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初沒有說話,徑直離開。


    在她徹底離開餐廳之後,汪上硯臉上的神情一秒變幻,又似之前那般深邃又神秘了。


    他端起桌子上的酒,一口悶了進去。


    原本在薑明緒大鬧陸懷山的婚禮時,他當時已經有了七成把握,能夠拿下陸氏集團。


    畢竟sy是他從自己有獨立思想之後,就一直在密謀的一件事,這麽多年,他受過別人沒有受過的苦,也做過別人沒有做過的事,隻為了最後出這一口氣。


    隻是,在婚禮上南枝想方設法去替陸家解圍時,他又改變了主意。


    他不想那麽便宜陸家,便宜陸懷山了。


    或許,後麵才是最好玩的。


    從餐廳出來,他給南枝打過去一個電話。


    “喂,麥麥,你現在在哪?我在天香閣訂了你愛吃的菜,忙完之後過去?”


    南枝,早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現在她是宋清麥。


    “哥哥,我這邊可能要晚一點。”電話那頭的宋清麥忙著翻看手裏的資料,同時紙張聲也通過手機傳送到聽筒。


    “沒關係,我一會到了就過去接你?”


    “不用了,哥哥。”宋清麥趕緊說,“我自己開車過去吧,還得先安排一下家裏。”


    “不用安排了,我已經給夜臣發過消息,他現在過去家裏了,而且還有兩個阿姨,你且放心。”


    宋清麥微微一笑,“謝謝哥哥。”


    掛斷電話後,宋清麥看著眼前偌大的辦公室,還有桌子上堆積成山的合同以及各種資料,她自己都沒有想到,她能進步得這麽快,現在也是一方公司的執行總裁了。


    當年,這中間汪上硯沒少幫她,也真是拿她當親妹妹一樣,甚至有時候她都分不清,會不會他們就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但一想到她是宋學文的孫女,本應該是宋家的繼承人,她眼裏的光就會瞬間消失。


    三年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宋京姝占著她的位置三年,也享受了這榮華富貴好幾年,是時候對自己做過的事負責,也付出相應的代價了。


    正好今天汪上硯找她吃飯,她也將自己的想法和汪上硯說一說。


    天香閣,是這s國唯一做飯好吃,並且國風十足的唐人飯店。


    每次汪上硯來s國,都會帶她去。


    當然,這歐洲的國家就這樣,大多都是連在一起的,a國到s國的距離,也不過就是在國內出個省的樣子。


    從公司出來之後,她拿著車鑰匙就開著那輛賓利朝著天香閣駛去。


    s國仿佛全年都在冬天,這一出來才發現又下雪了。


    整個城市被披上了一層厚厚的白衣,到處籠罩著一種孤獨又純淨的感覺。


    宋清麥今天穿的是一件粉色長款鬥篷,搭著白色的針織長裙,烏黑的長發及腰,膚白勝雪,高跟短靴踩在白雪上,發出吱吱呀呀的細響。不見正臉,氣質使然,卻已經美的觸目驚心。


    似乎遠在異國他鄉,她就鍾愛這種國風的衣服,也正代表著她的思想之情。


    三年的時間,她早已經不是原來那個軟軟弱弱的南枝,而是早變成連自己都覺得陌生的宋清麥。


    而宋清麥的名聲,想必在今年,通過汪上硯的助力,徹底響徹商圈。


    原來她除了開幼兒園之外,做其他事情也能做得這麽好。


    以前和陸懷山在一起,她覺得自己什麽都能有個依靠,最好的生活大概就是這個人能依靠一輩子。


    後來離開陸懷山她發現,原來她才是那個潛力無限的人。


    別說汪上硯一點沒有幫她,但她接受的有限,這三年沒少吃苦,尤其是中間生孩子差點大出血交代過去。


    也是汪上硯守在她的病床邊,整整三天不吃不喝,隻等她脫離危險。


    可能對於她來說,汪上硯現在已經算家人了吧?


    恍惚間,車子已經停到天香閣門口。


    她到的時候汪上硯還沒有到,看了一眼腕表,時間還早。


    天香閣是素來以雅致著稱,剛到門口便聽到行雲流水的古箏琴聲響起。


    服務員見她進來,連忙上前詢問,“這位小姐,請問您需要現在點菜嗎?”


    “不好意思,已經提前點完,我等人。”宋清麥摘下微緊,露出那張小臉,美目流盼,嗓音更是一絕,尾音一拉,蝕骨銷魂。


    未施粉黛,卻膚如凝脂,麵若桃花,朱唇不點而紅,飽滿粉嫩似櫻桃。她有一雙看誰都深情的水眸,眼角下有一顆勾人的淚痣,有平白增添幾分風情嫵媚。


    即使麵前的服務員是個女性,都不禁對她的美色傾倒。


    說著,她直接進了包間。


    到了包間她才脫下鬥篷,裏麵衣服是低領薄款的,鎖骨下的春色更是誘人,腰肢纖細,盈盈一握,長腿翹臀。


    汪上硯還沒來,她索性就自己先泡起了茶,有好茶品,有琴聲聽。


    不一會,一輛勞斯萊斯停在了飯店門口。


    包間的窗戶是開著的,忽然,一陣冷風吹進,宋清麥打了一個冷顫,起身就要關窗戶,卻正好瞥見男人雪中獨行這一幕。


    黑色大衣,西褲裹著長腿,他撐著一把傘,長身玉立,身姿融入雪中,仿若一幅上好的丹青水墨畫,而他就是畫中的點睛之筆。


    就這一瞬間,她都誤以為是那個三年沒見的人,再次出現在她眼前了。


    但恍惚之後卻異常清楚,那是汪上硯,是她的哥哥。


    有很多瞬間,她都有一種很難言的錯覺,總是能在汪上硯的身上,看到許多陸懷山的影子。


    甚至她會覺得是自己魔怔了,明明都說過不要再想過去的那些事,做自己想做的,完全摒棄過去那個南枝,做個強大的宋清麥。


    可當她在汪上硯身上看到陸懷山的影子時,她按捺許久的心,還是忍不住會動。


    不一會,包間的門被人推開,汪上硯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走了進來,“不好意思啊,麥麥,我來晚了。”


    宋清麥一陣錯愕,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語氣有些不自然地問,“哥哥,你……什麽時候戴眼鏡了?”


    “這不是想裝得成熟一些嗎?”汪上硯半開玩笑,又毫不忌諱地端起她麵前的茶盞,品了一口熱茶,“你這泡茶的手藝越來越好了,路上我就在想著這一口。”


    宋清麥甜潤一笑,“那我接著給哥哥泡?”


    喝過茶之後,菜品也就慢慢上齊,他們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起了正事。


    “哥哥,我想拿迴宋家。”宋清麥開門見山。


    汪上硯倒是也不意外,放下筷子,淡定地說:“你可要想清楚,隻要你一旦對宋家動手,拿是肯定能順利拿迴來,反正再不濟也有哥哥幫你。但同時你也就算是徹底在眾人麵前露麵,到時候陸懷山可能也會知道是你,這兩邊的輕重我覺得你還是需要好好平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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