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兄長究竟是怎麽死的?


    還有你身上這密密麻麻細小的傷口,又是怎麽一迴事?”


    張良帶著疑惑開口道。


    青鳥微微搖了搖頭,“我也有些說不清楚,但我相信,這件事絕對與李涵脫不開關係。”


    聽到她這個迴答,張良心中愈加覺得奇怪,趕緊追問起了他們駕駛馬車離去之後的事情。


    青鳥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內心的恐懼平複,這才緩緩將當日事情講了出來。


    從她口中,張良也是終於知道了當日發生的全部事情了。


    原來,在青鳥費盡心機將張銘從天機堂內救了出來後,二人沒有敢停留片刻,直接就駕駛著停在山下的馬車,朝著鹹陽城外一路狂奔。


    在這逃跑的路上,青鳥也是跟張銘提起了張良,想要帶他一同離去。


    但張銘思索片刻後,卻是搖了搖頭,不同意帶著張良一同離去。


    對此,張銘是這樣解釋的。


    一是他們現在本就在逃亡之中。若是繞路前去接上張良,容易產生別的變故。


    其二便是如今張良和青鳥之間的聯係尚未暴露。不如暫時先讓他潛伏在李涵身旁,等待日後時機到來時,或許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青鳥仔細一想,也確實是這樣。


    反正一時半會張良不會出什麽事情,最終便同意了張銘這話。


    二人一路東行,徑直出了鹹陽城。


    李涵很是守信,說不派人追捕他們,就是沒有。


    因此,他們這一路也是極為順利。


    在這般情況下,二人原本還有些緊張的的心情,也是逐漸緩解了下來。


    張銘甚至還饒有興趣的打聽起了青鳥在悅來客舍的生活。


    正當二人本以為此事就此塵埃落定之時,青鳥卻敏銳的聞到了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從馬車上傳來。


    見此,張銘當即叫停了馬車,進到了車廂查看。


    這時候,他們才注意到,原本空蕩蕩的車廂內,不知什麽時候,竟是多了一個不小的包裹。


    而這包裹此時還在冒著白煙,顯然發出味道的正是這個東西。


    張銘看到這個,卻是笑了。


    他轉過身子對著青鳥說道:“李涵這廝,看來真是黔驢技窮了。


    竟然想要通過這種方式將我們燒死。


    他也不想想,就算這整個馬車都燒了起來,以我們的功夫,又怎麽會反應不過來!”


    青鳥看著這不斷正在往外冒著白煙的包裹,心中卻是沒來由的覺得一緊,總感覺有什麽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了一樣。


    她連忙對著張銘說道:“銘哥,要不我們就不要管這個了。


    反正我們都已經出了這鹹陽城,幹脆就不要這馬車算了。”


    張銘卻是不屑的笑了笑,腦海中忍不住的迴想起了這些日子以來李涵帶給他的屈辱。


    心中不由充滿了怒氣。


    他猛地將手掌伸向了麵前的包裹,怒道:“李涵這廝,我倒是要看看他還有什麽手段?”


    隨著他將包裹拿在手中的瞬間,頓覺一股微弱的阻力從包裹下傳來。


    仔細一看,這包裹下方還連接著一根近乎透明的絲線。


    見此,張銘心中更是輕視了幾分,手上一用力,便將這絲線直接拽斷了。


    一瞬間,青鳥隻覺得頓時眼前一片光亮傳來,同時還伴隨著一股滔天的熱浪。


    她本就坐在馬車前麵的駕駛位置,隻是瞬間,便被這熱浪掀翻摔倒在了地上。


    耳邊傳來的轟鳴,仿若天雷降世一般,幾乎要將她的耳朵震聾。


    巨大的衝擊力,將這馬車都震得四分五裂。


    還好青鳥反應迅速,及時用前方拉車的兩匹馬擋在了身前,承受住了大部分的的傷害。


    不過即便是這樣,她身上,臉上,也是被馬車炸開時飛濺的木屑劃出了無數傷口。


    至於張銘,那就更慘了。


    他正麵承受了全部的“天雷之力”,連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就葬身在了這場突如其來的爆炸之中。


    許久之後,青鳥才從震驚恍惚中迴過神來。


    此時的她披頭散發,耳朵中流著鮮血,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從地上艱難爬起身子,朝著麵前正在燃燒的馬車跑去。


