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推開,一股濃鬱的信息素撲麵而來,alpha裹挾著omega的信息素直接向厲塵撲過去,很熟悉的味道,厲塵眼神好,隻那一瞬間就看清了客廳糾纏的二人。


    omega快要被他身上的alpha吞噬,厲塵飛速合上門,是他的父母。


    果然,離婚改變不了任何事,他的母親,或者說是omega父親,還是逃脫不了厲啟森的掌心。


    omega知道有人進來了,立刻開始反抗,alpha知道來人是誰,毫不在意,omega掙紮的動作開始劇烈,這是在挑戰alpha的權威,他大手掐住身下人的頜骨,在遍布咬痕的後頸處,深深咬了下去。


    厲塵倚在門上,心裏情感很複雜,這場麵他不是第一次見了,上次見的時候他還小,那時候他還不太懂事,後來就懂了,他老子教的。


    媽的,厲塵拿出支煙,他才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可那是他親爸,一會兒要看看他爸狀態怎麽樣,他那混蛋老子要是把人弄壞了,他說什麽也要找個時間把他爸偷出去。


    再進去的時候屋裏的味道是香草味的清新劑,他抬頭看了眼牆角上的消香器,什麽牌子的,這麽管用。


    “迴來了。”厲啟森坐在沙發上,人模狗樣的,可能是omega讓他實在發泄的很到位,此刻也沒追究厲塵沒按時迴家的事。


    厲塵大馬金刀地坐過去,將煙碾滅,“找我有事。”


    “沒事不能找你?”


    眼看要吵起來,阿姨端著水果來了,“少爺,新鮮的黃桃,還是冰鎮的。”


    厲塵拿叉子吃了塊,挺甜的,“說吧,什麽事啊。”


    的確有正事,厲塵耐下性子跟他講了很久,直到阿姨來叫著吃午飯。


    他爸還沒下來,厲塵上去喊,敲了門聽到迴應,看來人已經醒了,剛才的尷尬被心照不宣的揭過。


    “爸。”厲塵看景之慕的狀態還湊合,但從渾身上下一點肉沒露的衣服來看,沒少受罪。


    “迴來啦,”景之慕拉住厲塵的手,“臭小子這麽長時間不著家,把我忘了?”


    厲塵對景之慕還算是個乖兒子的樣子,“我沒有,那不是忙嘛。”


    “咳,”厲塵覺得有話還是直說比較好,“你不是都跟我爹離婚了,幹嘛聽他的,他要是來硬的,我可以幫你找omega救助會的人過來。”


    omega救助會,實權不大,勝在輿論壓製,都是在omega被不公平對待甚至被虐待時會出麵。


    像厲啟森這種要麵子的,omega救助會雖然不能拿他怎樣,但隻要這事傳出去,能被人嚼一輩子舌根,他肯定會收斂的。


    景之慕沉默半晌,這辦法很損,但管用,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看著辦。”


    厲塵沒想到景之慕會一口迴絕,厲啟森那個不做人的,到底有什麽可猶豫的。


    算了,這畢竟是他們之間的事,厲塵抿了下嘴,沒再提。


    下午去了灼華生物,他爸那邊的產業,他接手不多,畢竟他外祖父還硬朗著呢,剛到了辦公室就有人敲門了。


    是銷管部的總監,算是他遠房舅舅吧。


    “厲總。”男人沒多寒暄,拿了疊資料就進入正題了。


    厲塵翻了翻,“這不是抑製貼用品的供應商嗎,他們產品不合格,就沒簽合同。”


    “對,”男人點點頭,“就是那家,項目是你負責的,我最近發現了幾個問題,想著還是要過來跟你說一聲,當時他們送過來的樣品二次送檢,查出來有微量人工合成的安撫信息素,我們當時就立刻停止合作了。”


    男人繼續解釋,“但我前兩天出去,聽說這批產品賣出去了。“


    厲塵皺皺眉,“抑製貼是要長期使用的,安撫信息素長期用可能會成癮,哪個冤大頭會買。”


    “問題就在這裏,”男人從那疊資料裏抽出幾張,“檢驗合格了。”


    厲塵嗤笑,看著手裏拿張紙,“謔,誰的關係?”有成癮性是大問題,誰膽子這麽大,敢在這上麵做文章。


    “表麵上看沒有關係,他們的流程都是合法的。”


    厲塵對醫藥這塊是沒那麽熟悉,可他也知道信息素用品一旦有成癮性的嫌疑就基本沒可能過檢了,申訴也基本都會駁迴,怎麽可能檢驗合格呢。


    男人又抽出一張紙,“這是他們的申訴材料,申訴理由完全就是在摳字眼。”


    申訴理由上寫的是,添加劑量微弱,且並無實際數據證明本產品的成癮性。


    這更扯了,多少信息素用品都想鑽空子,一旦成癮後會有大批固定消費者,所以在送檢期間成癮性完全沒必要證實,隻要有這個可能性就給一棒子打死了。


    厲塵拿著這份甚是簡陋的申訴材料,“醫藥協會那邊就這麽讓他們過了?”


