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過半百的代理人好懸沒上特倫斯給繞進去,他連連的做了幾次深唿吸來平複自己的情緒。


    他生怕現在自己會忍不住,抄著本楓丹法典跳過去直接拍在特倫斯的腦門上。


    用物理的方式來維護楓丹的秩序。


    那才是真的有樂子了,原告當場變被告,還要再加上一條當眾行兇,擾亂公堂。


    一場官司碰上了特倫斯這麽個罪犯,還在法庭上屢屢被對方的詭辯搞的險些破防,他這時候的臉麵已經有些掛不住了。


    這傳出去不得被同行笑死?


    以後誰還會委托自己?


    這些念頭在他的腦海閃過,讓他逐漸冷靜下來。


    餐館委托的代理人決定,不再去和特倫斯爭辯這些有的沒的,他的搶劫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不論他怎麽辯解,都是不容更改的事實。


    他現在要做的是將特倫斯的案子從快從重的結了。


    “最高審判官先生。”他朝著坐在高處席位上的那維萊特看去,“罪犯特倫斯的詭辯行徑是否有藐視公堂的嫌疑?我希望可以讓這種人盡快的接受判決以此來彰顯楓丹作為正義國度的威嚴。”


    那維萊特摩挲著手杖的頂端,看著下方處於被告席位上的特倫斯。


    這個案件他從卷宗中已經了解到了詳細的情況,其中也包括了特倫斯的生平還有家境狀況。


    特倫斯的家境還算優渥,父母都有著相當體麵的工作,雙胞胎的哥哥還是位在教令院就讀的高材生。


    特倫斯與有著優秀成績的哥哥不同,當然也不止是成績這一方麵,他的老實與一根筋顯得有些病態。


    從作案動機上來說,他在餐館的行為隻是臨時起意,但持刀挾持飯館老板被迫交出財物已經構成了搶劫的客觀要件。


    但對於了解到他從小到大的經曆以及結合飯館情況來看,主觀上並不能完全敲定,這也是為什麽能讓特倫斯持著他並不算搶劫的觀點辯駁這麽久的原因之一。


    那維萊特忍不住朝著一旁空置的座位上看了幾眼。


    哪怕不是很想承認,現在歐庇克萊歌劇院裏突然沒了吵吵鬧鬧的芙卡洛斯,他還挺不習慣的。


    如果她在的話,他還真想聽聽芙寧娜對這個案子有什麽看法。


    如果是她的話,大概也會持對於惡性案件采取重判,而輕判當下的特倫斯吧。


    似乎當年也是這樣,對於當年遇到的那件惡性案件,了解到全貌後的芙寧娜對自己的早早離場懊悔不已,對那人的任命書與「公爵」的爵位還是她簽字後才生效的。


    事後偶爾閑聊起來時,她的那句“罪犯就應當被審判,法律不容許絲毫的妥協,但對於悲劇的源頭應當予以詳查,不放棄任何一個值得拯救、感化的人,這就是芙卡洛斯的賜予給所有人的公平與正義。”


    當時他以為她終於有了身為一國神明的自覺,隻是如今看來……


    聽過好像是外出散步的時候碰到了什麽動物協會,要求給自己的寵物穿衣服後大受震撼,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嗯……


    那維萊特想著,等下案子結束了帶些甜品去慰問一下吧。


    而對於那個動物協會,他也有所耳聞,卻沒有采取什麽製止遏製的行動。


    一方麵,他們並未觸犯什麽法律,沒有有宣傳什麽不被世人認可的觀點。


    而另一方麵……


    如果他並非是以人形態誕生,而是以龍形態行走在世間的話,以他誕生後的習慣來說,不穿衣服似乎確實是有點不太能接受的樣子。


    想到這他不由得有些悵然的捏了捏鼻梁,從什麽時候自己更傾向於以人類的思維模式來思考了呢?


