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木是在兩天後才收到多托雷派遣侍從送來的邀請函。


    克洛伯說到邀請時,他並未放在心上,原以為隻不過是隨口一提,但邀請函既然都送上門了,再推脫反倒顯得他心裏有鬼。


    這次的人倒是十分規矩、客氣,與那個看一眼就會引起不適的克洛伯截然不同。


    那個討人厭的家夥應該還在養傷吧?


    迴頭倒是可以再去搞他一波,遵循可持續的竭澤而漁。


    若木打量著遞給他邀請函的侍從,如果以他的喜好來說,肯定是更喜歡有規矩的屬下,而不是那麽狂妄的,因為會招致很多禍端。


    侍從被若木看的心裏發毛,這種眼神給他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自家大人打量那些實驗品時,眼睛裏也是相似的情緒。


    他小心翼翼的詢問若木,“大人,您是不是覺得哪裏不妥?”


    “沒有,我隻是在思考一個問題。”若木衝他笑了笑,示意他無須在意,“你說瘋子的親信是不是腦袋裏多少也有點病?”


    “這個……”侍從有些無措的伸手正了正領結,一時間沒跟上他跳脫的思路,隨後本能的附和,“璃月不是有古語,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嗯,這麽一說就合理多了。”


    ……


    在若木持著邀請函赴約,由上次見到的那位侍從引進會客廳時,多托雷正坐在主位品茶。


    一股淡淡的茶香充斥在室內,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空氣中輕輕舞動。既不濃烈,也不淡薄,而是恰到好處地彌漫在整個空間之中,讓人感受到一種寧靜與和諧。


    哪怕不上嘴都知道,這和普契涅拉那老頭手裏的那堆高仿截然不同,是正八經的高級貨。


    看到若木進來,多托雷未被覆蓋在麵具下的唇抿了抿,抬手打斷了他行禮的動作,“坐,那些除了浪費時間以外毫無作用的禮節就免了,”


    在若木道謝坐下後,立刻就有人為他奉上茶水。


    若木看著托盤上的那盞茶,多托雷此時正靠在座椅扶手上單手撐著下巴,眼睛的部分雖然被麵具遮蓋,卻仍給人一種帶著些興趣的注視感。


    他看著若木飲下了茶水後才淡淡的開口,“在知情的情況下,自願喝出自我手的東西的人還真不多,你算是一個。”


    “那是他們不識貨,辜負了這麽好的茶。”若木將茶杯放下,“直到見您之前,我還以為您會很不好相處,如今見到本尊後才知道是我的思想狹隘了。”


    多托雷似乎是被他的話引起了興趣,身體微微前傾,“是什麽讓你有了這種錯覺呢?”


    “前幾天您的那位最-忠-實-的仆從可是在我那耍了好大一通威風,我還以為是您對我有什麽不滿的敲打,這幾天倒是不免心中忐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了。直到現在見了您,心裏懸著的這塊石頭才算是安穩落地。”


    “平時太驕縱他們,倒讓他們失了分寸。”


    多托雷輕輕拍了拍手,隨後外麵的走廊內出現了十分急切地腳步聲,隨後大門被打開,那兩撇很有辨識度的胡子隨著動作微微擺動。


    “多托雷大人,您最忠實的仆從克洛伯隨時聽候您的差遣~!”


    進門後,腦袋上還裹著繃帶的克洛伯就跪了下來,趴在地上手腳並用的朝著多托雷爬去,看樣子是要去親吻多托雷的鞋子。


    若木有些不忍直視的偏了偏頭,以此來避免辣眼睛的畫麵荼毒雙眼。


    剛剛湊近多托雷的克洛伯被一腳踢開,多托雷的嘴角也抽了抽,他最近也是越發不能忍受克洛伯的這副姿態。


    平日間舉止扭曲些也就罷了,但有客人在場,簡直是在丟人現眼。


    如果不是辦事還算合乎心意,又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一時間找不到代替品……


    多托雷的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敲了敲,盤算著幹脆趁早丟進實驗室,當廢物利用算了。


    “克洛伯,怠慢了我邀請的客人,要是他不原諒你……”


    多托雷話音未落,被踹翻在地的克洛伯就飛速的翻過身來,手腳並用的爬向若木。


    “小的給您道歉了!”


    若木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看著地上朝著他狂奔而來的“奇行種”,差點沒站到椅子上躲避。


    他看了看多托雷,嚐試著抬了抬腳,後者衝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隨意。


    若木頓時不再客氣,一腳踹在那兩撇礙眼的胡子上,“停。”


    “好歹也是跟了多托雷大人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正所謂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您要不還是原諒他吧?”


    如果是之前,他倒是很希望克洛伯早點嗝屁,但今天看了這麽一遭辣眼睛的場景後……


    這麽極品的人,可不能就這麽下線,哪怕多惡心多托雷一秒,都是勝利。


    這倆人麻煩務必鎖死。


    “既然客人都開口替你求情。”多托雷揮了揮手,示意這個丟人現眼的玩意趕緊離開他的視線。


    克洛伯如蒙特赦的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房間。


    “倒是讓你見笑了。”多托雷拍了拍手,隨後又有一人進入房間,端著托盤行至若木麵前,“就當是初次見麵的小禮物。”


    若木看著托盤上的東西,眼睛眯了眯。


    這東西對他來說還算熟悉,之前他還碰過,隻不過其中的光芒早已熄滅。


    中心失去顏色的暗淡寶石被展開的雙翼托著,又像是被捧在手中。


    不知道神之眼的主人是否如同他所說,被和煦的風引領,找到了迴家的路?


    他故作驚訝的拿起那枚神之眼的空殼對著窗外照射的光打量,即使是明媚的光也穿不進如今變得一片死寂的寶石,


    “這確實難得一見,我很喜歡,隻是神之眼的空殼在外麵價值頗高,我受之有愧。”說著,若木又將那枚神之眼放迴了托盤內。


    多托雷的東西可不是那麽好收下的,就像是一台沒有標注價格的售貨機,得到物品隨機,而需要付出的代價也同樣隨機。


    而且無論是得到的物品又或是需要付出的代價,大部分情況下都十分有害。


    “我送出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再收迴去道理,你如果真的過意不去,不妨日後得閑的時候找找有誰能重新點亮它,也算是滿足我的求知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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