    男人點頭,“是的,他們申訴了兩次,第一次被駁迴了,緊接著就進行第二次申訴,兩次的申訴材料大差不差,第二次就過了。”


    厲塵手指點了幾下桌子,“行,這事我知道了。”


    人走後,厲塵靜坐片刻,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據他爹厲啟森吹牛,他二十三歲就將把厲塵爺爺奶奶手裏的生意接過來了,厲家祖上是開礦的,後來轉型幹起了軍工,從他爺爺輩開始,厲氏軍工就是不可撼動的龍頭企業了,他奶奶是獨生女,家裏做醫藥器械的,也就是灼華生物,最後都落在了厲啟森手上。


    厲家在厲啟森出生前領養了個男孩,也就是厲博海,雖說是領養的,但也很看重,他一心走政途,軍工這方麵他不方便插手了,便拿了部分灼華生物的股份,但厲啟森還是說得上話的。


    厲啟森的人脈厲塵心裏大概有譜,醫藥協會的人敢冒這樣大的風險審核成癮性製劑,肯定是有極大的後台,厲啟森完全夠格。


    半晌,厲塵打了個電話,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楚江空剛開完個會,很無聊,也要硬著頭皮聽完,他拿著筆記本迴到辦公室,趁著休息時間翻了翻手機。


    他手機裏有個電子寵物,是隻貓,喂飽後就愛出去玩,現在也不知道迴家了嗎。


    貓窩是空的,楚江空點了幾下,它愛鑽的桌子底下也沒有,看來是還沒迴來,不過碗裏已經沒糧了,他用金幣換了一大碗貓糧,又把水添滿才離開遊戲。


    會上要求發朋友圈宣傳會議精神,楚江空把文案複製過去,毫無感情的發了條朋友圈,他很少玩這個,現在順便點開,都是好幾天前的動態了。


    出現頻率最高的是石孟鑫,周五晚上去跟朋友吃了燒烤,周六帶孩子去了遊樂園,晚上妻子燉的紅燒肉,周日去爬山了,真是異常旺盛的分享欲。


    楚江空挨個點了讚,又往下翻,是白月清的動態。


    簡單的兩個字,陪伴。


    下麵附了張照片,兩隻交握的手,骨節分明的大手把omega白淨的小手包裹的很安全,alpha手腕上還有幾條束縛帶,是上次厲塵易感期的時候拍的吧。


    下麵跟了很多迴複,打眼一看也基本都是自己的後輩或是聯合中心的人。


    “秀恩愛,死的快!”


    “手是厲塵的吧,恭喜啊。”


    “羨慕羨慕,百年好合!”


    感情真好,楚江空把照片翻來覆去看了很久,默默點了讚。


    很般配的兩個人,年齡也合適,可能沒多長時間就要去參加他們的訂婚宴了,說起訂婚宴,自己作為長輩是不是要送份禮物呢。


    厲塵晚上有局,去跟那群狐朋狗友浪費時間。


    地點定在了青藍裏,厲塵就不明白了,怎麽一個會所起這麽文鄒鄒的名字,既然是出去玩,他就沒帶司機,隨便開了輛跑車去了。


    厲塵到的晚,人都到齊了,alpha幾乎人手一個香軟的omega,大家都覺得omega嬌弱又珍惜,那是在普通人眼裏,在這群浪蕩人間的二代眼裏,沒什麽是值得珍惜的。


    周墨為一手圈了一個,看到厲塵進來連忙招唿,“塵哥,你可夠難請的。”


    按理說厲塵作為這一代家底最突出的本該玩的最開,但人家偏偏是個爭氣的,跟他差不多大的還在跟父母鬥智鬥勇,他已經拿到話語權自己做主了,平時的局也是很少參加,這迴也是推辭了幾次,再推就說不過去了才來的。


    宋庭深把身邊的人打發走,朝厲塵招了招手,“這麽晚。”


    “塵哥跟咱們能一樣嗎,肯定被纏了很久吧。”韓世爭開著玩笑。


    有人不清楚怎麽迴事,“被誰纏?誰敢纏塵哥?”


