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瑾迴到自己的寢殿,一臉失魂落魄,臨安給他端了一杯茶放在桌上,他看著桌上的茶盞,深深歎了一口氣。


    “臨安,我是不是不該覬覦那個位置。”


    “殿下,那個位置有什麽好的,在那上麵不會快樂的。”臨安蹲著為南風瑾捶腿,語重心長的說著。


    “坐在高位,受萬人敬仰,這是多少人所求。”南風瑾的雙手握成拳,喃喃的道:“或許我再努力一些,長姐會考慮的吧。”


    “陛下很疼愛殿下。”臨安說道。


    南風瑾抬頭看著外麵的天,萬裏無雲,一片蔚藍。


    南桑安排好西戎的一切,並且囑咐嚴雲川,一定要核實好那些俘虜的信息,以免有人作假,梵軒也留在西戎城內和嚴雲川一起辦事。


    三日後,大軍班師迴朝,來時大家風塵仆仆,迴時,大家一路上都是喜悅高歌。除了夜間休息,白天的時間都是在迴皇都的路上,此時已經是十月底,到了皇都,估計也有要十一月中旬了。


    夜間,大軍在林中安營,南桑抬頭看著夜空,連慕白拿著披風走近,他把披風披在南桑的肩上開口道:“陛下,天氣漸涼了,莫要受寒了。”


    南桑看著自己肩上的披風,嘴角勾笑,她道:“連慕白,你父親如今還好嗎?”


    “家父一切安好。”


    南桑沒有看他,繼續開口道:“你父親不是發誓連家永不入仕嗎?你為何要來參加武舉?”


    連慕白的心裏咯噔了一下,他當初來參加武舉,確實有別的想法。見連慕白沉默著,南桑的哼笑一聲。


    “哼哼~~朕身邊的人不能有異心,倘若你是為了別的目的,趁早迴去。”


    南桑轉身就要走,連慕白跪下了去,他開口道:“臣參加武舉,確實有私心,若我入仕,手中有權,就可為連家洗冤。”


    見南桑沒有說話,連慕白將連家當初的事情說了出來。


    二十年前,連慕白的祖父連書禹還是大印的宰相,他的女兒連妙晴誕下大印皇帝的第一個孩子,明帝將連妙晴封為貴妃,地位僅次於當時的皇後餘之敏。明明她是皇後,兩人一起進宮,明帝卻更加寵愛連妙晴,這讓餘之敏起了嫉妒之心。


    餘之敏讓餘家之人搜集連書禹的證據,參他為結黨營私,企圖利用大皇子來爭奪皇位。原本明帝還為得了皇子而高興,不想處理此事。可是折子越來越多,就勾起了明帝的疑心,再加上連書禹常常在朝上反駁他,這讓明帝更加疑心,於是就讓餘家暗地徹查。


    餘家查了三天,搜羅了一堆證據,都說是說連書禹貪汙,結交群臣,還私下與異國來往。在這麽多證據麵前,連書禹無從辯駁,明帝下令將連家人都關進了大牢,連妙晴未出月子就跪在大雨中求情,最後也被禁足在宮中。


    原本餘之敏也想趕盡殺絕,可那時她已經懷了身孕,太後知道以後就希望明帝能開恩德,不要牽連過多。因此,就隻處死了連書禹一人,連妙晴被廢了貴妃之位成了連妃。


    連慕白抬頭對上南桑的眸子,繼續道:“當時餘皇後產下一女,就是陛下您,可是她對姑姑依舊心懷怨恨,她把姑姑趕到了明帝爺看不到的地方,孤獨的過一生。過了幾年,朝堂風波漸漸過去,我父親也入朝,皇後也生下了一子,餘家的地位也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他們就是不願意放過連家,逼得我父親離開朝堂,並發誓連家永不入仕。”


    南桑聽的頭疼,為什麽這帝王的皇宮裏總是這麽多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


    “所以,餘家是罪魁禍首?”南桑問道。


    “陛下,不管誰是罪魁禍首,臣一定要給祖父一個清白,當年之事朝中還有官員知曉,他們後來投在餘澤濤的門下,依舊是餘家的走狗。”


    “二十年了,當年再是無名小卒,如今也該是朝中大員了,你現在的官職,你又能敵得過誰?”南桑瞥了連慕白一眼,深吸一口氣接著道:“你能與朕坦白,是好事,可是.....”


