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間,她好像聽到對方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她的雙手被交疊舉過頭頂,一具同樣火熱的身體覆了過來,低頭噙住她的軟唇,似是故意逗弄,惹得她眼尾濕潤。


    對方的唿吸落在她的耳畔,她隱約聞到一種紅酒的芬芳,摻雜著薄荷的清涼,同時壓抑著淡淡藥香……


    熟悉的氣息令她瞬間睜開雙眼,看清了眼前這張被她拉下神壇的俊臉,渾身一陣發僵。


    “陸……陸懷山,怎麽是你?”她聲音低啞,比起平時的嬌軟,現在更多了幾分純欲。


    “那你想是誰?”他撩起她額前因動情而淩亂的碎發,淡繭指尖所經之處,皆讓她不住顫抖,“是趙總,還是那個小鮮肉?”


    南枝反應過來了,顯然是她喝的酒裏有問題,並且這些人也是瞅準了時機,她身邊沒人時才湊過來下手。


    後來感覺有人抱起她,當時不能反抗是一個,另外就是抱著她的那種感覺讓她很熟悉,她這才放鬆下來的。


    意識到自己當下的處境,她瞬間麵如土色,咬著下唇輕輕低哼,脊背一下彎成了一輪盈缺的月。


    “不……我問的是,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盡管極力克製,可她的聲音仍舊斷斷續續。


    陸懷山沒有著急迴答,而是低頭埋在她的頸窩,落下星星點點的摩挲,低沉的嗓音裏裹挾著欲色,最後才緩緩吐出兩個字,“救你。”


    他說……救她?


    察覺到她的走神,男人朝著她性感的鎖骨便咬上一口。


    她似乎迴神,感受到了男人結實韌勁的腰腹力量,最後的防線即將被衝垮。


    費了好大的勁才讓自己有了幾分自主意識,努力地抬手抵在他胸膛,想要推開麵前的男人,“不……你現在有沈梨初了,她就在外麵,我……我嫌髒……”


    嫌髒?


    這本不應該是她說的話,可這時候顯然已經不受控製,說的也都是真心話。


    原來,她早就嫌他髒了。


    陸懷山冷笑出聲,眼裏沒有絲毫波動,低頭輕吻她蹙緊的黛眉,順勢而下是鼻尖,薄唇即將觸碰到她的唇角時,南枝猛地瞪大雙眼,用力咬了他一口。


    眼含水霧,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他。


    好在她本身已經沒有什麽力氣了,這一下咬得倒是不重,陸懷山也不疼。


    他舌尖勾過被咬到的地方,語氣清淡不均,“放心,我睡過的女人始終就你一個,至於你說的什麽交叉感染,不存在。”


    這樣的迴複是完全出乎南枝的意料,她也是反應了好一會,才意會出其中那點有用的信息來。


    可她身體明顯還在燥熱,看這樣子藥效一時半會是過不去的,再加上陸懷山故意讓她持續沉淪,她便沒有辦法再繼續揣摩,隻好認命地服用她的“解藥”。


    期間,她體力明顯不敵陸懷山,他握住她的腳踝,像是帶著懲罰般用勁,“說過多少次,服藥期間不要飲酒。”


    南枝哪裏還管得了那麽多,隻是閉著眼,任憑自己的身體追尋那快樂而去。


    卻不成想,這一折騰竟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南枝體力透支,渾身早就疲軟,困怠地窩在陸懷山的懷裏沉沉睡去。


    室內一片旖旎,床上的淩亂更是訴說著這場曖昧的“戰役”有多激烈。她睡顏恬靜,閉眼熟睡時那睫毛猶如鳳翎,迴隨著唿吸微微起伏,是那麽的清純無暇。


    陸懷山被她枕著胳膊,另一隻手則是翻閱著手機,打開郵箱,一個加密的文件赫然出現。裏麵是這幾年沈梨初在國外的情況,包括還有她那個神秘的前夫,以及他們之間理不清的這些事由。


    屏幕前的那雙眸子逐漸陰冷,短短幾分鍾的時間,仿佛變換了千種情緒,直到最後他關掉手機,扔向一邊。


    他垂下眼瞼,打量著懷裏熟睡的女人,目光從她紅腫的眼尾,一直落到秀氣白皙的脖頸,最後慢慢滑過她隨著唿吸輕輕起伏的胸口。


    一直以來,南枝就是性子好,身體也足夠溫軟,笑起來時眼如彎月,哭起來時又帶著一種莫名的破碎感,平白惹人心疼。


    而現在的沈梨初,早就不是大學時期的那個校花女神,反而多了一種社會上的張揚與野性,更多的是再次見麵後,那層神秘麵紗的濾鏡。


    失神間,南枝迷迷糊糊地說著夢話,緊接著兩隻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遊離,他眉頭不禁蹙緊幾分,又把懷裏的小女人弄醒了。


    南枝被迫從夢中抽離,抬頭對上陸懷山那雙清冷自持的黑眸,瞬間愣住了。反應過來時,男人已經覆身直上,讓她雙頰染上一片緋紅。


    “……你下來。”她聲音有些小,抱怨的表情都帶著嬌軟的味道,“我……疼,你趕緊下來!”


    陸懷山頓了一下,勉為其難地躺迴原位,扣住女人的後腦勺,想要順勢吻上去,卻被她一把推開了。


    南枝的藥勁已經徹底過了,現在的她是萬分清醒的,“陸先生,解了悶,也差不多該放我迴了。”


    陸懷山眼底無瀾,嘴角捎帶著一些漫不經心,“我不是逛窯子。”


    她氣急,迴手就要給他肩膀來上一巴掌,卻被陸懷山反手抓住手腕。


    陸懷山身邊有沈梨初,這是最現實的問題,她也不過是他無聊時解悶的工具,協議上不也是這麽寫的嗎?


    她又在矯情什麽?


    突然,她覺得頭有些疼,無力地閉上雙眼,“既然沈梨初還活著,也已經迴到你身邊了,無論你們有沒有破鏡重圓,我都不想摻和進你們中間,更不想成為你們矛盾的炮灰。”


    陸懷山這次沒有著急搭茬,而是沉默了一會,隨後淡然開口,“她迴來了你就退縮,這似乎不是你的性格。”


    “不再試試看,萬一最後我選的是你呢?”


    “什麽……?”南枝有些恍惚,甚至覺得這像一句玩笑話。


    陸懷山依舊淡然,那雙猶如深海般的眸子凝視著她,身體猛地前傾,與她鼻尖相抵,“敢試嗎?”


    他低沉的嗓音在耳邊縈繞,南枝也隻是怔愣地看著他,實在辨不清真假。


    到底是日久生情,還是又圖個新鮮刺激?


    “現在你倒是不用著急迴答。”陸懷山翻身起來,拿過一旁的襯衣往身上套,“給你一段時間考慮,等你想清楚再做決定。”


    南枝心又亂了,這事來得突然,又充滿不可思議。沈梨初和他之間到底怎樣,這層關係似乎也開始變得淩亂。


    一直到陸懷山把她送迴酒店房間,她還是有些想不通的。


    陸懷山站在她身後,見她一直杵在門口,低頭睨了一眼,淡淡開口,“房卡。”


    “哦。”南枝迴過神來。


    她剛要拿出包裏的房卡,旁邊房間的門就猛地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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