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玨打算將靈火留在安寧縣,解決剩下的事情。


    落子豪安詳地躺在棺木之中,落柏溪已然穿上了孝衣。


    \"鴻寶,替我備一件孝衣。\"百裏玨凝視著棺木中的落子豪,輕聲吩咐道。


    鴻寶聞聽此言,不禁渾身一震,連忙勸諫:\"殿下,萬萬不可啊!如今聖上健在,您若身著孝衣,那便是大不敬之罪啊!\"


    一旁的幽火亦出聲附和:\"殿下,鴻寶所言甚是。這孝衣旁人皆可穿戴,獨獨您不行!\"


    此時,落柏溪正跪在落子豪的棺木前,默默地焚燒著紙錢。他的手不停地動作著,口中卻低聲喃喃自語:\"我並不想替你收殮……\"


    百裏玨聽聞落柏溪的話語,轉頭凝視了他片刻,然後迴過身來,雙眼凝結起一層寒霜,冷聲道:\"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孝衣!\"


    鴻寶深知無法違抗百裏玨的旨意,隻得取來一件孝衣,但動作遲緩,似乎極不情願遞給百裏玨。然而,百裏玨毫不猶豫地一把奪過孝衣。


    百裏玨看著手中的孝衣,眼神堅定而果斷,毫不猶豫地將它穿在身上。


    他緩緩地走向落子豪的棺木前,仿佛每一步都承載著無盡的悲痛與決心。站在棺木旁,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柔地合上棺蓋,仿佛害怕驚醒沉睡中的逝者。


    在上京城,落子豪歸天的消息早已如風暴般傳遍開來。不知是何人散布謠言,稱七皇子為掩蓋真相,殘忍殺害了養育自己的外祖。一時間,整個上京城陷入一片嘩然之中,人們紛紛對此議論紛紛、指指點點。


    太尉府內,夏之友眉頭緊蹙,滿臉不悅地說道:“老夫不信!那老家夥命得很,怎麽可能輕易就死了?他就算要死,也應該死在戰場上!”


    夏悠然默默地看著父親的模樣,心中一陣刺痛。她緊緊握住自己略微發涼的手,沉默了許久,終於輕聲說道:“爹,這是真的……”


    夏之友猛地轉過頭來,難以置信地盯著夏悠然。他看到女兒的臉色蒼白如紙,冷若冰霜,心中不禁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夏悠然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記得上次見到外祖父時,他的身體狀況明明非常健康,完全沒有任何異樣,怎麽會突然出事呢?父親都難以接受外祖父去世的事實,那麽阿玨又該如何承受這一切……


    南陽郡王府內,氣氛凝重壓抑。


    “殿下,屬下已按照您的吩咐將謠言散布出去了。”一名侍衛低頭稟報。


    百裏辛的臉上彌漫著暴戾之氣,眼中的煞氣如波濤般洶湧澎湃:“做得很好!丞相府那邊可有找到下手機會?”


    無白跪在地上,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屬下無能,丞相府戒備森嚴,四周還有其他暗衛守護,實在找不到可乘之機。就連賀小姐出門,也有暗衛在暗中跟隨保護。”


    百裏辛的嘴角泛起一絲冷酷的笑意,但瞬間又被扭曲的表情所掩蓋:“一群飯桶!百裏玨何時才能抵達上京?”


    “最快也要明日午時左右,殿下。”


    聽到這個迴答,百裏辛突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失去親人的痛苦,想必不太好受吧,我親愛的七弟......”


    夜晚的寧靜讓人感到異常的安寧,仿佛整個世界都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百裏玨一行人在樹林中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搭起了帳篷,作為臨時的落腳點。周圍偶爾傳來陣陣蛙鳴聲。清冷的月光穿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灑落在地麵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百裏玨和落柏溪走到棺木前,準備給落子豪擦拭身體。百裏玨小心翼翼地抬起落子豪的頭部,就在這時,落柏溪突然喊道:“別動,阿玨。”


    百裏玨起初愣了一下,隨後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不敢有絲毫動彈。落柏溪慢慢湊近,低頭用手輕輕撥開落子豪脖子後麵大約往上一寸左右的位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這是……”落柏溪喃喃自語道。隨後,她抬起頭,目光投向百裏玨。


    百裏玨眉頭緊蹙,心中湧起一股不安的感覺。他快步走向落柏溪所在的位置,凝視著他手指所指向的地方。僅僅一眼,百裏玨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心中充滿了慌亂。


    他立刻高聲唿喊著幽火、月白以及天青,聲音中帶著急迫和緊張。其他人聽到唿喚後,紛紛迅速趕來,圍攏在棺木旁。


    “幽火,你看看外祖這裏……”百裏玨的聲音低沉而嚴肅,他的目光緊盯著躺在棺木上的落子豪。他轉頭看向一旁的幽火,示意他仔細檢查一下。


    幽火點了點頭,走上前去,仔細地觀察著落子豪的後頸出出現的三個針孔。接著,百裏玨又將目光投向了天青和月白,聲音帶著一絲急切:“我問你們,外祖來之前見過誰?外祖的身體何時開始不對勁的?”


    月白向前邁了一步,恭敬地行了個禮,然後迴答道:“迴殿下,將軍來之前,曾在城門口見過山陽郡王。至於將軍的身體狀況,一直以來都很康健。我們也是在趕路的過程中才發現將軍的臉色有些異常。”


    百裏玨的臉色越發陰沉,他緊緊握起拳頭,眼神冷若冰霜。當他看到外祖脖子處的那個針孔時,心中已經大致猜到是他二哥下的毒手,但他仍然不敢輕易斷言。


    就在這時,幽火打破了沉默。他輕聲說道:“殿下,有所發現。”隻見幽火小心翼翼地從落子豪的後頸處拔出了三根銀針,並補充道:“這三根銀針並非致命之物,而是會讓人逐漸產生胸口疼痛、身體虛弱等症狀。一旦強行運用內力,便會立即遭受反噬。”


    百裏玨凝視著那三根銀針,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


    “怪不得當時那群人早不動手,晚不動手,偏偏在外祖出現的時候動手,在外祖被刺傷之後果斷撤了,從頭到尾他們都是衝著外祖來的……”落柏溪突然反應過來,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百裏玨,眼眶漸漸發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阿玨,你是不是知道是誰下的手?”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希冀,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百裏玨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冷得像冰一樣:“百裏瑾白,還有安寧縣的屠殺與那天那群人都是一夥人。我讓靈火帶著那個男子在屋頂上辨認,他很篤定地告訴我是一夥人。”


    落柏溪猛地站了起來,快步走到百裏玨麵前,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他死死地盯著百裏玨,聲音冷冰冰地問道:“我問你,事到如今,你還是對百裏瑾白下不了手嗎?”


    他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質問和指責,似乎對百裏玨的態度感到非常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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