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的早晨,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


    薄斯言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周瑾澄正縮在被窩裏,臉上還帶著倦意。


    昨晚兩人很晚才睡,逛完商場後兩人跟著薄毅跟楚蔚然去吃了晚餐,又跑迴薄家的別墅拿車,等迴到出租屋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


    然後她倆又窩在床上聊了會兒天,等意識到時間時,已經到了淩晨。


    薄斯言伸手拿起床頭的手機,看到屏幕上的時間,瞬間清醒:“澄澄,十點半了!我們今天不是和陳可馨她們約好了十二點見麵嗎?”


    周瑾澄聽到這話,猛地從被窩裏坐起,抓了抓頭發:“糟了,怎麽沒調鬧鍾!”


    兩人連忙起床,簡單洗漱後便各自忙碌起來。薄斯言站在衣櫃前挑選衣服,而周瑾澄則坐在化妝鏡前,熟練地打底、描眉、塗口紅,順便還幫薄斯言化了個淡妝。


    到了十一點半,兩人匆匆忙忙出門。


    薄斯言一路飆車,途中還看了幾眼手機導航,終於在十一點五十分準時趕到了餐廳。


    這家餐廳是薄斯言提前預訂的,為了避免被人認出,她特意聯係了自己的叔叔,包下了一個豪華包房,連服務員都是她叔叔手下的員工。


    兩人一進包房剛坐下,門外便傳來了敲門聲。


    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澄澄!”


    陳可馨站在門口,眉眼彎彎,臉上的笑容帶著久別重逢的欣喜。


    她的身旁還站著一位氣質溫婉的女子,兩人手牽著手,親密無間。


    這時,陳可馨也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薄斯言,她上前一步,笑著開口道,“好久不見啊,薄斯言。”語氣中帶著久別重逢的喜悅。


    “好久不見。”薄斯言走上前,與她擁抱了一下,笑容中透著幾分熟稔。


    陳可馨聽後莞爾一笑,隨即牽過身旁女子的手,介紹道:“這是言嗪,我的愛人。”


    言嗪微微一笑,語氣溫和:“薄小姐,久仰大名。”


    薄斯言笑了笑:“你好,言小姐。聽可馨提起過你,今天終於見到了。”


    幾人寒暄了一番後,紛紛落座,服務員端來了菜單。點完菜後,四人閑聊起來。陳可馨感慨著時間的飛逝,提起大學時光的點滴:“想想當年我們在圖書館熬夜複習的樣子,真像是昨天的事。”


    等到菜陸續上齊時,薄斯言突然舉杯對言嗪說道:“言小姐,謝謝你當初給了澄澄那張名片。”


    言嗪舉杯,與對方碰杯。


    隨後,她淡然一笑:“不用客氣,這是應該的。我隻是幫了點小忙,能看到你們這樣,我也很高興。”


    聊著聊著,兩人便聊起了公司上的事情。


    言嗪家裏雖然規模不如薄家,但經營著一個穩定的供應商生意。


    薄斯言點頭稱讚,兩人也算惺惺相惜,話題逐漸深入。


    就在氣氛正好時,陳可馨忽然開口:“對了,我還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們。過完年,我和言嗪就要飛去美國結婚了,順便旅居一段時間。”


    此話一出,周瑾澄愣了一下,隨即驚喜地說道:“真的?恭喜你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是啊,計劃了很久,終於定了下來。”陳可馨握住言嗪的手,臉上滿是幸福。


    薄斯言舉起酒杯,笑著說道:“提前祝你們新婚快樂,也希望你們旅居順利。”


    四人一邊吃著菜,一邊聊著各自的生活,笑聲不時從包房裏傳出,洋溢著濃濃的友情與祝福的氛圍。


    午飯進行到一半,陳可馨起身去了衛生間。


    周瑾澄見狀,也放下筷子,輕聲對薄斯言說了句“我去一下衛生間”,便跟了上去。


    衛生間裏,陳可馨正在洗手,聽到腳步聲轉頭一看,見是周瑾澄,露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你怎麽也跟來了?”


    周瑾澄笑了笑,站到她身旁,低聲說道:“當然是專程來恭喜你啊。你和言嗪終於修成正果了,真的替你高興。”


    陳可馨揚起眉毛,嘴角的笑意帶著些許驕傲:“謝謝你的祝福。我是真的很幸福,能和她在一起。”


    周瑾澄猶豫了一下,聲音放得更輕:“那這件事……你媽知道嗎?”