    聽著觀眾席傳來的聲音隱隱又開始變得嘈雜,他從審判席上起身,“肅靜。”


    他朝著特倫斯看去,“在宣布啟動諭示裁定樞機前,由我最後詢問一次,雙方是否還有需要補充的部分?”


    見兩人給出了沒有什麽需要補充的答複後,那維萊特啟動了下方的諭示裁定樞機。


    隨著諭示裁定樞機的啟動,頓時由本次審判所產生的情緒化作能量從下方的天平中湧入了布置在四周的管道中。


    那維萊特抽出諭示裁定樞機給出的結果後,當即宣布了結果。


    “我宣布,特倫斯,有罪。”


    “鑒於你並未造成太過惡劣的影響,我姑且相信你還有迴歸正途的機會,現判決你在楓丹廷進行為期兩年的社區服務,在此期間不得離開楓丹廷,且要接受專業的心理疏導,你是否有異議?”


    “我沒有異議,最高審判官先生。”


    飯館的代理人剛想說些什麽,就見那維萊特看向了他這邊,“接下來,請代理人先生轉告你的雇主,三日後務必親自或者委托代理人前來歐庇克萊歌劇院接受審判。”


    “關於他欺詐消費者的審判,稍後會有專人將傳票送至他的手上,請他注意簽收。當然依據規定,他可以選擇「維護名譽」向一位決鬥代理人發起決鬥。”


    ……


    一係列的手續辦完後,特倫斯打算離開歐庇克萊歌劇院。


    根據要求,他將在未來的兩年內在監管下生活,並且要滿足一定時間的義務勞動,在此期間內他不可以離開楓丹廷,同時他要接受沫芒宮安排的專業人員進行心理疏導。


    在此期間如果有違反條例的行為,他將被關入梅洛彼得堡服刑。


    他的案子已經是當日最後的審判,所以此刻已經散場的歐庇克萊歌劇院的大廳中顯得有些冷清。


    離開的人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邊走邊談。


    對於這件事的宣判大部分觀眾也有著自己的觀點,有些人覺得應該將人送進梅洛彼得堡好好改造,判的太輕簡直是便宜了他。


    有的人則認為梅洛彼得堡魚龍混雜,將這麽一個初犯且不算太惡劣的人送進去,是否會讓三觀還未徹底成型的人接觸到各種負麵人物,而產生相反的作用。


    畢竟璃月傳來的老話有言: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


    在特倫斯走到大門前他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最高審判官先生?”


    “嗯。”那維萊特衝他點了點頭,“好好生活,你的家人在外麵等你。”


    “我知道了,謝謝最高審判官先生。”


    說完後,特倫神深深的朝著那維萊特鞠了個躬後轉身離開了歌劇院。


    剛出門就狠狠挨了個暴栗,“死小子,我看你真是欠教訓了。”


    與特倫斯麵容相近的中年男人臉上帶著憤怒,對著自己的愛子暴力輸出了一番。


    向來不讚同打孩子的母親這次雖然眼含淚光卻沒有阻止,甚至看她往上捋袖子的動作,隱隱有著加入的趨勢。


    “爸爸媽媽。”有著與特倫斯同樣外貌的雙胞胎哥哥安東尼扯了扯忙著物理教育的父親的胳膊,把他向後拉。


    “有什麽事情迴家再說吧,你再這樣怕不是過幾天也得讓人舉報坐上被告席。之前是我沒負起一個好哥哥的責任,我請了個長假,之後由我來管教弟弟。”


    他的言論並非是對弟弟的溺愛,此前他一直認為弟弟的執著又不是什麽缺點,能闖什麽大禍呢。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弟弟有些病態的執著需要正確的引導與糾正。


    中年女子抹了抹紅著的眼角,“對,我們先迴家。”


    ……


    坐在噴泉邊上拿著些麵包碎喂鴿子的若木,看完了在歐庇克萊歌劇院門口上演的全武行,他將手中的麵包碎都撒了出去,引來鴿子們的爭搶。


    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轉身離開了。


    唉,年齡大了就見不得這個。


    看的他都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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