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昭看著南桑的樣子,感覺她並不是走火入魔的狀態,或許就是發怒而已。


    “你怎麽來了?”南桑開口問道。


    席昭走到一旁坐下,緩緩開口,“我看天空雷電交加,並不正常,本以為是你走火入魔了,是我想多了。”


    南桑抬眸看著外麵的天,語氣有些深沉,“我本以為做帝王是件快樂的事,沒想到,全是事啊~~~說完,仰起頭,深深歎氣。


    “但不得不說,你是有帝王之才的,起碼你可以保護你的臣民。”席昭誇讚著。


    南桑瞟了他一眼,笑出了聲,“哈哈哈哈~~~還是第一次聽見你誇人,是真心的嗎?”


    “你也知道我是第一次誇人,居然還懷疑。”席昭說完,轉身離去。


    此時的齊三進來通報,說是琪琪娜想要求見,南桑整理自己的衣衫端坐好,琪琪娜就帶著瑤梨踏入了議事閣,南風遙跟在身後。


    “參見陛下~~”


    “不必多禮,琪太後可有何事?”南桑帶著笑容問道。


    琪琪娜將手放在胸前行禮,“迴陛下,今日大殿下告知哀家,已向陛下請旨賜婚了?”


    “正是,聖旨已經擬好,本想明日就去宣旨,沒想到太後先來了。”南桑迴道,對上琪琪娜的眼神時,南桑先開口,“朕為瑤梨準備了一份嫁妝,琪太後可以看看。”


    嫁妝?琪琪娜還沒反應過來,齊三就拿了一本冊子遞到她的麵前,冊子裏的東西和南月的那一份基本是一模一樣。琪琪娜看著這些,有些許的吃驚,原本嫁妝是她來準備的才對,沒想南桑居然已經為瑤梨備下了。


    “陛下,這嫁妝,是否太豐厚了一些。”琪琪娜小心翼翼道。


    “瑤梨在我大印時,幫助荊州百姓重建了銀礦,也算是有功,這嫁妝也是應該的,至於聘禮,我想兄長早就已經安排好了吧。”南桑的眼神望向南風遙,他在接受到南桑的眼神示意後,也從袖中拿出一份冊子。


    “這是本殿的聘禮,請琪太後過目。”


    琪琪娜接過聘禮冊子,長長的一份禮單,數下來應是不止十裏。琪琪娜還沒看完,南風遙從袖中又摸出一塊牌子和鑰匙,交到瑤梨的手上。


    “這個宅子是陛下新賜的,這塊令牌是封地的令牌,這鑰匙是家中的管家鑰匙,以後無論在封地還是皇城,家中之事都由你說了算。”


    看著手中的東西,瑤梨受寵若驚,她心裏隻是想著,能嫁給南風遙就已經無所求了,可現在,南風遙將一切都交給了她,這讓她既感受又欣喜。一旁的琪琪娜看著,本打算請南桑收迴旨意的心思被壓了下去。


    南桑站起身,走到琪琪娜的麵前,拉住她的手,溫聲道:“琪太後,您看我兄長這般有誠意,朕要是還不賜婚,那天下之人恐怕要說朕棒打鴛鴦,冷血無情了。”


    琪琪娜看著手上的兩本冊子,笑著道:“是啊,瑤梨能得大殿下這般寵愛,想來日後,定會過的開心。”


    看著琪琪娜終於鬆口,瑤梨跪在地上拜謝。由於殿試將至,他們的婚約就安排在殿試結束後的一個月,琪琪娜沒有意見,北疆事務繁多,榮王阿其木和哈絲娜提前迴去協助純予,她自己留在大印,等到瑤梨婚宴結束再啟程。


    三日後,胡文敬的派出的人傳來消息,桐泥村十五歲以上的少女都已經許了人家,問是許了何處又不願意告知,但是婚期都是安排在同一天。而最近的一天,就是在殿試的當日。南桑聽到此,冷哼了一聲,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這日子居然這麽巧。


    “陛下,是否將其全部捉拿?”胡文敬開口問道。


    南桑食指抵著太陽穴,眉頭微皺,“捉拿?捉拿誰?是那些十五歲的女子,還是他們的家人?”


    “當然是幕後之人。”胡文敬激動說著,“既然他們都已經選了日期,隻要提前布局好,到時就可將其一網打盡。”


    南桑勾了勾唇,暗想,這個胡文敬真的是文官,抓人要是有這麽簡單就好了,南桑開口道:“按照他們探查的結果,那些女子都是被抬到林中由山神挑選,選中之人是自己走進深山,期間沒有一個人跟她們待在一起,朕問你,你打算怎麽抓人呢?”


    胡文敬被問住了,一時間答不上話,他隻想著,祭祀當日在周圍布下人手,若是有人出現就立刻將他們捉拿,其他的,他並沒有想得太多。


    “是臣想得不周到。”


    南桑接著道:“這種事急不得,要學會放長線釣大魚,你現在去抓,隻會打草驚蛇,幕後之人不僅抓不到,可能會讓他們更加警惕。朕給你派了個幫手,她的腰間掛著紅白色狐尾,你的人也不用特意去找她,隻要安靜等著她去尋即可。”


    胡文敬得令告退,南桑還沒有緩過情緒,她腰間得玉佩就開始抖動起來,就連藏寧和席昭也都有感應,三人不約而同的來到夜幽的封印之處,就見魔氣正在向外蔓延。三人施法將洞口的結界又加強了一些,那些魔氣又慢慢的褪了迴去,夜幽看著自己身上的神力又強了幾分,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今天能看見三個老朋友。別白費力氣了,你們就算加固封印,也無法抵擋本尊出來。”


    藏寧背手冷哼著,“就算你能再次出來,本君也能再次將你封印!”