    陳可馨的動作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她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知道。”


    周瑾澄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


    陳可馨垂下目光,歎了一口氣,聲音裏帶著幾分無奈:“你也知道我媽的態度,她一直不同意我和言嗪的感情。所以我也就沒打算告訴她了。”


    “也是。”周瑾澄點了點頭,她知道陳可馨的家庭背景,也明白這段感情她能堅持到現在並不容易。


    陳可馨抬起頭,看向鏡子裏的自己,語氣忽然堅定了幾分:“無論我爸媽支不支持,我都會永遠愛著言嗪。我從不後悔愛上她。即使我父母不讚同,即使他們反對,那又能怎麽樣?我有我自己的人生,無論我父母是讚同還是反對,我隻要過好我自己的生活就行。他們的態度不會影響我愛言嗪的決心,也不會改變我對她的感情。”


    說到這裏,陳可馨的眼神變得柔和,似乎想起了什麽。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這幾年的點點滴滴——和言嗪初次見麵時的悸動,在壓力麵前兩人相互扶持的溫暖,以及每一次堅定彼此選擇時的幸福。


    陳可馨的思緒漸漸飄迴了從前,那些沉重卻又鮮活的記憶像潮水般湧來。


    大學畢業後,她沒有按照父母的意願考研或者考公務員,而是毅然選擇了直接工作。


    盡管父母強烈反對,她卻用堅定的態度表明了自己的立場:“這是我自己的人生,我想走自己的路。”


    幸運的是,她很快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順利度過了實習期,正式轉正後,她便搬去了言嗪家,與她開始了同居生活。


    那段日子如夢般美好。


    言嗪帶她見了自己的父母,令陳可馨意外的是,言嗪的父母對她十分友善。


    言嗪的家人很開明,尤其是因為言嗪還有一個已經結婚生子的哥哥,所以他們並不強求她走傳統的路。


    對方的父母隻有一個簡單的願望:他們的女兒幸福快樂就好,無論她選擇的伴侶是男是女。


    陳可馨感激言嗪父母的接納,這也讓她更加渴望得到自己父母的認同。


    於是,在和言嗪戀愛的第五年,她決定向父母坦白這段感情。


    她早早地做了鋪墊,迴家時也經常旁敲側擊地提起關於同性戀的話題,希望為父母建立更多的理解。


    然而,父母的態度始終如鐵板一塊。


    最終,她還是鼓起勇氣在一次獨自迴家時告訴了父母她的真實情感。


    然而,她的坦白並沒有換來寬容,而是一場近乎崩潰的衝突。


    父母的反應比她想象的還要激烈。


    母親氣得當場暈倒,隨後住院,而父親則試圖勸導她迴歸所謂的“正軌”,讓她找一個正常男人結婚成家。


    陳可馨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但為了緩解家庭矛盾,她還是留在醫院裏照顧自己的媽媽。


    可結果卻是她母親出院後,卻依舊不依不饒,竟然通過各種手段查到了她的住址,並且直接去蹲點。


    那天傍晚,夕陽的餘暉映照在街道上,陳可馨和言嗪肩並肩走進小區,結束了一天的忙碌,正討論著晚上做什麽菜。


    兩人有說有笑,完全沒有注意到角落裏埋伏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就在她們準備走進單元樓時,一個怒氣衝天的聲音突然從身後炸開:“陳可馨!你給我站住!”


    陳可馨下意識地停住腳步,迴頭的一瞬間,心裏猛地一沉——是她的親媽,臉色鐵青,怒氣衝天。


    她還沒反應過來,她的親媽已經大步衝了過來,直奔言嗪而去。


    “你這個女人!你害了我女兒!”母親的聲音尖銳刺耳,像刀子一樣刺進耳朵。


    對方抬手就去拽言嗪的頭發,言嗪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措手不及,踉蹌著往後退,卻還是被抓住了。


    “阿姨,您冷靜一點!”言嗪試圖掙脫,但根本無法抵擋陳可馨媽媽那充滿怒火的力量。


    對方的手像鐵鉗一樣緊緊抓住她的頭發,一邊拽著一邊毫不留情地罵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你配得上我女兒嗎?不要臉的東西!”


