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項梁和張良二人便來到了隔壁包間內。


    隻是一眼,二人便看到了坐在桌子前的李涵。


    項梁大喜,連忙走了過去,“小涵 ,你這幾日去哪裏了,我可是好久都沒看到你了。”


    李涵微微一笑,“這段時間確實事務繁忙,未能前去拜訪伯父,實乃我的失禮之處。”


    坐在他身旁的呂素聽到這話,臉上卻是一紅。


    腦海中不由迴想起了那些日子中的各種荒唐。


    說完這話後,李涵將目光落在了緊跟在項梁身後的張良上,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開口道:“張兄弟,沒想到我們會在今日這般場合見麵。


    說起來考核之日,我對你的印象還挺深刻。”


    張良也沒想到今日會和李涵見麵,心裏也是一驚。


    但他很快便調整好了情緒,臉上帶著崇敬之色稱讚道:“大人昔日考核題目,卻是獨出心裁,看似簡單,卻別有深意。


    在下也是從中學到了很多,現在說起您,我們舉賢堂眾人依舊是敬佩不已。”


    不得不說,張良確實極為會說話。


    縱然李涵心中對張良本能的有些警惕,聽到這話,也是有些開心的。


    他笑了擺了擺手,招唿二人趕緊坐下。


    此時包間內的人並不算多。


    除卻呂素外,其餘女子皆是已經不在包間內了。


    若不是這乃是呂素第一次與李涵的長輩見麵,怕是也會隨她們一同離去。


    項梁撫摸著長須,臉上帶著淡淡笑容看著呂素,略帶不解道:“這姑娘看著眼生,不知……”


    呂素知道這人乃是李涵長輩,曾於刑場之上救了李涵一命,不敢耽誤,連忙從座位上起身,“項先生,我是……李大哥的……”


    即便已經在心中早已打好了腹稿,但真的開始說時,她心裏卻是控製不住的緊張。


    以至於說話都有些顫抖。


    看到呂素這樣,李涵連忙出聲解圍道:“項伯父,還容我給你介紹一番。


    她叫呂素,乃是我心上之人,過些時日,我們便會成親。”


    此言一出,項梁頓時睜大了眼睛。


    認識李涵那麽久了,從會稽開始,他就基本上沒有見到過李涵會對某個女子表現出來別樣的情緒。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李涵,你到底還有什麽瞞著我的?”


    看到項梁這副吃驚的樣子,一旁的項羽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如此一幕,他可是期待一下午了。


    就是想看看,項梁在知道這個消息時,會有怎麽樣的反應。


    “哈哈,叔父,不光你不知道,就連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李涵他竟然不聲不響間做了這般事情。


    之前你還跟我說,擔心他這般年紀,尚未婚配,是不是身體有些毛病。


    現在看來,可是完全多慮了。”


    李涵無奈的拍了拍項羽的肩膀,提醒他說話注意一些。


    而後他望著項梁說道:“項伯父,我與素兒之間發生的事情,說來話長,就不跟你細說了。


    今日帶她前來,就是想著讓你看看她。


    畢竟,我在這世上的親人,說起來,也隻有你們幾個了。”


    李涵這話,說的當真是情真意切。


    項梁感受著李涵言語中的真情,心中也很是感動。


    腦海中不自覺的迴想起與李涵相識之後的事情。


    二人於刑場相識,細細想來,一路走到今日,也是極為不易。


    當日在刑場之上,他不過是個殺人的囚犯。


    而如今,卻是成為了名震天下的舉賢堂統領。


    雖然這與他自身學識有關,但更重要的則是李涵的一路相助。


    想到此處,項梁眼角不由微微有些泛紅。


    不知不覺間,李涵在他心中已是成為了和項羽一樣的存在。


    他將李涵的手緊緊握住,很是用力。


    一切言語皆在不言中。


    隨著入座交談,項梁很快便知曉了呂素的來曆。


    當他聽到呂素為了李涵,甘願離開家人來到鹹陽的事情後,項梁心中對待這個清純溫婉的女子更加滿意,越看越是覺得她和李涵真乃天作之合。


    言語間,滿是對於呂素的稱讚。


    呂素聽到這些,略帶一絲得意的瞥了一眼李涵,臉上滿是笑容。


    能夠得到李涵長輩的認可,對她而言,也很重要。


    聊完這些後,李涵突然衝著坐在桌子邊上獨自飲酒的張良開口問道:“張兄弟,你加入舉賢堂也有些時日了,感覺如何?”


