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乾從迴憶中抽迴,他隱隱覺得,這個聖殿與自己有些關係,可又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


    墨乾心裏嘀咕道“難道這一切都是巧合,自己的誕生,來到這個世界的巧合,與這座宮殿,到底有什麽樣的聯係?”


    隨後,墨乾便被一道聲音打斷了沉思。


    “我覺得這個辦法可行,你們要傳承,我們打包靈寶,如果傳承沒有選擇你們,並且選擇了我們,那就公平分,誰搶到就是誰的,怎麽樣?”清蕪話落。


    所有人都沉默了,唯有郝聚金冒著星星眼看著她,說了一句讓眾人無言以對的話。


    “前輩師叔你好厲害呀!簡直就是我的偶像!”


    清蕪聽到這句話,覺得這個小少年非常有眼光,非常有眼界,非常符合自己的收徒標準。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


    結果,下一句話就讓她重新考慮,要收迴自己之前讚美,她簡直就是剛剛摔倒時候被摔傻了,否則怎麽會覺得這個憨貨有眼光。


    “什麽好處都被您占了,我好羨慕您有這樣的口才。”郝聚金說完就接受到了來自清蕪的眼神殺。


    其他幾人都在憋笑,尤其是陳歲禮在心裏默默給小胖子點了個讚,很佩服他的勇氣,更佩服他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結果,幾人還沒開始呢,聖殿就先出手啦!


    地麵一陣晃蕩,大家都站不住腳,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清蕪這時還忍不住吐槽“搞偷襲,這年頭都這麽不講武德的嗎?”


    話音剛落,地麵就出現了一個陣法,把幾人都各自傳送到了不同的地方。


    玉秉文被傳送到了一道天梯之前,抬頭看去,台階深入雲層,一眼望不到頭。


    一道古老又有威嚴的聲音響起“有緣人,歡迎來到問心殿,你眼前的是問心階,每走一步都需要問心,給出答案,若是問心階認同就可走向下一階,每走一階都會有不同的獎勵。”


    “注意這裏沒有時間的限製, 你需要走到你認為迴答不出為止。”


    玉秉文皺眉,問心階,他隻在上古書看到過寥寥幾筆的記載。


    傳說問心道人身居問心聖殿,終其一生都在問心修習,他認為修煉最重要的是修心,所以自創問心階,這問心階沒有盡頭。


    也就是說這問心階,你過完一輪問題,同樣的問題再問,你會有不同的感想與領悟,就這樣無休止的循環下去,沒有盡頭。


    不僅是玉秉文遇到了問心階,其他幾人也是,隻是他們都在不同空間中麵臨同樣的問題罷了。


    他們也是對問心階有一定了解的,也是大吃一驚,尤其是清蕪聽到有獎勵,簡直就是要高興瘋了,滿臉都寫著賺大發了,開心心的迴答問題。


    玉秉文踏上第一階,問“何為道?”


    玉秉文思考了一會,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人各有所誌,人的所想所念即為道,世有萬念,便有萬道,道道不同,道道也都相同。”


    玉秉文等了一會,台階上顯示“通過”,然後玉秉文腳下台階本來散發著金黃色的靈氣,直接進入到玉秉文的身體裏,滋潤著他的身體,台階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透明的琉璃。


    玉秉文緊接著踏入第二階,又問“芸芸眾生皆苦,何以渡?”


    玉秉文皺著眉沉思,這次他想了許久,最終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眾生皆苦,追其溯源,皆由心起,其欲作祟,唯有自渡。天意無常,應順其自然;貪欲所困,八苦皆受,唯有問心,釋其欲,除其念,方可自渡。”


    玉秉文的迴答再一次得到了問心階的認可,和第一階一樣的變化。


    而清蕪此時也已經踏入了第三階,問“欲念二字汝有何見解?”


