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公子,我先出去幫你與公主看著,若是她迴來,我會提前通知你們。”


    小雪見崔文子走了出去,很是識趣的開口說道。


    期間,她一直強忍著不敢去看易小川。


    眼看心愛之人近在眼前,卻是無法靠近,更甚至她還要親自看著這人與別的女子共處一室。


    如此心情,恐怕隻有小雪她自己才能說清。


    隨著幾人先後離去,最終空蕩蕩的房間內隻剩下了易小川和玉漱二人。


    這一刻,沒有外人打擾,易小川看著麵前心愛之人,眸中不覺便已經有些微微泛紅。


    “玉漱,我好想你啊!”


    聲音中帶著微微的哽咽。


    看到易小川這個樣子,玉漱心中也很是感動。


    即便心中早已做好了打算,這是見易小川最後一麵,今後便當做從未與其相識。


    但此時原本早就想好的話,她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隻得將頭強行別過去,不敢去看易小川,唯恐讓其看到自己眼中的淚光,更是為了讓自己好不容易堅定的內心不會產生波瀾。


    最終,她強忍著心中酸楚,故作冷漠道:“小川,此時能見你最後一麵,我此生已經滿足了。


    你我二人從此便這樣吧,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從此便當陌路之人吧。”


    此時的她,卻是沒有注意到,自己說話時,那顫抖的身形,已是將她內心無情的出賣了。


    易小川多少能夠猜到玉漱的想法,緩緩上前幾步,輕輕從後麵將玉漱抱住,將臉貼在她的背上,近乎呢喃道:“玉漱,你已經拋棄我一次了。


    現在還要再來一次嗎?”


    柔軟脆弱的聲音,瞬間將玉漱裝作出來的冰冷擊潰。


    她感受著身後傳來的那股熟悉溫度,熟悉的氣息,身子更是猛地一顫。


    原本強行裝作出來的堅強,這一刻瞬間化為了烏有,整個人抑製不住的低聲痛哭了起來。


    在這般情境下,兩顆分別許久的內心,這一刻終於再次緊緊貼近在了一起。


    隨著易小川不斷輕聲安慰,玉漱終於鎮定了下來。


    二人坐在床邊,玉漱則是被易小川緊緊的抱在懷中,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安寧。


    期間,易小川也是問起了自己心中一直長久存在的疑惑。


    玉漱來到鹹陽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麽?


    圖安又是到底有什麽謀劃?


    玉漱看著眼前的情郎,滿心愛意,最終沒有隱瞞,將僅存在圖安高層才知曉的隱秘告訴了易小川。


    隨著大秦不斷向周邊開疆擴土,各個邊陲小國,都是已經隨著大秦鐵騎的到來,迎來了毀滅的結局。


    圖安作為同樣的邊陲小國,本身國力不強,自是居安思危,知曉若是如此,總有一天,自己的國家同樣會麵臨著相同的情況。


    和親雖是一種解決辦法,但卻是治標不治本。


    隻要大秦依然存在,圖安便終有滅亡一天。


    隻有自身強大,才可能換來長久的太平。


    在這般情況下,唯有大秦分崩離析,圖安才有可能乘勢而起。


    但從外部擊潰大秦,以圖安的力量,卻是無異於以卵擊石。


    最終,他們決定,從內部將其想辦法腐化。


    一座堅硬的堡壘,最是容易從內部攻破。


    在這個計劃中,玉漱和那種催情藥物,便是必不可少之物。


    這種藥物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名曰瀲灩春情散。


    “瀲灩” 有波光流動之意,象征著情感如春水般蕩漾,春情則是取自於男女之間的情誼。


    其散發的香氣,不僅可以讓人產生迷戀之感,更是會在無形之中損耗那人的身體。


    從而造成壽命短缺。


    若是李涵在此,聽到這話,則會終於明白一直沒有想通的一件事。


    為什麽嬴政明明四十多歲,正身處壯年之時,卻會突然暴斃。


    原來竟是因為此物。


    當知曉完一切真相後,易小川頓時恍然大悟。


    眼中也是不覺帶上了一絲笑意。


    原來玉漱那麽做,竟是有這般原因。


    她還愛著自己。


    不得不說,易小川這一刻,當真是戀愛腦上頭。


    這時,玉漱卻是麵色愁苦道:“隻可惜,如今我看,鹹陽卻是越來越繁華,隻怕大秦覆滅之景,我此生便是再也見不到了。”