    張良此時正一邊飲酒,一邊豎起耳朵聆聽著眾人談話。


    見到李涵突然將話題引到自己身上,連忙放下手中的酒杯,恭敬迴道:“啟稟大人,在下對現在的生活很是滿意。


    隻是……”


    “哦?”


    看到張良這樣,李涵倒是想逗逗他了。


    他故意沒有追問下去,而是微微歎了口氣,“張兄說話時候,有些猶豫,看來定然是我問的不太合適了。


    沒事,沒事,張兄,你若不想說,那便不說了,就當我沒問過。”


    聽到這話,張良頓時愣在了原地。


    縱然以他的心性,一時之間也是沒反應過來。


    按照常理來說,自己都說了“隻是”了,那肯定後麵還有話啊。


    一般人不都應該追問一句“隻是什麽”嗎?


    怎麽到了李涵這,他竟然不問了。


    這一下子,完全將他本來的節奏打斷了。


    他還真不知道,如何引出接下來的內容了。


    好在這時,項梁出言為他緩解了尷尬。


    隻見項梁臉上帶著不解道:“張兄弟,隻是什麽?


    可是老夫處事你有覺得不妥之處,若是有的話,還請直說。”


    張良聽到這話,肉眼可見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


    他頗為幽怨的瞥了李涵一眼,而後再次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將其一飲而盡,起身說道:“項大人處事公允,待人誠善,自是舉賢堂上下無一不稱讚萬分。


    隻是在舉賢堂內,整日便是翻看書簡,實在無趣,和我想象中的頗為不同。


    如此一來,在下隻怕長此以往,安於享樂,整個人便如同廢物一般。


    今日我邀請大人前來,就是想讓大人多安排一些事務給我!”


    說罷之後,張良衝著項梁深深行了個禮,“懇請大人賜我建功立業的機會。”


    看到張良這般模樣,項梁雙手微微顫抖。


    這話,卻是說到了他的心坎裏麵。


    隻是他在剛剛加入舉賢堂時,也是和張良一樣的想法。


    覺得這般日子,雖然歡快,但卻總歸是有些無趣。


    若不是後來扶蘇看出了他的心思,跟他整整聊了一夜,他早就不幹了。


    所以,此刻的他極其能理解張良心中的想法。


    項梁當即站起了身子,重重的拍了拍張良的肩膀,略帶激動道:“放心吧,如今時機未到,自然大業不可為。


    等嬴政那廝……”


    “咳!咳!”


    李涵見項梁越說越是大膽,連忙咳嗽了幾聲打斷了項梁想要說的話。


    這一出聲,項梁也是迴過神來。


    自己險些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立馬閉上了嘴。


    見此,李涵盯著張良的眼睛,臉上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道:“張兄,既然你想要建功立業,怕是舉賢堂內無法實現你的目標了。


    這樣吧,總歸是相識一場,我願助你一臂之力。


    聽聞蒙恬不日便將離開鹹陽,前往邊疆防備匈奴。


    我可以舉薦你前去,想必那裏定然能讓你如願!”


    此言一出,包間內頓時陷入了一陣寂靜之中。


    張良愣愣的盯著李涵,他怎麽也沒想到,李涵竟然能這般迴答自己。


    “這……”


    一時之間,他還真不知道怎麽去迴拒李涵。


    畢竟覺得現在生活太過閑適,想要建功立業,這番話,可是他自己說的。


    誰都知道,這年頭,若是想獲得功勞,戰場之上才是最好的選擇。


    似乎是看出張良的尷尬,項梁連忙出聲道:“小涵,你這話說的就有些嚴重了。


    張兄弟這身子骨,一看就不適合上戰場那種地方。”


    說到這,項梁頓了頓,拍了拍張良的肩膀,輕聲說道:“放心吧,將來必然有你發揮之地,現在隻是時機未到!


    以扶蘇皇子的性格,絕不會虧待我等。”


    張良目光閃爍。


    他連忙順著項梁的話開口說道:“既然項大人已經這樣說了。


    那在下若是再有任何怨言,倒是我的不對了。”


    “孺子可教!”


