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風與薑瑤同來到南安郡。
段壽已經同意，直接成立新的水軍。
朝中那一套麻煩的流程，都交給呂、馮二位將軍。
他們隻需要掛個名號，鎮鎮場子便足夠，可是段風需要考慮的事情，那就太多了。
段風也曾隨於軍中，而且頗立功勞，在軍中建立起初步的威信。
但這次可以說是“白手起家”。
他得從無到有地獨自建立起一支完整編製的軍隊，還是耗費巨萬的水軍，千頭萬緒，那不是一般的累人。
“根基還是不夠啊，否則的話，一句話吩咐下去，自有手下把事情全幹了，多爽。”
段風感歎著自己的辛勞命。
“哦，原來六哥是嫌棄盧定保他們行事不夠貼心，無法為你分憂啊。”
薑瑤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重複”著他的話。
盧定保趕緊帶著一臉歉意地扭過身來：“都怕屬下……”
“沒你什麽事兒！趕緊帶路就行了。”
段風沒好氣地把他打發到前麵，然後狠狠瞪了偷笑的薑瑤一眼。
“六哥莫氣，這幾天淨趕路了，實在是太無聊了。”
“本以為跟著六哥闖蕩江湖，有很多精彩的事情，結果連個打抱不平的機會都沒有。”
段風好笑地道：“你呀，就是在家裏看了太多的書俠話本，那等話本上的故事也能相信麽？”
“我大虞皇朝國力雖弱，但官府也不是吃素的。便是真有犯禁之事，要麽苦主早就訴至公堂，要麽也要等天黑火熄之後再決個生死。”
“光天化日之間搞江湖火拚，除非有鎮陽王府作靠山，否則那不是等著被地方捕快們抓入大牢麽。”
“好哇！你在外竟然還編排起自家的王府了，你自己便不是王府世子了麽！”
“咱們就這麽一路走到安南，便有一個整編好的水軍等著你了？”
段風解釋道：“功夫早就有盧定保他們去做了，本世子隻需要露個麵，放兩句話，水師可成！”
他話音剛落，前麵的盧寶保就開始撓頭了。
“咦？奇怪了，明明跟他們約好在此處，怎麽時間到了，人卻沒個蹤影？”
段風的臉有點兒僵硬。
薑瑤強忍著笑道：“盧定保，你家世子剛剛吹了大牛，你可莫要讓他臉上無光啊。”
“到底是約了何方神聖，竟連鎮陽王府世子的麵子都不給？要不要本郡主替你出手，找迴麵子啊。”
盧定保的臉上，寫滿了尷尬二字。
“世子殿下，屬下與薛氏船坊商定之時，他們可是滿口答應下的。”
“未曾與我們交涉，便直接爽約，難道真是想跟六哥對著幹？”
薑瑤之前雖是開玩笑，現在卻感覺到不太對勁兒了。
盧定保連忙道：“不不，屬下奉世子之命，從來沒有向他們透露世子的身份，或許因此他們不夠重視？”
段風搖頭道：“不給鎮陽王府世子的麵子不重要，可是作為商人，不給銀子的麵子，就真的有些怪異。”
“沒有提前派人通知我們，恐怕是臨時發生了什麽急事！”
“定保，我們立即前往薛氏船坊。”
“啊？世子您不是說，南下之路，盡量不要暴露身份嗎？”
“出事了還能顧慮那麽多？有天霜堂的兄弟掩護，就算被人盯住了也能脫身。”
“如果薛氏船坊真的遇到麻煩，我們適時伸出援手，更方便將來合作。”
雪中送炭一向比錦上添花更容易被人牢記。
而段風的猜測很正確，當他們跟著盧定保趕到薛氏船坊，發現那裏剛剛被撲滅了一場火災。
薛氏家主薛廣鍾都顧不上擦擦臉上的灰，直接滿臉趕來道歉。
“幾位公子，薛某絕對不是故意爽約，而是船坊多處突起大火，實在是……”
段風剛剛就站在高處，把船坊內的情形看在眼裏。
這時，他也不避諱，單刀直入地問道：“船廠臨近海岸，而且多堆有木料，船坊內都是老手工匠，怎麽會不防火害？”
“莫非是有人故意破壞？”
薛廣鍾臉色微變。
其實他也有同樣的懷疑，隻是沒有證據，也難以報官。
然而，此次他們運氣好，船坊內有大量的工匠，及時發現火災將之撲滅。
