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它試試。」


    若木托著那張麵具,耳畔似乎聽到了輕聲的呢喃。


    說來領到製服那麽久,屬於他的那張愚人眾麵具至今還靜靜地躺在他的背包裏。


    一來,他沒有什麽過去需要舍棄,二來……


    那副量產版的麵具實在是太醜了。


    如今手上這張,雖然也不算太符合他的審美,但對於麵具的來曆,他並不打算去深究,估計也深究不出來什麽


    畢竟來到提瓦特已經是不符合常識,突然掉下來副麵具也不算太奇怪。


    至於耳邊奇怪的呢喃……


    他身上所發生的一切讓絲柯克都覺得有些奇異,真要是想對自己不利,沒必要繞那麽大一個圈子。


    想到這,他不再猶豫,將那副麵具扣在臉上。


    在若木戴上麵具的那一刻,麵具上的圖案像是突然活過來一般開始扭曲變形,隨後漸漸隱去,麵具本來的顏色越來越深,最後變得一片漆黑。


    麵具與臉部的空隙漸漸消失,逐漸密不可分,麵具與之前已經截然不同,漆黑的麵具上沒有任何的五官,隻有偶爾閃過像是星空似的亮點。


    若木朝著鏡子看去,雖然麵具上沒有五官,但他的視野卻並未受到絲毫的影響。


    “好家夥,蠻帥的嘛。”


    他伸手摸了摸臉上的麵具,就像是本身的肌膚一般,沒有絲毫的不妥之處。


    這時候他突然感到臉上有些暖,眨眼間鏡子中那張詭異的麵具已經消失,出現在視線中的是與資料上那張一模一樣的臉。


    他看著鏡中出現的有著淺金發色的少年,連著做了幾個搞怪誇張的表情,鏡中的臉都做的十分到位,並非真容的臉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若木將手伸出,在貼著耳邊的皮膚上摸索,想試著將麵具取下,臉上的麵具似乎有所感知,他的麵部一陣模糊,又恢複了原本的樣子。


    他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看了會,沒感覺臉上有什麽東西,這讓他心中不免蹦出一了一個小小的問題。


    麵具似乎沒摘下來,那他現在到底算不算二皮臉?


    嗯……是個好問題,值得商榷。


    不過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這種類似於哲學的問題可以暫且擱置一下。


    像是實驗這副在他臉上安家的麵具,他心中想著阿賈克斯的外貌,再睜開眼睛時,鏡中已經是有著暖橙發色的少年,與他記憶中一般無二。


    他看著鏡中的少年,心裏突然就有了些大膽的想法。


    幹脆現在直接躺平,繼續報仇雪恨一般的摸魚,等阿賈克斯成了達達利亞後,直接借著他執行官的名頭不照樣吃香喝辣的?


    這個想法實在是太過誘人,導致鏡中的少年露出了本不應該出現在他臉上的笑容。


    他看著鏡子中屬於阿賈克斯的臉做出他從沒看過的表情,一時間也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後發現,連聲音都經過了修正。


    難得有了這麽好用的東西,擺爛躺平實在是太過浪費。


    不勞而獲確實十分美好,但是也太過無聊了些,倒是可以當做備選方案,至於現在……


    聽說楓丹是追求正義秩序與公平的國度,難得來上一次,在這片還未被旅行者造訪的淨土上,他有不少想法想要試試。


    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看似戴上了麵具,實則摘下了麵具。


    若木感覺他性格中某種不安分的那部分似乎解開了封印,蠢蠢欲動。


    聽到敲門聲,他恢複成原本的外貌,拉開了房門。


    “蝶安奈拉?”他看著麵色仍舊有些蒼白的人,“怎麽不在房間好好休息?是遇到什麽問題了嗎?”


