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還摟著她,魁梧的身子,有力的臂膀,天潢貴胄的氣息衝擊著她,讓她頭暈目眩,不知身在何方。


    隻有一絲殘存的理智告訴她,這樣被陌生男子抱在懷裏非常不妥當:「二……二爺,能鬆開臣女嗎?」


    二爺如夢初醒,立馬鬆開手,又趕緊後退兩步,帶了愧意說:「是我唐突佳人了。」


    唐突佳人了嗎?


    莊明姿聽他話中有纏綿之意,不敢置信的同時,又覺得有些竊喜,一抹紅暈爬上了她的臉頰,讓她顯得格外嬌羞。


    「是臣女失禮,多謝二爺相助。」


    「我……」二爺伸出手,要去抓莊明姿的手,莊明姿本能地一縮,讓他抓了個空。


    待反應過來,又怕對方發怒,她立馬慌張地看向二爺。


    「你是不是怕他們?」二爺絲毫沒有生氣的跡象,甚至比剛才還深情款款:「我讓他們都退下,好不好?」


    「臣女膽子小,讓二爺見笑了。」莊明姿看著二爺,溫柔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二爺魚龍白服,本就危險,再讓護衛下去,豈不是更加不妥。為了臣女,焉能如此?」


    二爺卻擺了擺手,護衛們立馬就退了下去,眨眼的功夫,這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了。


    「昔日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為美人傾倒天下都在所不惜,我不過是讓護衛退下去而已,這又算得了什麽呢?」


    他英俊逼人的臉上都是為莊明姿傾倒的溫柔。


    這樣高貴的人,為了她這般做,說這樣的話。


    說不高興那是假的。


    隻是她心裏還有一絲掙紮,畢竟她跟傅文訂過親了。


    若任由事態發展,傅、莊兩家怕是要交惡了。


    可是……五皇子一事始終是梗在她跟傅文隻見的一大芥蒂。傅文答應娶她,不過是看在那方帕子的份上。


    那件事情她能瞞一時,瞞不了一世。萬一日後東窗事發,她在傅家的日子必定不好過。


    莊明姿心裏掙紮的更厲害了。


    「你懂畫嗎?」二爺輕聲問:「我精舍裏有幾幅名畫,你來看看?」


    莊明姿咬了咬唇。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反正現在是不能得罪二皇子的,畢竟他是未來的儲君啊。


    莊明姿眼角眉梢都是柔順、仰慕:「臣女略懂一二,得二爺邀請實屬榮幸。」


    二爺就帶了莊明姿去他的精舍。


    兩人並肩走在小徑上,乍一看倒像出來遊山玩水的小夫妻。


    剛剛拐了彎,兩人就看到前麵的岔路上來了三個人,正有說有笑,好不愜意。


    莊明姿神色一變,這不就是剛才要拜見二爺的那三個富貴公子嗎?


    二爺毫不在意地朝前走,莊明姿卻不能不在意。


    「二爺。」莊明姿立馬避到一邊:「您帶我去精舍,萬一被那三個人纏上了,豈不是不好脫身了。」


    二爺原本沒放在心上,聽了莊明姿的話就笑了笑:「我自然是不怕的,卻會影響你的閨譽,是我疏忽了。」


    這麽輕鬆就說動了她,莊明姿鬆了一口氣,她指了指不遠處的一間小木屋:「估計是擺放雜物的,我們去那裏避一避。」


    二爺自然答應,兩人進了木屋。


    木屋裏果然是擺放雜物的,隻是還擺了一張床,上麵很是淩亂,像是有人睡過的痕跡,枕頭上竟然還放著一隻女人穿過的粉色肚兜。


    莊明姿大驚失色,那位二爺已經變了臉色:「我以為你跟旁人不一樣,沒想到你竟然也跟之前那些到我麵前獻媚的庸脂俗粉一般!」


    他大怒道:「你誘我來此,將我當成什麽人了?我是對你心折,卻也絕不會做這種事情!我有意娶你為妻,你卻這般作踐自己,實在令人失望!」


    莊明姿一聽就知道他誤會了,再聽到他說有意娶她為妻,真是又驚有喜又慌又亂。


    可她依然不忘壓製自己真正的情緒,泫然欲泣道:「不,不是的,二爺,您聽我解釋。這真不是我安排的,我真的是想避開那些人而已。」


    「我就算有心設計您,又怎麽能使喚得動那些人呢?再說了,這地方這般肮髒,豈不是會玷汙了您的貴體?」


    莊明姿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好不委屈:「我若真的想攀龍附鳳,又豈會到現在都不說自己姓甚名誰,我隻是想跟您一起品鑒名畫而已。您……您這般誤會我,我,我走就是了。」


    她轉身就走,卻一把被二爺拉住摟在了懷裏:「別走,別走,是我錯怪了你。別哭了,我錯了。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俗媚的女子,我隻是一時氣憤而已。」


    莊明姿本來是假委屈,被他這一安慰,倒變成了真委屈了。


    二爺摟著她,隻覺得自己像雪獅子碰到了火,整個人都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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