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館內的夥計看著新來的那桌上的小客人報仇雪恨般的幹飯,一時間也不由得開始懷疑。


    楓丹這是鬧饑荒了?


    瞧瞧把人都餓成什麽樣了。


    雖然他也見過不少無論是本國客人還是國外的客人們猛然嚐到富有沉玉穀當地特色的美食管不住口的情況發生。


    但眼前的這位實在是過於誇張。


    他總覺得,如果斷了這位客人的菜,也許他會直接啃桌子,不,沒準是啃人。


    想起那雙眼冒綠光……對他們餐館熱切期盼的眼神,夥計打了個寒顫,很自覺地去後廚催菜了。


    ……


    將最後一筷子菜夾進嘴裏後,若木滿足的眯起了眼睛。


    他感覺舌頭和胃終於暫時得到了寬慰。


    不過沉玉穀的口味終究還是有些過於清淡,他想吃點更刺激的。


    如果想去璃月港的話,時間就似乎有些不太夠了。


    要是能搭個便車就好了。


    抬頭朝著對麵的那桌看去,早就沒了之前與他打招唿的男子身影。


    結賬後,在餐館眾人對於他的食量摻雜著崇拜、疑惑或是驚歎的目光中,他拎起腳邊的那隻箱子走出了門。


    剛剛掃過箱子時漫不經心的視線他並非沒有察覺,隻是沒有必要做出什麽反應。


    一來反應了不如不反應,二來,反應了沒準會有更糟的結果。


    畢竟那位可是有武神之稱的,搞不好就吃菜就變成“送菜”了。


    雖然在他看來,那倒黴催的懸黎千鈞不在自己手上更好。


    隻是這張弓原本的主人似乎並沒有將其迴收的意思。


    仿佛就是感應到懸黎千鈞後,專門來看一眼東西落到了誰手裏一樣。


    目前看來處境還算安全的情況下,他打算在這小住幾天。


    不打算太過深入璃月,反正也來不及去璃月港,這裏風景上佳,菜品合口,隻要不跟柯蒂絲在一條船上,在哪都算是胃和舌頭的勝利。


    至於卡特琳娜和尼古拉……


    迴至冬後給他們送幾箱罐頭吧。


    先去逛逛,順道買上些紀念品。


    空手迴去怕不是要被尼古拉那家夥狠狠地埋怨。


    光是想想人高馬大的尼古拉一臉怨念的看向自己,嘴裏還咬著手絹,他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他當時盯著那絕命毒師做出來的“飯菜”的動作和表情,簡直讓若木永生難忘。


    遠處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傳來,本著來都來了,若木也打算去湊湊熱鬧。


    擠進人群後發現,原形的高台上固定了不少長短不一的木樁,在夕陽的餘暉下,隨著鼓點響起,一隻造型精美的“獅子”躍向高台,服飾與獸首上的飾品在落日餘暉中閃閃發光。


    鼓點越發的密集,獅子在表演者的操控下,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時而翻滾,時而跳躍,不時搖頭晃腦,引得觀眾們發出陣陣驚歎聲。


    “唉,哪怕在沉玉穀,舞獸戲也不多見了,再過幾年沒準就失傳了,真是可惜。”


    一旁的老者稍顯渾濁的雙眼似乎因為日頭逐漸西沉顯得更加暗淡,他又駐足看了一會後,才拄著拐杖離開了熱鬧的人群。


    似乎是已經過了飯點,得閑出來散步的人也越來越多,圍在高台邊上的人也越發多了起來。


    在一聲聲叫好聲中,表演者們在梅花樁上的動作越發的驚險與靈動,正所謂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他們在精彩的演出中向觀眾們展示了他們平日間堅持不懈中得到的成果。


    人群中麵容有些憔悴的女子用手帕遮掩住口鼻,輕微的咳嗽了幾聲。


    聲音原本在如此嘈雜的環境內應該被淹沒的無影無蹤,但一旁的男人卻將本就沒有幾分沉浸在演出中的目光全部放在了女子身上。


    男子向上掂了掂被自己抱在懷裏開著演出的幼子,側過身看向妻子,麵露擔憂,“覺得不舒服嗎?我們迴去吧。”


    女子輕輕搖了搖頭,眼中含笑,“冇事,難得撞到舞獸戲,明仔睇嘅正開心……(沒事,難得碰到舞獸戲,明仔看的正開心。)”


    被父親抱在懷中的男孩扯了扯父親的衣襟,“阿爸,放我落嚟。”


    在腳尖剛剛接觸地麵時,他就從父親的懷裏跳了出去,扯了扯母親的衣角。


    “阿媽,我唔睇嘞,返去啦,聽朝咪仲要坐船返屋企呀?”


    (媽,我不看了,迴去吧,明早不是還要坐船迴家嗎?)


    女子愛憐的摸了摸幼子的頭發,知道孩子擔心自己的身體,她沒有拒絕,牽起孩子熱乎乎的小手,而孩子似乎也察覺到了母親手掌的涼意,將手掌收緊,一家三口緩緩走出了人群。


    而男子低頭看向幼子的眼中帶著欣慰與讚許,輕輕地拍了拍幼子的肩膀,在幼子疑惑地抬頭時,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在下台階時,男孩帶著些戀戀不舍的迴頭看了看仍舊熱鬧的高台,隨後很快的又將頭轉迴去。


    ……


    淩冽的寒風中,穿著單薄的身影緩緩拉開手中的弓,隨著破空聲,箭矢釘在了遠處靶子的……最外圈。


    差一點點脫靶。


    少年收迴手,將被弓弦崩到的指尖放在唇邊唿了幾口熱氣來緩解疼痛。


    帶著些苦惱的撓了撓頭發,他再次拉開弓弦,隻是這一次並未鬆手將箭矢激發出去,捏住那支成型的箭矢尾羽,緩緩卸力,將箭矢抓在了手中。


    隨著手腕一抖,箭矢被他投擲出去,比之前更為刺耳的破空聲中,箭矢正中靶心。


    少年緊緊地盯著那兩支天差地別的箭矢,站在原地沒有繼續動作,場麵陷入了詭異的靜默中。


    隨後他沉重的唿出一口白氣,將弓背在背上,拎起一旁的大衣,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


    他想,也是時候該迴家看看了。


    那別扭的小子聽說也要迴至冬了,反正他們倆弓術半斤八兩,還能湊到一起再加強訓練一把。


    絕對不是想在他身上消去些修行弓術時帶來的挫敗感,絕對不是。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著,但少年的腳步明顯輕快了許多。


    托克應該會說話了吧?


    不知道會不會叫自己哥哥,還是見到自己後被嚇得哇哇的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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