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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兵士不自覺地張大嘴巴,一臉怔然。


    突然,蹲在地上的女子轉頭看向他,淡聲問:“可知道襲擊兵士的是什麽野獸?”


    那兵士這才迴過神來,連忙道:“看留在現場的足跡和爪印,應該是成年的大蟲,而且,至少有兩隻。”


    “坊州附近的郊外,出現大蟲的次數多嗎?”


    那兵士想了想,道:“挺多的,坊州周邊群山居多,山裏有不少大蟲,但它們主動跑到人居住的村子的次數倒不多,一年下來,可能也就發生一兩次,而且往往它們還沒接近村子,就被村民嚇迴去了。”


    傅時瑾挑了挑眉,淡淡地道了句:“我猜也是這樣。”


    說完,站起身子,繼續一具屍體一具屍體地看過去。


    這個營帳裏,一共有八具屍體,其餘七具屍體在旁邊的營帳裏。


    可以看出來,整理屍體的人挺用心的,把這八具屍體擺放得整整齊齊,他們身上被撕裂出來的部分都細心地擺迴到了它們原來的位置上,而每具屍體的腦袋旁邊,都鋪著一塊布,上麵放著一些死者生前帶在身上的東西。


    而這八具屍體,說一具比一具模樣恐怖都不為過。


    然而,那女子由始至終臉色都沒有變過分毫,每一具屍體,她都看得十分仔細,還會讓何將軍或者他幫忙把屍體翻過來。


    那兵士已是從最開始的訝異漸漸變得麻木了,隻是,看著身旁女子的眼神,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佩服和感歎。


    這哪裏像方才木娘子說的,這傅娘子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了!光是這一份從容的氣度,便不是每一個人都有的!


    隻是,傅時瑾心裏卻遠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麽從容,她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具屍體,都找不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時,眉頭不自覺地微微蹙起。


    難道,真的是她想錯了?


    不,現在下結論還太早,真的找不到的話,可能就得考慮一下,把之前的屍體挖出來了……


    直到,她看到這個營帳的最後一具屍體時,她臉色忽地一變,沉聲道:“何在,把這具屍體抬出來放到一邊。”


    卻見那同樣是一具被高度損壞的屍體,臉上和身上有著數不清的爪痕,雖然身上還穿著勉強可以稱之為衣服的東西,但可以想見,那些破爛的布料下麵,已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了。


    何在微微一愣,不解地看向一旁的傅時瑾,道:“傅娘子,這具屍體有什麽不妥嗎?”


    在他看來,這跟旁的屍體,沒什麽不一樣啊。


    “不妥,自然是大大的不妥。”


    因為終於找到了想要的東西,傅時瑾暗暗鬆了一口氣,眉眼不自覺地微微揚起,道:“我從這具屍體身上的傷口裏,看到了一個飽經野獸摧殘、卻依然抵死頑抗的戰士形象。


    你瞧,他的好一些傷口,都已是開始發紅腫脹了呢,這些炎症反應,一般是在傷口產生後一小段時間才出現的,這說明,他在被野獸抓咬傷後,還好好地存活了一段時間呢。”


    傅時瑾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指,隔空一點一點地描摹那些已是出現了炎症反應的傷口,說話的語調又輕又緩,卻又帶著淡淡的愉悅,莫名地聽得一旁的兵士背脊一寒。


    不知道的,還以為傅娘子麵對的不是一具恐怖的屍體,而是什麽讓人激動的珍饈呢!


    何在卻多少已是習慣了傅時瑾這模樣,順著她手指描摹的方向看了一眼,道:“這具屍體身上發炎紅腫的傷口,確實比別的屍體要多,但恕小人愚昧,這能說明什麽?


    說不定是野獸咬了他後,被別的兵士吸引了注意力,去撕咬了別的兵士後,再迴來把他咬死的呢?”


    傅時瑾看了何在一眼,淡淡地揚了揚唇,道:“確實有這個可能性,但如果是這樣,他身上的傷,定然有些是生前造成的,有些是死後造成的。


    其他屍體身上的傷口就明顯有兩種,一種是生前造成的,一種是死後造成的。


    但神奇的是,我從這具屍體上,看不到他有死後造成的傷。”


    何在一愣,猛地低頭又仔仔細細地看了那具屍體一眼,隻是,他無論如何都看不出傅娘子說的什麽生前傷死後傷,不禁有些急切道:“傅娘子,你是怎麽判斷出,那些傷口是什麽時候造成的?”