萬一有人暗中在夜間縱火，那後果不堪設想了。
“薛老板！有沒有考慮清楚啊！這間船坊，你賣是不賣！”
一個趾高氣揚的聲音響起。
段風微微一笑。
看起來此事還真不是針對自己的陰謀，否則的話，幕後黑手不至於這麽快就露麵了。
“江子揚，你們江家行事不要太過分！光天化日，在船坊縱火，可是要下獄的！”
那江子揚穿著華貴的錦袍，手中金邊折扇，還拿著一個碧玉鼻煙壺，完全符合人們對於暴發戶的刻板印象。
他故意穿成這樣，就是想顯擺他們“江家”可是有錢的主兒。
“薛子鍾，你休要不識時務， 我們江家能看上你的船坊，算你幸運，可以溢價二成賣出船坊，你自己和家人能得享晚年。”
“若是不識時務，今天之事隻是個見麵禮而已，到最後還有你好瞧的！”
就連薑瑤都被他這番話氣得兩腮鼓起。
為了顯威，他竟然直接承認了自己縱火之事，難道就不怕這些話傳出去嗎？
地方官府難道還製不住他們所謂的“江家”？
薑瑤雖是任性，但是出身於鎮陽王府，對於大虞各大世家豪族如數家珍，卻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麽江家。
所以，她下意識地認定，對方算不上什麽大人物。
可是，看向薛廣鍾的表情卻是麵如死灰。
“此間船坊，乃是祖輩傳下來的，乃是我們薛家世代相襲的產業，多少錢我都不賣……”
“是嗎？”
江子揚卻是從他的話裏聽出了畏懼和猶豫，冷笑著向前逼了兩步。
“隻怕此事卻由不得你，今日你依然可以嘴硬，卻恐怕你家裏人，未必跟你一樣頑固啊。”
“再者，江、吳、宋等幾家已經放出話了，若是不跟我們合作，你所有的生意夥伴都不可能再上門合作。”
“船廠開銷多大，你心裏也是清楚的，長時間不開工，不但你們薛家完了，連同在這裏做工的工匠也要喝西北風。”
“老薛……你這是何必呢？將船廠讓與我們江家，在下可以代少主和四世子向你保證，絕對會善待此船坊，善待船坊內的工匠們，如何？”
段壽已經同意，直接成立新的水軍。
朝中那一套麻煩的流程，都交給呂、馮二位將軍。
他們隻需要掛個名號，鎮鎮場子便足夠，可是段風需要考慮的事情，那就太多了。
段風也曾隨於軍中，而且頗立功勞，在軍中建立起初步的威信。
但這次可以說是“白手起家”。
他得從無到有地獨自建立起一支完整編製的軍隊，還是耗費巨萬的水軍，千頭萬緒，那不是一般的累人。
“根基還是不夠啊，否則的話，一句話吩咐下去，自有手下把事情全幹了，多爽。”
段風感歎著自己的辛勞命。
“哦，原來六哥是嫌棄盧定保他們行事不夠貼心，無法為你分憂啊。”
薑瑤看熱鬧不嫌事大地“重複”著他的話。
盧定保趕緊帶著一臉歉意地扭過身來：“都怕屬下……”
“沒你什麽事兒！趕緊帶路就行了。”
段風沒好氣地把他打發到前麵，然後狠狠瞪了偷笑的薑瑤一眼。
“六哥莫氣，這幾天淨趕路了，實在是太無聊了。”
“本以為跟著六哥闖蕩江湖，有很多精彩的事情，結果連個打抱不平的機會都沒有。”
段風好笑地道：“你呀，就是在家裏看了太多的書俠話本，那等話本上的故事也能相信麽？”
“我大虞皇朝國力雖弱，但官府也不是吃素的。便是真有犯禁之事，要麽苦主早就訴至公堂，要麽也要等天黑火熄之後再決個生死。”
“光天化日之間搞江湖火拚，除非有鎮陽王府作靠山，否則那不是等著被地方捕快們抓入大牢麽。”
“好哇！你在外竟然還編排起自家的王府了，你自己便不是王府世子了麽！”
“咱們就這麽一路走到安南，便有一個整編好的水軍等著你了？”
段風解釋道：“功夫早就有盧定保他們去做了，本世子隻需要露個麵，放兩句話，水師可成！”
他話音剛落，前麵的盧寶保就開始撓頭了。
“咦？奇怪了，明明跟他們約好在此處，怎麽時間到了，人卻沒個蹤影？”
段風的臉有點兒僵硬。
