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完全暗下後,九榮就啟程迴東道,南桑告訴他,寧楚已經帶著兵馬繞後突襲三族的兵馬,他隻要迴到東道,帶領部分東道將士前往支援即可。東道皇都有烏氏的六千兵馬已經足夠,就目前而言,東道的皇都已經沒有其他世家的人馬了。


    同一時間,席昭也到達了北疆,他在沈天峰的床邊,施法探查他的周身,三魂七魄少一魂,導致他整個人看起來都呆呆傻傻的,聽到屋外的風聲,席昭化身出去。


    月光之下,站著一個青衣女子,臉上帶笑,她看到席昭時,飛身而去,雙手掛在他的脖子上,“郎君可真俊俏,月光皎皎,不如隨奴家一起逍遙啊。”


    席昭勾唇一笑,腳下引出一道結印,青衣女子感覺渾身熾痛,立刻退迴,“你是何人?”


    “讓你灰飛煙滅之人。”說罷,席昭手上幻化出一根長鞭,青衣女子見狀想要跑,卻被一根鐵鏈拽住腳踝,重重摔在地上。,席昭一步一步靠近他,“將屋中之人的魂魄交出來,我考慮放你一馬。”


    女子輕蔑一笑,翻身躍起,身上散發出無數黑氣,“想威脅我,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


    說完,就朝著席昭攻去,原本席昭沒想動手,看著月色明亮,他也就陪著青衣女子玩玩,可是幾招之後,她連席昭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結束了嗎?那該我了?”


    席昭說著,額間印記一亮,女子的腳下就出現一片法陣,法陣內燃起熊熊烈火,她突覺自己的皮膚有些疼痛,再這麽燒下去真的就灰飛煙滅了。


    “我給你!”女子扯下腰間的荷包,一打開一縷青煙飄出,席昭施法將那團青煙圍住,在確認是沈天峰的靈魂之後,熄滅了火焰。


    “可以放我走了嗎?”女子抱著自己被燒傷的手臂問道。


    席昭轉身看著她,淡淡開口,“當然。” 他一抬手,女子就飄在半空中,席昭施法將女子身上的黑氣強行吸出,那女子在半空中疼的撕心裂肺的叫喊,直到確定她的身體裏沒有一絲絲黑氣後才停手。


    “這黑氣,我暫時收下了,如果下次再遇到你,我就不客氣了。” 席昭說完,轉身就朝著屋子裏走去,女子也化身離開。


    席昭將沈天峰的靈魂放迴他的體內,確認人無事之後化身離去。他在邊城的街道上晃悠,總感覺有人在跟著自己,席昭沒有迴頭,隻是一步一步往前走。


    “小相公去哪兒啊?” 他的身後響起一道嬌媚的聲音。他迴頭,卻沒看見人影,又繼續往前走,聲音再次響起,“小相公,你去哪兒啊?”


    席昭沒有停步,繼續朝著河邊走去,他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拿出笛子吹了一曲,聽到笛音,那道聲音又想起,“小相公不僅長得好,曲子也吹得這般好。”


    話音落下,席昭的肩膀上搭上一雙玉手,輕笑著,女子穿著淡紫色衣衫,一雙雪白的長腿下月光下顯得更加白淨,她勾笑的,眼神裏充滿了魅惑,“月黑風高,小相公為何一人到此啊?”


    “長夜漫漫,難以入眠。” 席昭將手負在身後,眼睛就這麽盯著麵前的女子,“姑娘是何人?”


    “奴家,就像這天上月,名,皎皎。”她說罷一步一步朝著席昭走來,“你長得很好看。”


    她剛想伸手去摸席昭的臉,就被什麽東西彈開了,看到席昭額間的月牙印記,皎皎臉色沉了下來,“你究竟是何人?”


    “我說了,再見到你,我就不客氣了。”席昭冷冷說道。


    “奴家不懂,相公這話是什麽意思?”皎皎往後退了兩步,強裝鎮定。


    “你以為本身出現,我就不認得你了嗎?”


    席昭說罷,幻化出長劍朝著皎皎攻去,她還想逃離,席昭的長劍變幻成鞭子對著她就抽了過去,那鞭子打在背上,傷口瞬間冒著煙。


    皎皎瞥了一眼自己的後背,她感覺都火辣辣的疼痛,“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何多管閑事?”


    席昭的手放下,長鞭又迴到了劍的模樣,他不想迴答皎皎的話,直接對她下殺手,皎皎怎麽可能打得過他,沒一會就投降了。可她傷的人實在太多,席昭並沒有對她手下留情,轉身,抬手,皎皎的腳下出現法陣,法陣中降下大鍾把皎皎蓋住,席昭嘴裏念叨著,大鍾裏的女子換成了灰。


    天漸漸亮了,南風遙等人日夜兼程,終於來到荊州地界,他來不及休息,直接去到漣水縣。他以為縣城會聚滿了鬧事的人,可是他們一眼望去,是那麽祥和。


    縣衙中,空曠的院子裏擺放著桌子,漣水縣的村民都在登記,見有人來,一名衙差上前問道:“你們,是何人?”


