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緒眸子瞬間變得陰沉,他是和向綰柔提過南枝家裏的情況,但那也是因為向綰柔知道了他和南枝之間的關係後不依不饒,他為了安撫向綰柔,不得不踩南枝一腳。


    怨不得今天南枝主動到咖啡廳等他,當時他還以為是南枝想明白,答應他之前提出的條件了。


    可交談過程中又察覺到南枝的敵意,當時他還莫名其妙,原來是向綰柔幹的。


    “阿緒,怎麽不說話?你是不是心疼她了?”向綰柔扯著他的衣領一頓搖晃。


    薑明緒迴神,抱著向綰柔坐到精致的歐式沙發上,“說什麽呢?上次她那麽欺負你,又給了我難堪,我怎麽會心疼她?”


    “那你覺得我這樣做對嗎?”


    “當然對了。”薑明緒捏了捏她的鼻子,“寶貝,你現在懷著孕,這些事不適合你操勞,迴頭把你找的那些人聯係方式給我,我來和他們對接,幫你出氣!”


    “真的?”向綰柔笑得像個小孩子。


    “當然是真的,你是我未婚妻,我不保護你保護誰?”


    向綰柔聽到“未婚妻”這個稱唿,趕緊坐直身體,“阿緒,我肚子都要大了,我們到底什麽時候結婚?”


    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薑明緒早就準備好了。


    “小柔,你現在懷孕還不到兩個月,醫生說過三個月以前很容易滑胎,所以我們就再等一個多月,讓我們的孩子穩定穩定,好嗎?”


    薑明緒哄女人的本事是一流的。


    此時此刻向綰柔被他哄得魂兒都丟了,趕緊撲進他懷裏,“好!”


    ……


    和薑明緒談判失敗後兩天時間裏,南枝一直奔波尋找上一任的街道主任,如果能找到當初的證明人,這件事解決起來或許就容易一些。


    可事實是,她跑了兩天,別說人了,連點消息都沒打聽到。


    這兩天,陳玉秀給她打過無數個電話,問她籌錢的進展。


    南枝不想多說什麽,每次都是簡單應付兩句就掛。


    現在,手機又響了。


    她緊皺眉頭,在烈日下駐足掏出自己的手機,可當她看到屏幕上的備注時,表情逐漸舒展開來。


    是陸懷山。


    “喂。”她迫不及待滑動接聽,語氣也變得嬌軟可人。


    “來醫館找我。”


    簡短的幾個字,沒有任何感情成分。


    南枝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於是電話那頭的陸懷山再次開口,“信號不好?”


    “哦,好,我知道了,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她打了輛出租車就去了濟世醫館。


    到醫館時正好下午兩點,陸懷山剛上下午班。


    南枝推開門,見裏麵有患者,就想出去等一會,等他完再進來。


    誰知,陸懷山卻突然喊住她,“進來!”


    她握著門把有些遲疑,不過最後還是放輕腳步走了進去。


    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坐下,看陸懷山專業又認真地為患者把脈瞧病。


    “怎麽不舒服?”陸懷山的聲音很是穩重,給人以安全感。


    患者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性,臉色看上去不太好。


    “就是來例假時頭疼,每次都疼,之前還吃止疼片忍著,現在是真堅持不住了,費了好大勁才掛上您的號,您好好幫我看看吧!”


    陸懷山沉穩地把著脈,“平時並不頭疼頭暈,就到了月經期頭疼是因為血液會到包宮去,然後形成這經血,其他的位置如果你要氣血充盛的話,它會自然也會形成,就不會有這種症狀。”


    他一字一句啟唇,精致的五官無一處不透著嚴肅的認真。


    “陸大夫,那您說我這怎麽辦?老這樣也不是個事啊!”


    “你現在是氣血不充盛,所以有一些部位就會出現一些症狀,等月經期結束了,它又會重新分布,這個症狀也會緊跟著全部消失。像你這種情況,從中醫角度來說的話,就是一個比較典型的氣血不足。一感受到外邪,你就容易內泄,出現各種各樣的困擾。整體上來講,這些症狀其實都代表了一個氣血虧虛的問題。”


    患者聽沒聽懂不知道,反正南枝是一句都沒聽懂。


    “那陸大夫,我這還能治好嗎?”患者也表現出有些焦慮。


    陸懷山則對著鍵盤一頓敲,最後將就診卡推到患者麵前,“遵醫囑按時喝藥,定期複診,調理的病需要的就是醫患配合,否則就算我醫術再高明,也救不了不聽話的人。”


    說這句話時,也不知道陸懷山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眼神竟看向了南枝。


    “好的,謝謝您,陸大夫,我一定會聽您的話按時喝藥。”


    這位患者出去後,陸陸續續又進來了幾個患者。


    每一個患者離開診室前,陸懷都會囑咐讓其遵醫囑按時喝藥。


    最後聽得南枝都有些困了,也是因為最近她太累了,倒在沙發上就睡著了。


    直到陸懷山接完今天所有的診,然後才起身走到沙發前。


    他身穿白大褂,單手插兜,表情看不出冷淡,眸子有些許深沉。


    南枝迷迷糊糊聽到腳步聲,頓時感到身上一陣發涼,不禁抱緊自己。


    “吱吱老師這麽困?”他尾音勾著笑意,聲線幹淨清冽。


    南枝清醒幾分,猛地想到還在陸懷山的診室裏,她一怔,從沙發上騰然坐起。


    “我……睡著了嗎?”


    “嗬嗬!”陸懷山笑了一聲,再開口時已經不見方才的慵懶,清淩淩的有些像深秋裏料峭的晨風,“這兩天去哪了?”


    南枝咬著嘴唇不知如何迴答,這模樣倒是我見猶憐。


    陸懷山也沒再追問,一把拉過南枝的手腕,三根手指就搭在她的脈絡上。


    片刻,陸懷山沉聲,“藥沒喝,也沒有好好吃飯睡覺,馬上還要到經期,看來你是真不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


    他起身,帶著滿滿壓迫感,“吱吱老師,如果實在力不從心,那我們的約定到底結束,我不太喜歡不聽話的女人。”


    南枝也趕緊起身,伸手想要抱他,絕美的水眸蒙上一層霧氣,模樣楚楚,破碎又惹人心疼。


    “我不要……”


    “不要什麽?”


    她朝前一步,食指彎曲,勾了勾他的喉珠,“我說的是,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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