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感覺頭很暈,但即使頭暈也抑製不住手上這堅挺的惡心。


    她試圖用力,想要直接整廢薑明緒算了。


    可此時的薑明緒早就瘋了,察覺出她的意圖,將她推倒在地就要行不軌之事。


    “滾開……不要,你快滾……”


    “南枝,馬上你就是我的了,馬……”


    砰——


    突然間,南枝隻感覺眼前人影一閃,剛剛還壓在她身上的薑明緒就倒在一旁了,同時還發出一陣痛苦的悶哼。


    再抬頭看,陸懷山像救世主一樣出現了。


    宋京姝這速度真是夠可以的!


    “陸……”一句話沒說出來,南枝就因為剛剛那一番折磨暈了過去。


    陸懷山趕緊將人打橫抱起,在經過薑明緒身邊的時候還不忘補上一腳,他全程黑臉,未發一言,卻讓人不自覺感到肝顫。


    但這時候的薑明緒壓根就不在乎,即使狼狽,他也依舊瘋笑道:“陸懷山,即使我不是陸振廷的親兒子那又怎麽樣?當初他對我媽做的那些事總是沒錯的吧?你媽這麽多年為什麽忍辱負重?陸家又有多在乎名聲?你以為你借著向家的手扳倒我,我就會將這些秘密咽進肚子裏嗎?憑什麽?”


    陸懷山沒有迴頭,抱著南枝直接奔了市人民醫院。


    南枝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如果不是身上疼得厲害,她真的以為昨晚隻是一場噩夢。


    睜開眼,明顯是在醫院裏,可病房內卻是空無一人。


    陸懷山不在,這個時間點應該是在忙醫館的事。


    如果沒記錯的話,昨晚是陸懷山及時趕來救的她,要不然她得被薑明緒那個瘋子給撕了。


    覺得病房裏有些憋悶,她起身將窗戶打開了兩扇。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陸醫生?”南枝看清來人,頓時稍稍有些驚訝。


    驚訝之餘還有些意外,陸懷山這是特意來看她的?


    “嗯。”陸懷山淡淡應了一聲,完全沒有兩人溫存時那種感覺,“怎麽下床了?拍的片子顯示你的肩膀有些骨裂,沒事別亂動。”


    南枝見他走進來,轉身坐迴病床上,“你……今天沒有坐診?”


    “嗯,休假。”


    他說得有些漫不經心,走到她麵前,垂眸看著她。


    陸懷山真的很高,即使南枝這一米六多的個子,站在他麵前也得仰視他,“這不是年也不是節,更不是周六日,你休什麽假?”


    話才說完,她突然覺得頭皮抽痛了一下,緊接著頭也發暈,身子有些無意識地向一邊倒去。


    陸懷山眼疾手快,緊忙攬住她的腰身,讓她靠在了自己懷裏,“哪裏還不舒服?”


    “薑明緒這狗東西下手實在太狠了,昨晚差點把我頭皮揪下來。”


    她是真的疼,渾身說不上來的疼,這挨打還真的是第一次,尤其是昨晚挨那種變態的打。


    陸懷山抱著她,將她平穩地放在病床上,等她躺好,又細心地為她掖了掖被角。


    南枝對他的照顧有些不適應,甚至今天一進門口的陸懷山讓她感到有些不對勁,她琢磨不透,但很奇怪。


    緩了好一會,南枝才覺得好了一些。再次抬起眼皮看他,許是因為現在虛弱,聲音也軟軟的,“昨晚是宋京姝通知的你嗎?”


    “昨晚壓根就沒見到宋京姝的人。”陸懷山說不好什麽語氣,“我是收到手機的提示,車子長久停在路邊沒有熄火,打你手機不通,所以我才根據定位找過去的。”


    “沒有見到宋京姝的人?”南枝有些疑惑,“不可能啊,昨晚我被薑明緒拉走的時候她還在車裏,我還讓她叫人來著。”


    陸懷山沒再搭茬這個話題,而是轉身走到沙發那頭坐下,順手鬆了鬆領帶,“我們談談吧!”


    “談什麽?”


    “薑明緒的事。”


    南枝是驚詫的,她原以為陸懷山會站在她這邊,甚至在這之前他們已經聯手對付過薑明緒了。


    但這一刻,她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你想說什麽?”


    陸懷山敞著長腿,後仰在沙發靠背上,“這件事我建議你私了。”


    “憑什麽?”


    南枝醒過來之後,好不容易才平複的情緒。


    要知道,昨晚她經曆的那是非人的折磨,她恨不得殺了薑明緒,可現在陸懷山竟然要幫薑明緒?


    頓時,鼻子一酸,眼前一陣模糊,委屈湧上心頭,“是薑明緒傷害了我,無論是從心理還是身體上,我都經曆了長達一個小時的非人折磨,我為什麽要放過傷害我的人?”


    如果說,之前她覺得和陸懷山之間的關係已經走得很近,那麽現在的事實就是在告訴她,是她想多了。


    陸懷山不但沒想為她主持公道,反而是要為薑明緒說情?


    陸懷山最討厭的就是女人哭,可他現在看著南枝紅著眼眶,委屈到充滿破碎感的眼神,沒來由的一陣心躁。


    “軟弱的人才會哭。”


    南枝死死地咬著唇,她也不想哭,也不屑哭,可就是覺得陸懷山傷了她的心。


    但轉念一想,陸懷山為什麽能傷她的心呢?


    這似乎並不是什麽好的兆頭。


    陸懷山揉了揉眉心,聲音下意識有些清冷,“我不是偏袒薑明緒,他行差做錯,影響不了我,我該解決的也已經解決了,和我也沒有任何關係。”


    他放下手,抬頭看向病床上的南枝,“但你有沒有想過,他背後還有我爸,還有陸家的臉麵,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南枝怔了一下,瞬間想起這茬來。


    這是個很現實的問題,既然薑明緒都已經能這麽瘋了,最後幹脆就魚死網破,把陸家也拉下水。


    陸懷山不在乎薑明緒的死活,但是在乎陸家的榮辱。


    就好比他母親忍了這麽多年,也不過是因為豪門裏最看重的臉麵。


    就算陸懷山連他父親都不在乎了,可也不會不在乎他的母親。


    陸懷山見她愣在那裏,淡淡道:“認清現實,就算我不出麵,我爸也會出麵,把薑明緒從裏麵撈出來易如反掌,你一時半會動不了他。”


    “而且,在出這事之前,我爸已經找過向家,向家也同意不追究薑明緒的責任,隻要薑明緒跟向綰柔離婚。”


    “如果最後是我爸出手,那你和薑明緒,和陸家的一切比起來,太微不足道了。”


    南枝算是聽明白了,他這意思是讓她息事自保。


    “那你呢?”南枝滿懷期待地看著他,“你就不打算幫我?”


    陸懷山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他眸色很深,深不見底,“我沒有立場要幫你,也隻是給你一個建議,選擇權還在你手裏。”


    這是第一次,南枝領略到了豪門的勢力,然而令她更加失望的,還是陸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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