的寺廟結構進行了布局,淩晨四點左右,天蒙蒙亮,可以說是一點時間沒耽誤。


    楚江空拿著對講機,“從東南角的側門進。”


    阮秋剛迴來,跑的氣喘籲籲,“會長,我臨走的時候在樹上麵躲著,看到有不少人從運貨的電梯離開了,不少人呢,還拿著東西。”


    “離開?可是並沒有人出來。”


    “但他們都背著包,動作很快,而且還有人指揮,看著就是要逃啊。”


    “多少人?”


    “說不好,我隻看到一批,十五六個的樣子,但隻是這麽點兒人,應該不用有人特意指揮吧。”


    楚江空眼皮一跳,“一隊,撤迴來。”


    那邊的人剛要衝進去又聽到命令退迴來。


    在前線的小隊長提醒了句,“會長,天就要亮了。”


    “先原地待命,”楚江空直接看向厲塵,“我懷疑我們已經暴露了。”


    “我進去看看情況吧。”厲塵說著開始穿作戰的隊服。


    “不行,”楚江空卸下對講設備,“我去。”


    旁邊幾個人瞪大了眼,楚會長去?


    他去了誰指揮啊,不是,哪裏有讓領導去前線的?


    厲塵拽走他去到角落,“你去幹嘛?你去了誰指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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