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裏。


    小柚子已經脫離危險,轉到了之前的病房,宋清麥一夜沒有合眼,就這麽守著。


    還好半夜裏汪上硯給她送來了熱粥,否則在宴會上喝了那麽多酒,又剛剛經曆了擔驚受怕,她熬得住,胃也熬不住。


    “哥哥,天都亮了,小柚子這邊也沒有事了,要不你先迴去忙吧?”


    三年了,宋清麥和汪上硯還是會不好意思。


    汪上硯伸手替她攏緊昨晚披過去的西服外套,“說什麽傻話呢?你想小柚子一醒來看不到她想要的爸爸,剛剛經曆命懸一線,還要經曆徹底的失望嗎?”


    宋清麥扯了扯嘴角,“我也是沒想到,柚子會在這時候發病,剛剛拿下的那個項目……”


    “放心,我已經擺平了。”汪上硯說,“王家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投票結果也是在業內眾人麵前宣布的,就不會出爾反爾,即使現在王睿後悔,也是來不及了。”


    “更何況,我也和包括榮晟在內的其他商戶打好了招唿,他們是不是聽從王睿的煽風點火的。”


    宋清麥點了點頭,“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原本可以平穩脫身的,我當時太著急,反應有些過,王家以後怕是隻能成暗敵了。”


    汪上硯將手中的保溫杯蓋擰開,遞了過去,“王家本來就成為不了朋友,你利用王睿這件事顯而易見,即使當時王睿沒有發覺,之後的王家老爺子也不是善茬,所以,原本就是計劃當中的事,你又何必過於自責?”


    宋清麥接過水杯,輕輕抿了一口,“也不是,哥哥,我就是覺得,我們精心計劃的,別因為我……”


    “麥麥。”汪上硯打斷,“你可能沒有鬧清楚,這本就是你的私事,你影響的不是我,也絕對不會影響我,如果你覺得自己昨晚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與其自責和自我內耗,還不如好好想想,之後要怎麽做?”


    “我聽說,你昨晚讓陸懷山加入到你的項目當中了?”


    宋清麥捧著保溫杯的手一僵,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察覺到她的不自在,汪上硯又笑著說,“剛才我就說過了,這本就是你的私事,哥哥隻不過是想提醒你,你的計劃是向宋京姝複仇,是拿迴宋家的一切,並不是和陸懷山重敘舊情。”


    宋清麥抬起頭來,毅然決然的對上他的視線,“我知道,哥哥,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畢竟他現在也是有婦之夫,我也不會有什麽別的想法。”


    “我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跟你說這件事,一個是因為昨晚事出緊急,再加上有柚子這的意外,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另一個就是,這三年以來,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和我一樣,拿迴陸家屬於你的一切,但因為我,你的計劃一拖再拖。”


    汪上硯搖頭,“你說錯了,麥麥,不是因為你。”


    “如果我想對付陸家,三年前就可以,有沒有你都可以。我就是覺得,太輕易的讓他們受到懲罰,可能遠遠不夠。”


    宋清麥深知,這個時候說這些,也許不太合適,隻是她依舊忍不住的開口道:“哥哥,其實我覺得,陸懷山沒錯,陸瑩也沒有錯,還有他們的母親李清秋,又何嚐不是這件事裏麵的受害者,錯的隻是陸振廷,你又何必對付整個陸家?”


    這話也是三年來,她第一次這樣正麵和汪上硯討論。


    她可以感同身受汪上硯心裏的痛,卻又不能完全的感受。


    就像她剛剛說的,明明錯的是陸振廷,可眼下汪上硯要對付陸振廷,就要對付陸家,就會傷害到很多無辜的人。


    她不一樣,她要對付的就隻是宋京姝,也隻有宋京姝拿走了屬於她的一切。


    “麥麥,我們今天不談這個,哥哥不插手你的事,同樣的,你也不要幹涉哥哥,好嗎?”汪上硯嘴角的笑容很是苦澀。


    宋清麥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點頭應道:“好,我知道了,哥哥。”


    正好這個時候,醫生出來通知他們,說小柚子已經醒了,他們現在可以進去探視了。


    宋清麥聽聞,完全忘記了剛才的討論內容,迫不及待的衝進了病房,汪上硯也緊隨而去。


    ……


    陸懷山這裏,他一整夜都沒有休息好,滿腦子都是那個妖嬈嫵媚的女人。


    他依稀記得,當初南枝闖進他的世界時,他是那般的禁欲高冷。


    可那個小女人就像是攻略成癮,一點都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到最後,他心交出來的了,陸家也遭遇了變故,這小女人卻跑了。


    這一跑,就是三年。


    如今,她卻用他當年交過的所有本事去討好其他男人。


    好,真的很好!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把陸懷山的思緒拉了迴來,他揉了揉眉心,看向房間的門口,“進來。”


    劉暢手裏拿著一個文件袋,從外麵走了進來,“陸總,你要我查的東西都查清楚了,南枝當年離開國內的時候,確實懷孕了,這是她用宋清麥的名字在a國的就診記錄,大概就是剛出國沒多久,她就打掉了那個孩子。”


    說著,劉暢將手中的文件袋遞給了陸懷山,“這是她所有的就診記錄,上麵寫的很清楚,是自願流產,簽字的人是汪上硯。”


    砰——


    陸懷山將桌子上的水杯用力的扔在地板上。


    劉暢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趕緊將水杯重新撿了迴來。


    “他憑什麽?”陸懷山失控怒吼,“那是我的孩子,他汪上硯憑什麽簽字殺死我的孩子?”


    劉暢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


    關於陸懷山和南枝之間的事,他一個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人都覺得兩人相處別扭,喜歡就喜歡,勇敢的表達,不喜歡就徹底放手,橋路兩邊,又何必這麽多年兜兜轉轉,整的兩個人都痛苦。


    兩個人在一起,那肯定是要比一個人時快樂,否則又何必呢?


    “陸總,我覺得這裏麵或許有什麽誤會,反正您現在也拿下了這個合作的項目,幹脆就找時間把南……不,把宋小姐約出來,兩個人好好的聊一聊。”


    陸懷山雙手撐在桌子的邊緣,額頭青筋暴起,他控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怒火,恨不得現在就衝到南枝麵前,好好地問一問,他們的孩子,她憑什麽讓汪上硯做主殺死?


    還有汪上硯,他原本以為,是上一輩的恩怨,甚至他也動容過,覺得是自己的父親對不起他們母子。


    可現在,換成是汪上硯對不起他了。


    所以有些事,就沒必要再端著以前的觀點。


    “劉暢,把我們原本要在a國建影視公司的計劃提前到年前;還有,通知我爸,讓他負責對接m國那邊,之後陸家的重心完全放在國際上。”


    “你找可靠的人,在m國給他們找好房子,我一會給我媽打電話,讓她不用迴去了,以後就在m國定居吧!”


    劉暢不解,“為什麽是m國?”


    陸懷山眼眸陰沉的像是要殺人,“因為那裏肯定有想看到我父母夫妻恩愛,陸家事業有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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