    項梁滿意的點了點頭。


    李涵輕笑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笑意。


    他這人,一向謹慎,懷疑一個人後,就很難在對其產生信任。


    尤其是方才又通過這番話,試探了張良一番。


    蒙恬與扶蘇之間的關係,李涵相信,舉賢堂內的眾人不會不了解。


    若是以舉賢堂中人的身份留在蒙恬身邊,定然不會遇到半點危險。


    若是他同意的話,李涵倒是會對張良有些刮目相看。


    可如今看來,李涵已經確信了,張良願意加入舉賢堂定然不會如此簡單。


    想到此處,李涵笑著說道:“項伯父,正好,韓信這段時間被我派出去做些別的事情了。


    我身邊正好缺了一人為我做些雜事。


    若是張兄弟願意,可留在我身旁。”


    “李大人,在下願意,在下願為大人馬前卒,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話音剛落,張良便一臉興奮的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唯恐猶豫半分,李涵便會改變主意一樣。


    項梁看他這樣,心裏暗暗輕歎了一聲,點了點頭,“小涵,既然如此,那張兄弟便交給你了。”


    李涵笑著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你今後便留在我身邊吧。


    不過我這人一向喜歡將醜話說在前麵,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可是定要用心完成。”


    “諾!”


    都到了這個時候,這般好事落在頭上,張良哪裏還有其他話好說。


    留在李涵身邊,對將來救出他的兄長,可是遠比在舉賢堂內有用的多。


    此事解決之後,隨著高要入座,今日一群人的聚會也正式開始了。


    呂素看著在場眾人都是男子,知道自己一人在這,他們或許可能無法盡興,很是識趣的跟眾人說了一聲,便來到後院尋春娘小月她們去了。


    對此,李涵也是頗為滿意,親自將呂素送了過去。


    三杯兩盞淡酒,眾人歡聲笑語,觥籌交錯,好不樂乎。


    唯有張良和李涵二人心思各異。


    不覺間,春娘方才拿過來的幾壇酒都已經被喝的一幹二淨。


    或許是今日喜事實在太多,酒不醉人人自醉,不覺間,幾人皆是有了些醉意。


    “哎!今日這般日子,小川不在,著實有些可惜。”


    項梁看著項羽和李涵二人,不覺間想到了在會稽時幾人聚會的情形,聲音中帶著幾分懷念道。


    項羽聽到這話,也是發出一聲長歎,“小涵,小川這段時間到底在做些什麽。


    我聽小月說,昨日你和小川相見了。”


    聽到易小川的名字,張良頓了一瞬,而後裝作毫不在意的開口道:“小川,這是何人?


    之前怎麽從未聽項大人提起過。”


    項梁輕聲說道:“小川也是一位賢才,昔日也曾跟隨與我,隻是後來經曆了一些事情後,整個人便是消極了許多。


    若是不然,他加入舉賢堂,定然也能做出一番成就。”


    張良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小川的事情你們最近就不要管了,他這人一向天馬行空,不拘一格。


    昨日我們相見,不過是聊些雜事罷了。”


    李涵淡淡說道。


    “那他與之前那姑娘怎麽樣了?”


    如今自己身邊有了小月,不好女色的李涵也有了呂素陪伴,項羽不覺間便想到了易小川之前愁悶之事,忍不住問道。


    此話一出,張良的眸子瞬間亮了。


    “哦,這般俊傑,竟然也會為情所困?


    不知誰家的姑娘竟然有這般好運?”


    項羽不假思索,當即說道:“還不是那圖安的什麽公主!”


    此話一出,李涵心中暗道不好。


    這般隱秘之事,豈能與張良這般包藏禍心之人言說。


    連忙解釋道:“項大哥,你莫不是喝醉了不成。


    小川之前不過酒後跟我們說笑罷了,你怎麽當真了。


    況且,公主這般身份之人,就連我都未曾見過,小川又如何能見!”


    說著,他在桌子用腳狠狠踢了項羽一下,讓他趕緊閉嘴。


    項羽可能是實在喝的有些醉了,略帶不解的望向李涵,“小涵,你踢我幹嘛?”


    聲音中還帶著幾分委屈,完全沒有明白李涵的意思。


    看他這樣,李涵心裏猛然跳出鴻門宴時範增對項羽的評價,“當真是豎子不足與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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