    夜幽沒有理會他,眼神停留在南桑的身上,語氣有些陰陽的道:“這個小姑娘千年不見,居然變化如此之大,不愧是火風一族和他的後代。”


    “他是誰?”南桑疑惑的問著。


    夜幽疑惑著看向藏寧的方向,見他眼裏冒著寒光,他隻是冷笑著,“哈哈哈哈~你們神界一直將自己高高掛起,原來也不過如此。”


    南桑心裏雖有疑問,最後也沒有再問出口,畢竟夜幽向來喜歡挑撥離間。轉身準備離開,南桑就感覺到阿依夏木的氣息,非常的微弱,當她再次用神力查看時,又是毫無蹤跡。


    “上次你們所說的事,本君迴去暗中調查了,是有那麽幾個人可疑。” 藏寧道。


    南桑沒有說話,隻是給了席昭一個眼神就走到了一側,席昭開口道:“若隻是可疑,還是要調查清楚。”


    藏寧點頭,三人隨便寒暄了幾句就各自離開,南桑直接去往黔州的桐泥村,她停在村子的上方,沒有結界,沒有法陣,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力量。若隻是凡人之力所為,那麽她就不必用神力過多幹擾,隻要有婉娘就夠了。


    與此同時,婉娘已經找到了胡文敬派去的人,他們看到婉娘腰間的狐尾立刻將人迎進了屋中。


    “姑娘可是陛下派來的?”有人站出來問道。


    婉娘點點頭,環顧著四周,選了一張幹淨點的椅子坐下,“你們誰是領頭之人?”


    “屬下豐衡,正是領頭之人。”


    婉娘看著他,體態健碩,目光有力,她從懷中拿出南桑給的令牌,眾人一看立馬跪下高唿陛下萬歲,婉娘收起令牌道:“今日起,你們一切都聽我的,沒有我的命令,你們不可擅自行動。”


    “是!”


    “先把你們知道的都告訴我。”


    幾人站起身,將自己調查到的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就連要去那些女子的名字,年齡,家中何人都調查的一清二楚。


    從他們的嘴裏得知,這樣的風俗已經有一年的時間,當地的人都習以為常,在他們意識中,隻要有山神在,他們的日子才會這般好過,無論山神要他們做什麽,他們都願意去做,哪怕是要了他們的命。


    “姑娘,這些人像是中了魔一樣,隻要家中有女兒的,都會爭先恐後的去做山神的新娘。為了那幾塊金子,居然把自己的女兒就這樣斷送。”豐衡有些憤怒。


    婉娘聽他們這樣訴說,心裏也有一些不可思議,無論是多少銀錢,那都是自己的親骨肉,他們居然都如此的舍得。


    “現在距離下一次選親不到十天,你們去村子中找一戶姓布的人家,找一個叫巧萍的女子,跟她說,狐山婉娘跟她做一筆買賣,再把這份信給她即可。” 婉娘將信遞給豐衡,他帶著一個人就離開,安排好一切事宜,婉娘坐在椅子上翹著腿,就等著巧萍的迴信。


    豐衡按照婉娘的意思,打聽到那戶姓布的人家,院子中隻有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婦,她在縫補著手中的衣衫,聽到有人叩門,她起身前去開門,看到兩個健碩的男子站在她的麵前。


    “二位是?”巧萍疑惑。


    “我等尋一名叫巧萍的女子,不知可是住在此處?”豐衡拱手行禮。


    巧萍看著他二人,轉身又坐迴了樹下,她道:“我就是,你們有何事?”


    豐衡和夥伴對視,婉娘口中所說的明明是女子,怎麽變成老婦了,但環看了一周確實已經沒有其他人了,豐衡這才上前把信遞給她,“我們姑娘托我等送來一封書信,姑娘說想和您做一筆買賣。”


    巧萍看了一眼信,並沒有想要拆開,而是繼續縫補自己的衣衫,“你們姑娘是誰啊?”


    “狐山婉娘。”


    聽到這四個字,巧萍的手明顯頓了一下,再看著籃子裏的信,她還是拆開了,看到信中的內容,她深深歎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還是躲不開啊~~”,她抬眼看著二人的臉,接著道:“迴去告訴你們姑娘,今晚亥時過來尋我。”


    巧萍說完轉身迴到屋子裏,並且關上了房門。豐衡二人沒有做過多的停留,立馬迴到住處將此事匯報給婉娘。


    婉娘點點頭,從懷中拿出南桑給的藥瓶扔給豐衡,“你們將這枚丹藥服下,養精蓄銳,過幾天,本姑娘帶你們去玩點好玩的。”


    “是~~”


    他們就算不知道婉娘說的是什麽意思,還是不帶任何懷疑的將藥吞下,迴到自己的房間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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