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你說我們抓了她,不會有什麽麻煩吧?”


    賊眉鼠眼的男人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似乎是想要借此暖和一些來打消心裏的不安感。


    “怕什麽?”


    被男子稱為老大的人盯著地上被綁住手腳堵上嘴巴的少女,眼中閃過一絲邪光。


    “那地方的人這麽多,少一兩個不會被注意到的。”


    他抬高了聲音,似乎是以此來為自己壯膽。


    “這年頭日子都不好過,能綁來人就不錯了,那還輪得到挑?等賣了她 ,我們也能過幾天好日子,可別怪我沒警告你們,都給我手腳放老實點!這是貨物,別亂碰。”


    “但是老大……那可是壁爐之家的人。”


    在場的幾名盜寶團聽到這個名字後,都抖了抖身子。


    “怕……怕什麽?!”那名所謂的老大吞了吞唾沫,“我們都躲了這麽遠了,還能被找到?”


    隨後,他又冷哼了一聲,“一群被培養成間諜的工具,這人年齡都這麽大了也沒外派出去,可見不是個合格的,他們不會這麽上心的,散了,散了。”


    隨著旁邊的幾人離去,領頭的人蹲下身子捏住地上少女的下巴。


    “瞧這細皮嫩肉的,那些大人物們會喜歡的,現在也就那地方還能稍微容易點綁來些賣得上價的。”


    他盯著眼中含淚嗚咽的少女,壓低聲音警告。


    “眼睛哭腫了影響賣價我可不會饒了你,到時候你要陪的就不是那些有錢的老爺們,而是我和我那兄弟們了。”


    少女被一團布堵住嘴巴,無法出聲,聞言猛地搖了搖頭,眼中的淚光更甚,掙紮綁住的雙腿著想要往後拉開與男人的距離。


    ……


    若木藏在樹後,打量了隱藏在雪林中的幾座帳篷。


    他看了看旁邊同樣選擇隱藏在樹後的領隊,安東那壯碩的身軀斜著縮在一棵樹後,怎麽看都有些滑稽,眼皮和嘴角都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他的偽裝不說是天衣無縫,怎麽著也是破綻百出了。


    安東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歎了口氣,不再委屈自己。


    “別藏了,不值當的,直接衝進去吧。”


    又不是什麽龍潭虎穴,一群毛賊而已,純粹是看見若木躲在樹後被他帶偏了。


    “烏拉!”


    若木看著被安東的喊聲驚得從帳篷內跳出來的人,同樣非常無奈的歎了口氣。


    要不是知道安東不至於是盜寶團的間諜,他高低都得懷疑這是給他做的局。


    將手中的以理服人隨手一扔,拔出了腰間的短刀,從樹後衝出,快速的接近了持著弩瞄向自己的盜寶團。


    處理四散開來的敵人,以理服人就不太適合。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的與人拚殺,但他卻並不緊張。


    與絲柯克相處的那三個月,實在是改變了他太多。


    也許一開始會有遲疑,會膽怯,但在絲柯克那三個月堪稱魔鬼式的訓練下,在握住武器後,他的身體早已經快於思考般的動了起來。


    抬手將射來的弩箭彈開,腳下的速度更是快了幾分。


    持弩的盜寶團見到一擊不中,向後退了兩步,想再次補上一擊,隻是沒有了機會。


    他隻覺得脖子間一寒,隨後變得溫熱起來……


    若木沒去管已經躺在地上的盜寶團,他快速的衝向另外的敵人。


    正如同安東所說,這次以他為主攻,其他人隻負責掩護。


    但這所謂的掩護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安東那聲“烏拉”將所有人都給引了出來,除了躲在樹後的提莫爾堪稱人體描邊大師一般象征性的開了幾槍以外,其他人幾乎都是處於看戲的狀態。


    若木磨了磨牙,到這個份上他再看不出來就有鬼了。


    這純粹是一場普契涅拉安排的考驗。


    還真是信得過自己。


    阿賈克斯的非同一般已經太過深入普契涅拉的心,導致對於自己的期待也被拔高了麽?


    不過這也算是一次向普契涅拉展示的機會,以此作為敲門磚來獲得後續更高投資的機會。


    畢竟,他可不想幾年後被派到層岩巨淵。


    想到這他不再藏拙,手中的短刀轉了半圈,“叮”的一聲,擋住飛來的弩箭。


    靠著樹看戲的安東瞪大了眼睛,隨後像是懷疑自己眼花了似的,眨了眨。


    剛剛……那小子消失了?


    “啊!”


