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剛下朝沒多久,吏部就收到了各州府送來的新奏折,都是為手下的官員請旨封賞的,還寫明了是什麽原因要請封。左語堂在看到這些奏折時,不禁笑了起來,難怪南桑要查這些人的政績,原來有這麽多虛報的人。


    左語堂將自己收到的奏報和查出來的事情一一對照,確認無誤後放在一旁,等著第二天呈給南桑查看。左語堂正在認真的對著,顏逸風帶著禁軍侍衛進來,看到顏逸風的到來,左語堂站起身。


    “顏統領,發生了何事?”


    顏逸風拱手道:“陛下有旨,讓左大人帶著各州官員的奏折和四司郎中一同進宮。”


    “好,下官這就去安排。”


    顏逸風帶著吏部的人駕著馬車來到宮門外,此時的宮門外停了很多馬車,左語堂心裏大概是明白了什麽事。議事閣外,各州的知府知州跪了一地,南桑怕他們跪壞了膝蓋,特意讓人加了墊子。議事閣內,縣令們站成了兩排,南桑就坐在位置上喝著茶。


    左語堂將帶來的奏折都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議事閣的兩側各放著兩張桌子,擺上了筆墨紙硯。


    “人齊了,現在開始說吧。吏部的,那四張桌子是為你們準備的,想必各州府的奏折你們都看過了,現在由他們說,你們對,看看有沒有摻假。”南桑撐著腦袋站著的幾十人,這還隻是一部分,剛好是重新遞交奏折的各州縣官員。


    南桑抬手,所有人開始講述三年內知府上報的各項事宜,吏部的人一邊聽一邊核對。各縣縣令所說的,與各州知府最開始上呈的奏折有出入,可卻和剛呈上的毫無差別。左語堂聽著,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他看向南桑,見她一手撐著頭正閉著雙眼,一手的食指在護手上敲擊著。


    夕陽西下,議事閣的門打開,各縣縣令從議事閣中走出來,原本還跪的好好的各州府官員已經開始東倒西歪,在聽見門打開的聲音才立馬跪直了自己的身體。


    齊三出了議事閣,清了清嗓子道:“陛下有令,各縣縣令可以迴去了,各州府官員也迴去吧。”


    眾人相互對視,他們在院中跪了一下午,就這麽讓他們走了嗎?這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奈何南桑已經下了命令,他們也隻好順從,離開了皇宮。左語堂和四司的人在議事閣內站著,南桑仍然閉著眼一句話不說,左語堂深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


    “陛下,這些官員屬實可惡,為了升官,居然謊報政績。”


    南桑睜開眼,看著左語堂的樣子,語氣悠然的道:“你們吏部負責官員的政績考核,你現在說這話,是不是也挺可惡的?”


    “是臣的疏忽,請陛下降罪!”左語堂跪了下去,連同四司的人也一同跪下請旨降罪。


    南桑坐直了身體道:“考核之事盡早完成,官員的升遷調動,除夕之前必須全部安排好,胡文敬那邊已經將所有官員都調查清楚整理成冊,你們吏部這麽多人,可不要輸給他。”


    “請陛下放心,臣一定會在胡大人之前將事情安排好,上呈陛下。”左語堂說罷將頭磕下去。


    南桑抬了抬手,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左語堂剛從宮裏出來,宮門口就立馬圍了一群人。原來各州府的官員都沒有離開,一直在門口等著消息。


    “各位大人,這都日落下山了,你們在這裏做什麽?”左語堂一臉惶恐。


    “我等都是在此等候侍郎的。”


    左語堂掃視著他們,一臉無奈開口道:“你們等我做什麽?”


    “陛下召見各州知府,卻又不相見,隻能在殿外跪著,如今又召了侍郎,想必是有什麽要事吧?”


    左語堂看著說話的人,負著手,一臉不悅,“你越州好歹也是富饒之地,跟淮州比有過之而無不及,你也是老夫舉薦的官員,居然,居然你還貪圖那點政績。”


    越州知府立馬明白了左語堂的意思,他連忙跪地,“還請侍郎救救下官。”


    “還請侍郎救救下官吧!”一人跪,眾人也跟著跪,這把左語堂嚇得撒腿就跑,再晚一些,怕是會被這些人生吞活剝了也有可能。


    南桑看著桌上的奏折,婉娘現身在他的麵前,微微屈膝行禮,“參見殿下。”


    “有結果了?”