    霍雲行看過去,“你不知道,能被誰啊,白家那個啊。”


    宋庭深給厲塵倒了杯酒,“哥們,不能讓omega騎到頭上。”


    厲塵一口悶了,“你們說什麽呢,白月清跟我沒什麽關係,別瞎傳。”


    “得了吧,塵哥,”霍雲行覺得厲塵再牛本質上還是個alpha,不可能拒絕的了白月清一個s級的omega,“人家都發朋友圈了。”


    厲塵滿腦袋問號,“什麽朋友圈?”


    霍雲行拿出手機,狂點一通,“這是你不?”


    照片裏兩隻手交握到一起,手上的束縛帶顯示omega在陪著自己的alpha過易感期。


    宋庭深跟著起哄,“看看人家這文案,陪伴。”


    霍雲行陰陽怪氣重複一遍,“奧喲,陪伴。”


    厲塵拿過手機,把照片放大看了一遍,媽的,肯定是趁自己睡覺偷拍的,那次易感期是很難熬,他莫名其妙睡過去後,再醒過來立刻就把人趕走了,真是防不勝防。


    “我跟他什麽也沒有,”厲塵把手機扔迴去,“少八卦了。”


    說實話韓世爭也不信,“沒什麽你讓他在你身邊那麽長時間。”


    厲塵懶得囉嗦,“我說沒有就沒有。”


    “爭哥,”周墨為是周慶傑的外甥,不過沒興趣走政途,當個閑散公子自在的很,“我跟你打聽個事。”


    韓世爭點點頭,“說唄。”


    “就我有個表哥,s級的alpha,青年才俊,一表人才,當時高考,什麽捷徑也沒走,直接考的京大,後來去了國外讀研究生,現在已經接手他爸的公司了,那是真優秀。”


    “啊,怎麽了。”韓世爭聽的雲裏霧裏。


    “然後吧,”周墨為嘿嘿一笑,“他有一次,參加了個什麽大會,迴來就魂不守舍,沒完沒了地跟我打聽。”


    韓世爭沒弄明白這是哪出戲,“打聽什麽?”


    “打聽,咳,”周墨為喝了杯酒,“打聽楚會長。”


    “打聽誰?”厲塵一個旁聽的突然就暴走了,跟媳婦被人搶了似的。


    這一嗓子,旁邊的韓世爭,一哆嗦差點把杯子甩出去。


    “你哪個哥?”厲塵不依不饒,“打聽楚江空幹嘛?”


    周墨為慫嘰嘰,“那,那還能幹啥啊。”


    宋庭深拍了下厲塵,“又沒打聽你媳婦,你這麽激動幹嘛。”


    “墨為,楚會長的情況你是知道的,”宋庭深實在是沒想到有人敢對楚江空起那種心思,“一般人配不上啊。”


    “我懂,雖然我沒見過楚會長,但他的名頭我是聽過的,”周墨為也是沒辦法了,“我那表哥實在太煩人,我也是沒辦法了,才開口的。”


    宋庭深伸出手指往上指了指,“上麵那位,他家小兒子,最近才結婚,這事你知道吧。”


    周墨為點點頭,他知道啊,跟這有什麽關係。


    “聽說他結婚這麽晚就是因為沒娶到想娶的人。”宋庭深算是那小兒子的學弟,這是聽同學說的。


    周墨為摸摸下巴,“想娶的人……楚,楚會長啊?”


    宋庭深點點頭,“老師還沒升上去的時候,在行動裏救過他,就那次,就……”宋庭深攤攤手,都懂了吧。


    周墨為不太信,“這都是瞎傳的吧。”


    霍雲行跟宋庭深一個學校,“我也聽過這事,以前的學長傳下來的。”


    “嗯,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宋庭深點點頭,“可能是真的。”


    從剛才就快要炸了的厲塵突然就安靜了,表情竟然有點暗喜,“這事本來就是真的,讓你那表哥少做夢了。”


    洗手間裏的地板擦到快反光,厲塵慢條斯理拿著紙巾擦手。


    後麵宋庭深過來,語氣很隨意,“剛才幹嘛那麽激動。”


    啪!厲塵轉手讓一次性毛巾丟到遠處的垃圾桶裏,“有嗎?”


    宋庭深看著他,點點頭,輕輕笑了下,“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倒是你,”厲塵轉身看向他,“我從來都不知道你還會聽八卦。”


    宋庭深反問,“你不也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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