    說到這,玉漱想起自己在嬴政麵前虛與委蛇的樣子,更是悲從中來,淚水潸然而下。


    易小川看到心愛之人,如此悲傷,心中自是不好過。


    但這一刻,他與玉漱的想法,無形中卻是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玉漱所圖的乃是秦國從內部分裂,從而導致天下大亂,最終圖安這等邊陲小國,可以借機起勢。


    易小川想的卻是讓曆史迴到正軌。


    以如今的情況來看,大秦的繼任者必是扶蘇。


    這樣一來,大秦必會延續下去。


    不說多少,但至少便不會二世而亡。


    想到此處,易小川眼中閃過一道堅定,他握住玉漱的雙手,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玉漱,你放心吧。


    你想看到的那一幕,此生必會見到。”


    這一刻,他卻是忘了,一路所見,百姓因為戰爭民不聊生,居無定所的慘狀。


    正當二人濃情蜜意之時,小雪卻是快步從門口跑了過來。


    嘴裏急切唿喊道:“公主,來人了。”


    聽到這話,易小川趕忙起身,故作鎮定的站到了一旁。


    而玉漱則是裝作無事發生一樣,繼續躺在了床上。


    當做完這一切後,秋蘭果然從外麵走了進來。


    和她一起的還有剛剛出去的崔文子。


    他一進到房內,就大聲說道:“小川,趕緊出來,讓娘娘準備沐浴,祛除風邪。”


    易小川聽到這話,很是不舍的看了一眼床上的玉漱,而後快步朝著崔文子走去,“嗯,我這就來。”


    不多時,房間內,便是傳來了將熱水倒入木桶的聲音。


    見此,易小川和崔文子對視一眼,二人很是守禮的退出了大殿,來到了院子中。


    唯恐聽到了玉漱沐浴時候的水聲。


    不得不說,這般作態,在秋蘭看來,極為正派。


    不多時,小雪便從寢宮內走了出來,衝著幾人招了招手。


    二人這才重新走了過去。


    比起最初到來時的忐忑,此時易小川的心情,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崔文子再次為玉漱搭脈,臉上故意露出一絲輕鬆的笑容說道:“娘娘此時體內風邪已是清除的差不多了。


    接下來,隻需要吃了我密製的藥丸,再修養幾日,便會痊愈了。”


    秋蘭站在房間門的前,聽到這話,卻是一驚,開口問道:“竟會這般容易?”


    崔文字輕笑一聲,“那是自然。”


    說著便讓易小川從醫箱之中取出一個白玉製成的藥瓶,從中倒出了一枚通體漆黑的藥丸。


    “放心吧,師傅既然敢那麽說,那便一定有足夠的把握。”


    易小川邊說邊將手中的藥丸遞給小雪。


    這時,秋蘭還想再開口說話,卻是直接被玉漱出口打斷道:“小雪將藥丸交給我吧。


    這般日子我當真是過夠了。”


    見此,秋蘭再也不敢發話,本想去尋找大夫將藥丸檢查的想法,也是按捺在了心裏。


    隨著玉漱將藥丸吃了下去之後,隻是瞬間,整個人便像是要燃燒了一樣,渾身上下瞬間變得通紅,身上的汗水更是跟不要錢一樣往外不斷冒出。


    “熱,好熱!”


    玉漱嘴裏不斷唿喊,神色中滿是痛苦。


    看到這幕,除卻崔文子外,幾人皆是一驚。


    小雪一把將玉漱抱在懷中,對著崔文子怒目道:“這是怎麽一迴事?


    我家公主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秋蘭站在門口,此時已是顧不得染上瘟疫的風險,直接衝了進來。


    崔文子嗬嗬一笑,卻是拉著易小川緩緩向門外方向走去。


    邊走邊說道:“先秦本經中所言,其在皮者,汗而發之。


    方才娘娘經過沐浴,便是將體內風邪祛除,如今我這藥丸,便是起到異曲同工之妙,助娘娘將這體內瘟疫之毒排出。”


    易小川聽著不住點頭,“汗液可以排毒,好像確實有這種說法。”


    再次迴到了院子內,崔文子瞥了一眼院子外不遠處正朝著這邊不斷打量的侍衛們,輕笑道:“你小子膽子還真夠大的,竟然敢對嬴政的妃子有所想法。”