    “父親讓我來看看你。”蝶安奈拉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麽問題,“她說讓我來看看你的進度,據父親說這種技術起源於璃月,船上沒有掌握這種技術的人,需要到達下一個港口會和後才能讓你係統的學習,現在隻是讓你練練手。”


    見到若木有些疑惑地表情,蝶安奈拉眨了眨眼睛,“把東西交給你的人沒說嗎?”


    “他何止是沒說。”若木磨了磨牙,他還以為仆人打算讓他對著本使用手冊自學成才,對著鏡子畫了半天。


    若木拉住想去將那人陽奉陰違的行徑告知阿蕾奇諾的蝶安奈拉,“算了,說來也是我先莫名其妙的揍了他一頓。這事就到這結了吧。你早點迴去休息。”


    蝶安奈拉有些驚詫的看了看他,隨後輕笑,“好的,師父。”


    若木看著離開的蝶安奈拉臉上的笑意,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


    他這徒弟似乎教的過於成功,有點太了解他了。


    他不讓蝶安奈拉告訴仆人是真,畢竟這事鬧上去,對於不聽命令的手下結果自然不是很好,這事起因也確實是他有點太霸道,搜船的時候嗆了兩句就把人敲暈了。


    嗯,決定了,晚上去套個麻袋送那人去海裏洗個澡這事就算結了。


    至於那副麵具和不需要進修易容這件事,他打算瞞下來。


    先不提萬一真有某天需要跑路作為底牌的事,光是迴頭頂著他哥的臉作威作福這件事,他也不能給自己加大難度不是。


    ……


    在若木跟著那名半路上船的專業人才進修了幾天後,他頂著那張與畫片上有著八九分相似的臉走進了仆人的房間。


    “嗯,鑒於時間緊迫,這種程度的瑕疵還算可以接受。再加上原主已經死了有幾年,畫片上的是根據特征補全後長開些的版本,不必做到完美模仿。”


    阿蕾奇諾點了點頭,“交於你的那些情報想必你也看過,原本的那人在幾年前死於海難了,又沒有什麽親人,這件事隻有為數不多的人知曉,隻要你不露出太大的破綻,你就可以是他,艾斯尼勒·弗尼爾。”


    雖然在資料上看到這人的名字就覺得十分微妙,如今在別人嘴裏念出來,這種微妙感就更加劇了幾分。


    說來少年也是個可憐人,親人死於楓丹一次突如其來的意外漲水,而他自己又死在了前往須彌求學的海難中。


    路過的愚人眾打撈起了少年的屍身,在經過調查後發現他已經沒有任何一名在世的親人後隱秘的安葬了他,而作為報酬,收下了他的身份留作他用。


    這種做派起源於前代還在位時的壁爐之家,除了收養些各國孤兒,以他們的外貌特征作為切入點派入別國成為間諜外,還會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收集些已經辭世之人的身份。


    這種高規格的身份偽裝是可遇不可求的,因為身份並非憑空捏造,人際關係又十分的簡單,在隱蔽性和真實性上可謂是得天獨厚。


    即使以愚人眾的體量,這種名額也不算太多,在壁爐之家換代後更是越發的稀少。


    原因無他,並非是阿蕾奇諾不再重視有關間諜的事務,在那些她塞給若木的情報中,若木已經了解了真相。


    前代的院長以及她手下的眾多得力幹將會親手去製造出無依無靠的孤兒收容進壁爐之家,或是將那些符合條件的身份收入進名單中。


    他如今頂著的這個身份,正是前代親手製造的悲劇之一的產物。


    阿蕾奇諾不管出於何種目的將那些本該高度機密的情報一股腦的給了他,又動用了這類如今已經越發稀少的名額,最終的目的卻並非是為了讓他做間諜。


    她要他以原本的麵貌解決掉那些叛逃者後,以艾斯尼勒·弗尼爾的身份避開楓丹官方的調查後,不管他用什麽方法,將動靜鬧的越大越好。


    當「老師」注意到他親手製造的身份被啟用,才是真正計劃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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