    入目見到的卻是滿地的殘肢斷臂。


    張銘的身軀,則是在被烈火劇烈的焚燒著。


    看到這一幕,青鳥整個人都有些站不住了。


    她想要哭,但這眼淚,卻怎麽也流不出來分毫。


    她想要發出聲音,但喉嚨卻是像被堵住了一樣,無論她如何張大嘴,也發不出來半點聲音。


    巨大的恐懼,已經徹底占據了她的內心。


    他們本就行駛在官道上,眼看不遠處有商隊朝著此處趕來,青鳥無奈之下,隻得強忍住心中恐懼,手腳並用的,快速的在地上爬了起來,逃進了旁邊的林子之中。


    一直直到深夜,此處再無旁人,她才小心地從林子中鑽出來,帶著悲傷,驚恐將地上的屍骸一塊一塊的撿起來。


    聽完青鳥講完這些,張良已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即便之前便從青鳥口中得知神或許存在的事實,但這一刻,他心中還是滿滿的荒謬之感。


    一個包裹,就能造成這般結果,他怎麽也想不通。


    許久之後,他才顫抖著聲音問道:“難道說,李涵那人竟然能操控天雷?


    難道說,他也是神仙,將天雷裝進了包裹之中?”


    青鳥在講完這些後,臉色也是變得極其難看。


    她重重搖了搖頭,“我也不知,之前從未聽主上提起過。”


    說到這,青鳥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道:“說來也怪,自從天雷降世發生之後,我便再也聽不到主上的傳音了。


    難道說,這李涵和主上一樣,當真是神仙不成?”


    說到這,青鳥忍不住和張良對視了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中那抹深深的震驚和恐懼。


    又過了許久,張良突然猛地搖了搖頭,冷聲說道:“就算李涵是神仙,我也要親手殺了他,為兄長報仇!


    用他的性命以慰藉兄長在天之靈。”


    “對,我們一定要為銘哥報仇,不能讓他這般白白死去!”


    二人聲音響起迴蕩在屋子內。


    一時之間,一股難以形容的肅殺之感,席卷了整個房間。


    時光流逝,不覺間天已破曉,新的一天來臨。


    張良與青鳥徹夜長談,一時之間,卻也沒想到用什麽方法來對付李涵。


    張良曾試著讓青鳥幹脆真的將悅來客舍的眾人抓起來 ,借此來威脅李涵,然而這個主意,卻是被青鳥最終否決了。


    用青鳥的話來說,就算是為了報仇,也不能這般不擇手段,傷害到無辜之人。


    他們的仇人隻有李涵一個。


    這也是“主上”曾經下的命令之一,不得輕易幹擾普通人的一切。


    看到青鳥態度堅決,張良最終也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另尋他法。


    話分兩頭。


    李涵昨日從崔文子口中得知,今日易小川要去參加朝會,便起了個大早,準備也去湊湊熱鬧。


    看看嬴政到底會賜給易小川一個什麽官職,也好順便試探一下易小川到底是怎麽想的。


    若是之前,他想要進入鹹陽宮內,還需要通過扶蘇帶領。


    然而現在,他卻是完全不需要這些。


    之前嬴政便贈與了他一塊玉牌,讓他執此玉牌,可隨便進出鹹陽宮。


    雖然他出門時,天才剛剛蒙蒙透露出些許亮光,但等他到了鹹陽宮時,天就已經大亮了。


    此時鹹陽宮門外,已經停放了不少的馬車。


    李涵瞥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扶蘇乘坐的馬車正在其中。


    而蒙府的馬車,卻是並未在其內。


    易小川應該還沒到。


    見此,李涵倒也不想在此幹等著他,直接就邁著腳步,朝著宮門口走去。


    宮門口的侍衛本在小心檢查這各個大臣,見到李涵這個生麵孔這般大張旗鼓走來,趕緊出言就要將他攔下來。


    這個時候,被這侍衛檢查的官員在看到李涵的臉時,心中卻是一驚。


    連忙說道:“卑職見過李公子。”


    李涵笑著擺了擺手,算是打了個招唿。


    而後他衝著侍衛亮了亮手中的玉牌,說道:“你們工作辛苦了,我就不需要你們檢查了,給你們減些負擔。”


    看到易小川手中的玉牌,這侍衛臉上瞬間掛上了笑容。


    這笑容很是燦爛,甚至看起來倒是有些諂媚了。


    李涵輕笑,直接便順著打開的宮門,走了進去。


    而這幾個侍衛,在他離去之後,依舊是一臉恭敬的地望著他的背影。


    直至身前的官員催促,這幾人這才迴過神來。


    在李涵進入鹹陽宮不久之後,易小川也乘坐著馬車,緩緩來到了此處。


    朝堂之上,百官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輕聲交談。


    看到李涵踏入大殿的瞬間,原本正在說話的眾人,卻是同時閉上了嘴,眼中滿是驚訝。


    李涵他們自然不是第一次見。


    不說其他,就是之前嬴政在李涵陪同下微服出巡之時,他們就曾見過李涵數次。


    唯一讓他們覺得奇怪的是,今日李涵怎麽來參加朝會了?