薑瑤強忍著笑道：“盧定保，你家世子剛剛吹了大牛，你可莫要讓他臉上無光啊。”
“到底是約了何方神聖，竟連鎮陽王府世子的麵子都不給？要不要本郡主替你出手，找迴麵子啊。”
盧定保的臉上，寫滿了尷尬二字。
“世子殿下，屬下與薛氏船坊商定之時，他們可是滿口答應下的。”
“未曾與我們交涉，便直接爽約，難道真是想跟六哥對著幹？”
薑瑤之前雖是開玩笑，現在卻感覺到不太對勁兒了。
盧定保連忙道：“不不，屬下奉世子之命，從來沒有向他們透露世子的身份，或許因此他們不夠重視？”
段風搖頭道：“不給鎮陽王府世子的麵子不重要，可是作為商人，不給銀子的麵子，就真的有些怪異。”
“沒有提前派人通知我們，恐怕是臨時發生了什麽急事！”
“定保，我們立即前往薛氏船坊。”
“啊？世子您不是說，南下之路，盡量不要暴露身份嗎？”
“出事了還能顧慮那麽多？有天霜堂的兄弟掩護，就算被人盯住了也能脫身。”
“如果薛氏船坊真的遇到麻煩，我們適時伸出援手，更方便將來合作。”
雪中送炭一向比錦上添花更容易被人牢記。
而段風的猜測很正確，當他們跟著盧定保趕到薛氏船坊，發現那裏剛剛被撲滅了一場火災。
薛氏家主薛廣鍾都顧不上擦擦臉上的灰，直接滿臉趕來道歉。
“幾位公子，薛某絕對不是故意爽約，而是船坊多處突起大火，實在是……”
段風剛剛就站在高處，把船坊內的情形看在眼裏。
這時，他也不避諱，單刀直入地問道：“船廠臨近海岸，而且多堆有木料，船坊內都是老手工匠，怎麽會不防火害？”
“莫非是有人故意破壞？”
薛廣鍾臉色微變。
其實他也有同樣的懷疑，隻是沒有證據，也難以報官。
然而，此次他們運氣好，船坊內有大量的工匠，及時發現火災將之撲滅。
萬一有人暗中在夜間縱火，那後果不堪設想了。
“薛老板！有沒有考慮清楚啊！這間船坊，你賣是不賣！”
一個趾高氣揚的聲音響起。
段風微微一笑。
看起來此事還真不是針對自己的陰謀，否則的話，幕後黑手不至於這麽快就露麵了。
“江子揚，你們江家行事不要太過分！光天化日，在船坊縱火，可是要下獄的！”
那江子揚穿著華貴的錦袍，手中金邊折扇，還拿著一個碧玉鼻煙壺，完全符合人們對於暴發戶的刻板印象。
他故意穿成這樣，就是想顯擺他們“江家”可是有錢的主兒。
“薛子鍾，你休要不識時務， 我們江家能看上你的船坊，算你幸運，可以溢價二成賣出船坊，你自己和家人能得享晚年。”
“若是不識時務，今天之事隻是個見麵禮而已，到最後還有你好瞧的！”
就連薑瑤都被他這番話氣得兩腮鼓起。
為了顯威，他竟然直接承認了自己縱火之事，難道就不怕這些話傳出去嗎？
地方官府難道還製不住他們所謂的“江家”？
薑瑤雖是任性，但是出身於鎮陽王府，對於大虞各大世家豪族如數家珍，卻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麽江家。
所以，她下意識地認定，對方算不上什麽大人物。
可是，看向薛廣鍾的表情卻是麵如死灰。
“此間船坊，乃是祖輩傳下來的，乃是我們薛家世代相襲的產業，多少錢我都不賣……”
“是嗎？”
江子揚卻是從他的話裏聽出了畏懼和猶豫，冷笑著向前逼了兩步。
“隻怕此事卻由不得你，今日你依然可以嘴硬，卻恐怕你家裏人，未必跟你一樣頑固啊。”
“再者，江、吳、宋等幾家已經放出話了，若是不跟我們合作，你所有的生意夥伴都不可能再上門合作。”
“船廠開銷多大，你心裏也是清楚的，長時間不開工，不但你們薛家完了，連同在這裏做工的工匠也要喝西北風。”
“老薛……你這是何必呢？將船廠讓與我們江家，在下可以代少主和四世子向你保證，絕對會善待此船坊，善待船坊內的工匠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