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夢裏,南桑站在屍骨上,天空出現黑色的旋渦,而那個旋渦裏的雷電劈在她的身上,此時上天的聲音告訴她,她所做的一切違背了天道,要遭天罰,她的臣民們也難以逃脫,在天罰降下那一刻,南桑瞬間驚醒。


    “陛下,到了。”時乙站在馬車外,伸手攙扶著南桑迴到福悅樓。


    迴到房間,南桑一閉眼就是那個夢境,這難道是什麽預示嗎?但是應該不會是即將發生的事情,時丙將礦洞的消息帶迴,南桑正倚著窗看著樓下的人來人往。


    時丙進入屋內跪下,南桑示意他起身說話,“陛下,那礦洞就在漣水村,在礦洞裏做工的基本就是周邊縣衙的犯人,還有一些村民,那些村民做工期間沒有工錢,他們做一年工給家裏換一年的田租,但條件就是這一年內不能迴家。”


    “那個礦洞是做什麽的?”南桑搖著扇問道。


    “那是座銀礦,他們在山裏挖了一條道,是通向另一個村子,那個村子裏沒有什麽人,屬下跟過去發現,他們在私鑄銀錢,而那些銀錢最後都運到荊州知府那邊,”時丙說完看了看南桑的臉色。


    見南桑沒有什麽表情他接著道:“去年有些工人本該年滿迴家,可是...可是他們的家人說從未見有人迴來。”時丙將事情說明,南桑冷笑一聲,不用想她也知道是怎麽迴事。


    “你去接應胡大人他們,讓他們再快點,不然趕不上好戲了。”時丙得了命令就退下。


    南桑在客棧裏等了近兩個時辰,時甲敲門走進屋內,他拱拱手道:“查完,一共是一千一百畝地,還有村民們已經付錢租的田地,他們全部算在其中。”


    南桑攤開手掌,一根赤羽在在她的手中漂浮,一會變化一種武器,“時甲,你說什麽樣的兵器既折磨人,又不會要命?”時甲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南桑收迴赤羽道:“去吧,給那幾位大人傳信,明日巳時,福悅樓見。”時甲行禮退了出去。


    晚子時,胡文敬等人到達漣水村,顧延修帶著三百人到另外一個出口,時丙帶人從漣水村的礦洞進口殺進去,他們蒙著麵,那些熟睡的人感覺到有什麽東西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睜開雙眼看到那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那些監工被一個個帶出來跪在礦洞前,其中一個監工看著他們臉上惡狠狠的道:“你們連官府的銀礦都敢劫,不怕掉腦袋嗎?”


    胡文敬轉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跪著的眾人,“官府的銀礦?朝廷明令禁止私自采礦,你們這的官府真是好大的膽子。”胡文敬走近些問道:“你如果能把知道的告訴我,那麽我就能饒你一命。”


    那男子撇過頭不說話,胡文敬也沒有強求,他看著被押過來的人,高聲道:“你們若是將知道的告訴我,那麽我保證,不會要你們的命。你們要知道,私自開礦,那是要抄家滅族的。”


    聽著胡文敬的話,有人趕緊爬出來要交代所有的事,胡文敬給身邊的人一個眼神,便將人帶下去問話。很多人也想說,可看著他們的佩刀又退縮了,看著被帶去問話的人完好出來,開始有人爭先恐後的交代事實。


    而有些在聽到消息後想悄悄從小道跑路,可惜,沒有踏出礦山就被顧延修抓住了。胡文敬連夜將所有人都審了一遍,原本礦山上關押逃跑工人的牢籠就有了用武之地。


    胡文敬不僅知道這裏的官員私自開礦,還知道自己前些日子還給百姓的田地又迴到了那些官員的手中,他氣得將茶碗扔在地上。


    左語堂坐到他麵前,又給他倒了一杯茶道:“胡大人何必動氣呢?如今我們來到這不就是來解決這個事情的嗎?陛下自然不會放過他們。”


    戶部侍郎鍾文秀也坐在一旁附和道:“放心,這次我們一定會將那些官員集體拿下,到時候左大人再推薦些好苗子過來,這荊州又是一片祥和。”


    “我就是沒想到,這些人的膽子這麽大,就連陛下的旨意都敢違逆。”胡文敬氣得臉色漲紅,他喝了口茶稍微冷靜道:“你們說是誰一直在跟陛下作對呢?”


    左語堂和鍾文秀互相對視,也隻是沉默,這些事他們還是不能亂講的好。


    翌日巳時,周邊縣衙的縣令都齊聚福悅樓,他們相互恭維上了樓,雅間裏還在相互談論著自己的縣裏賣出去多少田地,多少錢賣的,臉上的笑就沒有掉下來過。


    半盞茶的功夫,南桑走進雅間,她坐在屏風後麵,時甲走進來端著筆墨紙硯,時乙守在門口。


    時甲放下東西退迴南桑的身邊開口道:“各位大人看看合約上的內容,若是無異議請簽字畫押。”


    各位縣令將合約拿起來看著,他們原本還沉浸在賺錢的喜悅中,可是一看到鄭縣令那張合約上寫著:良田十兩一畝,旱田六兩一畝,良田九百畝,旱田三百畝共計一千二百畝,銀,一萬一千一百兩。


    “不是鄭縣令,你們漣水縣哪來這麽多田地?”鳳台縣的何縣令一臉驚訝和疑惑,就算是周邊的村子加起來也不可能有這麽多。


    樟林縣的周縣令看了一眼微微皺眉,“鄭縣令,你不會是把那些租的田也......”


    周縣令的話沒有說話,福悅樓外就傳來嘈雜聲,三位縣令趕緊推開窗,街上全是村民,這時周縣令開口,“他們這是去幹嘛?那個方向,鄭縣令,那是你家啊?”


    鄭縣令看著,確實像是去他家,難道他們今天是來鬧事的嗎?還不等他多想,一村民迴頭就看到了鄭縣令,他大聲喊道:“看,鄭縣令在福悅樓!”


    隨著他的叫喊,村民們又立馬調轉方向圍住福悅樓,掌櫃連忙叫人把門關上,可是他們哪裏擋得住這麽多人,那些村民想要衝上樓,還好有時乙帶人守在樓梯口,他們拔出刀時,那些人不敢再向前。


    “狗官,換我們田地!”有人帶頭喊,村民們都附和著大喊。


    時甲從門外進來後假裝慌亂,“小姐,樓下全是村民,看來我們出不去了。”


    南桑從屏風後走出來,她看著鄭縣令一臉怒色,“鄭大人!您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鄭縣令看著南桑生氣的樣子,他生怕拿不到後麵的錢編了個謊話道:“當初收他們田契的時候都談的好好的,現在估計是覺得錢少了反悔,過來鬧了。”南桑冷哼一聲坐在椅子上,鄭縣令賠著笑臉道:“餘小姐別生氣,張主簿很快就帶人來了。”


    “不是鄭大人,你是打算武力壓製這些村民嗎?”何縣令一臉不可置信,他將鄭縣令拉到一旁道:“你這樣容易犯眾怒啊!”


    鄭縣令剛想說話,樓下來了很多人,他們拔刀站在福悅樓樓下,南桑往窗口一站,看到來人是胡文敬和顧延修,假裝問道:“這些是鄭大人叫來的嗎?”


    三人齊齊看了下去,一看領頭那個人頓時嚇得把頭收了迴去,南桑不急不慢的朝著樓下點點頭。鄭縣令看著手裏的合約,趕緊塞進時甲手中打開門就想跑,腳還沒踏出去一把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一步一步退迴了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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