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亮,所有的落家軍都聚集到了武場,他們整齊地排列成方陣,看上去士氣高昂。前軍統帥方銘城、中軍統帥沈任和後軍統帥尚清禾,都站在各自軍隊的前方。


    你這麽遠遠望去,是看著軍隊整齊劃一但是,也就隻能遠看,不能近看,中軍中的士兵,一個個垂頭耷腦,還有人在打哈欠,而後軍則更為嚴重,有些士兵甚至公然與旁邊的士兵閑聊起來。


    落柏溪站在高高的演武場上,居高臨下地俯瞰著整個場麵,將下麵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在這麽多裏人,唯有方銘城所帶領的前軍無論是精神麵貌還是士氣都十分高昂。


    這也是讓落柏溪唯一感到欣慰的一點,如果祖父看到如今的落家軍,恐怕會氣得吐血。想到這裏,落柏溪的心情愈發沉重。


    尚清禾目光銳利地盯著落柏溪,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帶著一絲嘲諷:“落小將軍,怎麽樣?全軍已經全部到齊了。”


    落柏溪自然注意到了尚清禾那明顯的嘲笑,但他並沒有立刻迴應。心中暗自盤算著,等到他正式接管落家軍之後,再來好好收拾這個家夥。


    “嗯,看起來氣勢還不錯。”落柏溪淡淡地說道,同時微微抬起頭,望了望天空中的太陽,然後接著說:“今天的天氣這麽好,如果不切磋一下實在太可惜了。”


    他提高聲音,對著台下大聲喊道:“本將軍很想知道,有沒有哪位勇士能夠上台來與本將軍比劃一下,也好讓我活動活動筋骨。”


    尚清禾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臉上卻掛著虛偽的笑容:“落小將軍,我們這些軍人都是些粗魯之人,若是不小心傷到了將軍,那就不太好了。”


    落柏溪嘴角掛著微笑,心裏卻不停地暗罵尚清禾。他極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以免脫口而出。


    難道尚清禾真的認為他是那些在上京城被寵壞的世家子弟嗎?他自幼在軍中長大,落家軍中的許多人都是他的長輩。突然,他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從他來到這裏,他就沒有看到任何熟悉的麵孔,心裏突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他現在把希望都寄托在方銘城身上,他在賭,賭方銘城會上台跟他較量。這樣他就能趁機將袖口中的字條交給對方。


    在場的人,在沒有尚清禾點頭的情況下底下的人是不可能上台跟落柏溪切磋的,場麵一度陷入僵局。尚清禾看著底下沒人上台很是滿意,正準備把落柏溪請迴他的營帳。


    方銘城一個縱身直接跳到了台上,目光如炬地盯著落柏溪說道:“落小將軍,末將想領教一下!”


    尚清禾的眼眸眯了眯,心裏暗自咒罵道:“方銘城簡直就是冥頑不靈,老是喜歡跟我作對!不過沒關係,先把落柏溪打發地掉,送走了落柏溪,再好好收拾他。”


    落柏溪看著方銘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說道:“好啊,方副將,請指教!”


    他毫不猶豫地拿起了旁邊的短劍,然後順手又扔了一把給方銘城。方銘城伸手接住了飛來的劍。


    刹那間,兩人騰空而起,兩人身影迅速交錯。他們的劍在陽光下劃出一道道銀白色的軌跡,閃爍著寒光。每一次揮劍都帶著淩厲的氣勢。


    當兩人靠近時,落柏溪在趁著沒人注意,巧妙地往方銘城的袖口裏麵塞了一張字條。與此同時,方銘城也心領神會地在落柏溪的袖口裏塞了一張紙條。整個過程瞬間完成,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這樣,兩人默契地完成了紙條的交換。


    達到目的之後的落柏溪,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隨即朗聲道:“方副將,果然好武功,不過本將軍今日的興致也就到這了,下迴有機會再切磋一下,如何?”她的聲音清脆響亮。


    方銘城收了劍,沒有任何表情,拱手道:“末將謹遵將軍吩咐。”也沒理會旁邊的尚清禾,就直接下台了。


    一旁的尚清禾在太陽底下曬得早就出了一身汗,根本就不想理會方銘城,他現在隻想趕緊讓落柏溪迴去。


    聽到落柏溪主動說要迴去,心中頓時鬆了口氣,忙不迭地說道:“對對,落小將軍,我們到營帳裏共飲一杯!”


    上京,百裏恆囑咐好木東,也沒有任何遮掩,堂而皇之地直接去了寧軒王府。他要讓人知道整個上京城的人知道他安錦王絕對不會成為阻礙寧軒王府的那一股勢力。


    守門的侍衛並沒有見過安錦王,直接把他攔在了外麵,直到百裏恆拿出令牌,守門的侍衛連忙行禮,並匆匆進去通報給安懷。


    不多時,安懷迎了出來,恭敬地向百裏恆行禮“我已經讓下人進去知會我家王爺了,還請安錦王上座,等候片刻”


    與此同時,在王府內的庭院中,百裏玨正坐在石桌旁,拿著有沒有鉤的杆正在釣魚。


    他聽到下人來報說安錦王來訪,不禁的皺起了眉頭,心中暗自思忖著“安錦王為什麽會想來見我?難道是因為百裏盛的事情?


    不久,百裏玨來到了大堂,安錦王看見百裏玨以後,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他上下打量著百裏玨。


    百裏恆看著眼前的百裏玨,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緩緩開口道:“你與先皇後長得很像。”


    這句話讓百裏玨微微一愣,他第一次見安錦王,雖然知道安錦王和他母後的一些事情,但也實在沒想到他開口第一句會是這個。


    “我大致聽外祖說過皇叔與我母後的事情”,百裏玨頓了一下,“但具體細節,我並不清楚。”


    安錦王的聲音有些苦澀:“沒想到落老將軍還會在你麵前提起我……”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曾經去過冷宮,想帶你母後走,可是你母後怎樣都不肯。”


    說到這裏,他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似乎迴憶起了當年的場景。


    百裏玨靜靜地聽著,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我今天來是有一件東西要交給你”他從懷裏拿出了一塊用玉精心雕琢小物件,等百裏玨看清時他反應過來“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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