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陸懷山將她不安分的手舉過頭頂,抵在身後的牆上。


    她另一隻手紮著針又不能動,此刻顯得尤為被動,又透著一種難言的憐美。


    “陸醫生欺負人?”


    陸懷山嗓音略低,又帶著無盡磁性,“你的身體現在承受不住任何強有力的進攻,作為你的主治醫生,勸你還是戒色養心。”


    南枝並未在意,櫻唇微翹,聲音軟軟糯糯,“那作為我的金主呢?”


    陸懷山愣了一下,緊接著緩緩俯身,朝她靠近。


    她心裏一陣欣喜,覺得陸懷山要妥協了。


    可誰知,陸懷山卻是湊到她耳邊,語氣淡漠道:“你弟都進搶救室了,你還有那方麵的心情和需求?”


    南枝渾身猛地一抖,眼神中難掩慌亂。


    下意識想要起身,卻差點碰到胳膊上的針灸,還好陸懷山眼疾手快,及時按住了她。


    再看她臉上,完全沒有了剛才那種勾人欲色。


    “你怎麽知道?”南枝一張嘴,聲音不自覺有些顫抖。


    南堃剛脫離危險,今早才醒地。


    她這兩天經曆了無限的恐懼與自責,否則年紀輕輕的又怎麽會憂思過重,產生心慌胸悶和失眠的情況呢?


    沒人比她更清楚,南堃的病不能再耽擱了。


    準確來說,胳膊上的傷養好出院後,必須立馬介入心理方麵的治療。


    以前,南堃的病一年也就發作兩三次,可現在,一個月兩三次都擋不住。


    “你那天從家裏跑走,廖阿姨已經告訴過我了。”


    陸懷山淡定起身,繞到桌子後麵,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控製主場的能力讓南枝喟歎。


    同時,她剛想起來,還有齊不幕那個大嘴巴,陸懷山應該是從南堃出事那天就知道了。


    但這兩天陸懷山並沒有給她打過一個電話,也沒有發過一條信息,可見陸懷山也是個涼薄之人。


    “你弟為什麽割腕自殺?心理疾病?”陸懷山嚴肅問道。


    “如果是的話,陸醫生打算幫我弟看病嗎?”


    “嗬!”陸懷山一攤手,“你見我拒絕過病人嗎?”


    南枝並不惱,原本她還想等陸懷山對她的身體再沉迷一些時開口,卻不成想因為齊不幕這個大嘴巴,陸懷山現在竟主動問及。


    現在她也隻能試探性的一點點迴答。


    “算是從小的心理疾病了,不知道陸醫生有沒有把握治好?”


    “這種試探的話就別在我麵前說了,等你弟出院後,帶他來醫館。”


    陸懷山的態度略顯疏離,仿佛對麵坐著的就是一個普通患者。


    南枝張了張嘴,還要再向陸懷山滲透些什麽時,陸懷山就徑直走了過來,幫她取走身上的針。


    她的話也就憋了迴去。


    現在這情況,她也說不好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就好比床上那點事,沒有前戲的誘引,直接進入正題,一旦卡殼就會徹底沒了興趣,不歡而散更是逃不過的終極結果。


    “好了,你的藥晚上我會帶迴去給廖阿姨,她會幫你煎藥的。”


    南枝一邊係著衣服扣子,一邊驚詫道:“你今晚迴凱旋宮?”


    陸懷山正脫下白大褂,打算換上自己的衣服,還沒來得及迴答南枝,診室的門就被人猛地一把從外麵推開。


    “陸師,你這屋的門鎖壞……”


    齊不幕的眼神撞進診室那一瞬間,整個人立馬石化了。


    陸懷山眉頭一緊,下一秒用剛脫下來的白大褂向後一甩,將南枝整個護在裏麵。


    南枝這才反應過來,驚唿一聲,趕緊手忙腳亂地係剩下的扣子。


    “你怎麽進來的?”陸懷山森冷的眼神甚是駭人。


    齊不幕感覺心髒都慢了一拍。


    完了,又惹禍了,這下算是攤上大事了!


    “那個,陸師,我看這時間點你也應該下班了,所以特意過來告訴你,你這屋的門鎖壞了,一會有師傅過來修。”


    南枝穿好了衣服,此刻她的臉頰緊緊貼著陸懷山的腰腹,那熟悉又好聞的藥香也瞬間沁入她的感官。


    “這是重點嗎?”陸懷山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這並不像他平時的嗓音,相反聽起來還異常的冰冷森寒。


    “陸師,我錯了!”齊不幕說著就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南枝正好起身,從陸懷山的庇護中掙脫出來,盡量表現得淡定自如一些,可一迴頭就看到齊不幕跪在地上。


    這……


    陸懷山平時人就是這樣的嗎?


    這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趕緊滾,三天之內別讓我看到你!”


    陸懷山沉著一張臉,嚇得齊不幕趕緊轉頭溜走。


    但剛要關上門,又像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再次露出一個腦袋,小心翼翼問道:“陸師,那這鎖還修嗎?”


    “我說,滾——”


    齊不幕求生欲極強,想都沒想就“啪”的一聲關上了門,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醫館。


    看來這幾天他得去他爸醫院那邊躲幾天了,這陸懷山再見到他,估計會殺了他。


    就這,第一次在走廊裏還嘴硬說不認識南枝,無論是藥材室還是診室,他這個師父都玩得夠花啊!


    齊不幕走後,南枝見陸懷山情緒不是很好,便主動開口緩解氣氛,“你平時對他也是這麽嚴厲嗎?”


    陸懷山繼續換著衣服,聲音猶如寒潭墜泉,“他剛才擅自闖入,差點把你看光,你不介意?”


    “倒也沒有,畢竟我衣服都穿好了,扣子也……”


    “南枝!”陸懷山不悅打斷,“我是他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說法,在這個行業並不算思想古板,而是一種傳承。”


    南枝心頭一顫,她忘了,她不是和陸懷山交朋友的。


    她是陸懷山包養的情人,圈養的金絲雀,但現在她卻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剛剛甚至還要妄議陸懷山的為人處世。


    這是做情人的大忌,也是她的拎不清。


    意識到剛才的錯誤,南枝趕緊轉換成陸懷山喜歡的樣子,走過去伸手勾了勾他的喉結,“晚上迴去?你準備那麽多衣服,我都不知道該穿哪件,你迴去幫我挑挑?”


    陸懷山一把抓住南枝的手,朝她緩緩壓了過來,“剛剛的插曲……我已經沒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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