    往日裏,他們可是從來沒有見過。


    這時,李涵一眼就看到了此時正站在最前列的扶蘇。


    他臉上閃過一絲壞笑,而後悄悄走了過去,從後麵猛地拍了一下扶蘇的肩膀,笑道:“你怎麽來的那麽早啊!”


    扶蘇本在閉目養神,突然被李涵這一下,身子本能的抖了一下。


    但他臉上卻並沒有半點惱怒之意,反而帶著笑容轉過身子,衝著一臉壞笑的李涵說道:“我當是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果然是你。


    不過你之前不就說了,不願來參加朝會嗎?


    怎麽今日有空來了?”


    李涵嘿嘿一笑,“這不是想你了嘛!”


    聽到李涵這話,扶蘇頓時被惡心的夠嗆。


    不過他和李涵相處那麽久了,多少對他天馬行空的說話方式有了些了解,隻是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會他了。


    李涵討了個沒趣,也不再逗他了。


    這時,他注意到扶蘇站的位置旁邊剛好有根用來支撐房屋的圓形柱子。


    這柱子很是粗壯,李涵試了一下,發現若是站在這柱子後麵,前麵的人是無論如何都看不到自己。


    頓覺十分滿意,當即就站在了柱子後麵,將頭抵在柱子上,微微小睡一會。


    扶蘇瞥見這幕,沒好氣的笑了笑。


    但他還是調整了一下位置,為他擋住來自右側的穿堂風。


    隨著時間緩緩流逝,終於在眾人的期盼中,嬴政帶著滿足的神色走進了大殿,朝會也正式開始了。


    大殿內,百官看到嬴政臉上久違的笑臉,皆是一驚。


    他們知道,自從麗妃染病之後,嬴政每日的臉色就愈發難看。


    本以為今日還會如此,但沒想到他今日竟是帶著笑臉前來。


    有幾個膽子大些的,出聲問道:“陛下,看您紅光滿麵,可是麗妃娘娘的病情有所好轉了?”


    嬴政聽到這話,臉上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


    他身居高位,衝著腳下大殿內的眾人笑著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這還是多虧了扶蘇啊,幸的他尋來神醫,將玉漱治好。”


    說到這,嬴政突然探著頭在百官中尋找了起來。


    當他終於看到站在百官最後麵的易小川時,當即招了招手,說道:“易小川,趕緊到朕跟前來。”


    易小川今日第一次參加朝會,自是萬分緊張。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他也不知道該站在何處,最終無奈之下,他隻好站在了隊伍的最後方。


    如今聽到嬴政唿喊自己,連忙快步走了出來,恭敬來到大殿中央,“陛下,易小川來了!”


    看到易小川的瞬間,李斯心裏一驚。


    他記得很清楚,前段時間,易小川已經在他的建議下,成為了胡亥的伴讀,怎麽今日又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這個時候,扶蘇像是想起了什麽,他歪過頭瞥了仍舊在閉目的李涵一眼。


    不言而喻,這一刻他總算知道了李涵為什麽今日會主動前來參加朝會了,應該就是衝著易小川來的。


    嬴政看著身下一臉恭敬的易小川,心情極好。


    昨日在易小川他們離去之後,嬴政就親自去查看了一番玉漱情況。


    發現果然如眾太醫說的那樣,玉漱已經好了。


    最多在修養幾日,便會恢複成之前的模樣。


    至於玉漱臉上的紅瘡,也是因為崔文子的藥丸,緩解了不少。


    幾日未曾和玉漱有過歡愉,如今又聞到玉漱身上的香氣,嬴政當即便來了興趣。


    直接便是遣散了寢宮內的其他人,和其雲雨一番。


    在雲雨之後,嬴政無心的聊起了易小川,思索著該賞賜易小川何等的職位。


    玉漱聽到這話,卻是長了個心眼,她有意無意的說起了易小川的事情,說方才見他,行事有度,言辭中也頗具才華。


    如今又救了自己,應該受到重用。


    嬴政本就準備重用易小川,如今又被這枕頭風一吹,更是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決定賞賜給易小川一個已經缺席許久的重要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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