    易小川嘿嘿一笑,“師傅你這膽子不也挺大的嘛,敢陪我進宮來做這掉腦袋的事情。”


    說著,易小川剛好想到了之前李涵從自己這拿走的虎形墜,當即就要發問。


    眼看李涵的謊言馬上就要被戳穿,秋蘭剛好從宮殿內走了出來。


    此時的她已經摘下了自己臉上那厚厚的黑色麵紗,眼神中滿是笑意的看著二人道:“神醫啊,當真是神醫啊。


    麗妃娘娘果然如您所說一樣,現在已經好多了。


    整個人現在也有了精神。”


    崔文子不以為然的擺了擺手,笑了笑,“此事既然了了,那我晚些便迴去跟陛下複命了。”


    易小川這時卻突然開口道:“對了,發生瘟疫之後,最好便是將之前用過的東西全部都用火燒了,以免上麵有殘留的病毒。”


    “病毒?


    這是何意?”


    崔文子聽到這之前從未聽過的名詞,不由驚訝問道。


    易小川這時也是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找補道:“病毒,顧名思義便是一種毒嘛。


    我是想,之前看到很多人會在病人痊愈之後,將生病時候穿的衣服全部燒了或者扔掉。


    當時就在想會不會這些衣服上還殘留著生病時候的毒素。”


    崔文子邊聽,眼睛邊是發亮。


    易小川這話,就好像在他腦海中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一樣。


    像這些情況,他自然也曾經發現過。


    當時還不以為意,可經過易小川這一番解釋,卻是感覺好像隱隱找到了答案,會不會就跟他說的一樣,這空氣中存在了看不見的毒素,正是這種看不見的東西,才導致了人會生病。


    不知不覺間,他竟是有些觸碰到了現代病理學的邊緣。


    易小川見崔文子被自己剛才那番話糊弄了過去,連忙拉著崔文子,忍住自己想要去見玉漱最後一麵的急切想法,快速走出了院子,朝著方才隨著幾人前來的侍衛們走去。


    看到那麽快,易小川和崔文子便就去而複返,這群人心中也是頗為驚奇。


    但他們也害怕易小川身上會沾染“瘟疫”,於是連忙高聲說道:“神醫,易大人,還請留步,請勿靠近。”


    易小川瞬間就明白了這群人的想法,心中也是不覺有些好笑。


    他當即配合的停下了腳步,對著幾人喊道:“經過我師傅的治療後,如今已經將麗妃娘娘治療好了。


    還請通報一聲陛下。”


    聽到這話,這幾個侍衛頓時陷入了和方才秋蘭一樣的想法之中,皆是睜大了眼睛。


    易小川和崔文子二人不過離去不到兩個時辰。


    那麽短的時間內,便是做到了宮中那麽多太醫都做不到的事情。


    他們著實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為了以防萬一,為首一人連忙說道:“還請兩位稍等片刻,在下這就派人前去稟告。”


    易小川很是理解的點了點頭,直接便拉著一旁仍舊一臉沉思的崔文子坐了下來。


    時間緩緩流逝,易小川坐在地上,迴想起今日玉漱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心情便是極其的好。


    對他而言,隻要玉漱仍舊愛著他,心裏有他,那他便是心滿意足了。


    侍衛前去通報,沒過多久,一列太醫便是快步朝著此處跑來。


    即便隔了一些距離,但易小川也是能看出來,這些人臉上的震驚與著急。


    “是誰?


    是誰說已經將娘娘治療好了?”


    沒等他們站穩,這群人便是開始七嘴八舌的大聲問了起來。


    這般喧鬧,也是將崔文子從一旁的思考中驚醒。


    他不滿的將目光落在麵前這群人身上,冷聲說道:“是我說麗妃娘娘如今已經痊愈的,你們是有什麽意見嗎?”


    若是平日裏,崔文子還真懶得和這群人計較。


    但今日,他本來都感覺到自己已經觸碰到了另外的境界,靈感卻被這群人擾亂。


    自然很是不滿。


    語氣中也是不免帶上了幾分不善。


    這幾個太醫見到崔文子當著那麽多人的麵,竟然還敢叫囂,頓生不滿,當即就有人冷聲不屑迴應道:“哼,我之先祖,乃是醫緩,你何等身份,竟敢這般大放厥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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