    陳可馨連忙衝過去試圖拉開自己的媽媽,卻發現對方的力氣大得驚人,根本拉不動。


    下一秒,對方突然抬起腳,狠狠踹向言嗪的膝蓋,言嗪疼得身子一軟,差點摔倒。


    “媽!你住手!”陳可馨急得大喊,可她媽根本聽不進去,反而更加憤怒。


    對方一邊罵著一邊揚起手,目標直指言嗪的臉。


    那一刻,陳可馨什麽也沒想,猛地撲過去,擋在言嗪身前。


    “啪!” 清脆的一聲,母親的巴掌結結實實地落在了陳可馨的臉上,力道之大,讓她的臉瞬間偏向一邊,火辣辣地疼。


    她的耳朵嗡嗡作響,眼前一陣發黑,但她還是咬著牙站穩了。


    “夠了!媽,你罵我,打我都行,但你不能這樣對她!”陳可馨的聲音沙啞而堅定,眼眶已經濕潤,卻倔強地不肯讓淚水落下。


    她護著身後的言嗪,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


    對方愣了一下,氣得渾身發抖,嘴裏還在喋喋不休地罵著。


    最終,小區保安聞聲趕來,將幾人分開。


    陳可馨不顧一切地拉著言嗪,匆匆跑迴了家。


    迴到家,門一關上,陳可馨便再也忍不住,癱坐在地上,眼淚決堤而下。


    她的臉頰上隱隱浮現出紅腫的掌印,整個人瑟瑟發抖。


    言嗪蹲下來,顧不上自己受傷的膝蓋,伸手撫著對方的臉,心疼得眼眶發紅:“疼嗎?為什麽要替我挨這一巴掌?”


    “對不起,對不起……”陳可馨像是完全聽不進她的話,隻是不停地重複著道歉,“是我媽太過分了,對不起,對不起……”


    言嗪也流下了眼淚,她輕輕將陳可馨摟在懷裏,輕聲安慰:“別哭了,不是你的錯。你沒有錯,我們沒有錯。”


    那一夜,兩人抱在一起,眼淚流了整整一晚。


    她們在淚水中確認了彼此的愛意,在無聲的啜泣中熬過了那個難眠的夜晚。


    言嗪因為膝蓋受傷,在家裏休養了一周。


    這一周,她沒有出門,日子平靜而溫馨,仿佛外界的紛擾與她無關。


    但她不知道,此時的陳可馨正在經曆人生中最難熬的考驗。


    事情發生的第二天,陳可馨下樓準備去公司,卻在小區門口看見了自己的母親。


    母親眼眶發紅,情緒激動,一見到她便衝上前,歇斯底裏地大喊:“你必須和那個女人分開!聽到沒有?!”


    陳可馨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這是我的人生,憑什麽要你來幹涉?”


    母親卻冷笑著,咬牙說道:“憑我是你媽!憑我生了你!”


    這話像刀子一樣紮進陳可馨的心,但她還是甩開母親的手,硬著頭皮轉身離開,朝著公司方向走去。


    然而,她剛走出幾步,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驚唿聲:“快來人啊!有人暈倒了!”


    她猛地轉過身,隻見自己的母親倒在地上,臉色蒼白,身軀抽搐不止。


    陳可馨頓時慌了神,飛奔過去蹲下身,將對方扶起,顫抖著撥打120。


    在救護車的鳴笛聲中,她的腦子一片空白。


    到了醫院,醫生告訴她,是突發高血壓引起的暈厥,需要住院觀察。


    聽著這些話,陳可馨心中一陣酸澀。


    短短兩周內,這已經是母親第二次住院。


    看著病床上虛弱的對方,陳可馨的心被愧疚填滿,她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做錯了。


    可那些愧疚很快被新的怒火取代。


    第三天,當她去看望母親時,聽到同病房的大爺大媽議論紛紛:“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亂來,搞同性戀就是心理有病,得治!”


    陳可馨的耳朵一瞬間嗡嗡作響,她看向自己的母親,對方正坐在床邊,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


    她立刻明白了,對方將她的事告訴了所有人,甚至還添油加醋。


    那些病友的親屬毫不留情地上前勸她:“孩子,迴頭是岸啊,趕緊分手吧,別丟人現眼了。”


    她壓下滿腔怒火,死死盯著自己的母親:“您覺得羞辱我,這就能改變我嗎?”


    陳可馨的心像被刀剜了一樣痛,她再也忍不住,轉身離開病房,逃出了醫院。


    接下來的幾天,她不再去看對方,但她的心情從未平靜。


    她知道,風暴不會因為她的逃避而停止。


    她再沒有迴去,直到第六天,她的父親打電話過來,語氣裏帶著憤怒與疲憊:“你媽又鬧上了,說要跳樓!現在醫院整個病區都亂套了,你趕緊過來!”


    陳可馨隻能對言嗪謊稱單位有急事,匆匆趕往醫院。


    遠遠的,她就看到醫院病房的窗台上,她的母親坐在那裏,臉上是冷漠到可怕的神情,周圍的醫護人員和病人家屬急得團團轉,卻無人敢靠近。


    她走上前,周圍人紛紛讓開,為她讓出一條路。


    她抬起頭,看著窗台上的對方,那一刻,她忽然覺得眼前的人陌生得可怕。


    “媽,你下來吧。”她聲音幹啞,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


    對方卻輕輕一笑,冷冷地說:“你答應我,跟她分手!你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陳可馨的手腳發涼,雙眼直直盯著對方,眼前的畫麵變得模糊不清。