    南桑的話還未說完,林中就射來一隻冷箭,她側身躲開,那支箭插在了樹幹上,她眉頭皺起對著連慕白道:“你迴軍營帶點人過來,讓李然等人注意防範。”


    “可是陛下,您一個人。。。。”連慕白擔心的道。


    “去!”南桑一聲冷喝,連慕白站起身朝著軍營方向而去,他再迴頭就看到南桑憑空幻化出一支長槍,此時的他來不及多想,得趕緊去搬救兵。


    林中衝出百來人將南桑圍住,長刀在月光下散發著寒光,南桑握緊手中的長槍,一個橫掃就倒下了一片人。


    躲在暗處的人看到南桑如此厲害,還想射箭偷襲,一眨眼間就不見了南桑的身影,等他迴頭時,一把長槍抵著了他的喉嚨。


    “你們長公主都死了,你們還如此不死心,是要為她報仇嗎?”南桑語氣冷冽的說道。


    “長公主為國而死,是無上光榮,我等刺殺你,是為了家國大義!”男子一臉傲氣的說著。


    南桑低聲笑著,“你所謂的家國大義就是踩在百姓的屍骨上,高歌自己的偉大?”


    “哼,他們能為國而死,也是光榮!”


    南桑眸中閃著寒光,語氣兇狠的道:“好一個光榮,朕就賞你全屍。”


    說完,長槍就刺進男子的喉嚨,鮮血湧出,南桑收迴長槍,男子捂著自己的脖子一臉不可置信的倒地死去。連慕白帶人趕到時,地上的西戎兵沒有一個活著,卻找不到南桑的影子,連慕白在原地緊張的大喊。


    “陛下!陛下!”


    “在這。”南桑慢悠悠從林中走出來,看著地上的人笑了笑道:“剛才去追人,差點迷路了,把這些屍體收拾幹淨,營帳那邊情況如何?”


    “迴陛下,沒有什麽大事,那些人本不是自願的,偷襲也沒有使用全力,我們的將士剛舉刀他們就下跪投降了。”連慕白站在南桑的身側迴答。


    “迴去看看。”


    南桑和連慕白迴到營中,就看到上百個人蹲在中間,李然見南桑過來立馬挪了一個地方。


    看著這些人,南桑開口道:“你們既不是自願,當初為何要跟著逃。”


    “我們本來不是自願上的戰場,也是怕死,當時逃跑是想迴家,可是半路就遇到了一個將領,用我們的家人威脅,我們才不得不跟著來。”蹲在最前麵的一個男子道。


    “是啊,我們這輩子除了殺雞宰羊,哪裏殺過人啊。”


    “是啊,我們都不是自願的。”


    “......”


    一人說,眾人開始附和。南桑讓李然登記所有人的名字,再派人將他們送迴西戎交給嚴雲川,將他們說的核實清楚之後,就可以讓他們和家人相聚。


    聽到自己可以迴家,那百來個人高興的站起來手舞足蹈,連慕白見此大聲開口道:“幹什麽,蹲好!”


    “現在西戎已經屬於大印,你們是大印的子民,不是西戎人,若你們以後做了什麽損害大印之事,朕不會輕饒!”南桑嚴厲的說道。


    “是!”


    麵對南桑的威壓,他們沒有辦法反駁。


    大軍走了二十天,離大印皇都越來越近。在靠近城門口,朝中大臣都身著朝服在等著,好在現在已經是十一月,天氣不是很炎熱,大家等著也沒有覺得不舒服。


    席昭和南風瑾站在六部官員前麵,胡文敬站在一側來迴踱步,時不時就看一下路口看有沒有南桑的身影。


    席昭見此無奈搖搖頭道:“胡大人,您能不能歇歇,我頭都暈了。”


    “下官這是緊張,席聖主見諒。”


    胡文敬說著,就聽到馬蹄聲,來的卻是傳令兵,他跪在席昭的麵前道:“陛下還有半個時辰抵達!”


    聽到還有半個時辰,眾人趕緊整理自己的儀容,按著品級高低的位置站好。百官翹首以盼,終於看見了大印的旗幟,馮其道立馬讓人敲鑼打鼓,燃放鞭炮。


    南桑在看到這一幕,勒停了馬匹,“這也...太誇張了。”


    “陛下打了勝仗,收了西戎,群臣高興,百姓夾道歡迎也是應該的。”連慕白笑著道。


    看著南桑騎著馬而來,齊三立馬小跑上前,伸出手就要扶她,南桑翻身下馬將手搭在齊三的手腕上走到百官麵前。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齊跪高唿三次萬歲,南桑抬手示意眾人起身,看著這一切,南桑走到南風瑾和南桑的麵前,“辛苦你們了。”


    “長姐能平安迴來,臣弟十分開心。”雖然南風瑾是這麽說著,南桑還是從他眼中看到一絲異樣,可她並沒有多想。


    “陛下此行辛苦,都瘦了。”席昭調侃道。


    胡文敬上下打量著,也開口道:“是啊,這才一個多月,陛下就瘦了不少。”


    南桑扶額,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她看著百官開口道:“眾卿家辛苦了,進城吧!”


    禮部為南桑準備了聖輦,被拒絕了,她轉身就上了紅鬃馬,帶著大軍進城。城中百姓在看到南桑時都跪了下去,高唿威武,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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