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似乎都沒想到荒山野嶺的還能竄出來個人攪局。


    被點名的青年梗著脖子想為自己辯駁幾句,見到那砸在地上一個坑的以理服人,又將脖子縮了迴去。


    “哥們哪條道上的兄弟?”麵相兇狠的男人臉上出現的笑意十分違和,“大家日子都不好過,給彼此留一麵,日後也好想見啊。”


    路見不平懷揣英雄夢的人他見的多了,不管是幹掉還是賣掉的人也多了,自然總結出一套完整的應對邏輯。


    那就是搞偷襲。


    領頭的盜寶團不動聲色給了旁邊人一個隱晦的眼神,拿著弩箭的人點了點頭。


    “不好過的隻有你們吧。”像是被他這種說法逗笑了,少年的手鬆開以理服人的握柄,抱著雙臂,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


    “年輕力壯的做點什麽不好,非選挑偷雞摸狗,欺壓鄉裏殺人放火的行當。”


    他轉頭看向縮在盜寶團後方的青年,青年身上的衣著相較其盜寶團來說較為整潔。


    手上的皮膚也十分白皙,也沒有什麽長久做粗重活計或是握持武器留下的繭子,再結合他身上的氣質,文化水平應該不低。


    從剛剛和空搭訕時的單獨行動來判斷,青年在這夥人中應該有著一定程度的自由活動的權利。


    靠自己脫身應該不算容易,但拜托人幫忙送出求救的消息應該不難,可看這人好像在盜寶團混的還挺如魚得水,魚水……咳。


    剛剛青年跟那領頭的盜寶團手背輕輕觸碰隨後交握在上一起的手,暴露出的問題實在是有些超綱。


    非要說的話,懷疑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不確定,再看看。


    “你這種瘋狂拉人下水讓別人重複自己不幸的行為,好像比倀鬼更加……”


    若木偏頭躲開青年向他射來的冷箭,正要伸手拎起地上的以理服人跟他們講講道理時,金發的少年卻擋在了他的身前。


    “他們人多勢眾,還是小心為妙。”


    空手中握著那柄無鋒劍,麵色沉重的看向包圍著他們的人。


    從他醒來後力量就處於被封印的狀態,曾經諸多神奇的手段不能施展,可他旅行諸多世界的身手還在,因此一路遇到的魔物處理起來雖然麻煩,但也不是毫無辦法。


    這還是他第一次與這個世界的本土居民交手,一時還真有點摸不準對方戰鬥力如何。


    不過他並沒有在這些人中看到從他人口中得知的神之眼,想來謹慎些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看著偷襲不成,兩人又擺出的對抗姿態,領頭的盜寶團揮了揮手,眾人又將包圍圈收緊了些。


    那青年雙手持著一架便攜弩箭,眼神怨毒,牢牢地鎖定著若木,“你懂什麽,你知道什麽叫身不由己嗎?你知道上天無路求助無門的絕望嗎?”


    嘴上這麽說著,青年心中也明白,當他被迫犯下第一次惡行後,心中非但沒有對被害人的絲毫愧疚之情,反倒覺得世上不幸的不止他一人時,他就已經迴不了頭了。


    想起那名被他騙來,到最後都伸著手衝他求救的異國女子。


    每次想起她那絕望的目光,青年甚至覺得快意。


    誰讓當初自己沒有碰到可以求救的人呢。


    是啊,他隻是被迫不得已,這個借口他已經用了無數次,每一次都能讓他心安理得地繼續作惡。


    青年的弩箭牢牢鎖定著若木,像是在控訴,又像是在發泄,發泄自己遭遇不幸時為何沒人來伸手幫他一把。


    若木手肘撞了撞一旁拿著武器準備隨時迎來一場惡戰的空,“離我近點,我要開大了。”


    空有些不知所以的點了點頭後,就見一枚小球被摔在地上,滴溜溜的轉了幾圈,轟然炸開,濃墨色的煙霧瞬間將一群人籠罩


    “咳咳……”


    “我不能唿吸了……”


    “好癢!嘶……”


    當茶攤老板顫顫巍巍領著一群千岩軍趕到的時候,就見到了這群人倒地不起的淒慘模樣。


    他們或是麵色赤紅的不停抓撓,又或是像魔怔了一般滿地打滾,再或者就是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千岩軍領隊看了看地上躺倒的一片人,又看了看氣喘籲籲的老板。


    這實在是不像他報案時說的,窮兇極惡,隨後他的視線放在了一旁唯二站著的兩人身上。


    黑發的那人麵色如常,倒是金發的那個,被炸了滿頭滿臉的黑灰, 此刻正不停地擦拭著。


    一名隊員上前扒開了腳邊趴著倒下的一人,“先救人,這人臉都綠了。”


    “先說明啊,我們這是正當防衛。”


    若木看著千岩軍走近,先聲奪人,他指了指地上散落的兵刃和弩箭,做出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當真是可怕啊。”


    隨後他又指了指那插在場地中間砸了個坑的以理服人,“我這小身板哪受得了這個……一棍子下來我不得斷胳膊斷腿的。


    太嚇人了,我們倆就跑啊,誰知道他們好像是追我們的時候踩到了什麽陷阱,就成這樣了。”


    趴在地上有些還未昏迷的盜寶團聽到他這麽說,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著他。


    “你看,他們還在威脅我!”


    那名稍有些意識的盜寶團聽到他這麽說,不知是不是怒火攻心瞬間腦袋一歪,徹底暈了過去。


    千岩軍除了施展急救的隊員,還有些對那些倒地不起的人簡單了搜集一下身上是否有證明他們身份的物品。


    “隊長,你看這個。”


    一名千岩軍撩開了一人的胳膊,上方赫然是一副鴉翼下的珍寶紋身,而在他們身上也搜出了品質不同的鴉印,坐實了他們盜寶團的身份。


    按照原則,即使是見義勇為,當事人是要同行做個簡短的筆錄,但這些人如果是被通緝的盜寶團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隻需要當場進行簡單的詢問記錄身份即可。


    “兩位若是路過璃月港,記得去總務司領取一份這些人對應的獎金。”


    在確認兩人沒有收到傷害後,千岩軍的領隊向他們這哪怕無意之間的“義舉”高度讚揚了一番,並囑咐他們路上小心後就帶著那群盜寶團離開了。


    一切結束後,他們隨著老板返迴了茶攤。


    一路上老板欲言又止,最終卻什麽都沒說,隻是搖頭笑了笑,到了攤位上給他們倒了兩大碗滿滿的茶水。


    “老板,你看,我說會帶他迴來喝茶吧。”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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