    南風遙拿出一塊牌子遞給他,衙差看了以後立刻恭敬道;“我們大人正在後院,幾位跟我來。”


    跟著衙差來到後院中,楊鴻煊正在和幾個村的村長商量著事情,楊鴻煊開口道:“漣水村現下的當務之急就是遷村,不然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怎麽辦呢?”


    許村長的臉上滿是愁容,聲音中透著傷感,“可是大人,漣水村的村民世代都居住在這,你叫我們,遷到哪裏去呢?遷村,建房,那也要耗費不少人力物力。”


    “這些費用,由朝廷來承擔。”南風遙的聲音響起,眾人迴頭,他們相互對視,並不認識來人是誰,南風遙開口道:“來時,我去了一趟漣水村,漣水村坐落在山腳下,若是遇到大雨,山體很容易鬆動,一旦山體滑落,那麽整個村子都會被掩埋。”


    楊鴻煊對著南風遙拱了拱手,“大人可是朝廷派下來的官員?”


    “這位是大皇子,南風遙。”時乙介紹道。


    聽到大皇子三個字,楊鴻煊和幾位村長齊齊跪了下去,南風遙快步將幾人都扶起,“各位不必多禮,我們還是先商量漣水村之事。”


    楊鴻煊點點頭,轉身將許村長扶著坐下,對著他開口道:“大皇子說了,隻要漣水村答應遷村,一切費用將由朝廷承擔,這不是壞事,也是為了大家以後考慮。許村長,這件事你好好跟村民們說說,我想,他們一定會理解的。”


    許村長點點頭,此次大雨,靠近山坡的幾戶人家全被掩埋,好在是白天,家中壯年全部外出,可是老人因為腿腳不便,沒有逃出來。還有些小孩子,原本來院子中玩耍,也不幸遇難。。


    楊鴻煊又對著雙子溝的木村長道:“木村長,此次銀礦坍塌,你們雙子溝死傷十二人,有些還是家中的頂梁柱,你告訴他們,如果以後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來官府找我。我們也一定會給予他們相應的賠償。”


    “此次,我們張家村損失最小,若是各位有需要出力的地方隻管開口,我們一定鼎力相助。”張家村的村長開口道。


    “多謝張村長,多謝各位。”楊鴻煊一一鞠躬,各位村長迴禮後離開了縣衙。楊鴻煊這時才對著南風遙行禮開口道:“大殿下辛苦了,可曾用膳?”


    “先不急,我記得還有一個桂花村,怎麽不見來人呢?”南風遙疑惑。


    “是這樣,桂花村的路被堵了,現下還在通路中,所以他們的村長無法趕來。”楊鴻煊迴答。


    “我想看看傷亡統計。”楊鴻煊拿了一本冊子遞給南風遙,他一頁頁翻看,可奏折上明明寫了死二十人,冊子上怎麽是六十多人,傷的就有近百人呢,南風遙一臉疑惑,“這些數據怎麽跟奏折的不一樣?”


    “殿下有所不知,當時礦洞坍塌後,我們便連夜搶救,誰知中途又發生了二次坍塌,我們又損失了十幾人,漣水村因為山石滑落,有幾戶人家也.....幾個村子統計下來,就是這麽多人。”楊鴻煊坐在椅子上,垂著頭。


    他剛上任不到三個月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他總覺得對不起漣水縣的百姓們。


    “多虧了你及時搶救,不然,還會有更多人死亡。”南風遙站起身,向他行了個禮,楊鴻煊有些受寵若驚,“我會和你一起完成接下來的事,楊大人有需要,可以直接提。”


    楊鴻煊點了點頭,二人來到前院中,看著排隊的村民,他們報著自己逝去親人的名字,出生年月,最小的三四歲,最大的五十。聽著這些名字,南風遙的眼中蓄著淚水,他趕忙抬頭望著天,悄悄掩飾自己的難過。


    “殿下和我一起去漣水村吧。”楊鴻煊說道。


    南風遙點點頭,二人上了馬車,時乙坐在馬車前,馬車後跟著幾名衙差,馬車出了城門,向著漣水村而去,他們一路交談,很快就到了村口。看到楊鴻煊下車,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張著手向他跑了過來。


    “楊哥哥!”


    楊鴻煊把他抱起,“你爹爹和爺爺呢?”


    “他們都在村子梧桐樹下呢。”小男孩在楊鴻煊懷裏乖乖迴答。


    楊鴻煊帶著南風遙來到村子的梧桐樹下,村民們在樹下七嘴八舌的說著,許村長的頭低著,他兒子在一個個的勸說,可是他們隻有兩張嘴,怎麽能說得過這麽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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