    “很簡單。”


    傅時瑾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旁邊那具屍體旁,指著他左胸上一道爪痕道:“這是死者生前受的傷。”


    隨即,又指了指死者肚腹處的一道爪痕,道:“而這,明顯是死後受的傷。


    要區分兩者不難,主要是看傷口上有沒有生活反應……咳,簡單來說就說,人活著的時候,如果受傷,肌肉會有明顯收縮,創傷邊緣的皮膚因此內卷,傷口會顯著哆開。而人死後受的傷,肌肉基本不會收縮,形成的傷口也不會很寬,即便,這些傷口是被同一隻野獸的爪子造成的。


    此外,活著時受的傷,一般會出現皮下出血,傷口處會有凝聚在一起的血塊,這都是死後受的傷所沒有的特征!


    我方才說的發炎症狀就更不用說了,一個人如果死了,整具屍體便沒有了生命力,自是也不會對傷口做出什麽反應。”


    何在雖然聽得一愣一愣的,但簡單分辨兩種傷口的不同他還是能做到的,順著傅時瑾的思緒又仔細看了一遍後,忍不住深吸一口氣道:“確實就像傅娘子說的那樣!”


    另一個兵士已是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看了看地上的屍體,又看了看身旁的女子,原本已是麻木的震驚又瘋狂湧現出來。


    她……她是如何知道那麽多的!這女子到底是什麽人?


    何在立刻跳了起來,跑到了第八具屍體旁邊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立刻道:“確實,這第八具屍體身上的傷口,看起來都是在他死之前造成的!


    如果是這樣……如果是這樣……”


    他一時激動得連話都要說不完整了。


    如果是這樣,不就說明,這名兵士有可能不是死於野獸的爪牙下,而有別的死因嘛!


    另一個兵士聞言,下意識道:“可是,也有可能是他當時沒死,是之後才失血過多而死的呢……”


    畢竟受了那麽重的傷,正常人都撐不了多久。


    傅時瑾不禁讚賞地看了那兵士一眼,點了點頭道:“確實有這個可能,但也不排除,他的死有另外的原因。


    所以,我才讓何副將把這具屍體單獨放到一邊,等我之後仔細查看。”


    那兵士猝不及防地被稱讚了,不禁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眼睛都亮了。


    沒來由的,他就覺得,能得到傅娘子的讚賞,那自豪的感覺,一點也不比被自己的上級讚賞時少!


    何在看著那兵士閃閃發亮的眼神,不由得就想起了上京傅娘子的某個小迷弟,不禁沉默了。


    就他們傅娘子這樣的,還叫普通?這天底下就沒有不普通的人了!


    許是幸運女神終於眷顧他們了,他們接下來在另一個帳篷,又找到了兩具據傅時瑾所說十分不妥的屍體。


    但其他兩具屍體不妥的地方,分明跟第一具屍體有些不同,但因為傅時瑾對第一具屍體的解釋,何在和那個兵士對傅時瑾再沒有絲毫懷疑了,基本上她讓他們做什麽就做什麽。


    最後,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三具屍體,傅時瑾挑了挑眉,道:“看來要大幹一場了……”


    話音未落,營帳外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滾開,都給我滾開!你們這群無能的狗官,子安到底做了什麽孽!我妹妹明明下個月初就要和子安成親了啊!她聽到子安沒了的消息,當場便暈了過去!至今高燒不退!


    子安當初投軍,奔著的是保家衛國去的!你們這會兒卻與我說,子安是被野獸咬死的?!


    荒唐!荒唐!這種事最近明明不是第一次發生了!你們就應該想辦法避免啊!就應該好好保護因為相信你們毅然決然投軍的兵士啊!


    你們都做了什麽!做了什麽!你們要怎麽把一個活生生的人賠給我們啊!”


    感謝桃花源記和挽你右手投的寶貴月票,晚安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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