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大姐去見五皇子。


    這樣一來,長房計劃落空,大姐跟傅文順利定親,有了傅家這門姻親,長房老太太必然會心有忌憚,不敢再像從前那般明目張膽地挑撥二房的事。


    大姐婚事落定,準備嫁妝是必須的,大伯母也不是簡單的人,隻要自己把大伯父親生母親的嫁妝由長房打理這件事情告訴大伯母,大伯母一定會想辦法把這筆嫁妝要迴來。


    而她也可以鼓動祖父去跟長房老太太要二房的產業。


    長房鬧了虧空,一定拿不出來那麽多錢,到時候,她就可以借機發難。


    長房要麽賠錢,要麽分家。


    這些年大伯母也要看長房人的臉色行事,什麽事情都不能自己當家做主,心裏必定憋屈,有了這麽一個好機會,她絕對不會放過的。


    祖父或許不在乎她跟祖母,但大伯母與大伯父的意見他一定會聽。


    長房老太太不願意賠錢,她想不分家都不行。


    還要收集長房侵吞二房產業的證據。


    長房老太太主持內宅中饋,家裏上上下下都是她的人,想從她身上找破綻不容易。


    可以讓丁興盯著長房良二老爺,他掌管莊家的庶務,一直在外行走,說不定可以從他那裏找到線索。


    莊明憲把事情前前後後想了一遍,又默默補充了一些細節,風吹過來,琉璃燈晃了晃,她這才發現自己站了太久,一隻腳都有些麻。


    大姐怎麽還不出來?


    莊明憲走到恭房門口:「大姐,大姐?」


    周圍靜悄悄的,隻能聽到風吹過竹梢的聲音。


    她心頭一個咯噔,毫不猶豫推開了恭房的門,裏麵空空如也,哪裏還有大姐的影子。


    莊明憲心頭一緊,登時驚出一身冷汗。


    大姐該不會被長房的人弄暈了,擄走了吧。


    她張口就想喊人,又怕這樣正中長房的下懷,就一隻手拎了燈,一隻手提著裙子,朝莊明姿的院子跑去。


    ……


    有人從院子裏迎了上來:「憲小姐,我們小姐身體不舒服已經迴來了,正打算讓我跟您說一聲,沒想到您竟然來了。」


    說話的是莊明姿的貼身丫鬟鶯兒,她笑眯眯的,語氣輕快。


    莊明憲聽說莊明姿安然無恙,重重地鬆了一口氣,卻沒有立馬離開:「既然大姐不舒服,那我給大姐看看吧。」


    「小姐隻說吹了風頭疼,她已經睡著了。」鶯兒並不阻攔,隻放輕了手腳,帶了莊明憲進去,指了指床上,悄聲悄語道:「憲小姐不用擔心,沒事的。」


    帳幔垂下來,床上躺著一個,蓋了被子,影影綽綽的,看不分明。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擾大姐休息了。」


    「我送您迴去吧。」


    鶯兒走在莊明憲前麵引路,莊明憲走到門口,卻突然掉轉頭來,撲到床邊一把掀開了帳幔。


    「憲小姐!快住手!」


    鶯兒聲音尖銳地阻止莊明憲,可惜已經晚了,莊明憲已經揭開了被褥,對著床上的人怒目而視:「姿小姐呢?你躺在這裏做什麽!」


    床上躺著的乃是莊明姿的另外一個丫鬟燕兒,聽了莊明憲的質問,她立馬從床上滾了下來:「奴、奴婢不知道。」


    鶯兒臉色僵了一僵,卻還能撐住,畢竟她是大丫鬟:「憲小姐,您這是做什麽?我們小姐被太太請去說話了。」


    還敢撒謊!


    莊明憲大怒,她麵沉如水,雙目犀利盯著鶯兒:「既然如此,我就帶你去跟大伯母對質。」


    鶯兒慌了,立馬改口:「不、不是的,我們小姐沒有去太太那裏……」


    「你究竟把大姐弄到什麽地方去了?」莊明憲聲音一提,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夥同長房,謀害大姐!我現在就把你幹的事情告訴大伯母,看看大伯母還能不能容下你這個兩麵三刀的東西!」


    「沒有,沒有,奴婢怎麽敢謀害小姐。」鶯兒惶恐無措,立馬跪在地上攔住了莊明憲的去路。


    莊明憲乘勝追擊,立馬用更嚴厲的聲音質問她:「事到如今還敢撒謊!若不是你謀害了大姐,她怎麽會不見了?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連謀害主人的事都能幹的出來!還不快說實話。」


    到了此刻,鶯兒別無選擇,隻能哭喪著臉據實以告:「是……是我們小姐,說她有事要辦,但是不想讓您知道,所以讓我們幫著攔住您……」


    「你說什麽?」


    莊明憲如遭雷擊,震驚不已,她甚至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著鶯兒,而手指更是不受控製地發起抖來。


    「當然是真的,奴婢怎麽敢騙您。」鶯兒語氣焦急,拚命想要證明自己的清白:「珊小姐說有事找我們小姐,我們小姐已經答應晚上去跟她見麵,小姐說您跟長房向來不和,若是讓您知道她去見長房的人,恐怕會妨礙姐妹情誼,所以讓我幫著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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