    清蕪從踏上問心階開始就一本正經,如果此時其他四人在場,可能會懷疑自己的眼睛。


    清蕪陳思過後給出答案“欲念二字,我有兩解。無欲則無因,無因則無果,無因果則世不存。其欲念有度,則可成事,可取之,此乃其一;其欲念無度,則害人害己,不可取,此乃其二。”


    毋庸置疑,問心階給出了獎勵,也同玉秉文一般,這些靈氣,鑽入身體,遊走在經脈與丹田中。


    可不同的是,這些靈氣,一部分在修複她體內的暗傷,由於清蕪修煉的誅天訣並不是完善的功法,由師祖提出構想,師兄清暝魔術創造出,由自己繼承和發展。


    可惜他的師兄還沒完整的創造出,就早早隕落了,這個摸索的過程就隻能靠自己了,因為沒有人教她,在修煉的時候出了岔子,自己差點走火入魔,導致經脈裏到處是暗傷。


    並且這些暗傷,還在隨著她功法的提高不斷增多,導致他每次用運靈力,經脈裏猶如刀割一般疼痛。


    別看她如此歡樂,可當他每一次運轉靈力,都要忍受莫大的痛苦,直到現在她已經感到麻木,可以說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痛苦,可但凡有一絲治愈的希望,誰又不想恢複正常。


    所以,當第一次靈力進入身體並且修複她的暗傷時,她簡直難以置信,因為她修煉功的誅天訣過於霸道的緣故,她現在還找不到修複暗傷與進一步提高修為的辦法,沒想到居然讓她在這遇上了,她有一種預感,從這出去,她一定大有收獲。


    說不定她還能因此摸索出誅天訣的下一層的修煉,修為也能跟著,更上一層樓。


    昊安祁也在第三階,問“汝認為何為大智慧?”


    昊安祁沒想到會是如此難的問題,準確來說難的不是問題,而是駁雜的答案,他在整理思緒,想想該如何迴答,自己才算滿意。


    整理好思緒後,緩慢而沉穩的迴答“大智慧,可分為智和慧。對事物的看法和認知即為智,能分辨事物,明辨是非,則為慧。而大智慧就是能深刻理解萬事萬物,並且能判斷真偽之舉。”


    對於這個迴答,問心階也表示讚同,同樣也給了獎勵。


    陳歲禮就有點落後了,還停留在第二階,主要是太不好迴答了,他已經卡在這裏許久。


    他總覺得這個題太簡單了,但也太難了。簡單是因為這個題目的答案,有目共睹,他能列舉出幾十條,甚至上百條,但他總覺得少了最重要的一點,可自己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少了哪一點。


    問“何為渡?”


    陳歲禮心中想著“何為渡?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渡,去貪控欲是渡,放下癡怨是渡…”想了一堆,但就是覺得哪裏不對。


    最後他想到了什麽,恍然大悟,說道“渡人,渡心,渡己。渡就是包容他人,承擔責任,還有做到真正釋懷。”


    陳歲禮最終的答案也得到了問心階的認同,在接受完獎勵之後 ,他繼續下一階的問題。


    前麵幾人都進展很好,可是到了郝聚金就不行了,麵對那些文鄒鄒的東西他最頭疼了,更何況還是這麽深奧的問題。


    他站著想,坐著想,怎麽也想不出來,最後他還杵著頭在台階思考,思考著,思考著就睡著了。


    這還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才踏上第一階,這就相當於你去上課,結果你剛到座位就直接睡著了。


    問“何為生?何為死?”


    郝聚金一開局就要直接迴答兩個問題,就連他自己都好奇,怎麽感覺他自己的運氣好像有些差了。


    以前都是他坐享其成,各種撿漏,現在他不能撿現成的了,還需要在這努力的想,可是他現在大腦一片空白,真的不會。


    而且他在看到問題之後,選擇努力的迴憶自己學過的知識,雖然對於他而言,迴憶夫子上的課,對於他來說,就是一種折磨。


    畢竟他在上課前是一條龍,一到上課就變成了一條蟲。看到夫子就害怕,但聽到夫子的聲音,就猶如是催眠的搖籃曲。


    一到上課就迷迷糊糊,他很努力的去聽,但奈何,總感覺聲音一串串往腦海裏鑽,可自己總是暈暈乎乎,聽到一句句聽不到一句句的。


    所以當他看到提問時,他就開始努力的迴憶夫子的話和自己看過的書。可奈何沒用,自己腦海隻要出現夫子的身影和滿是字的書,就感覺自己直犯迷糊。


    他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問心階看到如此嚴肅的境遇他居然睡著了,感到自己被忽視,這令他十分惱怒,決定要懲罰這個不尊重他的人。