    隨著一聲慘叫,安東才發現在一名盜寶團身後出現了若木的身影。


    俗話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兩人雖然同為絲柯克傳授技藝,但又因為各自的性格、資質與理解各自結果。


    就像他剛剛會首先選擇尋找掩體一樣,他學會的招式也如同平日的作風一般。


    主打一個嚴謹。


    比如這招,格擋他人的攻擊後閃至敵方附近,他們兩人就學的很不一樣。


    阿賈克斯向來都會選擇正麵硬剛,但若木……除非是有意控製,否則總會忍不住閃到別人身後,順道把手裏的刀捅進對方的腰子。


    有時候甚至會擰上半圈。


    就因為這個習慣,絲柯克沒少踹他。


    雖然以他的本事,目前還傷不到絲柯克一絲一毫,但總被人盯住腰子,怎麽看都覺得很別扭。


    他將手中的短刀從盜寶團的後腰中抽出,在這之前還強忍住了擰上半圈的欲望,在對方因為劇痛而遲滯的動作中,又一刀補向了後心,結束了他的擔憂與痛苦。


    見不得這名盜寶團對後半生幸福的擔憂。


    他果然還是個善人。


    ……


    帳篷內,麵相兇狠的男人聽到打鬥的聲音逐漸小了起來,挑開帳篷的一角向外看了看,隨後連滾帶爬的衝到了被綁住的少女身邊。


    他看著走進帳篷臉上沾著些許血點的若木,一時間覺得有些膽寒。


    這個愚人眾的小子,下手太過狠厲了些。


    這才多久,帳篷外的人已經死絕了,真是不該碰壁爐之家的人,他現在對當初僥幸的心理無比的後悔。


    哪怕多綁幾個呢,哪怕賣的錢少點呢。


    他怎麽就沒管住貪欲,綁了這麽一個姿色不錯的,還在發現是壁爐之家的人後心存僥幸沒有放掉。


    如果是若木知道他心裏所想,大概會忍不住多給他幾刀吧。


    哪怕是要對自己所犯的錯付出代價時,有些人心中所想的仍舊是他不夠謹慎才遭來禍端,而非自己的惡行是否有錯。


    “停……停下!”


    男人將手中的刀抵在少女纖弱的脖頸處,又因為手忍不住的發抖,劃破了少女的脖頸的肌膚。


    “你不就是來救這個人的麽?你再靠近一步,我就弄死她!”


    “啊?”


    若木看著衣著稍微比外麵的那些人好了一點的男人,想著大概屬於這夥盜寶團的頭目,又看了看被綁住的少女,眼中滿是疑惑。


    不是來清剿盜寶團的嗎?


    怎麽還有附加題?


    男人看著若木向他投來疑惑地目光,氣的磨了磨牙,“你別跟爺爺演,老子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你不就是來救這個壁爐之家的人麽?放老子走,不然你就等著任務失敗被罰吧!”


    若木仍舊有些搞不清狀況,但好歹提取到了關鍵詞。


    壁爐之家。


    他思考了一會,覺得這人應該不至於見到帳篷外的敗局衝迴帳篷,然後綁了服侍他的女人演上這麽一出。


    時間不夠,看著雙眼含淚的少女,也確實不太像是演的。


    綜合來看,是意料之外的附加題。


    見到若木的態度有些動搖,挾持著少女的盜寶團鬆了口氣。


    “把武器扔在地上,舉起雙手,等老子安全的離開後就放了她,否則……”


    他這時候的手已經逐漸穩了下來,似乎是試圖加強言語中的威脅,手中的刀更是往少女脖頸處湊壓了幾分。


    鮮血比之前流出的更多了。


    他對於盜寶團,向來沒什麽好感,不排除其中隻是有些小偷小摸的人,但更多的是一群視規則於無物,又有些武力持槍淩弱壞事做盡的敗類。


    如今見到挾持弱者以求自保的人,不滿更是增加了幾分。


    若木看了看手中的短刀,抬手往身後一丟,隨後緩緩的舉起了雙手。


    男人心中剛開始竊喜就發現有些不太對勁。


    這小子投降的姿勢有點不對勁。


    還是說你們愚人眾投降的姿勢都這麽別致的麽?


    專門舉起兩根手指頭?


    隻是他再也沒有機會思考更多了,漆黑的裂縫從他的脖頸處和持刀的手腕處突兀的出現,在劇痛還未傳達到意識中時,他的意識已經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你得救了,閉上眼睛。”


    鑒於場麵實在是有些過於血腥,若木在裂隙出現的第一時間就衝了上去遮住少女的雙眼。


    手掌中的觸感有些奇怪。


    離開眼眶變得有些微涼的液體被重新湧出的溫熱液體所取代,隨後又變得有些涼。


    “不要睜眼,我幫你把繩索解開。”


    隨後他鬆開遮住少女眼睛的手,見到她果然如自己所說的閉上了眼睛,鬆了口氣,隨後走到帳篷門口想要撿起短刀,為少女鬆綁。


    雖然聽到不要睜開眼睛的要求,但被解救後心中仍然有些不太相信的少女還是微微將眼睛掙開了一條縫。


    隨後看到了之前挾持自己的盜寶團已經沒了頭顱也沒了手掌,躺在了血泊之中。


    少女被眼前血腥的景象刺激的有些發抖,看向已經拿著短刀走過來的若木,顫抖卻停了下來。


    她已經得救了。


    …………


    小劇場:


    藝術品:斷臂的無頭男屍。


    藝術家: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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