    她的心在瘋狂抗拒,可理智卻不斷告訴她,她賭不起。


    她的媽媽從來不是一個虛張聲勢的人,對方是真的會跳下去。


    “我答應你。”她低聲開口,聲音沙啞得連自己都幾乎聽不見。


    迴到家已是淩晨三點。


    她輕輕推開臥室的門,言嗪睡得很熟,唿吸平穩,麵容安靜而柔和。


    陳可馨站在門口,眼淚無聲地滑落。


    她拿出紙筆,寫下一行字:


    “對不起,言嗪。我不是有意離開你,但現在我沒有任何辦法。我永遠愛你。”


    她將紙條輕輕壓在桌上,收拾了幾件衣服和物品,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響。


    離開前,她站在臥室門口,最後深深地看了言嗪一眼,淚水滴落在地板上。


    關上門的那一刻,陳可馨感覺自己的心也被掏空了。


    她迴到了父母家,終日沉默,仿佛失去了整個世界。


    她原本想撥通周瑾澄的電話,將心中的苦痛一吐為快。


    然而,電話撥到一半,她的手卻僵在了屏幕上。


    她想起這幾年對方始終在尋找薄斯言的消息,甚至從新聞上知道了薄斯言訂婚的報道。


    對方的痛苦不言而喻,而她自己的事情,相較之下顯得那樣微不足道。


    想到這裏,她咬緊牙關,按下了掛斷鍵。


    那些滿腔的話語,隻能再次埋進心底,她選擇自己承受這一切。


    清晨,言嗪醒來,看到桌上孤零零壓著一張紙條,字跡熟悉而顫抖,紙的邊角上還有淡淡的水漬痕跡。


    言嗪看著這短短的幾句話,淚水瞬間湧出。


    她顫抖著拿起手機,發了一條消息:“我不怪你。”


    過了很久,手機屏幕亮了,對麵迴了一句:“是我對不起你,言嗪。”


    短短八個字,卻像一道無法跨越的深淵,將兩人隔在了世界的兩端。


    時間在沉默中流逝。


    兩個月過去了,陳可馨辭去了工作,躺在家裏整日渾渾噩噩,宛如一個失去靈魂的空殼。


    她的母親雖試圖與她交流,卻始終得不到迴應,家裏漸漸彌漫著壓抑的氣氛。


    那年冬天,比任何一年都更冷。


    窗外飄著紛紛揚揚的雪花,城市被籠罩在一片白色的靜謐中。


    陳可馨坐在窗邊,看著一片片雪花落在玻璃上,腦海裏不斷浮現出言嗪的身影。


    那些迴憶如同一把刀,將她心底那點脆弱刺得支離破碎。


    終於,她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思念。


    趁著母親出門買菜的空隙,她拿起紙筆,寫下了一段話:“媽,我要去追求我自己的人生了。你以死相逼也好,其他方式也罷,總之,謝謝你這麽多年對我的養育之恩。是我對不起你,媽媽,我沒能如您所願……”


    她將紙條和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拿起早已整理好的行李,轉身離開了那個禁錮她的家。


    走出大門的那一刻,她刪除了父母的聯係方式,切斷了她與過去的一切牽連。


    她重新迴到了言嗪的住址。


    熟悉的門牌號讓她心中五味雜陳。


    她站在門前,輸入密碼,卻在門鎖發出“哢噠”一聲時停住了手。


    她不想貿然闖入,於是站在門口敲門,敲了又敲,卻沒有人迴應。


    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漸暗,樓道間終於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猛地抬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樓梯間走出來。


    言嗪提著一袋菜,裹在厚厚的圍巾中。


    她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時,腳步猛然停住了,眼睛瞬間被淚水模糊。


    兩人隔著一步的距離,誰也沒有說話,卻同時湧出了淚水。


    “你迴來了……”言嗪的聲音輕得像一片雪花。


    陳可馨點點頭,哽咽著說:“對不起,讓你等了這麽久。”


    兩人衝向彼此,緊緊相擁,淚水混合著寒冬的冷意,卻在擁抱中變得溫暖。


    那個冰冷的冬天,終於因為這一刻的重逢,融化成了一片春意。


    迴憶到這裏便結束了。


    “這些年,我們經曆了太多。”望著身旁的人,陳可馨低聲說道。


    仿佛是在對周瑾澄說,也是在對自己說,“有人質疑,有人反對,有人冷嘲熱諷,但我們都挺過來了。現在,我隻想和她一起過我想要的生活,無論別人怎麽看。”


    周瑾澄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道:“你真的很勇敢,也很了不起。我相信,你和言嗪會一直幸福下去的。”


    “謝謝你,澄澄。”陳可馨轉過身,認真地看著她,“也希望你和斯言能夠一直幸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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