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裏,麵對著一張床,兩人對視良久不免有些尷尬。


    “我還是出去睡吧。”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謝蘭舟說著就要出房門。


    “不行,別真感冒了。”


    說著便拿了一床被子,在床旁邊一米開外的地方鋪下來,畢竟這房子總共也沒多大。


    “來,打地鋪總比睡外麵強吧。別看現在是夏天,晚上感染了風寒可不好受。”


    謝蘭舟無奈隻好作罷。


    兩人都裹得嚴嚴實實的,都沒有看對方,背對著謝蘭舟一眼便認出了那是今日在街上遇到的少年。


    隻見他現在的眼神在街上遇到時完全不一樣,充滿了惡狠狠的殺氣,仿佛看一眼都會要了人半條命。


    雖然他隻有一人,但對麵的十幾個黑衣人居然處於下風。


    隻見劍在他手裏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遊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


    宣娘身手雖然了得,但卻也隻能跟這少年打個平手。


    此時,於窈之趕迴來了。


    手裏不知何時拿的類似飛針的東西,精準地將幾個黑衣人毒到在地。


    “你為何迴來了?”


    謝蘭舟有些吃驚。


    “不迴來讓你死在我家門口嗎?”


    說著便一起加入。


    宣娘看事情不妙,便想著先行撤退。


    “先撤再說!”


    於是便帶著人消失在山野盡頭。


    那少年本想再追,卻被謝蘭舟一把攔下了。


    “這位兄弟,方才多謝你仗義相救。”


    這少年眼神中流露著驚喜,跟剛剛的殺氣仿佛判若兩人。


    “無妨。”


    於窈之上下打量著這個少年。


    “如若我沒認錯,你是...方哥哥?”


    見那少年不說話,於窈之便更肯定了,那眼神騙不了人的。


    “你不記得了嗎?小時候你我還見過,你的劍法我是不會忘的。”


    此人正是方槐,本來與於家是多年世交,亦是於窈之幼時對自己為數不多的溫柔之人。


    方家是名門正派,素來以高深劍法為名,且不說方家掌門人,方槐作為方家獨子,自幼就開始學習劍法。


    到十歲左右便可與成年劍客切磋一番,其功力可見一斑。


    但當年的名門望族,為何會到如此境地。


    “你認錯人了。”


    方槐把臉埋在頸間,聲音有些顫抖。


    他滿臉纏著繃帶,於窈之覺得他可能不太想讓別人認出他來才為之,便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剛剛那群人是通緝你的人嗎?”


    於窈之從多年的特工經驗看得出,剛剛那群人的身手絕不是尋常人。


    謝蘭舟是朝廷通緝,如果真的暴露了,來捉拿他的也必然隻是朝廷派來的。


    但剛剛那群人看樣子都蒙著麵,想來是見不得光,每個招式仿佛想要置謝蘭舟於死地。


    這一係列所發生的種種,都讓於窈之難免有些懷疑,她覺得謝蘭舟一定隱瞞了一些事。


    “可能是昨天那幫人,無妨。啊,還要多謝這位兄台。”


    “是我該謝謝你。”


    那少年聲音有些嘶啞,聽起來很低沉。


    謝蘭舟不禁一怔,他所言難道是包子?


    “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飯了,如若不是你給我的包子,恐怕我就撐不下去了。”


    當年風光無限的方家,到底為何會淪落至今,於窈之不免陷入了沉思,腦海中的記憶把她拉迴幼時。


    六年前,於慎還隻是一個小官,但也算得上是吃穿不愁。


    “父親!你看姐姐又搶我東西!”


    於幼薇說著便手裏拿著帕子哭起來,讓人看了好不可憐。


    於窈之手裏拿著的是自己嫡母送給自己的一個發簪。


    那是一隻白玉簪子,雪亮剔透,玉色中有隱隱約約透著幾絲奶白色,更顯嬌巧,幾條流蘇垂下,隨著風吹動,發出清脆的響聲。


    “不是的父親,這是我嫡母...”


    於窈之有些委屈。


    自己和嫡母本就在這個家裏缺吃少穿,於慎寵妾滅妻,自從娶了於幼薇的母親於涵之以後,便處處針對自己。


    這個簪子是母親的最後一個嫁妝。


    眼看入冬,清晨剛把簪子交給自己,讓自己出去買些煤炭來取暖,還想要給於窈之增添幾件保暖衣物。


    誰料被於幼薇看到了,便想要來這簪子,眼看於窈之硬是不給,便來到於慎麵前鬧。


    “你啊你,就不會讓這點你妹妹嗎?一個簪子罷了,少來因為這點芝麻大點小事兒煩我!”


    於慎手裏拿著一卷不知道什麽東西,對著兩姐妹不耐煩起來。


    無論什麽事情,於慎首先維護的總是於幼薇,不分對錯。


    總愛宣稱什麽長幼有序,讓於窈之處處都要讓著她,而於窈之也早已經習慣了。


    但這個簪子,自己決不能讓步。


    “這個就是我的,憑什麽要讓給她,就是我的!”


    於窈之手裏狠狠攥著簪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自己的手給攥出血來。


    “我就要!我就要!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


    於幼薇說罷就一屁股坐到地上開始撒潑打滾。


    而於慎對這也是見怪不怪了,他對自己這個女兒是極其寵溺的,但對於窈之卻不是。


    身為一個中年男子,已經三四十歲的光景卻還隻是個小官。


    自己好歹也是鄉試第一名,怎麽甘心就止步於此。


    更何況自己在這個小縣城已經三四年,如果陛下真的有意提拔,便不會把自己扔在這個小地方。


    他最近想要為自己的仕途搏一搏。


    自然沒工夫管這兩個小人兒的瑣事。


    “你們兩個出去鬧!別在我眼前礙事!”


    話一落地,於幼薇也是有眼力見,平時極其寵溺著自己的父親這時候肯定是有什麽事兒。


    便趕緊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也不哭鬧了。


    於窈之拿著簪子跑出了府邸,這簪子她是怎麽都不肯賣的。


    但母親本就體弱多病,這段時間像是感染了風寒似的,經常能在半夜聽到母親的咳嗽聲。


    她不想要衣服,也不怕冷,隻想自己母親平平安安。


    於是便一人去到了藥鋪。


    “我..我想買些治療肺疾的藥材,請問要多少錢?”


    於窈之怯生生的,她平日裏不怎麽出門。


    未出閣的女子平日裏都是不怎麽出門的,如若不是自己嫡母身邊沒有丫鬟侍從也不會讓自己一個孩子來。


    所以對市麵上的價錢也不是很了解。


    隻見這個掌櫃的長著一臉精明算計的眉眼,看她是個孩子,心裏便開始打起了主意。


    “可是感染了風寒?那可不便宜啊。”


    說著便拿著幾味藥材擺在她麵前。


    “你看,這些藥材一個比一個名貴,當然這藥效也是極好的,幾服藥下去定能痊愈。”


    說得於窈之睫毛微微顫抖。


    但手裏的簪子被她緊緊攥著,她不想用這個來換。


    “可我沒有錢,我可以幫你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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