    隨即就看到了,郝聚金坐在的台階上,出現了類似閃電一般的紋路,然後就看到那閃電紋路朝著郝聚金襲去,之後就見郝聚金不停的抽搐,身上還出現了電火花。


    最後還在睡覺中的郝聚金被莫名其妙的電醒,一身黢黑,頭發上豎的倒在台階上,眼睛由於後勁還忍不住往上翻白眼,吐出的氣都變成了黑煙,簡直不忍直視他的這副慘樣。


    等到他迴過神來,躺在地上,忍不住發出抗議“怎麽還帶這樣的?不是說了沒有時間限製的嗎?怎麽還電我呀?嗚嗚嗚…”


    抗議歸抗議,人家也沒有要迴答的理由,畢竟自己在別人的地盤上,別人做的主,於是他又坐了起來,給自己捏了個清潔術,再整理好自己。


    心裏還想著“快搞快搞,人家可是個乖寶寶呢,可不能讓人發現了自己的這副樣子,會被人笑話了去的。”


    隨後從隨身空間戒裏左扒拉右扒拉,總算找到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已經吃灰了的鏡子法器,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上也沾上了灰塵。


    心裏忍不住吐槽“空間戒裏不可能有灰塵,這上麵的灰塵估計是哪隻懶惰的靈獸的藏品吧,也不道保養保養。”


    “這上麵的灰塵厚的跟我從路邊撿的不是從他們的洞府裏拿的似的,真是不尊重寶貝!自己那是太匆忙了,才沒來得及查看和保養,那靈獸那麽閑,居然還那麽懶。”


    郝聚金作為一個勤奮的男孩子,對自己的東西是十分愛護的,自己雖然從小到大的運氣都很好,撿了很多的好東西,雖然數額龐大,自己家裏也有許多下人,但自己都會親自妥善的安置好那些東西。所以他打心底裏,就嫌棄那隻靈獸。


    嫌棄歸嫌棄,他還是捏了一個除塵術,鏡子恢複了樣子,他照了照,發現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之後,才鬆了口氣,又把鏡子收迴去。


    估計這個法器的製作者,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製作的法器會被別人當鏡子使,否則估計得氣暈過去。


    郝聚金站起身,拱手行禮,開口真誠的道歉“是晚輩失禮了,還請前輩見諒!”


    問心階默默看著這一幕的發生,沒有其它舉動了。郝聚金也盤腿坐在台階上開始認真的思考問題,今日本就是他失了禮數在先,而且他也不想再被電了。


    你還別說,他還真思考出來了,雖然自己文不成武不就,學習磕磕絆絆的,但是他又不是小孩子,他也是生活在一個大家庭裏,對於一些文化的熏陶,還是耳濡目染,自己還是有獨立思考和判斷的能力的。


    生死二字看似簡單,但這裏的生死,並不是常人所理解的孩子出生和老了死去。在曆史的長河中,這兩個問題,總是會引發了許多能人大家的思考,可想而知,其中涵蓋的學問有多麽的廣泛,這也是郝聚金沒有隨意迴答的原因。


    他雖然身為世家子弟,有些驕縱跋扈,可自己基本的涵養和起碼的認知還是有的。


    不可以隨意的敷衍迴答這些聖人提出的問題,你可以不會,也可以不迴答,但絕對不可以不懂裝懂,隨意迴答。這樣不僅有失家族顏麵,也會令人所不齒。不僅是在人間,在整個修仙界也是如此,敷衍與不會是兩碼事,尤其是敷衍大能,會被視為不敬,這可是大忌。


    也真是因為如此,不僅是郝聚金,其他四人在麵對問題時也都會認真思考,即使是清蕪那樣平時不著邊際的人,在踏上台階看到問題的那一刻,就收起來自己放蕩不羈的樣子,認真的思考並迴答問題。


    郝聚金認真的道“生乃氣所化,氣同形不同,萬千生靈皆不同,為這世間無二之選,此乃生。”


    “死有兩解,其一為身死魂消,乃泯滅於世,尚能迴歸於世;其二為心死,軀殼尚存於世,心亦無所歸。”


    郝聚金從世界觀的層麵,到個體層麵都做出了迴答,這個迴答已經算全麵,問心階也不計較之前的失禮行為,給出了獎勵,因為是兩個問題,他的獎勵是雙份的,靈氣進入他的體內,一部分遊走於經脈匯至丹田,一部分則是不斷淬煉他的身體,排除雜質同時增加軀體的耐受力。


    秘境裏的五人,都珍惜著這一次的機遇,仿佛不知道時間一般,各自迴答自己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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