    “是,奴家親自去西戎的王宮內找了一圈,那密室就建在西戎王妃的宮殿後院內,密室內設置機關,可是奴家找了所有的密室屋子,沒有找到他們說的食人怪,倒是看見了一個了不得的事。”婉娘一步一步走到南桑的身旁,將下巴放在南桑的肩膀上。


    看著她這個樣子,南桑用食指抵著她的額頭,將人推開,“冰棺裏的人,跟阿依夏木長得一樣,那個所謂的食人怪,是西戎王妃。”


    見南桑將她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婉娘走到椅子上坐下,扯下腰間的酒壺道:“殿下早知,還讓奴家去查什麽。”


    “你可探過冰棺之中那人的氣息?”南桑問道。


    “探過了,肉身完好,就剩一絲絲生息,靠著那西戎王妃的血供養著。”婉娘幻化出一隻酒杯,倒了一杯遞給南桑。


    南桑一口酒下肚,感覺全身都熱乎乎的,“阿依夏木是想利用這個血緣關係為她續命,隻要二人之間的那根臍帶一直存在,那麽她就會......”說到此,南桑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


    “殿下想到了什麽?”婉娘疑惑問道。


    “若是她早就下了咒,死後可借助棺中之人再次複活,難怪她當時拚命要逃迴西戎王宮,死之前修為像是散盡了一半,我當時居然沒發現。”南桑眉頭緊皺,也怪當時大意,沒有想到這一層。


    婉娘想著,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麽咒可以在南桑的長槍之下複活,“難道是再生咒?”婉娘驚唿,快步走到南桑的跟前道:“如果是再生咒,阿依夏木就真的有可能借此還生,怕到時,她會來報複,我這就迴去,將那肉身毀了。”


    “來不及了。”南桑一抬眸,眼裏閃著燃氣火焰。此前她在西戎放了很多的赤羽,透過赤羽,她不僅能感受到西戎的震動,也能看到西戎的情況。


    赤羽跟著婉娘的描述進入那間地下密室,將阿依夏木複活的一幕呈現在南桑的麵前,她還親自斬斷了那根臍帶,看著自己的母親就這麽死在自己的麵前,還不忘將西戎王妃的精血吸個幹淨。此時的她,修為雖不如前,可是再修煉一段時間卷土重來未可知。


    “一定要找到她的藏身之處,不能讓她有修生養息的時間。”南桑閉著眼道。


    “殿下放心,我這就迴去安排族人去查。”婉娘說完,化身離開議事閣。


    南桑迴到自己的宮殿,看著天上皺著眉頭,她抬手對著天上勾了勾手指,臧寧帝君就出現在她的身後,“你叫本君的方式,有些獨特啊。”


    “桑扶想求帝君幫個忙。”


    臧寧看著她的這個樣子,還是一點都沒有變,有事求人的時候一臉笑意,“你跟婉娘的對話,本君都聽見了。”


    “帝君上次說,阿依夏木是上神枯蘭的一縷邪念,當初您想出手幹預,天道說您幹預了上神渡劫,想必天道是將阿依夏木錯認了。”南桑分析著,她叉著腰道:“天道沒長眼嗎?”


    就在她說完這麽一句話,天空瞬間響起一聲巨雷,“這也太小氣了。”南桑嘀咕著。


    臧寧帝君看著天,笑了笑,“人,本君會幫你找,你隻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即可,有消息時,會讓司命來告知你。”


    臧寧說起司命,南桑突然拉住他的胳膊道:“還有一事,南風瑾,是何人。”


    臧寧看著她,笑著道;“他就普通人,至於命簿之事,那不是出自本君之手,或許是天道的意思,想要考驗你呢?”


    “又是天道。”南桑話剛說完,偷摸看了一眼天,拍了拍自己的衣裙,“那阿依夏木之事,就有勞帝君了。”南桑朝著臧寧彎腰行禮,臧寧揉了揉她的頭化身離去。


    帝君離開之後,南桑才稍微安心,現下最重要的事就是百官考核,年後科舉正式舉行,肅清朝堂之事一刻都不能耽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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